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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着甲,那个帮忙摆弄评头论足,说什么你天生当保安的料。
那个拾枪,左右横拦枪软疯动,有人说他牢底跟枪一样软弱无力。
一伙人哈哈大笑,气氛融洽。
搬去小块没清干净的碎石,整理因震动乱七八糟摆放的装备。
谦让皮划艇的马甲,敲打保安套的大盾,试用体育生的起跑器……
乱七八糟的混在一团。
他们评头论足学校在体育器材方面资金投入是否偷奸耍滑,
边说边走近后头,与另三队人翻看器材老旧日期,在一同对校领导致以真挚“感激之词”后,目光投向黄平。
见势不妙妄图拔腿就跑的黄平被上前几人按压把持住其双手双脚,硬要这家伙吐露实情,
问他院校到底如何在这简单程序里再贪几笔的。
黄平甚是嘴硬,哪怕被挠痒痒的哈哈大笑也死咬啥都不知,
说什么自个职位低下,贪吃这事可轮不上他。
众人哪里会信,好歹是个本科体育老师,一级运动员都没资格担任,他年轻时是个真有本事的。
于是他们倒谷子一样述说黄平曾经酒桌上吃牛打屁编织的梦幻从前。
黄老师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明明在这心照不宣的程序里头就他拿的最少,吃的最晚,凭毛线直接冲击还要他抗啊!
于是乎,
中年老男人也一同埋怨起院校的种种不堪来。
一切是那样的平静,
人群在有心人刻意安排下打打闹闹,嘻嘻笑笑,丝毫没注意到时间飞一样地流逝。
……
前四个小团体有条不紊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拿上了装备,他们很贪,基本人人都又穿马甲又拿标枪的。
钢叉不够分,又转安保盾牌,个个全副武装,力求武装全身,连棒球手套也不愿放过。
照这着装法,日后定不会被支离破碎的玻璃碎屑或破伤风找上门了。
因为他们贪到连泳协存放的泳镜都特么要!
吴运举俯身用力,后退压身,缓缓抽出了一杆插入地里深埋的标枪,感受感受那极轻的重量。
过分平滑的枪身,明明长两米几但才八百克的重量,逐渐收缩镶嵌金属的锋锐枪头。
他将枪尖放到衣袖上仔细摩擦,拭去染上的尘埃,好像硬要抹得一尘不染一样。
吴公子嘴里嘀嘀咕咕的,
说什么前尘怎与后焰争荣?
……
虽然将后勤部挖了个大概,但也许真是因为其中装备大多交错横叠,又有小些的石块堆积在上?
总之光是这四队就慢悠悠的挑了快半时辰才完全挑完,那叫一个磨蹭啊。
交换。
在三队人鄙夷或无所谓的目光中咧嘴笑着走到后头,悄无声息的,彻彻底底堵住了所有人后退的路。
忽的爆发惊声,
“我靠,那么多的保安套呢?”
“不是哥们,你丫就留铅球给我们啊?!”
“哥几个当真是不客气啊。”
三队一度被四队派来打闹的人引去了注意,竟没发现四队胃口这样庞大,真就一丝有用物都不留啊!
现在他们穿上了身,谁又乐意脱下?
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无语的叉腰看着剩下的东西,
他们开始确实是不太在意的,但被坑了是要在意的。
这确实有些过分了。
回头一看,曾黎无奈的对着他们耸了耸肩,大伙这个看地,那个赏月,好像将耍无赖刻在了面上。
三队也明了了没啥办法,只好将就将就,愤愤不平的挑选了。
近听,
他们带头的正商量着明个找食物要怎样的出功不出力……
人之常情嘛。
地震后的校园建筑那样危险,没点装备哪里能在乱石钢筋堆里找出东西?
站在吴运举身前的黄平微微后仰着头,小声问道:“小吴啊,这么不给面子吗?”
连他着害群之马都觉着四队人过分了些。
吴运举撇了他一眼,随后望了望身后众人。堵住所有退路的大伙都有些沉默不语,或多或少的有些踌躇。
仅有那三兄弟,可见其眼里共同绽放起的光。他们互相对视,皆会心一笑。
于是吴运举眯着眼睛看向黄平,直勾勾的注视看得他内心悚然。
在这人均十人以下的小团体里,若是他吴运举忽然带着二十几近三十人粉墨登场,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于是他们分了四队。
武堡是他的人,曾黎也是他的人,争吵是他安排的,搬砖也是他安排的。
就连七队活跃气氛的人,也是他安排的。
讨论的计划里,选人方面他先一步排除了所有胆小的,再一步排除娇柔体弱,
这样挑选下来,目光就只能投向不学无术的混子团体了。
看看那团队的具体构成,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学体育的,那叫一个身强体壮。
平日里又以吴大公子为行动标杆,屁颠屁颠跟着在各大娱乐场所里厮混,道德底线那是相当低下了。
那就敢杀人了?
开什么玩笑!
有多少混子从小混到老一次血没见过,哪里敢杀人。
敢先杀人的仍然只有他们四兄弟,这表率也只能让他们四人来做……
说起杀人,
哪怕吃下整个后勤部来,以他们区区二十六人的小团体,
便是全员身强体壮,带头盔,着马甲,持盾立枪,也照旧不可能吃不下全场近千人。
一千头不动的猪要杀都得杀上几天,何况近千活人?
竟然如此,那何不假意将收货分与众人……
但你们还真想吃啊?
“呵呵……”
吴运举左手握枪,右手搭上了黄平那因为沉默气氛略显僵硬的肩。
若是动作正常些,哪儿能真要上近半小时的时间去挑选装备,外头人来问,他们就说埋太深了还得挖出。
累半死的他们见不需要帮忙,当然避之不及的重新离开回去休息,于是四队就这样磨了快一个小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刻意为之的。
他望向人群的最后方,刚巧小跑回来一人,他向吴运举点了点头。
这些心力交瘁的大学生们,总算睡着了啊。
“噗……”
黄平疑惑哪儿来的声音打破了气氛的沉闷,头颅却莫名没了支撑力,斜偏着下望。
便见笑眯眯的吴运举和他来了个负距离接触,擦亮的枪尖径直捅入了他的脖颈。
“咳……嗬,嗬嗝……”
黄平眼白咻的散去,疯狂出气妄图求饶发声,但气流过了喉结处,
仅有不断鼓动血泡的咕嘟声与淌出皮表的血柱划过皮衣。
鲜血奔涌。
吴运举神色狰狞,叠加眼里的残忍,一度比死人的面目还要恐怖。
他右手把持住黄平瞪圆了眼的头颅,左手又松开枪身全力按压嘴部。
看啊,
那双白净的小手在疯狂地颤抖,是因为将死之人的挣扎的抖动,抖的猛烈。
也是他自个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抖的吓人。
滚烫的血液哗啦啦的淌下,沿着斜穿身体的枪杆,染红他胸前一片……
也许操场上休息的众人里头,真有聪明人。
不信吴运举嘴里的鬼话,不信和平再临的消息,只顾眼前所望,只忧天际那抹裂痕。
但他们必然会选择观望。
他们自认聪明,混迹与众,笃定末世将至。
他们又不是瞎子,又或许他们从来就都不信,毕竟那抹裂痕太过悚人。
或许他们仅仅只是想借吴运举之手,团结众人攻下那广大师生积怨已久的国培大楼。
但又有哪个正常人敢信杀人不过顷刻间,死人的诞生不过五小时后?
见惯了小说里灾难前期勾心斗角的他们,又哪里会相信第一抹鲜血的流淌仅仅在灾难五小时后!
“都不重要了……”
吴运举颤抖着低声呢喃,凑近断口的鼻尖染了抹殷红,浓郁的腥味疯狂钻入鼻孔,
明明才第一次杀人的他,眼里却见不着多少恐惧,满是熊熊燃烧的,象征着欲望的烈火。
五小时,仅仅五小时他就敢杀人!
为什么,又凭什么?!
因为他知道世界大乱。
唯一能躲避台风的国培大楼要攻下,他却在此时此刻动手杀了人去破坏良好局面,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国培大楼早已人去楼空,仅余大猫小猫三两只。
那群浑身散发体臭的肮脏东西们早便在校领导偷偷的组织下趁着夜色外出聚会庆贺了,
他们甚至想拉上他这地头蛇呢。
但吴运举对此不屑一顾,未有选择同流合污。
一点不屌教授,相当不给老师面子,不然这偌大操场,又为何不见几头黑鬼外出活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运举内心疯狂大笑,喜色溢于言表,混杂着流淌的一身暗红,神态要多神经就有多神经。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
他敢杀人都是因为他知道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信息的不对称性!
在这地震封绝大路的小小院校里,他吴运举,掌握了绝对的信息差。
又是噗嗤一声,吴运举拔出了标枪。
看着满脸不可置信倒地的尸体,他神色疯狂的舔了下枪尖的热血。
腥臭,温热,恶心反胃……
数不清的情绪蓬勃升腾下,映衬着吴大公子笑容的愈发变态。
他爹是不想来接吗?
是不能来。
世人只知他乃是堂堂吴家嫡长子,但又有哪个外人知晓,他仅仅是嫡长子,却不是吴家麒麟子?
他就是傻闭吴家他马的推出来的在明面上的挡箭牌!
什么狗屁嫡长子!
若是今日被困此地的是那暗藏而起的吴家麒麟子,族里那些妨碍他爹的老东西,早就屁颠屁颠的开着直升机来接了。
欲望压踏了杀人后的恐惧,生命的流逝不再让吴运举颤栗。
他知道,出了这大山里的院校,他又是那个只能靠老爹告知上层信息的所谓嫡长子。
但,
若他是带领未知踏出大山的少年,那他——就是产生信息的信息源。
靠着区区两条信息,他便敢轻言左右了千百人的性命。
吴公子过分的迷恋这种感觉,那是有用武之地的大脑糜烂在权利里的滋味。
我不用给任何人让路,我不要给任何人掩饰,我再不是任何人轻言决定的弃子……
我叫吴运举。
我不是吴家嫡长子,我是院校第一人。
夜色,太美妙了。
……
众人望着那进出的枪尖,身子不由的随其颤抖,平日里再怎么蛮横,再怎么偏执,
又有哪个大学生真正的见识过死人?
那倒地未合的双眼注视着后头,眼白像被黑暗吞噬一样破裂,
无边恐惧茫茫繁生,一度骇的他们完全愣在原地。
早已做好准备的心里被无声摧残,轻易崩塌。
没有人能够想到,活与死的对调竟会如此恐怖。
就连信誓旦旦的两兄弟都脸色发白,仅有家族特地培养的保镖吴二面色稍缓。
见带头大哥移来的近乎变态的视线,吴二咬牙拍了拍身侧两人胸脯,二话不说先一步提枪上前。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搂肩的手愈发用力的捏紧肩头,后而长出口气,徐徐跟上那壮硕的山一样的身形的步伐。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今日不是别个死,就是吴运举死!
吴运举绝不会让望见他杀人的几人离开。
几人要不动手,往日的好兄弟定会在顷刻之间反目成仇,没有半点犹豫可能。
只有鲜血染红双掌,才可谈共事。
我们需要一个共同的,致命的把柄……
这就是吴运举自信掌控团队的第一手段。
浓郁的铁锈味迸发,尚不让前方三队人察觉,一度以为是埋藏地里的器材被石子划破了镀层,反应起味。
他们一脸不爽的蹲在地上翻找,不时挖出什么铅球足球这类无用之物,嘴里嘀嘀咕咕,骂骂咧咧的。
吴二悄然近了三队靠最后那家伙的身后。
他两手高举枪尖,身体止不住的有些抖动,高悬片刻,狠狠咬牙,猛的下戳。
正当此时,又现两柄标枪。
直直穿来一同洞穿了那人身侧的另外两人。
飞溅的鲜血崩上他脸,给那黑熊瞎子一样的吴二都吓的狠狠一颤。
他死死地瞪大眼眸,脚下赫然是被从头盖骨破口而出扎入地里的枪尖。
鲜血似泵,奔涌若泉。
吴运举顿时露出满意笑容,平静转身。
他看向仍旧呆傻原地的四队人马,温和的轻轻偏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