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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想通了什么,俞宏锡忽然把遮住眼睑的方巾拨正了些,同一霎那,目光已移向萧风身上。
他凝目瞧着萧风,忽然大笑道:“好,杀得好,我手中若也有刀,说不准也会这么做的。”
萧风也已在瞧着他,也直到此刻,他才看清楚了俞宏锡的全貌。
这是一张欣长清瘦的脸,似是因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脸色有些发黄,这显得脸更削瘦。
眉毛却又浓又黑,连眼睛也乌黑得有些发亮,配着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谁也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个耐看性的美男。
不过最明显的,还是他右唇角那颗又黑又亮的印痣,每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这颗痣也随着他嘴唇的上下蠕动,似欲开口一样。
萧风本不是多嘴的人,此刻却忽然道:“那个无赖叫什么名字?”
俞宏锡不由一怔,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人说话,他发现这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他竟不忍心去拒绝,略一停顿,就作了回答:“他叫罗大乘,大家都习惯叫他大乘哥。”
萧风已不再瞧他,却垂首瞧着腰带上斜插着的桃木剑,淡淡地道:“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脾气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俞宏锡又是一怔,这人问的问题实在太古怪了,自己什么脾气又关他什么事。
这样一想,他忍不住大声道:“对,我就是这脾气,我就是看不惯那个狗屁的罗大乘,你想怎么样吧?杀了我?”
瞧见了萧风腰带上斜插着的桃木剑,他又继续道:“你是不是准备用这把剑杀了我?”
萧风没有回答他,却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我不该杀了他们的,我该留下他们的命,让他们等着来杀你。”
说完这句话,萧风不再理他,也没有再瞧沉香和梦馨一眼,又缓缓迈出了脚步。
俞宏锡再次一怔,大声道:“等一等。”
萧风没有等,他脚步也未停,却忽然开口问:“还有事?”
沉香和梦馨都正奇怪于萧风刚才说的那句话,所以她们也正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既没有开口挽留,更没有动一下。
俞宏锡道:“外面还在下着雨,你难道就准备这么走了?”
萧风这次甚至连开口都免了,眼看已将走进风雨里。
俞宏锡忽然焦急地道:“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至少解释清楚了再走也行啊!”
萧风忽然驻足,他淡淡地问:“你这算是在求我?”
俞宏锡愣了愣,整个人都像是软了下来,他轻声地道:“算。”
萧风道:“好。”
俞宏锡听到这个字,又是一愣,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动作,眼前已突然多了一人。
是萧风。
萧风瞧着他那吃惊得张大了的嘴巴,没有给他去思考的时间,更没有留给他去琢磨的机会,已开口道:“别人求我,我一定不会答应。”
“若是你来求我,就显然不一样。”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俞宏锡已了解,所以他忍不住问:“这却是为何?”
萧风笑了,他微笑道:“我实在看不惯你那臭脾气,却又忍不住想瞧瞧你求人时的模样。”
他大笑着道:“现在我已瞧见了,比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他这一笑,宛若轻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又似骄阳融化了万里冰封,令人说不出的舒适、惬意、温暖。
俞宏锡就有这感觉。
男人尚且如此,沉香和梦馨更是瞧得痴了。
俞宏锡却突然长叹一声,道:“好吧,小生平生从未服过一人,你却让我彻底折服了。”
他苦笑了下,又道:“现在总可以说了吧,这俩人和小生素不相识,却为何要来杀小生的?”
萧风淡淡地道:“这自是我猜的。”
俞宏锡听了,一口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他当然没有喷出来,但听萧风已淡淡地接道:“本来我就已起疑,觉得这种鬼天气,岭南双煞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睡个安稳觉才对,又怎会冒雨赶夜路,而你又提起刚得罪了一个泼皮无赖,两件事联想到一起,我做了个大胆的假设。”
说到这,他一字字道:“他们受雇于人,在这里准备要你的命。”
这种逻辑思维,沉香和梦馨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瞪大了眼睛瞧着他,像是他脸上忽然盛开了朵水仙花。
俞宏锡却脸色大变,他喃喃道:“他竟如此之狠,竟不给小生留一丝活路。”
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梦馨忽然插口道:“方冲云和那两个黑衣人想必也是被他雇来刺杀你的。”
俞宏锡有些茫然,问:“方冲云?两个黑衣人?这是怎么回事?”
萧风出现时,也就是俩女刚倒下之际,所以先前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所以他也在等着梦馨说下去。
梦馨接着就简略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并做出了自己大胆的剖析。
俞宏锡听着听着,拳头已握紧,他咬牙切齿地道:“罗大乘,你够狠,竟找三批人来杀小生,这笔账小生迟早会跟你算清楚。”
梦馨也咬着红唇,狠狠地道:“罗大乘,你够狠,姑奶奶迟早要将你碎尸万段。”
俞宏锡听得全身上下都似起了鸡皮疙瘩,他头一次看到女人发狠,原来女人凶起来,比男人更狠、更要命。
但是,他却想不出她为什么会如此恨罗大乘,所以他准备开口问。
他还没有开口,萧风却又忽然道:“我现在已忍不住想知道,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恨你恨得如此彻心彻肺?”
不但他想知道,梦馨和沉香也同样想,她们焦急、期盼的眼神已出卖了她们。
此刻,火势越来越微弱,洞内又没有多余的木柴可添,所以四人也只能眼睁睁瞧着火焰渐渐熄灭。
幸好,众人的衣衫已干,尚有些火星的余温在,何况现在仍是盛夏之际,山洞内还算不上太冷。
俞宏锡默然了半天,终于又缓缓开了口:“小生有眼不识泰山,竟和自己的救命恩人顶撞,实在该死!”
说着,伸出右手,就要朝自己脸上掴去,却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
这自是萧风的手——左手。
俞宏锡尽管挣扎了,也反抗了,却仍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