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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药铺里,弥浸出阵阵茶香。这药铺位于热闹的街市之中,表面看来只是一家普通的药铺,实则二楼竟设有品茶的雅座。只是这雅座并不对外开放,却时有店小二穿梭于楼上,隔间似有人在低语。
一名青衣女子坐于垫上,对面站着名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无论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是来喝茶的。
那小伙子低头道:“绿玺姑娘,您说今晚不必再来那地方了,为什么?”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但稍显稚嫩,且沉不住气。
绿玺道:“主人家中来了些客人,行事多有不便。等时机到了自会告诉你。”
那小伙子道:“是些什么客人?我小心些避开他们便是。”
绿玺道:“主人的家事也轮得到你过问吗?你那晚手脚不利索,竟让官兵追到这来,你就不问问有什么责罚?”
小伙子道:“白……白公子生气了?……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只是事情尚未成功,待我找着那东西,再惩罚我罢。”
绿玺道:“暗中盯着吴王府,伺机将你那晚没找着的东西找出来。吴王那边肯定已加派看守,东西也转移藏妥,你可千万别再失手了。此事关系重大,你可知道了?”
正在此时,店小二在门外轻轻叩道:“绿玺姑娘,楼下有官兵。”
二人一惊,问:“有几人?”
店小二道:“只有两人。但其中一人穿着打扮威武的很,像是官兵头子。”
绿玺潜出门外,伏在二楼回廊的栏杆背后朝下望去,果然有一人道:“掌柜,给我沙苑子、杜仲、续断、菟丝子及桑寄生各称几两。”
那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满脸堆笑道:“哟,莫非小哥是前日拜访君侯的那位?”
那人笑道:“大哥好眼力。”心里却想这掌柜怎的一来便套近乎?
那掌柜又道:“小哥,你买的这几味药可是治腰伤的灵药啊,不知何人受了……”
话未说完,那人脸一沉,道:“有些事,大哥切勿问得过细才好。”说罢侧过身来。
绿玺瞧清那人,立即悄无声息的掠到走廊拐角处,从二楼窗处一跃而下。那小伙子也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霍青听到细微声响,抬头望向二楼隔间,道:“大哥,你这楼上可有客人?”
掌柜赔笑道:“小女顽皮,常在楼上打闹,小哥别介意……”说完将包好的药材递给霍青。
霍青接过看了半晌,又道:“听说此地有一帮派,名九天阁,大哥可有耳闻?”
掌柜笑道:“小哥消息灵通,在下纵然听说过,却也未曾见过。”再不多置一词。
霍青又道:“听说他们和郡县官兵有些过不去?”
掌柜的嘿嘿笑道:“他们和匈奴恶贼也过不去的。”
霍青知他打岔,猜想或许江湖中忌讳打听此事,想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倒不如算了。等过些日子待得久了,自会摸清门道。何况他刚来两日,城中并无动静,自己未免有些过虑,九天阁未必会对己不利。转而谢过掌柜,与随从离去。
店小二这才下楼,道:“老大,他会不会对九天阁不利?”
掌柜“哼”一声,道:“这人倒机灵,只是资历尚浅,对江湖中事一窍不通,咱且不必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