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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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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已是四年以后,七曜历1202年的3月。
  法恩和鲁道夫的短暂出差早已结束,回到了巴尔托克。
  就连奥古斯都的大哥阿德里安都已经从军校毕业,进入了正规军中,如今似乎已经是一位队长了。
  而前往托尔兹求学的换成了艾莉西亚,明年也将毕业。
  不出意外,她也会进入军队之中,只不过究竟是正规军还是领邦军,目前还不得而知。
  反倒是身为老幺的奥古斯都有些无所事事,只是因为那件事情,家里也不好意思再逼他什么。
  也多亏了过往家里的教育,才没有让他变成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武门通常也不会诞生出这种人,更多的只会有闲不下来的人。
  奥古斯都确实也闲不下来,反正只要不是在家就行。
  所以度过了最初的自闭以后,他就离开了巴尔托克。
  他也没什么目的地,逛到哪里算哪里。
  几年的时间,帝国基本被他走了个遍,就连刚成为帝国领土不久的茱莱特区他都去参观了一回。
  到处都打完卡,又没有了目标过后,奥古斯都只感到了一阵空虚。
  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他,兜兜转转最后回到了巴尔托克。
  还没等回到家中,在镇前的路旁,奥古斯都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老师?”
  “吼吼,到得挺快的,看起来实力见长?”
  站在路边,似乎是专门等着奥古斯都的人正是云老师。
  看着奥古斯都,他笑得似乎很开心的模样。
  而后根本不等奥古斯都和他寒暄,太刀一抽,以一个非常诡异,形似青蛙跳的姿势朝奥古斯都扑了过来,铺天盖地的杀气瞬间吞没了奥古斯都。
  虽然在外面逛了几年,但奥古斯都并没有荒废剑术。
  被杀气锁定的那一刹那,樱吹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轻巧地一个旋身躲开云老师从天而降的一击,反手用尚未出鞘的樱吹挡下了云老师跟进的突刺。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待杀气散去,被杀气吸引而来的乌云也散开,云老师的脚边多了一个半跪在地的青年:“咳、咳,您这是发什么病?”
  哪怕对方是云老师,被他不由分说胖揍了一顿,奥古斯都也是有点怨气的。
  更何况这一顿揍得可不轻,如果不是云老师稍微手下留情一点,没有往脸上招呼,他这会儿怕是早就鼻青脸肿了。
  “怎么跟老师说话呢?这是检验你的实力。”
  检验实力是下死手的?
  奥古斯都嘴角一扯,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检验的结果呢?”
  “毫无进步,甚至还退步了,你这几年看起来根本没好好练习啊。”
  面对这个尖酸刻薄的评价,奥古斯都反而平静了下来,以樱吹为拐杖站起身:“有这么不堪么?我自认为还是有一点进步的。”
  “如果换个人,我大概就这么敷衍他了,不过好歹是我的弟子,这么不负责不太妥当。”
  闻言,奥古斯都突然笑出了声:“那看起来,我暂时不用担心您把我逐出师门了?”
  “前提是你小子别给我继续这么丢人,”奥古斯都的脸色由阴转晴,云老师反倒是由晴转阴,脸一板,“为了防止你继续浪费时间,帮我跑个腿,去趟利贝尔吧。”
  话音未落,云老师的身影就已消失不见,只有两个信封晃晃悠悠地飘落。
  一周后。
  帝国南部沙萨兰特州,利贝尔王国的边境线附近,泰特斯门。
  奥古斯都正在这里,等待这里守门的卫兵给他放行。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走陆路去利贝尔的?”卫兵一边处理手续,一边嘴里嘀咕着。
  他也很久没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了,一时间竟是有点生疏。
  甚至中途还去翻了翻操作流程,才给奥古斯都办完了手续。
  就连那本操作流程,他都是好不容易从某张桌子的垫脚下找到的。
  他会感到奇怪也很正常,这些年列车线路早已遍布帝国全境,就连通往共和国的大陆横断铁路都已开通。
  哪怕不坐列车,民用飞空艇也已普及,特别是在这方面技术领先的利贝尔,与周边各国的国际航线同样早已开通。
  所以现在几乎所有要去利贝尔王国的人都会乘坐飞空艇,奥古斯都这种通过泰特斯门的反而成了另类。
  “好了,你现在可以通过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对面的哈肯大门,那边的负责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你过去以后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奥古斯都笑着对卫兵点头示意,接过他递来的通行文书,朝大门外走去。
  一开始,奥古斯都还有点好奇,不过很快,他就明白那名卫兵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镇守在利贝尔王国与帝国边境,位于王国侧的哈肯大门的,是一位连奥古斯都都听说过的人物——王国老将摩尔根将军。
  他是十年前“百日战役”时王国军的总指挥,对于帝国可谓深恶痛绝。
  最高长官如此,连带着他的手下也受到了影响,一个个对帝国人抱着很深的敌意。
  虽说军人的操守让他们不至于对正常入境的奥古斯都有过多的刁难,却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所以针对奥古斯都的审查持续了很久。
  他是上午到的泰特斯门,中午前就到了哈肯大门,可当审查完毕的时候,已差不多是傍晚时分。
  作为两国边境关口,哈肯大门有一个能让旅客歇脚的酒馆,也提供住宿服务。
  可惜很不巧,因人迹罕至而规模不大的酒馆,今天“恰好”客满,没办法让奥古斯都入住。
  奥古斯都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没有发作,而是打听了一下离大门最近的村落在哪。
  幸好大门的卫兵还保留了最后一丝人性,至少还给奥古斯都指明了方向,这才让他不至于在路上过夜。
  哈肯大门后是王国五大地区之一的柏斯地区,论气候与大门对面基本一致。
  不过或许是因为所属国家不同,在不同的文化催动下,大门两侧居然是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景色。
  更有趣的是,发展得更先进一些的帝国,反而展露出了更多的乡土气息。
  倒是落后一些的王国,大门后的柏斯地区充满着活力。
  虽说身背“正事”,不过奥古斯都也没急着赶路。
  而是边走边看,和他前几年的生活如出一辙,慢慢地逛到了柏斯地区的中心,柏斯市。
  虽说直接甩给了徒弟一份出国的活计,但云老师总算还是保留了一丝人性。
  让奥古斯都帮忙的跑腿里,其中一件在柏斯就能完成。
  又看了看手中写着“亚妮拉丝亲启”的信封,奥古斯都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
  奥古斯都听云老师提起过这个名字,是他的孙女,也跟着他在学习八叶,所以虽然辈分上有点乱,但她理论上算是奥古斯都的师姐。
  换个对云老师了解不多的人,大概会以为他常驻在国外,那给自己孙女送信是天经地义的事。
  而稍微熟悉他一点的人,知道他常年在大陆各地乱窜,却又会很奇怪。
  本来就跑来跑去的人,为什么还需要别人帮忙送信?
  关于这点,奥古斯都倒是听过一些相关的八卦。
  简单来说,就是云老师似乎对亚妮拉丝的父母有些成见,导致他连利贝尔都不想靠近。
  可是吧,对于那两人的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孙女亚妮拉丝,他又十分宠爱,甚至早早地就将八叶传授给了她。
  虽说从年龄上推算,奥古斯都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姐,估计也就初传的等级。
  这也是奥古斯都选择走陆路的原因,因为亚妮拉丝就在离帝国最近的柏斯地区。
  而乘坐飞空艇的话还需要从利贝尔王国的首都转机或是步行前往柏斯,时间上不差多少,花费的金钱还更多。
  而且走陆路还能顺便进行一些小小的修行,就算没有魔兽,也能锻炼锻炼自己的耐性。
  然而,奥古斯都似乎是个欠缺运气的人。
  当他好不容易打听到亚妮拉丝在哪,并且找上门去的时候才得知,她现在并不在柏斯。
  因为工作的缘故,她去了王国东南部的洛连特地区,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还是未知数。
  这让奥古斯都很没脾气,尤其是当他得知,她才刚刚离开,如果他在路上稍微积极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赶上了。
  唯一能让奥古斯都稍微安慰一点的是,亚妮拉丝去的洛连特,那里恰好是另一封信的收件人所在之处。
  “早知道是这样,真应该坐飞空艇的,算了,就当是劳逸结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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