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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事后,三个人就往外面去。
容瑾看着特意将手放自己手里的殇离舍不得挣脱,只有姑姑会不会在意他冷了,然后将自己的手给他温暖。
殇离神情倦怠,不怎么想说话。
容瑾想了想,还是把手按在她太阳穴上为她揉捏。
他想为殇离排忧解难,却发觉这个事自己不一定能解决。
“小瑾儿。”殇离懒懒的靠在他的臂膀间。
容瑾手下不停,“我在。”
这个姿势自怕任何人看到了都会认为这两个人有关系。
可事实是一个人无心不自知,一个人有心不敢言。
更不说女帝是一个一句话就能打破任何气氛的人。
“你是不是有心魔了。”
容瑾猛然收回了手,被压制的心魔喷涌而出。
它看着容瑾带着一贯殇离漫不经心的笑,轻声吐出恶语:“看,你好恶心。”
“什么都做不到,留着干什么呢。”
容瑾克制的压住自己手臂,心中不停否定心魔的话语。
殇离坐起来见容瑾如此,心中已然有了断定,只是没料到他反应会如此之大。
她心中流转千万思绪,女帝从不是愚蠢之人,甚至因为从小生活在花灼城内,她对人的所思所想更是了解。
容瑾的心魔跟她有关,殇离沉默的想。
但跟什么有关,殇离又摸不太准,毕竟两人之间的事太多了。
既然跟自己有关,她就不能再让容瑾的心思浮躁,现在离开等容瑾平静下来才是最好。
殇离刚起身却被容瑾拉住,那力道极大拉得她都后退几步。
容瑾没有再动,紧紧咬着牙,几乎浑身都在颤抖才能阻止自己不去抱住殇离。
那心魔在耳边低语:“你瞧,姑姑要走了。”
心魔化成了自己,却是浑身邪气的模样。
“她不要我们了。”
容瑾抵住牙关,耳中嗡然。
他抵出两字:“别走。”
殇离听的真切,她半蹲下来,容瑾眼里像被蒙了层浓雾没个定点。
她瞧了眼容瑾只敢抓住自己手的地方,满心不让她走又只虚虚握着,矛盾的让自己心软。
心魔诱惑着容瑾,它比容瑾更为偏执,想的尽是将殇离锁起来,只要……只要容瑾能彻底放弃抵抗自己。
“把你身体给我,姑姑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们了。”
“休想!”容瑾在心中肯定道。
道心上的锁链被外力揪扯,竟蹦出大片火花!
殇离一手拍在容瑾灵台,肃清他识海内的一切波澜,她道:“聒噪。”
心魔呲牙,竟想越过容瑾直接落到殇离面前。
可殇离只看到容瑾,用强大神识将还要再次波动的识海压制。
那心魔还没碰到,就消失了。
容瑾还没反应过来,说:“不要。”
殇离收回手问:“不要什么。”
“姑姑。”容瑾闭了闭眼睛,将手放置身后,只敢叫她。
殇离知道他平静了,一敲他额头道:“小瑾儿,好样的。心魔都这样了,还不敢不告诉我。”
容瑾更加不敢说话。
殇离叹了口气,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竟舍不得再说他两句。
“笨。”她再敲了一下,“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走。”
容瑾张了张嘴,知道殇离是误会到另一边去了。
他不是因为殇离会抛弃他而生的心魔,而是因为他总离自己的道心差了一步才生的心魔,从中生出的妄念是想要殇离只能看着自己。
可他还是说不出口,只能咬牙认下。
“我担心。”担心到最后都是殇离站在他前面,而自己无能为力。
“不担心。”殇离哄着容瑾,保证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回来。”
容瑾心酸道:姑姑你别保证了,感觉心魔又要压不住了。
还以为找到了办法的殇离:那老头是不是骗自己,没有一点用!
一行人是在夜里离开的。
边境比国都热,国都下过雪后,温度更是直降,比较天险铺面而来的寒风,国都的冷更像是慢慢沁进骨头缝里,衣服都保暖不了。
阿缇丽耐不了寒,躲在马车里抱着暖壶连头都不肯伸出来。
远山自告奋勇去外面驱使马儿,留下车里只剩四个人。
千面妆抢不过远山,几乎想去找自己同僚学习什么叫做隐匿之术!
阿缇丽这次不嫌弃大褚的衣服繁琐了,还希望更多点。
殇离几乎不受寒气侵扰,她的衣物一如之前,简便又干净,连容瑾都添了衣服,她身体还是热的。
“陛下这是去哪?”千面妆只能自己找话。
阿缇丽已经能听懂大概了,伸出一双眼睛看向殇离。
“云峪司家。”殇离说。
容瑾问:“孟良丹也在?”
几人都不知道孟良丹是谁,只能眼巴巴瞅着。
殇离便道:“司家是皇族半个御用铸剑师,我想让司家帮边境弄一批出来。可惜,他们没来国都,那我只能自己走一趟了。”
随便看看孟良丹事情办的怎么样。
孟良丹被司恣意说的烦躁。
这个人太聪明了,要不是还有他爹在前面挡着,自己的底都能被他猜个干净。
司恣意也知道自己讨人嫌了,这几天安分了许多,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一个大招。
庭院里,孟良丹在空地中练剑,司恣意懒懒的坐在廊下,想要和人说话。
“听说,女帝重归的消息彻底传开了。”
司恣意在大冬天总算把那把极其风骚的扇子丢一边去了。
孟良丹拿着自己佩剑摸索着自己的剑道,翻身挽出一道剑花。
司恣意没有半分被冷落的自觉,拍手叫好。
孟良丹无奈的收剑,看向司恣意。
“你既知道我来的目的不纯,还跟着我身后干什么。”
司恣意说:“你的目的也没错,只是我家不一定同意罢了,又不能否认我们可以做朋友这件事。”
奇人。孟良丹在心中平价。
他自当上掌门之后,又在别家借住之久,脸面早已经无所谓。甚至他在这些天里成大了不少,已经颇具一个掌门该有的风范了。
“那你说说,陛下是发生了什么。”
司恣意热情的把国都这些天的消息告诉他。
末了,他大肆嘲笑:“那些家主可在女帝手下吃了大亏,也不知道现在脸色如何了,真是有趣。”
孟良丹问:“太子不是一向跟在陛下身后,怎么没有他的消息。”
司恣意招着手说:“别急,太子才是敲诈的那个人。”
“那些家主可珍惜自己的羽翼,太子却让他们吃了大亏,要他们去承担边境五年内的开销。”
“真是厉害。”他毫不客气的赞赏他。
孟良丹摸了摸下巴道:“世家还挺多的,要是陛下一个个都去一遍,边境十年的开销不就凑出来了吗?”
司恣意一下止了笑容,与孟良丹深深对视了一番。
国库不知所踪,但女帝被封这么多年,想来应该也没东西可用了。
但边境不容缺钱,那现在能薅的羊毛可不就是各大世家了。
孟良丹伸手到嘴巴边,做了一个拉合的手势,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司恣意却站了起来,打量着孟良丹,越看越感觉女帝早盯上自己家了。
他往司家主的方向赶紧走去,留了孟良丹一个人还在原地。
孟良丹也不在意,继续在风中练起剑来。
司恣意没有敲门便直接进去,偏头躲过司家主丢来的墨笔,熟练无比。
“爹。”司恣意坐到案前说,“女帝会不会来我们家。”
司家主瞥了自己儿子一眼,却是说:“叫陛下。”
“无论女帝在不在,她也曾是天下共主。司家曾依附大褚而生,即便大褚不在,可大褚的根本就是女帝,懂了吗。”
司恣意顺坡下驴,接着就问:“那陛下有没有要来我们家的意思?”
司家主点头。
“陛下来了消息,不日之后就会过来。”
司恣意摸着下颚说:“也行,我当真好奇陛下是什么模样。”
司家主摆手,让自己儿子可以滚了。
不日,想象中的女帝应当是前呼后拥,座驾精美的。
可真正的女帝就悄无声息的敲了门,在门房的指引下带着四个人进来了。
搞得司家主这个铁板似的人也慌了一下。
殇离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在初来的时候随意说什么,给了他们重建心理等时间。
等司家主拢袖出来时还是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尤其是扫过殇离身后的四个人。
怎么还跟着两个凡人呢,灵泽就这么放心自己的陛下到处蹦哒吗?
殇离知道自己来干嘛的,他们也知道。可是现在两方都要走个场面活,因此大眼瞪小眼后司家主捏着鼻子道:“陛下介绍来的人还在司家,要见见吗?”
殇离点了头,也想知道孟良丹现在什么样了,能不能撑起一个门派了。
司家主立即走在前方为她带路,千面妆身处惊砾之内,生了了玲珑心,拉着这两个没去。
反身让还未离开的门房问了可以休息的地方。
这种小事陛下一个人就行,跟着去了容易让主人家心生隔应,他们是来以理服人,都不是什么“抢劫”的,不需要这么多人示威。
廊下,司恣意浑不羁的话语一字不漏的传来过来。
大致就是,练剑没前途,跟他老爹一样年到老了才能有个儿子,还能半天就忘的儿子。
绕是司家主也忍不住握紧了拳。
殇离的手没人牵时总会一只背在身后,一只随意垂在身侧。
此时她就用着垂下来的手暗中搓了一下,这是她觉得好玩时暗中的手势。
容瑾落后两步把殇离的小动作全看了去。
这时刚好走到地里。
司家主憋了一肚子火,勉勉强强不在女帝面前直接把“家丑”收拾出去。
偏偏家丑本人自觉良好,瞥了自己老爸身后的人,才站起来说:“爹,你来了。”
他想说,你从哪里带来个人,看着还挺好看的。
就听见孟良丹工工整整的收剑对着陛下行了个标准的礼。
“拜见陛下。”
司恣意扣住自己的剑,看清了他老爹脸上隐藏的怒火,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