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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头呆脑,死读诗书的大学生们还真不一定有甚么情商,好在这团队里大都学体育的。
别个本事毛也没有,但人情世故这块你散根烟我搂你肩的,少了正常学生们的学习压力,他们自然而然会会上很多。
吴大公子打头悲切,后边人儿听了,顿时明了问题关键所在,纷纷轻声来言。
这个说“我爹就一耕地的,老娘死的早,辛苦干了大半辈子啥也不求,就望着我长大成人……
我,我也知道杀人不好,可我怕啊!
我怕我死了多年后在地下看见我爸,他强忍泪水说什么‘没事,这不怪你……’
杨同学,我不想死啊!”
那个说“我杀人其实没那么多理由,只是我那得了癌症的爷爷天天来电,
说自己死医院里其实无所吊谓,但我要毕不了业,上不完大学,一定要把我腿打断。”
一个去道尽自我懦弱,两个去褒贬苟且,三个叙述未来,四五希冀情爱……
七嘴八舌,五花八门,声泪俱下,勤勤恳恳。
没一个不懂事的将主语丢在那人后头,说的都是什么‘杨同学我怎么怎么样’。
没一个不明白其实关键在那人后头另一个人的心里接受。
事情走向端的出乎意料,受害者好像真要和施暴的调换了位置,话里话外都是身不由己。
真叫地上一众死尸死不瞑目……
依柳是明白的,这群家伙表面恳求杨同学的原谅,实来要的是她的谅解……
她生平可没被人这样重视过自个意见,一时尴尬上脸,白面总算被架的上了血色,说不出根本原因来。
怎的都在胡言乱语啊!!
依柳终于受不了尴尬,又一下重重捶打少年郎宽阔背后。
杨言内心无奈,这一下子没让她完全接受,想来是因为小姑娘平日里的道德素质被养的有些高了。
换另个人来,哪个走一遍尸山血海不得重塑三观呐?
间或直接的杀伤数百来人,这群家伙的可憎面目造就的气势真是诡异骇人,依柳的胆怯与无法接受很大部分来源与此。
万幸吴运举带领的这群小家伙们懂点事,自己的降了身位,一个个从鬼为人,尽显懦弱。
于是他拍了拍握着的手,语气假装冷漠极的回应,“说来求生本能耳,何以求原谅?”
“为生无罪,求死无能。尔廿八……九人,无罪。”
哪里来的多了一个?
“但你等此番行事,却是过于鲁莽残暴,失了文明人的风范,往后一言一行……
虚明了自我身而为人,所作所为,行而有思,所思所想,有出发地,莫要再行漠视生命之举。”
“明白?”
众人连连说是,表明认错的态度。
排头的吴大公子却是不加掩饰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可没假装。
他是真怕那女孩无法接受自己行事毫无底线,乖张暴戾,
以至那神神秘秘,讲话奇奇怪怪,像深山老林里的古时来人一样的杨兄展露一二实力,真去动手把他们给办了。
那可是欲哭无泪了。
如此,他的初步谋划才能算是取得了成功。
吴运举左右看了看,吴二心领神会的上前,他低头用来人衣服抹去手上干涸血块,再蹲身以沙土摩挲,
这才转身去取了一杆未有嗜血的标枪。
语气惊奇自然,
“哎呀,却没发现!
这儿竟然一直有杆标枪埋的颇深,躲土里到了现在还没被使用。”
于是微笑着双手横枪,快步上前。
“听闻杨兄会些小武小术,不若暂时以这粗制滥造的货色代替拳脚,防身防危先?”
这话虽说是讲给依柳听的,他料定杨兄其实不会在意染不染血,但该有的尊重,他也必须给足。
这一点无关依柳。
杨言松了握臂左手,从双手半握,俯首上呈的吴运举手中接过标枪。
近观,
忽儿左手松开,猛然自枪中横滑至枪杆尾部,迅雷之势不见标枪下落半分。
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这位杨同学欲要试试枪的手感如何,眼里突起叠影,吴运举率先以为眼花,揉了揉,再看。
他上右手斜握,枪杆由横转竖,滑落触地成线,转左手握,随后半转了身,上前仔细瞧瞧少女泛红脸颊。
四指捧边,拇指轻轻揉按最红一点,颇感自责的开口说道:“竟是被蚊虫近了你身,这是我的错。”
“没料到我在身旁,这虫豸也敢逞凶扬威……”
杨言眼神眨了眨,又问道:“还是痒吗?”
“没,没那么痒了……”
依柳有点搞不懂这家伙又在做些什么,凑这么近就为了这点小事?
“……不对!”
女孩心想。
真可恶,他定是又在找借口占我便宜!
杨言却自责又目不斜视的将身侧枪杆移到了身前,说道:“没关系,我帮你报仇了。”
“!!!”
只见枪尖,赫然横穿了数只蚊虫虫躯!
它们还尚未死去,足肢乱晃不已,在依柳惊疑的目光中,他转身将枪竖直着递给了同样目瞪口呆的吴运举。
“将枪尖洗净了,暂替我拿一会。”
随后将女孩拉到了身侧,没再理会大伙儿,径直着带着她向国培大楼先一步走去。
他的意思,想来那人会明白。
果不其然。
稍过了一会,众人才匆匆跟上,语气间更有了些献媚。
因是吴运举将扎着蚊子的标枪给了众人一一观看,再一次着重吩咐他们不要忤逆了杨兄的任何想法!
尼玛的……
标枪穿蚊什么的,比他妈一箭双雕恐怖太多了好吗!!
杨言:还好吧,蚊虫震翅声太大了而已。
魔聆:装货。
随后才带着他们快步跟上了少年。
三人走在最前,几步路就到了门口,国培大楼离操场很近,说来如此安排,不免又让人心里不太痛快。
且听他言,
“吴队长进过里头?”
“那是当然,嘿嘿……”
吴运举压低了声,以只有他两人能听闻的声音小声说道:
“异国他乡的行事难免有所不便,里头那些洋妞遇到困难,常来找我求门办事,那滋味,啧啧啧。”
他明白这样的事,就算身旁男人不喜却也不会厌恶,男人嘛,靠着些荤话,总是能拉近距离的。
“哦?”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宿舍也在这儿?”
为何在意的会是这个角度啊?!
吴运举虽是无语,但面上了无变化,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国培大楼一共六层,占地面积极广,本意是只做教学楼的。”
“虽然学校给的待遇很高,但人家漂洋过海,还不至于全来咱们这区区三本院校镀金吧?”
这话他没压抑声音,旁边人也听的见。
只是,为何那女孩会有些难过?
杨言偷摸用余光观测依柳脸上划过的微末黯然。
看来她轻生原因,有这三本院校一分缘由,总不至于是因为学校的区别对待而轻生吧?
“因为来的人太少了,所以学校就将上三层定为了宿舍,下三层定为教学楼……”
所以,
大家伙从宿舍楼走到风操少说十几二十分钟,这群海外来的家伙,却是半分钟都不需要?
那青春岂不开窗就见,活动开门可闻。
更别说冬天了来什么小明星演出什么的。
想想,足不出户,裹着被单喝着热咖啡,开个窗儿想欣赏欣赏,腻了直接转头盖被……
区别对待,淋漓尽致。
于是大伙没有落寞,反倒情绪端的高涨,愤愤不平的说什么一会定要把鬼佬大切八块!
这样简单的闲聊中,众人进了乌漆嘛黑的大门。借着月色,倒还能看清一点虚实,不至于走不动过道。
正当此时,吴运举拉了拉少年衣袖,眼神示意站在月光下的那名女孩。
廿八多出来成廿九的那个。
她生的太过雪白,虽是被灾难波及身染泥泞,衣袖黑污,发丝凌乱,哭过的眼角红彤,委屈的眼波稀碎……
偏在那月色下,莫名的染上了一丝遥不可及的神圣。
这就是传说中加攻速的……战损装了吧?
“杨兄,那女孩是我们学校校花林俏儿。咳,杨兄要不要……”
撇了眼说悄悄话的吴运举,他出言打断,“以后与我说话,不必小声避讳什么,她能听,也听得。”
吴运举微微一愣。
二十一世纪了哥,就现在这社会环境你还能有这样的爱情观念?
你真在搞纯爱啊!!
吴大公子顿时尴尬不已,早知道这样……
我他妈的绝对不会亲力亲为!
撕开了这破烂事情在依柳面前说出,不被记恨上我吴运举直接吃*!
当着人家面介绍别的女人给自己男人,这样的操作让一向自信运筹帷幄的吴运举慌到不行。
见杨言淡然转至冷漠的恐怖视线,刚刚经历尸山血海,积累无畏气势的吴大公子心中浩瀚转眼支离破碎,瑟瑟发抖。
我,我怎么还是这么……废物?
吴运举低头狠咬唇瓣,硬着头皮就要继续开口。
依柳却拉了拉少年衣角,见他疑惑的转头而来,她无奈的说道:“喂,不至于这样吧?”
女孩觉得真是过了。
我们有亲密到这么的无话不谈吗?!
杨言装出一副很倔强的姿态,也委屈巴巴的,说什么“这是乱世。”
“一切的一切你都是要见识的,我真不愿意瞒你,我仅希望带你一同见证人类腐败的进程。”
“这事初始或许是该避开你谈,但若我松了手……”
小杨道长抬起抓着的手,上步贴近女孩后仰微退的身,四目相对,继续说道:“一分一秒,就在此时刻,你若遭遇危险,你让我该怎么办?”
“我不愿这世上任何事物不经过我的允许便接近你身,不论飞沙走石,又或蚁蟹蚊虫。”
“这是乱世,我不管你说什么,我不管你接受与否,我一定不会放手。
我怕你遇见的危险从来不止实物,不论语言又或意识精神,我一定要杜绝所有伤害你的事物。
你能明白吗?
我想保护你。
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