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安分点，就一起洗。”他走过来，抱着人进了澡屋。
　　
　　听他这般说，姜苗没好气地揪了揪他耳朵，“是你自个儿没胆的。”
　　
　　“媳妇轻点。”糙汉侧过头给她揪耳朵，咧开嘴笑。
　　
　　他有时候只是想亲下她，结果亲两下火气就上来了。
　　
　　他确实没胆。
　　
　　洗完澡，程淮把屋里的衣裳收拾到木盆里，抱着姜苗回前头。
　　
　　屋里点好蜡烛，他去后头把灶火熄了，之后才回来关上门睡。
　　
　　姜苗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等糙汉躺下，手里的扇子就被他拿走了。
　　
　　“媳妇，睡过来点。”他伸手去捞她的腰。
　　
　　姜苗身子挪了下，碰到他结实滚烫的臂膀，轻声笑：“相公也不怕热到。”
　　
　　“不热。”他低头亲了她一下，“我给你扇风。”
　　
　　姜苗闭上眼睛，就感觉肚皮被轻轻踹了下。
　　
　　“相公，手给我。”她去抓程淮的手。
　　
　　程淮下意识摸到她肚子上，声音低哑：“娃又动了？”
　　
　　“嗯，娃以后肯定皮实。”姜苗忍不住笑道。
　　
　　汉子抿了下唇，“媳妇，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肚里娃闹腾她就睡不好。
　　
　　“没事，他闹一会儿就安静了。”
　　
　　姜苗睡不着，程淮也就没有睡，坐起身给她按腿，又揉了下胳膊。
　　
　　过了一会儿，姜苗就喊他躺下，伸过手去搓他的糙脸，“相公快睡吧，明个儿还要去镇上。”
　　
　　男人伸手过来摸她肚子，小崽子没闹了。
　　
　　“媳妇，明个还要不要买其他的？”他问。
　　
　　其实就是想问她还想吃什么，姜苗仰头亲了亲他下巴，“相公看下有啥酸果子没，我想吃。”
　　
　　怀娃后，胃口总是变，这会儿想吃酸的那会儿又想吃甜的。
　　
　　“好。”他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她睡。
　　
　　第二日一早，程淮做好早饭就去镇上了。
　　
　　镇上的东西比前半个月翻了个倍，果子自然不用说，放在以前就跟狮子大开口似的。
　　
　　买了一斤酸枣，他去街边铺子看了一圈，有卖酸枣糕的，他买了些。
　　
　　之后去买猪肉和菌子。
　　
　　菌子在镇上都很难找到卖的，现在已经涨到十五文一斤了。
　　
　　照例去铺子里看了下，见没啥事，他就拎着东西回村了。
　　
　　姜苗坐在门口给他缝衣服，两个娃在边上和黑狗玩。
　　
　　“媳妇，我回来了。”他上了坡就喊。
　　
　　姜苗放下东西，看到自家汉子回来，眼底显而易见的多了笑意。
　　
　　去屋里端水，之后拿扇子来。
　　
　　“咋不戴个草帽，自个儿脸都晒红了。”她抓着帕子给他擦，让他把外衣脱了。
　　
　　程淮拉着她坐下，“不热，我买了酸枣，你看看喜不喜欢吃。”
　　
　　抓了把酸枣，他去后头洗了。
　　
　　大宝小宝听到有好吃的，高高兴兴地跟上去。
　　
　　“慢点跑。”姜苗不放心地喊道。
　　
　　程淮拎着两人回来，把枣子递给姜苗，又给大宝小宝一人分了一颗。
　　
　　“爹，好酸。”大宝酸得小脸一皱。
　　
　　小宝赶紧跑去后头找余英要糖吃。
　　
　　姜苗吃了两颗，只觉得酸酸甜甜的，她弯了弯唇角，“相公，好吃。”
　　
　　见她喜欢，程淮也尝了一颗，顿时绷紧了脸庞。
　　
　　见他还要强迫自己咽下去，姜苗哭笑不得，赶紧道：“吃不了就吐了，别酸到牙了。”
　　
　　“媳妇，真的很酸。”他难得说这么肯定的话。
　　
　　姜苗递水给他，忍不住笑道：“我吃就行。”
　　
　　“好多钱一斤？”她问。
　　
　　程淮沉默了下，“五文。”
　　
　　“又唬我。”姜苗低头吃了两颗，糙汉一般只说一半的价。
　　
　　以前酸枣都没人稀罕，现在竟然十文一斤了。
　　
　　汉子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媳妇想吃就吃，不用看多少钱。”
　　
　　“相公是不是还买了菌子？”姜苗看向边上的箩筐。
　　
　　“嗯，等下打汤喝，干菜留着晚上弄吧。”菌子要早点吃才新鲜。
　　
　　他把箩筐里的东西拿出来，准备去后头做饭。
　　
　　姜苗把东西收拾下，牵着两个娃一起去后头帮忙。
　　
　　余英戴着草帽在菜地里掐芽，看到大宝小宝把鸡鸭赶进来，连忙抄着棍子赶出去。
　　
　　“奶，鸡吃菜菜就生蛋蛋啦。”大宝有理有据道。
　　
　　余英走出来，弯腰打了下他屁股，“你不吃啊，全给它们吃？兔崽子。”
　　
　　“大宝又不会生蛋蛋，大宝可以不吃。”他小脑袋瓜子摇了摇。
　　
　　余英被他这歪理给气笑了，“出去出去，不要在这里给我添乱。”
　　
　　小宝牵着大宝往外头走，走去灶房和姜苗一起洗菌子。
　　
　　姜苗把他们的袖子挽起来，温声道：“别把袖子打湿了。”
　　
　　两个娃蹲了一下子就跑出去玩了。
　　
　　他们大了，如今不需要一直盯着。
　　
　　程淮去外头拎了矮凳给姜苗坐，弯腰烧好火便开始切菜。
　　
　　姜苗把胡瓜洗了切片，就坐在边上往灶里塞柴。
　　
　　“媳妇儿，去前头歇凉。”
　　
　　灶房里坐一会儿就冒汗，更别提坐在灶边。
　　
　　“好。”两个菜都容易炒，姜苗没有坚持，起身出去。
　　
　　程淮放下心来，就听到姜苗吼人的声音。
　　
　　“程大宝！程小宝！”
　　
　　还是第一次听到媳妇儿这么吼，程淮赶紧跑出去看，就看到两个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往木盆里倒满水，一屁股坐在里面。
　　
　　余英直接抄着棍子来，叉腰吼：“出来！赶紧老老实实给我出来！”
　　
　　“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俩就是欠收拾了！”
　　
　　“奶，凉快！”大宝还试图狡辩，撅着屁股躲。
　　
　　小宝被姜苗抓着，老老实实站好，身上衣服全湿了。
　　
　　姜苗去屋里给他们找衣服，余英动作利索地把他们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之后拎着他们站在石板上晒太阳。
　　
　　程淮回去把菜炒好，退了灶里的柴火，端菜去前头。
　　
　　见姜苗找好衣服来，他伸手接过：“我去弄，媳妇儿你先添饭。”
　　
　　“先拿帕子给他们擦一下。”姜苗又去找了帕子来，想到外头两个捣蛋鬼，忍不住笑起来。
　　
　　家里的娃调皮起来，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外头，大宝小宝光着小身板晒太阳，不仅不觉得害羞，还觉得挺凉快的。
　　
　　“奶，大宝以后可以不穿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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