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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穿过梧桐林,苏府才被孟长歌一窥全貌。
除了梧桐林后的大楼,其他屋舍同梧桐小筑内差别不大,但在一些方面则更为讲究。
入眼之满是飞檐雕凤,屋角更是如梧桐树尖密密点点,其中更有个别竟伸出梧桐树尖之外。
孟长歌见此,感叹道:“确实要比梧桐小筑雄壮繁复美观。”
苏梧桐挽起垂落的发丝,对眼前之景不以为意。
“再如何,不也是住人而已?”
“你这不是都住了三年了,”孟长歌瞄了她一眼,“还是说你一直住梧桐小筑?”
“我倒是想啊,爹不让,这种事我也懒得去说了。”
孟长歌听完点点头,示意继续往前走。
三人行至大厅前,苏梧桐停下步子,又让小梅先行退下。
犹豫了一小会儿,她轻声开口道:“小孟哥,有些事你可能已经听说了……”
“如果只是说梧桐剑之事,那你就不用说了,我能够体会苏伯伯的心情,”
“换作我,有人让我用梧桐剑换你,我也会换啊!更何况那人还是无法拒绝的明帝。”
“去,”苏梧桐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我就值一把破剑啊?”
“那当然不是,这不是打个比方,要真有人这么做,我一定把他揍趴了,再把你抢回来!”
“这还差不多,”说着,苏梧桐又向孟长歌凑了凑,好似是为了使自己能更好的扶着他。
同时挽着他的手,也不自觉的挽的更紧。
孟长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低头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儿,傻傻一笑。
“真好看。”
苏梧桐正要作小女儿姿态婉拒一下,却听到身后传来太子徵的声音,一瞬间兴致全无。
“嗯,苏小姐确实很好看,不过你就不那么好看了,孟长歌,你倒是说说是谁给你的胆子?”
太子徵慢步走来,眼神凌厉的望向孟长歌,“谁给你的胆子,打伤我的侍卫?”
孟长歌未作答复,只是看向太子徵身后。
被他重伤张岚正拖着虚浮的步子,吃力的跟在太子徵身后。
“伤势不是太严重吧?”
“死不了,倒是你,重伤之下还要出手将我击伤,也是够拼命。”
“实属无奈,我只是为了确保自己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太子徵懒得听二人说道,他不耐烦的抬抬手,一队兵丁便从身后窜出,将孟长歌两人围住。
“给他收押了,还劳烦苏小姐让一让。”
“那就请太子殿下连同小女子一起收押了。”
“你,”太子徵先是一怔,而后大袖一甩,“既然如此,那就连同苏小姐一起收押!”
兵丁闻言,上前想要将两人押至地牢收押。
虽然苏小姐贵为右司马千金,但太子殿下的话却比她这个身份更有份量。
但就在他们正要动手时,身后大厅内却有一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等那人跑近了点,孟长歌才认出他来。
苏清河,五年来他却是没有变化,依然是长须白面,俨然看不出四十多岁的模样。
“且慢,太子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要抓梧桐……嗯?这是长歌?”
他边跑边问着,看到孟长歌后不禁一怔,“真的是长歌?”
孟长歌略一点头,望着苏清河微微笑道:“嗯,是我,苏伯伯好久不见,您可好安好?”
“好好好,能看到你就好!”
苏清河上下打量着孟长歌,看到他似有伤在身,问道:“长歌,你这是何故?”
“没事,就是被太子殿下的暗卫打伤了。”
“太子殿下,这是何故?”苏清河又转身,躬身问道。
“何故?”太子徵似笑非笑的看向孟长歌,“他不经通传就持剑逼近我身前,又将我的侍卫打伤,这个理由可还够?”
听太子徵这么说,苏梧桐可不乐意,她直接反驳道。
“什么持剑近身,小孟哥那可是木剑,再说了打伤你的侍卫那是他俩切磋时不小心失了手……”
“梧桐,不可无礼!”
话未说完,苏清河开口就喝止了她,她只好闭嘴,小嘴直嘟的老高。
苏清河见此,在征得太子徵的同意后,将两人身边的兵丁都遣了下去。
“好了,都进大厅内说吧,太子殿下,请。”苏清河弯腰抬手,让太子徵先行。
待太子徵进到大厅内,他才直起身子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苏梧桐。
苏梧桐白了他一眼,搀扶着孟长歌走进大厅内。
待大厅内几人都已经坐好,苏清河开口,不过他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们可知道十年前的那一件大事?”
大事?
厅内静了半晌,太子徵皱眉起身,问道:“苏大人说的可是‘魏韩燕三国之乱’?”
“太子殿下功课做的不错,正是‘魏韩燕三国之乱’,”苏清河称赞一番,又问道:“那殿下可知为何会有此事?”
太子徵皱眉思索,并未立即作答。
苏梧桐见自己父亲此般,不禁低声道:“马屁精!”
苏清河却好像没有听到,只是看着太子徵,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太子徵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未曾想到个中因由,他所看过的藏书不少,但却没有一本提及此事。
就连“魏韩燕三国之乱”都是偶然之下听父皇提及,不然他都不会知晓此事。
如此,他只得虚心请教,“不知何故,还请大人说道一番。”
苏清河点点头,又转身看向孟长歌,“长歌你也要听仔细了。”
“嗯,我会的,苏伯伯。”
孟长歌点点头,对于苏清河将要说的事他也挺好奇,他隐约觉得可能这事会和自己有关。
苏清河见此,又命仆人奉上茶水,随后将他所知一一说了出来。
“十年前,有一蒙面道人先后到魏韩燕三国,说其身怀长生之术。
他更是愿意帮三国君主做身外修行,助其长生。
同时那道人也说,长生术的关键就在郢都孟家!”
听到此处,孟长浑身一震,他强忍住想要打断苏清河的冲动,继续听着。
太子徵听到这,淡淡看了孟长歌一眼,心道原来父皇的长生之术就是由此而来。
稍作一顿,苏清河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三国中的有心之人听到那道人这么说,就偷偷买通冥府,”
“让冥府之人,将郢都孟家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
就连粪池都不曾放过,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无奈之下,冥府之人又将目标指向了孟家之人。
但是没想到的是,孟家却有一位实力超凡的剑客,孟庆合!”
说到这,苏清河停了下来,他看向孟长歌,见其面色如常,这才接着说道:
“孟庆合实力超凡,又怎会忍气吞声,于是在他一怒之下,魏韩燕三国皇帝被他一个一个削掉项上人头。
而三国布置的精锐,却对他毫无办法,就这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魏韩燕三国就陷入内乱之中。
其后在三国乱局之下,秦吞并魏韩大部分土地,赵则趁乱将燕国拿下。
太子殿下,这就是‘魏韩燕三国之乱’。”
太子徵起身微微颔首,“多谢苏大人指点,只是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
不等苏清河开口,苏梧桐抢着说道,“当然是孟老爷子自己跟我爹说的,这种事即使知道的人也不敢乱传。”
苏清河点点头,“确实如此,魏韩燕三国虽已消亡,但仍有不少有心人妄图复国。
对于一人一剑就乱了三国这样的说法,如果有人传扬,必然会被他们盯上。
所以,没有人敢说这些。”
“那孟家又如何了?爷爷真是被冥府所杀?”
孟长歌等苏清河把话说完,就直接问道。
跟随梧道人修行这五年,梧道人从没有对他说过这些事。
但他知道,梧道人肯定是知道不少事的。
“你爸妈,那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们,孟老爷子的话,有传闻他被冥府之人杀死,但也只是传闻。”
“所以他们是消失了吗?”孟长歌面色如常,语气更是极为平淡。
“只是你爸妈,孟老爷子应该没事。你好好活着,并来到了苏家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因为他们仍不敢确定爷爷的生死,怕动了我,被爷爷报复吗?”
孟长歌想着,又将自己所想全说了出来。
“正是如此,”
苏清河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太子徵,问道:“所以太子殿下同长歌之间那点误会就此揭过如何?”
太子徵一愣,却没想到苏清河绕这么大一圈,却是替孟长歌说好话。
但确实如他所说,在这个时候谁动了孟长歌,无疑就是给自己设了个必死的局。
想着,他却只得顺着这个台阶下。
“苏大人却是不一般,今日倒是受教了,张岚,我们走。”
将话一说,太子徵也没了继续呆在大厅内的心思,同张岚走出了大厅。
厅内只剩三人,能说的话也就多了,更没了顾忌。
“爹,你真的不知道孟老爷子去了哪儿?”
苏梧桐首先开口,问的仍是孟庆合的去向。
“已经说清楚了,确实不知道他去了哪,”苏清河眨了眨眼,“不过我听明帝说,他可能去了东方。”
说完这话,他没等孟长歌开口就继续说道:“其实,我要给你们两道歉,《梧桐曲》琴谱同孟老爷子留下的梧桐剑,三年前都已经被明帝要走……”
孟长歌摇摇头,“这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苏伯伯道歉,以后我们再把东西拿回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