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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似乎还带着昨晚的阴沉,萧辞修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两人沿着小路走出村子。吴田英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微有不忍,便伏下身子,低声唤道:“来吧,我背你一段路。”
萧辞修听到后,几步跑到吴田英身边,跳了上去,小小的双腿被牢牢固定在那双坚实的手臂中,宽阔的后背立刻带来舒心的感觉,他将头一偏靠在吴田英的肩膀上,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让其感到阵阵睡意,慢慢的她清晰的察觉出脖颈上有轻微热浪袭来,她唤道:“萧辞修。”
许久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呢喃,吴田英这才明白他原来是睡着,便不再言语,只是脚下走得更加仔细。
当萧辞修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早已出了洛阳城。
冬日里的阳光冷冷的,照在尚未来得及消融的积雪上,折射出七彩绚丽的光芒,宛如梦境般不真实,极易破碎。
萧辞修伸出小手,笑道:“大姑,你看那光好美。”
吴田英亦是笑道:“你也懂得美与不美?”
萧辞修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美丑善恶谁能不懂。”
吴田英茫茫地看着前路,心中想到——是呀,谁不懂得美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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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位于四川省乐山市内,在四川盆地西南部。行至山上,却不见有人影闪动,萧辞修大感疑惑,若按平时早有同门师兄弟。
这时,只见前方亭子内的石头上坐着一个老人,他约有七十多岁的年纪,瘦瘦的身材上面罩着青布衣衫,阴森的目光不时看向吴田英和萧辞修。
萧辞修骤见有人,心中毫无防备,只想上前询问。
青衣老人看着走进来的萧辞修,喉咙动了动,刚想动手,便瞧见他身后的吴田英,那宽阔的体形让其想起了一个人——虽然她已久不在江湖,但昔日的威名也足以让他心有余悸。
萧辞修心思纯洁,没有那么多的沟沟绕绕,自然不会明白这短暂片刻的变化,他走到亭子里先是鞠了个躬,问道:“老爷爷可曾见过山上的人下来?”
青衣老人正思忖该如何回复是好,突觉一道冷厉的目光射来,连忙回道:“不曾,你的家难道也住在山上吗?”
闻听这话,萧辞修的心中一紧,他虽然年幼,可不见得无知,怕是山上出了事情,来不及回答,便朝山上跑去。
青衣老人看着离去的萧辞修,心头长舒一口气,可于这时一只宽阔的手掌向他抓来,接着也传来道声音:“黎塘平,别以为我久不出来,就认不出你。”
黎塘平身影一闪,口中说道:“认出又怎样?只怕今天就是你也不敢大言进出峨眉山。”
吴田英眉毛一挑,冷冷地说道:“敢不敢进,也不是你做得主的,难道你有胆阻我?”
黎塘平有自知之明,身影再一退,落到亭外,口中连道:“不敢,不敢。吴女侠请自便。”
语音一落,她蒲大的右手豁然击在石柱上,直震得亭子上的青瓦片片飞下,接着双手合抱,大喝一声,生生将石柱和地基分开。
这一幕真是何等震撼,如此力拔山河的气概足以羞煞天下男子,谁人还敢小觑女人,还敢扬言圣人的无才便是德?
吴田英将石柱就那么挟在腋下,向山上走去。
她放目看去,只见人头攒动,吵吵嚷嚷中夹杂着怒骂声,却没有萧辞修的人影,心中越加烦闷,正待要进入之时,听到一声呼救,两个手持长矛的人压着小小的人,走进门去。
吴田英大喝一声,持柱纵身,跨过池子,抬头挺胸,看见门牌上刻着——洗象池。
传说当年普贤大士骑象登山曾在池中汲水洗象,在这高冈之上,地下水源枯竭的地方,有此清泉一泓,确是难得。池的地理位置也十分奇妙,月明之夜,月光映入池中,西落东升,均能得见。“象池夜月”,确确实实有着许多不同凡俗之处。
可就是这般圣地在她的心中也无过多的禁忌、崇敬了,于吴田英所在意的只有一人,那个和其一起度过数月,又登上来的萧辞修。
“谁敢动他。”这声音多么熟悉,多么久违,萧辞修身子一挣,虽然传来痛楚,可竟被心中的暖意冲淡了,冲的无影无踪。
两人均是露出奇怪的表情,实在不敢相信还有人敢闯上山来。打量间突听吴田英说道:“有本事放过他。”
她不善于软言劝阻,是以说出话来硬生生的,可在他们听来却是极具藐视的。两兄弟何曾受过轻视,二人最听不惯的就是别人对他们的能力产生质疑。
丁左和丁右一脸暴怒,连出十余招,吴田英单手持柱,面对密集的急攻,宛如伫立在河中的石兽般安然不动。
两人虽然招式多变,但依然奈何不得。
就在这时,忽有人说道:“她这么在意那个小孩子,定是关系不寻常。”
这话一出,吴田英的脸色骤变,她急急向那边望去,果然已有数人向萧辞修围去。
两人观她脸色变化,心中一喜,明白此时此刻正是进攻的好机会,长枪一展,甫身上前。
吴田英心有所系,已不想在与之缠斗,手中柱子暴力挥出,两人长枪和其碰上,霎时间弯如长弓,一股狂猛的劲道传到双手,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他们呆呆望着再次挥下的石柱,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只得等待死神来临。
可就在这时,响起萧辞修的声音:“大姑,救我。”
这声音在二人听来却如仙音般悦耳动听。
在这慌乱中一顾之下,不及思索地把手中石柱掷出,围向萧辞修的几人忽感脑后有疾风传来,转头看去,脸面正迎上飞来的柱子,霎时间脑浆崩裂。
掷出石柱的她便在丁左和丁右眼中少了几分虎威,二人同时点头,欺身而至,长枪齐出。
只见她身子向前躬起,双手一探捞住刺来的长枪,二人的枪杆在巨大的力量下,慢慢弯起,接着响起大喝,旦听噼啪一声从中断裂,他们均是心头一惊,枪头已挟着雷霆之势袭来。
在此危机关头,二人身子齐齐后仰,借势飞退,吴田英不意追击,任其退却,纵身一跃,向萧辞修而去。
她面上展颜一笑,抚摸着萧辞修的头顶,说道:“可曾受了伤?”
萧辞修报以笑容,喜道:“没有。”说着,臂上再此传来痛楚,让他忍不住呲起牙齿。
吴田英笑容顿势,急忙拉住他的右手,将袖子退到臂上,只看那小臂上一片青紫,目中泪水已欶欶流下,淌到上面,让萧辞修扬起一阵火热,久久不息,有人疼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