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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猫蛇录 / 第一章 提审

第一章 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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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春末夏初季节,天干物燥,午时的太阳照在身上像着了火般灼热,文成县内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就连叫花子也不见一个。
  徐凌从农坛街转到望远街,如此燥热的天气,他身着捕头行头,早已汗流浃背。
  上任三个月来,徐凌每日都会把文成县的大街巡察一遍,刮风下雨都不曾落下。刚开始属下极力劝解,说是成武城由他们几个属下代为巡察就行,不必他事事亲为。徐凌深知公门里的习性,他若真坐在衙门里喝茶寻清闲,恐怕这帮下属也只会做做样子,半路就找地方喝酒打牌去了。众人见说不动徐凌,一个个抓耳挠腮,没法子,也只好陪着他了。
  大概这样的巡视实在太没乐子,久而久之,下属们总会找些借口溜之大吉,徐凌也不去管束他们,到最后只有徐凌一人巡察了。
  徐凌来到望远街边的新雨酒馆,店里却一个酒客也没有。他找了一处干净的桌子,将佩刀解下放在桌上:“小二,小二?小二?!”徐凌叫了半天,小二才从睡梦中醒来。
  “呦,是徐捕头啊,您这大热天的还出来巡逻呀,您看您吃点啥?”店小二笑着问。
  “和平时一样,一碗云吞面,不要酒,先来杯茶,喉咙干得要死,”徐凌道,“怎么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了,你店里酒菜也不难吃呀?”
  “唉,徐捕头,咱这小县城的百姓本就不甚富裕,都是些靠庄稼活命的人,今年又赶上大旱,庄稼收成有去年的一半就谢天谢地喽,饭都吃不饱了,哪还能去外面下馆子,”小二苦着脸道,“再这样下去,咱们店保不齐也关门大吉了。”
  徐凌素来关心百姓疾苦,听到这里,也跟着小二叹起了气。“本想我做了捕头定能为百姓排忧解难,但这天灾却并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左右的,唉,这文成县里不知又要多了多少乞丐。”徐凌想到这里捶了下桌子,正好捶在了佩刀上。他轻抚佩刀,又想到:“我虽解不了百姓缺粮的苦处,但凭自己一身本事,保百姓安宁还是可以的。”他又想起了昨日擒住的强盗,那强盗竟有那般好武艺,自己险些被那强盗割去一双手。不知那强盗有没有同伙,只盼知县大人赶紧审出个头绪来,好把强盗一网打尽,以免百姓再遭殃受苦。
  正想着,门外跑来一个穿着与徐凌一样公服的小个子,喘着气道:“徐爷,可找到您了,”不待说完便取了徐凌的杯子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咱们县老爷要审那强盗了,让您走一遭。”
  “大人要审便审罢了,何必非要我过去?”徐凌问。
  “徐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武艺高强,寻常人哪敢近他身子?”
  “不是都已经戴了枷锁和脚镣了吗,怕什么?!”徐凌道。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呀,县老爷可没您那一身本事。徐爷,咱这就去吧,莫让县老爷等急了。”
  这知县大人真是胆小的很。徐凌无奈,只好结了帐,拿起佩刀随小个子去了。
  虽然身为捕头,徐凌还是很讨厌监牢这个地方,这里一点光亮也照不进来。外面热得不像话,里面却阴凉得很,甚至有种阴森的感觉。刚进门,徐凌就一阵晕眩,习惯了外面刺眼的日光,猛地一黑有点不适应。远远地听见劝酒划拳的吆喝声传来,徐凌眉头一皱,往里走了几步,只见几名牢卒正围坐一桌开怀畅饮。此时一名牢卒见徐凌到来,站起来微醺道:“徐捕头,您…来了,来来来,咱弟兄们陪您喝几盅。”说罢慌忙把位子让了出来。“对对,赶紧给徐捕头添双筷子。”其余牢卒也附和道。
  “不必了,知县大人要我来提那昨日抓捕的强盗,不敢有误。”徐凌虽看不惯他们混吃混喝,但也不好得罪他们,能进得公门来的,哪一个没有点关系?“借灯一用。”说罢徐凌拿起桌上的油灯,捻了捻灯芯,往里面走去。后面自有狱卒取了钥匙上前来引路。
  不知是否见了光亮的缘故,原本安静的牢房里顿时有囚犯大呼小叫,这些声音无非就是“冤枉”之类的话。狱卒经惯了这样的场面,自是无动于衷,“他奶奶的,你再叫唤,小心爷爷我把你揪出来打得皮开肉绽!”听得此话,囚犯们便歇了声,生怕再被拉出去毒打一顿。那狱卒见安静了,便转身得意地对徐凌道:“徐捕头,您看,这些该死的囚犯就是皮痒痒欠收拾。”徐凌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心道,保不齐真有冤枉的,说到头,我只是一个捕快,知县大人让我抓人不得不抓。徐凌一想起知县大人那做派就叹气。
  来到最里一间牢房,狱卒道:“就是这里了,徐捕头,您可小心了,知县老爷把这恶贼当宝贝似的,升官全指靠着他呢,吩咐咱们不准把他打死,是以咱们还没让他尝尝苦头,现在精神着呢,可别误伤了您。”说罢拿出钥匙开始开锁,那牢房上足足上了七把锁,可见这强盗对知县来说是多么重要。
  那强盗徒自面着墙壁坐着,听见狱卒说话猛地站起来,足有九尺来高,头戴枷锁,脚着铁镣,随即转过身登着一双恶眼向门口看来。狱卒被他一瞪,浑身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向前一步,干笑着对徐凌说:“徐捕头,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帮了倒忙。”
  徐凌微微一笑,把身上佩刀解下递向狱卒:“帮我拿着。”,又走进牢房对那强盗道:“知县大人要审你,跟我走一趟吧。”。徐凌站在强盗面前,足足比强盗矮了一头。那强盗也不答话,只站在那里拿那双恶眼来斜徐凌。徐凌很是气恼,右手向强盗的胳膊抓去,强盗见徐凌来势凶猛,自己身上又戴了脚镣和枷锁,只得一侧身,一甩头,用肩上沉重的枷锁向徐凌当头砸下。旁边狱卒吓的大叫一声,徐捕头若要被这枷锁砸中,恐怕半个脑袋就没了。哪知徐凌变招极快,左手迅速抓住枷锁的边角,右脚踢向强盗的小腿,“砰”的一声,强盗已经跪在了地上,此时徐凌的右手正好搭在了强盗的胳膊上。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强盗脸上顿时汗如雨下,却也硬气的很,一句话也不说。徐凌见他如此顽抗,更是恼怒,手上用力,往前一拽,硬是把那高大强盗拖了出去。狱卒见了徐凌如此手段,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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