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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着便被人挡住了。
萃傀长老和女帝四目相对,从尾椎漫出一股战栗,等发觉的时候他已经低头了。
该死!他咬紧牙,却没再看的勇气。
殇离轻轻拨弄着诛邪上的穗子,往他的方向踏前一步。
“萃傀。”她含着这两个字,抵着下颚吐出。
“女帝,这是何意?”长老想把事情掩饰过去。
殇离道:“既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啊。”
长老绷住了腰板,才没在这骇人的威压中直接跪下。
他赶紧道:“女帝息怒,我家掌门让我给陛下带句话。”
“说!”
“宗门大比希望女帝到场,掌门会以大礼相送”
“是吗。”话音轻轻落地。
长老轰的砸在地上,扬起大片灰尘,他捂着胸口偏头咳了好声血。
殇离衣摆落下,她冷声道:“可吾不喜欢。”
一是警告,二就是挑衅了。
萃傀其余长老怒目看着殇离,当着所有人屠了滨海之人就算了,又当众殴打自己门派人,可不是将今日所有前来的人都当成了笑话!
“女帝真是好大本事,真当还是大褚的时候吗!”
“诸位!如今女帝重出世间就敢大开杀戒,要是等她封印全破可就大难临头了!”
可惜世家来的都是些老油条,自然不会被这三言两语给鼓动起来。
可是听到殇离身上有封印时,就算威压加身,也多了不少目光投来。
容瑾走到殇离身边,断绫出鞘时发出坚锵的呼声。剑身寒气逼人,不少目光又投向这个只闻其名的太子。
殇离不在意外界流言蜚语,但容瑾在意,他忍受不了别人看向殇离时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们总是忘了一件事。”
殇离持着黑剑,两人站在一块相得益彰,可任谁都看得出她为先。
“吾自二十六岁登基,未尝败绩。”
“即便是谪无言在此,也得避吾一步,你们又算得什么。”
狂妄,却无法反驳。
谪无言出世百年,在殇离未出世前可是实打实的在天下第一,从未变过。
只有殇离出来后,才沦为第二。
直到现在,天下势力中琼瑶山境都是天下剑修向往之地。
无人敢去挑战琼瑶山境的底蕴。
世家之中隐隐生出了颓势,他们能在大褚灭亡之际,还能稳稳守着自己地盘,靠的不就是明哲保身嘛。
比起被女帝镇压,自然还是活命更占一头。
他们比起近六十年起来的门派更丢得起这个面子。
“女帝既然归来,我们家主自然以女帝为先,不敢造次。”
其中一个家主权衡之后表明忠心。
容瑾看过这个面容,靠在殇离耳边说:“云峪齐家。”
眼看着这些家主都要临时倒戈,而萃傀长老还躺在地上狼狈咳血。
萃傀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暗中握紧了剑柄,尽是笑话。
洛山的人平日嘴巴最为利索,今日倒十分安静。
其实洛山作为四大门派之中垫底的存在,最会趋吉避凶,已经有滨海和萃傀的人当了模板,他们老老实实地仿佛不存在。
毕竟还有宗门大比存在,届时三位掌门都会出席,到时在洗刷耻辱也不迟。
他们如此想着,已经悄悄朝外面溜去。
士卒和阿缇丽被千面妆藏在人群中,一直没出声。
此刻见到有人要走,士卒按耐不住,立即大声道:“陛下,这里有人要跑。”
洛山中人齐齐一抖,哪里来的嘴欠货!
可所有人已经被吸引过来,尤其当殇离看过来时,为首的长老瑟瑟的收了脖子。
他很明智道:“洛山向来老实,听闻边境有难,想来为女帝帮个忙。”
容瑾上去一步道:“既然如此,不如各位跟我商量一下,这里还有几位家主在,想开也是因为这个。”
殇离可是要从这些家主手里敲诈一笔军费,自然不会让他们惹了自己之后又跑了。
家主们百口莫辩,太子的意思就是女帝的意思,他们可不敢惹刚刚触了霉头的女帝。
只能咽下这一笔,面色不虞。
“至于萃傀。”容瑾看着殇离不耐的神色,就接着说,“我姑姑等着你们掌门的大礼。”
“滚吧。”他呲牙必报
这话说的太过刺人,萃傀中人终于忍不住了,女帝就算了,这等太子也敢口出狂言!
断绫只带寒气的剑身自身前挽起,一招生息将前来的杀意尽化为自身,然后冲了回去。
容瑾手腕一转,乘势而上凌厉的剑就已经冲到此人面前。
那人狼狈抵抗,全然想不到太子也有如此实力,心神俱震转眼就败在剑下。
容瑾垂眸看着这人煞白的脸色,淡然道:“连我都打不过,你拿什么来对付我姑姑。”
萃傀已折一位,万万不能再少一位,另一个长老赶紧将断绫之下的人救了出来。
一句话也说不出,瞥了眼女帝,见女帝没有插手的意思,他立即带着所有人狼狈离开。
容瑾收剑回鞘,望向殇离。
殇离微微点头,作为鼓励。
见女帝往书塔内去,千面妆朝阿缇丽招手,三人跟着她身后走了进去。
家主也想跟上,容瑾便拦在他们前面。
“边境的事,同我谈就行。姑姑繁忙,就不劳诸位再填烦心事了。”
家主们颜面扫地,连着容瑾说他们麻烦,也不再反驳。
殇离在三人进塔第一句就是说:“拖了两日才到,看来吾不在这段时间,惊砾退了不少。”
千面妆可不敢当着女帝的贫嘴,立即承认错误。
“路上耽搁了时间,让陛下久等了。”
阿缇丽指着殇离,看着千面妆道:“她就是女帝吗?”
殇离扬眉以同样的话回了回去。
“你就是阿兹族圣女。”
阿缇丽瞪大了眼睛,千面妆会说阿兹族语就算了,没想到女帝居然会说!
殇离不觉惹人惊讶,用法力牵来软垫盘腿坐下,一扬下巴让他们也坐。
“阿兹族自百年前就开始进攻我大褚地界,你一个神女过来,是求我救你还是救你族人。”
阿缇丽不像殇离那样的坐姿,她是齐膝跪坐,一双手腕缚着绑带整齐的放在膝前。
容貌上的遮掩已经去了,一双紫眸异于常人,又带着摄人的光辉。
此时一看,两人之间竟不分上下!
“陛下。”阿缇丽郑重道,“我求你杀了我的族人。”
千面妆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即便常年不露声色,也讶异地投去视线。
只有士卒茫然的不知道看谁。
殇离注视着阿缇丽说:“你们阿兹族我可不熟。”
阿缇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那是阿兹族祈求神明庇佑的。
“那已经不是阿兹族了。”少女目光坚定,却又无比残酷。
“他们只是占了我族人躯壳的灭神者。”
“灭神者?”殇离有点兴趣的吐出这三个字。
阿缇丽说:“神明给予阿兹族人健硕的体格,给予你们奇异的能力。可自从来了一个欺瞒天地的人,他自称神明故人,那满足一切虚妄的东西,从那一天起阿兹族就踏入了魔的阴谋。”
殇离歪着头心说:那应该就是天道了。
“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阿缇丽并不着急说:“他们进攻大褚地界,想来杀了不少陛下的子民,陛下不气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只要护住边境就能护住我万里江河。”
阿缇丽终归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少女,表情上露出了泄气。
“陛下,那个人欺骗了我全族上下,要这天地共葬。我愿永世为奴,请求陛下将我族人解放。”
阿缇丽缓缓弯腰,在地面上磕出自己仅剩的所有。
“神女应保护族人不受侵害,我未做到这一点,只能送他们死后安息。”
士卒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心里却已经揪起来了。
殇离看向她身后,容瑾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见姑姑看到自己,容瑾便绕过挡路几人,坐到了她旁边。
“那些家主已经记住了,十日后要是边境未收到东西,可以亲自去走一趟。”
殇离点头,敲了膝盖一下道:“我要你知道的所以灭神者的消息。”
阿缇丽抬头,目光直直盯着殇离。
那眸光中翻天覆地,是能交付出一切的火焰。
“吾答应你,阿兹族欠吾这么多东西是要拿回来了。”
阿缇丽那颗心怦然落下,她说:“多谢陛下。”
殇离看着千面妆说:“教会她大褚语。”
千面妆点了头领着阿缇丽出去了。
士卒还坐在原地,对两人行了军礼。
“陛下,太子。阿兹族的进攻更加迫切了。”
“将军要我给陛下说:若边境支撑不住了,他会全力抵抗。”
容瑾知道,所谓全力抵抗,便是将他那条命抛了出去。
“你叫什么。”殇离问。
士卒一愣,高兴道:“我叫远山,是将军亲自取的呢!”
殇离点了头说:“放心,还走不到那一步。”
第二天本就压满的霜寒的天气,就落了雪。
千面妆三人是在宫廷外寻了一户人家借宿。
那人家中有个老人,本就厚实的衣服又被孙儿围了一圈,他们乐呵呵的笑着。
阿缇丽艰难的学着大褚语,一个字要念好几遍。
那孙儿有时还会插上一句。
这个姐姐好笨,我早就会说话了。
阿缇丽听不太懂,却很喜欢小孩,差点又在小孩头上亲了一口,幸好被千面妆拦了下来。
书塔内没有火炉,如坠冰窟。
殇离扫过书上一行,道心破裂,易生心魔。
容瑾去给她热吃的去了。
她叫来老者问:“心魔能除吗?”
老者抓了抓头说:“心魔哪能除呢,那是心障,越求之不得的东西,越容易生出欲望。要么抛弃,要么得到只能走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