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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的石头到手,莫周专注于雕刻,忽略了左手背的划伤,忘了开房间暖气,她也只穿着薄薄的单衣,等她披上外套到楼下找水喝,身上已经开始发热了,可她依旧不在意。
“小姐,您喝些姜汤吧!”焦姨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端到莫周面前,担忧地盯着莫周的脸。
莫周喝完了这一碗姜汤,转身上楼,却是手抓着扶手上去的。
焦姨跟在后面,叮嘱道:“您快些睡一觉,被子一定盖好,屋里暖气也打开,可不能马虎了!”
临进房门,莫周忽而侧脸说:“焦姨,一小时后到我房间。”
“好的小姐!”
一小时后,焦姨敲门无应,她自己开门走进去,看见莫周躺在床上难受蹙眉,一摸,莫周的体温已经到烫手的程度了。
商铮赶到时,莫周还在发热,这可把他弄无措了,修道者无不身强体健,哪里会有这种寻常小病。
“东家,小姐不肯吃药啊!”焦姨手里拿着两板药片,焦急无措,她劝了好久,莫周就是不肯吃,这样烧下去,人可就烧坏了。
“莫儿,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商铮疑惑轻问,手甫一触到莫周的额头就缩回了,这不是高烧这是高炉啊!
这时,莫周挣扎着坐起来,勉强睁开眼睛,指向水杯,焦姨半懂地将杯子递上去,莫周接过水杯喝了半杯水,这才有气力看向商铮,沙哑道:
“太难受了,跟犯冲一样。”
犯冲。
迷信。
商铮沉下眼神,站直了腰杆,手也垂回了身侧。
听说莫周落水高烧了,商芳淇和三嫂过来关心,被信冉留在了楼下客厅。
三嫂望眼楼梯,复看向信冉,面上挂着疏离的担忧,问:“家庭医生来过了吗?”
信冉:“劳三少夫人担忧,小姐体弱,都有常备药的,家庭医生已经在楼上了。”
商芳淇微松口气,正欲说话,门外急促脚步声赶进来,她转头,商吾畏和小叔公出现。
“跑这急——等等我!”
后头声音追来,小叔边喘气边踏入客厅,他后面缀着三哥,三哥指尖那支烟被风吹去了半支。
这些人都被信冉留在了楼下,许久,商铮从楼梯缓步而下,并且说:
“不必都聚过来,莫儿休息了。”
跟在商铮身后的杨光掠过商铮,自顾自朝外走,而商铮视若无睹。
晚餐后,商铮对二老说明天就回美舍,二老的脸色当即阴沉。
老爷子将烟杆丢在桌上,沉着嗓说:“你那小囡不是高烧了吗?不让她养几天再走?”
商铮幽叹一息,心疼道:“她是受了惊,回美舍她才睡的踏实。”
嘁!老太太不满地瞪着商铮,甚至用手指用力地戳商铮的额头,商铮也受着,老太太训道:“你那闺女儿就是矫情的,好端端跑文春湖作甚?就是折腾自己身体好让一家子都紧着她、怜惜她!”“莫儿不屑于此!”商铮回了一句,老太太立刻扇打他胳膊,而且老太太还讽刺道:“才一回来就将蛮蛮赶出美舍,这性子少不得刑克亲人!”“姆妈,是我不准王素再进美舍,与莫儿无关!”
笃笃笃——
烟杆敲在桌缘,声响打断了母子的争论,老爷子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扁三只苍蝇,老太太松开了商铮。
“姆妈,老二爱疼些亲闺女儿也算人之常情。”旁边一直安静的老大适时出声,一句说情的话,经他嘴出来仿佛意有所指。
商铮睨眼商钰,并不在意。
廿七,莫周说不要与商王素同桌进食,商铮让人廿八天不亮就送商王素回抚城了,商王素早与家里其他人哭诉了被禁止踏入美舍的事。
眼见老太太又要张嘴,老爷子喝声“够了!”
其余人全都闭紧了嘴。
“好好照顾莫儿,”老爷子洪亮的嗓音震动每个人的耳膜,后面的话却成了嘟囔,“别养的跟凭勤一样,这是小囡。”
碎碎念十分反差,糙老爷子的威严此时被撇到了一边。
无故驱赶小辈,还勒令小辈不得再踏入其住宅,换个人,老爷子和老太太能用家法砸断那狂悖之徒的腿,但这是商铮,二老最多教训几句,舍不得惩罚,更舍不得动商铮的血脉。
初二,早餐后,一大家子送商铮一行人。
当商吾畏抱着莫周出来时,众人的脸色都各有变化。
老太太当即鼻孔嗤出重气,说:“娇气成这样!”边上的商芳淇挽住老太太的手,温柔地解释道:“奶奶,妹妹是真的不舒服。”
本来站在老爷子身边的商王素见商铮欲走了,挪了两步到老太太身边,对商铮弱弱地说:
“二叔,过段时间,我能去看望莫周妹妹吗?”
老太太盯住了商铮,仿佛商铮敢回绝这个家人关怀的提议,她就赏商铮一个大耳刮子。
“商家的后辈,上天入地皆可,”商铮面色温和,平静的目光颇为仁慈地笼住商王素,“但美舍别来——犯冲。”
犯冲。
老太太眼神倏变,怒气涌上,太阳穴一鼓一鼓的。
而商王素却瞬间红了眼眶,别过了脸。
“老二,”商钰的声音插过来,低沉的音调压抑着他的怒意,或许他觉得这个二弟挑战了他的长兄威仪,“小辈只知姊妹团结,你理应耐心。”
在场都是自家人,人人深知商家就是靠玄门发家并且雄踞一方,“犯冲”二字放在一个姑娘家身上,太过严重了。
商铮的眼神移动到商钰脸上,只剩下玄凉了。
“爷爷奶奶,您们快进屋里,别站风口了。”
安置好莫周的商吾畏小跑过来,挡住了商钰和商铮的对视,他优秀懂事,二老又拉着他心疼了好一阵。
又是一阵友好道别。
车子刚启动,小叔公突然冲出来挡在引擎盖前,车子又刹住了。
小叔公跑到后座车窗前,弯着腰,气喘吁吁的,车窗降下,他急忙将手里小布包递进去,他的声音抖落:“这个,给莫周,辟邪压祟的。”
商铮双目漠然,却还是接过小布包,用惯常平和的语气说:“先替莫儿谢过小叔公了。”
小叔公傻笑着,似了心愿,他脸上带着一种释然,少年干干净净的,一步步后退,为车队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