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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Tirami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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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ramisu,L'Amant
  可以把P大视作S城莘莘学子的梦寐之所,而究竟进了P大之后,倒没有感受到很多学术氛围。我最后被录取的是第二志愿历史系,至于第一志愿文学系大概是语文差了一点导致没能录取。不过历史系也没差啦,反正都是P大,读研的时候再考文学系罢了。
  文科男很多都是事情多想法多,没有和理科男交际的那种直来直去的爽快,偶然失言就会被疯狂误解然后要编出一套更为完善的说辞来解释。明明身处女生多得遍地的院系,却天天因为单身而苦痛不已,喜欢在深夜慨叹人生沉溺孤独,一副忧郁诗人的样子,其实只是太过空虚寂寞。那么他们又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呢?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社会学问题。
  不怎么参加校园活动的我,自然不会受到女生们多大的关注,但非常偶然的时候我也会收到闺蜜代为传达的表白。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总算没有那么烂。能被人喜欢是一件很温暖人心的事,所以我在回绝的时候总是加上“谢谢”而不是“对不起”。
  再说,你对不起,又能对得起什么呢?这种事,不喜欢难道就是你的错了吗?
  于是我总是秉持着“不论对错”的信条,也会强行压下这种时候最不该出现的愧疚感和负罪感。老好人不是在哪里都可以用的形象。因为这种事受伤是不可避免的,受伤的那一方本身就不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吧?
  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我只能以同情的眼神地看着面前的学长。
  “喂,许淮安,再帮我拿两瓶。”温尧盯着杯中冒着气泡的淡黄色液体,毫无醉意地打了个饱嗝。
  “我说尧哥,你也没必要这么拼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酒量好得不行,非要用啤酒灌醉自己,何必呢?要醉你喝鸡尾酒啊,别喝这么多,男人还是肾重要。”
  “怎么突然叫尧哥?”温尧有些意外地看向我。
  “嘿,您这不是在模仿电视剧痞气男主失恋的场景吗?”我摊了摊手,“我这个当小弟的,还能叫您什么?帮主?”
  没想到我还直接把他逗乐了,不过这样也好。面前摆着五个空的百威玻璃瓶,单凭这个就可以知道我的屁股都要坐麻了,还一直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时间就这么耗下去的话,我可不行,还不如回寝看书呢。
  “诶,我其实也没怎么了解过你。”温尧笑了笑,把面前的杯子推开,“你就没有谈过恋爱,或者被拒绝过?”
  “老实说,”我想了想,“初中谈过,不过没多久就分了。”
  “为什么?”
  “因为她们家搬走了。”
  “啊?这也太惨了吧。”温尧有些同情地看向我,“之后很难受吗?”
  “还问,你倒是给我好好同情啊……”一边对他无奈地笑笑,我继续说道,“嗯。算是比较痛苦的时期吧。不过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的。”
  “嗯。”他僵硬地点点头,似乎不太满意我的解决方案,转而继续问道,“那高中呢?”
  “没有了。”
  “没有谈过?还是没有被拒绝过?”
  “没有表白过。”
  “啊?你这也太神奇了。”温尧像看怪物一样看向我,“明明初中就开窍了,高中怎么就……”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我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那……”他一边附和着,一边向我靠近一点,“总有喜欢过的人吧?”
  “唔——”似乎被戳中了心事,我有些不适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随后轻轻蠕动喉腔,混混沌沌的说了一声,“嗯。”
  “嗯哼?似乎有故事啊。”温尧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看向我。
  “比起这个。”见势不妙,我赶紧把话题转移回去,“你现在肯说是什么情况了吧?之前一直陪你演,总该有点回应吧?”
  “嘿嘿,”温尧不怀好意地笑笑,似乎看穿了我的把戏,但也没有继续为难我的意思,一边从内衬口袋里取出手机一边说道,“和我同个系的学妹,和你同一届的。”
  “不是,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用?”我苦笑着说,“发生了什么?”
  “嗐,也没有很惊心动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我喜欢她,然后托人给她送了张表白的明信片,然后那人回来说她拒绝了我。”
  “你们认识吗?就这么表白?”
  “认识是认识,以前文学研讨会的时候一起工作过,算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了。”说着他尴尬地笑笑,“不过现在……连这个没有了。”
  “嗯,这个是你表白必须承担的代价吧?”我说,“所以呢?有什么值得伤心的点?你真的有这么喜欢她?”
  “现在想想……”他挠了挠脑袋,摇了摇头,“也没有。”
  “那你这……”我有些无语地说道。
  “嘿,说得直白一点,见色起意嘛……”温尧说,“当时看她很好看,然后又有点熟了,就觉得自己……嘛,算了算了。”
  “那敢情我在这儿浪费了一个小时啊?”我用眼神疯狂传达着我的不满。
  “那……嘿嘿,怎么办呢?”他也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完全没有学长架势地憨憨地摸了摸头,随后灵光一闪说道,“这样吧,我给你看看她照片。”
  “……你就行行好吧。”我合掌对着他说,“不要浪费我时间了,这顿你请,赶紧结账回去。”
  “诶诶,等下啊。”正当我从座位上起身的时候,温尧已经把手机递到了我眼前,“哝,怎么样?有没有心动?”
  本来想一句话怼回去,但只是粗粗扫了一眼屏幕,眼睛就突然焊死在上面。心脏不自觉得漏跳了几拍,冷汗细细密密地罩了我一身,因为过于强烈的冲击力我有些晕眩,暗中扶住了桌子的边缘。
  “你看,我就说……”耳边的声音变得悠远而失真,完全在我的注意力之外。
  “余知秋。”我有些窒息般地吐出这个名字,随后开始剧烈地喘息。
  “诶?”看到我的表现有些异常,温尧表示了他的关心,“你没事吧?认识?”
  “嗯。”努力恢复了状态之后,我带着微微颤抖的嗓音说道,“老同学。”
  “嗯……”他没有接话,似乎在咀嚼我说的这层身份有何特殊意义。
  “你刚才说,她是你们系的?”出神了片刻,我立刻把自己拉回到能思考的轨道上来。既然是她的话……既然是她,那么我们是在同一个大学?
  而因为我们的互相试探和互相缺乏信任,即使在同一个大学也互不相认?
  看到温尧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疑惑神情,我自嘲地笑笑。我们两个真是可笑,想再见却又不敢再见,最后还是这样间接地搭上了关系。
  不用思考就可以说出我已经度过了353天完全离开这家伙的生活,回头想来还真是震惊,曾经在活动室里自以为时间很久,后来又自以为离开她的日子会很漫长。然而事实是都没有。时间只是没有感情地精确地流逝着,任何认为它会随主观意识变快变慢的想法都是自我意识过剩。
  也没有经常想起那家伙。随着时间的流逝出现的次数越来越稀疏,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在说没有什么海誓山盟。誓言这种东西是会被时间风化的。到后来连为什么要许誓也不再清楚,那个人的脸则在记忆中破碎不清。
  不管怎么说,人的本质都是薄情的。谁也不会愿意一直为别人牺牲自己。就算再喜欢也不会改变这一点。
  反过来论证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世界上所有的喜欢,都不够喜欢呢?
  嘛,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依旧是巧合安排我看到了这张照片,如果余知秋真的这么相信缘分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应该顺应一下呢?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你了。
  *
  星期五22:32
  许淮安:……
  许淮安:现在太晚了
  许淮安:明天早上
  许淮安:去学校咖啡馆吧
  余知秋:现在才收到吗
  余知秋:快递公司不靠谱啊明明是到同一个地方
  许淮安:你倒是学我的做法啊
  余知秋:这是报复
  余知秋:九点在靠窗的位置集合好吧?
  许淮安:可以
  余知秋:竟然没有贪睡的想法吗
  许淮安:……那是因为
  余知秋:好了
  余知秋:见面再谈
  *
  走过缓缓上扬的坡道,转过一个长凳的拐角,慢慢踱步,向我这边移动的静湖和湖边挽着手兜风的情侣,电瓶车没有鸣笛就从我身边擦过,刮起的风让我的发梢轻轻戳着眉头。阳光很好的日子,总是在暗示我一天会过得很顺利很幸福,于是我总是先入为主地带上好心情。有点想哼首歌,但又不知道哪首歌适合这个场景。
  《晴天》好像很适合,不过周董的歌受到特别关照之后我这种穷酸人就没怎么听了,旋律倒是记得,歌词真的忘却了些。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在脑海里“我能唱的歌”歌单中删除一首。
  奇怪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不觉已经踱步到了咖啡馆的门口,抬起手腕看了眼,8:45,我真是守时得令人发指啊。刚刚好提前十五分钟,难道我已经默认这是一次约会了吗?
  虽然心中不厌其烦地诋毁着打击着自己,但还是没能压住快要失控的喜悦和紧张感。
  再次抬头,眼神正好和那双熟悉的眸子对上。然后我听到脑海中清脆的一声“咔哒”,似乎哪个人拿了把剪子,把中间一年的空白给剪断了。熟悉感和轻松感涌上心头,我被莫名其妙地感动冲得头晕目眩。
  “许淮安,”我看得出余知秋的感情起伏得也很厉害,不过她似乎已经压制住了冲动,带着一副甜甜的笑容看向我,“好久不见了。”
  “……啊,是啊。”我也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不容易见面,不能这么狼狈。虽然心脏还在跳,不过好歹也能正常说话了,“真的好久不见。”
  在吧台各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甜点,因为早间客人比较稀疏,店里不忙,我们找到位置坐下后不久,单子就送了上桌。
  切了一小块提拉米苏放在嘴里,含化了之后细细品味着酥软的甜腻感。很想说点什么,但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我已经不知道我们还存不存在共同语言了,只能打太极般地说道,“嗯,从哪里开始好呢?”
  “嗯……”余知秋看起来还是有些拘谨的样子,估计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吧,就这样思索了片刻,她也采用了迂回的方式开口,“对了,他们几个的近况你清楚吗?”
  “罗非语的话,确实去了C大经管系。何矣也和猜的一样进了D大数学系。”说到这里,我停顿下来,想了想,“哦,还有孙成舟,他好像去读警校了。”
  “警校?”余知秋喝了一口卡布奇诺,抬头说,“他不是想走体育的吗?”
  “我就说……篮球这条路,只是打得好并不能混出什么出路。”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虽然固执,但最后还是没办法了。”
  “这就是现实和理想吗……”余知秋喃喃着说,转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哪所警校?”
  “Q城的那所吧。其实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还要特意跑北方去。”看到眼前余知秋逐渐激动起来的神情,我有些不知所措,“怎……怎么了?”
  “好浪漫啊。”她说,一边用叉子旋转着碟子里的布朗尼,“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直坚持下去了。”
  “他们?”我喝下一口一样的卡布奇诺,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哦,你不知道吧。”沉浸在莫名的喜悦中的余知秋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匆匆解释道,“安南薰和苏沐青都考去了Q城的艺术院,你再看看孙成舟,懂了吧?”
  “诶?都是Q城?北边还意外的很热闹嘛。”我的语气微微上扬,“怎么,万一是巧合呢?”
  “我说你这家伙,”余知秋有些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用叉子指向我,“你也太不相信爱情了吧?”
  “也不是这么说……”似乎谈话开始逐渐靠向中心了,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模模糊糊地回了一句。
  “许淮安。”
  “嗯?”被突然叫到名字,我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顿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我们呢?”
  意识到接下来一定是很重要的话,依旧不敢面对的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这样?一边怨怼着自己的懦弱,一边强忍着怯意抬起了头,慢慢移上视线。
  然后,和她相触。
  愕然地感知着她很耐心地输送过来的情绪,我一点一点地品味,像是想要不借助任何可能引起误解的语言,就把她的所有心意读得清清楚楚。同样的,在这样的解读中,我也不自觉地放下了自我保护,把最深处的赤裸裸的感情呈现在她的眼中。
  呼吸在加速。心跳已经不太合拍。从面颊到耳根再深入骨髓都是一阵阵刺痛般的灼热。全身都在间歇地战栗着。
  但我没有移开视线。
  我想说点什么。
  在尝试发声的那一刻,余知秋轻轻眨了眨眼,右手抚着胸口,似乎在调整情绪。然后她微微张开嘴,用极力掩饰依然存在的颤音,有些脱力地对我说道,“我来。”
  “嗯?”
  “……之前。”再深吸一口气,余知秋的语调慢慢恢复了正常,但面颊上的红晕却迟迟没有褪去,“之前是你先联系的我,所以这次,我来好吧?”
  “好。”似乎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我把手中的叉子放下,微微坐直身子,似乎在营造某种莫须有的仪式感。
  而同样似乎被我的在意所鼓舞,余知秋的目光里又有了些许坚定,于是她也微微坐直身子,双手平放在膝上,似乎有些别扭的小学生坐姿,但也有些别扭的可爱感。
  “许淮安。”经过一段漫长的心理调整,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在这一刻声音又不受控制地轻下去,然而这依旧让她羞于说出的半句话,像今早的晨风一样晃晃悠悠地钻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喜欢你。”
  一句话落在心头,并没想象中的铺天盖地的感动,只是心脏微微一抽搐,感觉到更多的是安心。
  嗯,很安心。
  于是,我也保持着和她一样别扭的姿势,抬眼注视着她有些害羞也有些不安的神色。
  “我也喜欢你,余知秋。”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传达到了。
  接受到我的表意的余知秋和我一样,没有表现出夸张的感动,只是长出一口气一般地放松了身体,整个人倒回了沙发上。而我也放松下来,靠在靠背上。
  “终于说出口了,”余知秋笑着说,“三年了。”
  “唔,”我用手背触碰着脸颊,试图给它降温,“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呢。”
  “嗯。”余知秋突然直起身子,微微向我这边倾斜过来,脸上红扑扑的,有点孩子气地笑着,“我没听够,许淮安,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嗯。”余知秋很满意地笑笑,用不再细若蚊鸣的声音说道,“我也喜欢你。”
  “……够了么?”我笑了笑。
  “还不够。”她换上一副完全恃宠而骄的神情,对着我摇摇头。
  “那……最喜欢你了。”
  “嗯……有多喜欢?”
  “像春天的熊一样喜欢。”
  “诶?”余知秋有些失望地靠回了沙发上,“还是用村上春树那套吗?”
  “糟糕,被识破了。”我吐了吐舌头,“那果然还是最最喜欢你了。”
  “诶……只能这么朴素吗?”
  “开心到不会用修辞了嘛。”
  “这句不错!”她又很兴奋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我听着也很开心的!”
  “就是为了你开心嘛。”
  “嘿嘿。”
  似乎满足了的余知秋切了一大块布朗尼,似乎在延续着甜丝丝的感觉,而我也继续吃着面前的提拉米苏。甜得超过接受范围了啊,我有点承受不住啦。
  “呐,我说,”吃完布朗尼后,余知秋的脸红依然没有褪去,只不过刚才的顽皮劲儿消去了不少,她用叉子指着我,“这几年欠我的,打算怎么还?”
  “现在开始还债,”我笑着说,“希望余大哥不要放高利贷。”
  “嘿,小事。”余知秋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红得更厉害了,“我……我也会还你的。”
  “那敢情好,”我欣赏着她这样少见的神态,真的好满足,“各是各的债主。”
  “真是的……”余知秋低头闷了一大口卡布奇诺,“早这么诚实不就好了。”
  “诶哟,余知秋同学,你还好意思说我呐?”照例回击了一句,我又补充道,“不过,就算现在说,感觉也不赖嘛。”
  “嗯,感觉超好的好吧!”余知秋抬起头看向我,眼眶湿湿的,用力点了点头,“就是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嘛,这点上我们半斤八两吧。”
  “那么,许淮安同学,”沉淀了片刻情绪之后,她又用那种让人心动到没办法拒绝的表情看过来,潮湿的嘴唇翕动着,“接下来,请介入我的人生吧。”
  “嗯,余知秋同学,多多指教啦。”最后一次地,我用尽全力,把翻涌的感情全部送进那双对视过不知多久的,今后还会继续注视着的眸子。
  清晨的咖啡气息闯入鼻腔,原先应该存在的苦涩消失不见,前所未有的甜腻感蔓延了我整个大脑,逐渐侵蚀着,丧失了所有理性思考的能力。沉醉在恍若隔世的幸福感里,就像多少个日月交替的昨日,午后的活动室里那一股粗制滥造的烘豆香,携带着难以忘怀的回忆和走马灯的故事闯入我的眼前。我目不暇接,双眸的湿润似乎在体验从未感知过的黄粱幻梦。我能从这里醒过来吗?我能继续沉迷在这份现实的幸福之中吗?我不知道答案,也不需要给出答案。青春本身就是带有暧昧意味的荒诞剧,不需要解读也没办法解读。
  我从不知道青春的意义,就好比恋爱、暧昧、逃避、执念,这些曾经蔓延在我脑海中的概念,都是晦朔不明的词汇。我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会变得如此感性,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重要的事依旧横亘在面前,直到此时,我依然和余知秋眼神相交,很努力地试图把话语无法传达的情感,尽数输送到彼此的印象里。对我而言,在这一刻,只有这一件事是真正重要的。因为这个清晨,已经伴随着那股浓郁的咖啡香,占据了我记忆深处的那整个房间。
  属于她的房间。
  接下来的清晨,都将是咖啡味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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