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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县地处山东西南,因所处较为偏僻,人丁不甚旺盛,只有八百户人家,是以县城不是很大。县衙落在县城的正中央,以县衙为中心,向外延伸成横竖各四条大街,横向街道从南向北依次为农坛、伯乐、成武、锦归四条大街。竖向街道从西向东依次为好学、望远、麒麟、平治四条大街。县衙却占地极大,但却十分破旧,高高的围墙上到处缺砖少瓦,上面长了些许杂草。门楣上悬着一块鎏金大匾,上书“明察清廉”四个大字。门口两边各有一支合腰粗的门柱,右边写着:法惩邪恶民长乐,左边是:律守纲常国永宁。上面的朱漆层层剥落,看来已是很久没有修缮了。衙门旁边立着一座大鼓,大鼓倒是澄亮如新。
门外两名衙役握刀而立,满脸大汗,显是站了不少时辰,杀威棒的拍打声与闷哼声连绵不绝地传入两人耳中。两人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只是站在门外,这大热天打人也是个辛苦差事,不他妈的热死才怪。
大堂两边站着十来个衙役,双手拄着杀威棒,徐凌也抱刀站在一边。中间一人趴在长凳上,背上衣服早已晕染了片片血迹,此人正是那强盗。杀威棒不停地落在他的背上,他只是闭口闷哼,也不求饶。此时,两名衙役打得累了,另外两名衙役正要上前替换,忽听堂上一人说道:“且慢,”说话之人端坐在堂上,约有四十来岁,面容白净,头戴乌纱帽,身着绿色官服,胸前秀了一张鹌鹑的补子,正是这文成县的刘知县,“你这贼子,本官先前温言好语与你,你却不识好歹,冥顽不化,快快把同党细细召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那强盗趴在那里,一声不吭,刘知县大怒,道:“当本官是泥捏的么,给我照死里打!”。
不一会,衙役禀道:“大人,这恶贼晕过去了。”
“给我用水浇醒!”,刘知县还在气头上。
“大人息怒,”,这时师爷走上前来,附在刘知县耳边道:“这贼子已打了一个时辰,莫要打死了,您还要指着他升官呢。”
刘知县皱着眉头道:“本官何尝不知,本想着多抓来几个,这样分量也足些,否则就这一人报上去怕不够看哪。只是这贼子骨头太硬,不知莫师爷有什么法子没有?”。
“想这贼子明知横竖是死,才会这么硬气,不若我们给他点甜头尝尝。”,莫师爷道。说罢又与刘知县耳语一番。
一盆井水泼下,那强盗悠悠醒来。刘知县走下堂去,蹲在强盗面前道:“我也不瞒你,不管你招不招,你都是死路一条。可你想过没有,你在这里受罪,而你的同伙却在外面逍遥自在,哪管你的死活!说不定他们此时正在窑子里搂着姑娘喝花酒呢。”,说到这里,刘知县看到强盗动了动眉毛,心下一喜,又道:“本官答应你,在你死之前,只要你把同伙供出来,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本官能做到。”。
徐凌听了暗暗生气,心想这知县大人办事怎能如此没有原则,难道这强盗若提了无理要求也要满足他吗?
听到这里,那强盗抬起了头,盯着刘知县问:“当真?”。
刘知县大喜:“当真!”
“好久没碰过女人了,”那强盗舔了舔嘴唇,“你能给我找几个女人玩玩吗?”。此话一出,大堂里众人都是一愣,这人原来是个好色之徒。
“放肆!”没等刘知县答应,站在一旁的徐凌早已怒火中烧:“你这恶贼坏事做尽,千刀万剐也不解百姓心头之恨,你不知悔改,却还敢提这龌龊要求,昨日我悔不该没有一刀将你砍死!”
“徐捕头!”刘知县见徐凌要坏他好事,厉喝道:“你身为捕头,任这强盗同伙逍遥法外,无能无力,却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
徐凌虽知刘知县强词夺理,但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我…我”的说不出话来。
“徐捕头,本官知道你尽职尽责,为百姓着想”,刘知县温言道:“可你也知道,这强盗的余党若没有尽除,百姓岂不还不是受他们欺凌?”
“可——”
“徐捕头,你昨日生擒这强盗出了不少力,今日兴许累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等徐凌说话,刘知县就下了逐客令。
徐凌又气又无奈,只得咬牙告退而出。
这几日徐凌心里着实不痛快,因恼怒刘知县的龌龊做派,也不去理会那日审问的结果,像往常一样在文成县里巡察。
徐爷,徐爷!”今日刚走到伯乐街,就听见后面有人呼喊自己。
徐凌转过身,看见手下正远远地朝自己招手,“何事?”徐凌待他走近问道。
“可找到您了,咱们知县老爷命您回去,此刻正恼火着呢!”那手下气喘如牛,想是事情非常紧急。
徐凌不敢怠慢,与手下边向衙门走边问:“大人为何生气?”
“还不是因为前几日逮住的那强盗!可恨那贼子得了好处却不办事,知县老爷大发雷霆,定要那贼子尝尝苦头。”手下无奈道:“谁知那贼子虽戴了镣铐,却无比凶悍,知县老爷又要不伤他性命,咱们动起手来碍手碍脚,让他伤了咱们不少兄弟!现下正在牢房内僵持着呢。”
徐凌随手下来到监牢,迈步朝那强盗所在牢房走去,却又被手下叫住:“徐爷,错了,您走错了,知县大人早已给他换了牢房。”说罢便引着徐凌往另一方向走去。
徐凌冷哼一声,他知道那边有处牢房本是单独一间,与其他牢房隔得远远的,甚是干净敞亮。不由得心想,好啊刘知县,你果真遂了那贼子的愿!
还没走近那间牢房,便远远地听见刘知县的咆哮声:“他妈的,老子不惜赔了两个丫鬟送你享受,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他妈的却说你独来独往!”刘知县此时竟没了半分斯文模样,脏话连篇:“狗娘养的,你坏了老子前程,坑骗老子,看老子待会不好好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凌听了无比失望,说什么为百姓着想,说到头还不是为了钱与权!
“妈的,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官!”
徐凌听见刘知县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咳嗽了一声。刘知县扭头看到徐凌已来到,不由得脸上一红,旋即又恢复正常,对徐凌道:“徐捕头,快把这贼子制住,本官要再好好审问一番。”
徐凌应了一声,往牢房里看去,只见那强盗满脸惊恐地站在那里,手脚都戴着镣铐,只是不见了枷锁。而牢房的角落里蹲着两个簌簌发抖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两人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嘤嘤哭泣。徐凌紧咬钢牙,满脸怒气,愤怒地朝刘知县望去,刘知县一脸尴尬,干咳了一声,道:“还请徐捕头动手。”
徐凌也不答话,抽出钢刀,一刀劈开牢锁,又一脚踹向牢门,不想竟把牢门踹地向那强盗飞去!那强盗慌忙双手来挡,堪堪挡住,又见徐凌已来到了自己面前。那强盗惊慌地边退边大声叫道:“刘知县,我招我招!保准你能有个大功劳!”原来这强盗自上次受了皮肉之苦,精神上早已是强弩之末,这几日又泡在温柔乡里,早不复先前的硬气。
徐凌不理那强盗的告饶,只一步一步向前逼去,冷冽的双眼直直地瞪向强盗。那强盗此时浑身颤抖,一双恶眼里尽是泪水,嘴里大喊大叫:“刘知县,我真招!”徐凌伸出右手,关节咔咔作响,向强盗抓去。
“且慢!”刘知县忽地叫住了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