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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褚姑娘真是个怪人。
见两人出去一趟竟带了个快死的乞丐回来众人都错愕不已,不怪大家冷血,这世道可怜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帮不过来。
二楼雅座中,徐文州冷冷地盯着楼下,这丫头把卧龙山庄当什么了?眼不见心不烦,徐文州将视线移开。
待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徐文州眯着眼抬头看向驿站外阴沉沉的天空,神色莫名,“风满楼,这大燕国的天啊,也该变一变了。”
……
昏睡了一天后,那叫小雷的男孩终于醒了,但他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不管外人说什么都没有回应,好在他性子沉稳,也就由着他去了。这几日徐容也没有刚出门时那般活泼,三个人的马车倒是格外安静。
马车驶出幽州城恰好是月圆之夜,月光洒向每一寸土地,徐文州粗略算了算,七天过去了,噬心骨该发作了。
“先把叶芸带过来”,徐文州淡淡开口。
叶芸就是监督云和的那名婢女。
不多时,徐容忐忑的出现在马车里,尽管来的路上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手心微微沁出的汗出卖了她,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很少能看到父亲和善的面孔,这种敬畏一时难以消除。
好在徐文州只询问了她几件关于云和的小事,徐容斟酌了一番,一一作答。
“你是说她每天都有静坐的习惯”,徐文州皱眉。
“是”,徐容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
静坐?这是什么怪癖?
“这两天把那丫头盯紧了,别让她跑了”,徐文州沉吟片刻,吩咐道。
“是”,徐容松了口气。
趁徐容低头的功夫,一旁的徐冲缓步走上前,一掌打晕了她,而后将其拖到了屏风后面。
徐文州还在慢慢悠悠地喝茶。
徐冲双手作揖,小心翼翼地询问:“庄主,需要我将褚云和那丫头给带过来吗?”
“不用,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徐文州好整以暇地坐着,“她会过来的,你我只需要等着便是。”
徐冲了然,“是。”
“既然庄主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我想做些什么?”,话音刚落,云和便掀开帘子跳进了马车里。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徐冲瞪大了眼睛,指着窗外。
庄主的马车两旁戒备森严,不乏十阶高手,她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车里,看她的状态也不像是噬心蛊发作,明明是个孩子,徐冲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徐文州也被吓了一跳,以自己的修为竟然都没察觉,“小友这么晚来找老夫是有什么事吗?”
云和竟然没有中毒,这是徐文州始料未及的,车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云和找了个软垫坐下,奇道:“不是庄主想让我来的吗?”
说罢,将手中的小虫举了起来。
徐文州神色尴尬,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老夫不知小友的意思,这噬心蛊乃是天下奇虫,只有南边的察木部落才会有,为何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卧龙山庄啊?”
一边说一边暗暗朝徐冲比了个手势。
见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敢暗送秋波,云和微微一笑,冲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噬心蛊喂给了徐文州。
徐文州脸色一变,慌忙运功想将其排出体外,但蛊虫进了身体便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你!”
“庄主!”,这戏剧性地一幕看的徐冲目瞪口呆。
云和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打量着这宽大的马车,说是马车却宛如一个行走的卧室,从中间划分出了卧室和会客厅两个部分,马车中铺满了厚厚的软垫。
见徐文州服下了噬心蛊的解药,云和也不阻止。这噬心蛊外包裹了自己的一抹灵识,不抹去这股灵力,徐文州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徐容不能练武是不是因为你?”,云和冷冷开口。
徐文州睁开眼,脸色阴沉地盯着云和。
该死!解药竟然没用!
“把龙行卫叫出来,杀了她!”,徐文州偏头命令徐冲,见自己无法用武,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了,什么燕蜀会武统统顾不得了,他要这个贱人死。
徐冲忙不迭吹响了胸前的口哨。
云和扫了一眼那刻有暗色花纹的口哨,一闪身打飞了徐冲,抢了过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云和催动了徐文州体内的灵识,“说,你对徐容做了什么?”
“啊!”,徐文州立马痛苦呻吟,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捏碎重塑,养尊处优了二十年,哪受过这种酷刑。
“我说我说,她中了噬心蛊的蛊毒”,徐文州承受不住,大喊。
“果然是你做的!”
徐文州痛苦地在地上翻转,表情狰狞,丝毫看不出他曾经一庄之主的尊严。
徐冲咽下嘴里的血,艰难地从一旁爬了过来,他跟着庄主几十年了,哪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也从没遇到这般危机。
“庄主他不是有意的!是小人做的!当年小人鬼迷心窍,听信传言给庄主夫人下了这噬心蛊,谁知道夫人在生产的时候坏了身子,竟把蛊毒传给了大小姐,这才导致大小姐出生后身体一向柔弱。”
意识到踢到了铁板,徐冲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只是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大小姐毕竟是庄主的孩子,庄主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都是我被猪油蒙蔽了双眼,闯下了这般祸事。”
徐冲泪流满面,似乎真心悔过。
这对主仆说的话云和一个字也不信,但她也不关心这些,“噬心蛊的蛊毒怎么解?”
若是徐容中的是蛊虫,那自己大可用灵力将其逼出,但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毒素就束手无策了。
她虽是修士,但对这凡人病症也不太了解,修真界的丹药或许有用,但此刻自己只有辟谷丹。
“小人也不知道,但听说神山雪莲可解天下奇毒,这是察木部落每年进贡的贡品”,徐冲唯唯诺诺开口。
云和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谁也没注意到屏风后面的徐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小时候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画面历历在目,不知道何时已泪流满面。
怪不得娘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头疾发作,怪不得娘总是郁郁寡欢,怪不得娘在生下阿弟后,年纪轻轻便与世长辞。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徐文州面前,给了他一巴掌,怒吼道:“卑鄙小人,是你杀了我娘!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徐冲哪来的胆子敢给娘下噬心蛊,这一切都是徐文州默许的!
此时的徐文州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竟然被两个小辈耍了!他奋力挣扎,但褚云和这个贱人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这会竟动弹不得。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没有我娘你哪来今天的地位,忘恩负义的小人”,徐容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哼,别给我提那个贱人!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如果没有我哪来卧龙山庄的今天!她却什么都瞒着我!”
“还有你!你可是我的女儿,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委屈过你,你如今却伙同外人绑了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还不快把我放开”,徐文州声嘶力竭地怒吼。
母亲,父亲,外公的面孔来回在脑海中闪过,徐容痛苦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