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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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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之前,平安县,县长府
  县长府在平安县最中央,县府大门只有两个士兵在门口站着,大门右边有一大鼓,鼓槌就在一边放着。跨入大门就是县长府大堂,公正廉明四个字高悬于大堂最中央的墙上,牌匾的下面左右到门的一副山水画,山水画之前是一张办公桌。
  两侧则是向中堂去的侧门,吊挂着门帘,随风摆动。此时大堂空无一人,跨过侧门向后走就是中堂,县长在中堂正中的办公桌后坐着,旁边没有一个官兵,只有一个师爷在一旁佝偻着身子站着。
  县长正值而立之年,身穿官袍,梳着发髻,戴着官帽,提笔在桌案上写着什么。旁边师爷正值暮年,苍白的头发和胡须显示着他颇大的年纪。他并没有县长穿得那么华丽,仅穿了一身素袍,虽然也扎着发髻,但是很明显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可能是在县长身边站立的时间有些长久了吧。
  /师爷,要不您先去后堂休息片刻,政务暂时还不是很繁忙,不用您一直站在这儿,等休息好了,再一同商议就是。
  县长看着手里的文书,似乎感觉到了师爷佝偻颤抖的身子,这才说道。
  /多谢县长大人,老朽虽然这把年纪了,但是身为师爷,就必须在一旁候着,以防您有事情,可以直接吩咐。活到现在了,跟着县长大人也享了清福,最近事务繁忙,老朽暂时就不去后堂歇息了。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好,老朽只是担心一件事情,不知县长大人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县长停下手中的笔,放在了一边,双手扶在桌案上,抬起头舒展着已经坐了好长时间的筋骨。
  /先生是问这堂下的兵卒都去了哪里,是吗?
  /正是,堂下的兵卒就算出了任务,也还是会留下几个当值,如今却是一个兵卒都没有,老朽不知县长大人把兵卒派出去了?还是~
  师爷小心的询问着,还时不时地观察着县长的表情,但过多的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都被我派到清阳山去剿匪了。
  师爷一听说到了清凉山,立马着急的说道。
  /青阳山中有山匪七十余人,而我们即使是倾巢而出也才区区一百多兵卒,这山匪不来骚扰我们,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好处了。现在您为何还要以卵击石呢,要是这一百兵卒有不小的损失,平安镇岂不是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可是据我所知,山匪仅仅二十余人,我已经派游历到此的季先生去了,带了我们的全部士卒,加上我的仆从一起一共百十号人。这些人足够把他一网打尽,好给平安县一个太平,要不然在这个县里,人人惶恐,都惧怕这外面的山匪,我这县长还怎么当。
  /怎么二十多人?县长您从哪里搞来的这情报,以前我们也去派人打探过,回来的人说最少有七十多人,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二十多人了呢?
  /是啊,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二十多人了呢?我想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才把这二十多人说成了七十多人吧,此人心怀不轨啊。你说是吧师爷。
  这句话可把师爷着实吓了一哆嗦,要知道,青阳山山匪的确也就二十来人,山匪年年孝敬他银两,师爷这才让打探回来的兵卒说青阳山有七十来人。如果这样说,手里兵卒不足百人的县长就不会派兵去清剿他们,这样一来师爷自己手里有他们孝敬的银子,兵卒们还不用去卖命清剿山匪,再过半年就自己就退休了,到时候谁管这些山匪还有多少人啊。谁知道县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消息,难道他识破自己的勾当。
  想到这师爷并没有说话,县长继续说道。
  /师爷自从我上任以来,你就一直在我身边辅佐,这几年村县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每件事情办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唯独清阳山这伙人,你不应该保着他们啊,你知道他们害了周围九村多少人嘛!
  师爷一听到这话,心就凉了半截,县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师爷并没有解释什么,颤巍巍的走到中堂中央,扶着自己的双腿,跪了下去,深吸一口气,看着并没有搭理自己的县长,就双手扶在地上,额头贴在大堂的地板上,说到。
  /县长大人,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做师爷又没有多少银两,当时家贫,糟糠之妻又生了大病,还有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外面欠了一大堆的外债,追债的要撕票,我实在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啊,大人。
  县长听着师爷这话,也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平安县是个苦命县,南面临河,北面,西面和东面是有三条大官道,但是平安县就正正好好的处在正中间,都离了好远。平时不会有人绕这么远来这么一个鬼地方,这导致平安县人口锐减,人口一少,税可是不是啊,所以平安县越来越穷,越来越穷,并没有那么多油水可以捞。这个县的村民能稳住自己的肚子,这就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要想在这个穷苦县里捞点油水,那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的,师爷继续说道。
  /正巧那时青阳山山匪横行,附近的村里里出了不少祸事,县长您才掌派我带几个人去青阳山侦查一下情况。那时我去了知道那里有二十多人,如果是县长大人带兵应该很轻松就能剿灭,但是当时出了一个意外。
  /什么意外?
  县长问道,师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我不小心被山匪抓了,而且当时不光把我给抓了,我那赌徒儿子因为欠债也被抓上了山。我一个人被抓还好说,我这一把老骨头,没了就没了,可是,县长你是知道的,我这一脉就我一个独苗,我还是老来得子,虽然他不争气,还能留点血脉。可是这一抓,要是我儿子一死,我这一脉可是断了香火的啊。
  /你那天杀的逆子啊,还不如让他们送他去见阎王!那你就和他们同流合污,你就不怕东窗事发,我斩你全家吗!你是师爷,青阳山那伙山匪,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是知道的。你这样做,你对得起这周围的村民吗,你居然还有脸说!
  师爷低着头跪着,没有说话。
  /继续说,把你的那些丑事都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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