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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混乱不去,道德便每况愈下,越发糜烂。
明明好不容易逃得性命,不入群人踩踏乱阵,上了看台,却又胡生心思。
杀人不过头点地,命贱胜若路边蚁。往日可思不可得的事物,最叫人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这向来也是那腐败侵蚀人类的最轻易点。
你瞧。
有人儿认出了依柳。
这尚未受灾的姑娘可被保护的完美,莫道什么伤什么衣衫褴褛,就连面目也精致白瓷样不染尘埃,平和镇静不带慌乱。
衣不见泥泞,眉不擎月色,欲哭欲泣撒娇一样嘟囔小嘴,我见犹怜。
这叫浑身狼狈,头破血流,神色惶恐众人如何心里平衡?
于是动了歪心思。
妄图要做肮脏事,破烂规则,践踏律法,拥抱末世黑暗……双脚一迈神态狰狞,万分渴望的急冲而来。
正对的少年摇了摇头。
说来qn大学习真有用吗?
唉。
真有用来,他倒也不至于这样放任吴大公子迫害品行高尚,尊君爱国有志众士了……
便听感慨道,“腐败,开始了啊。”
背对的姑娘没听明白,尚有情绪起伏的面颊微抬儿望来。
小杨道长微笑地伸手揉了揉,姑娘家家黑发软柔,厚实顺顺。这一次,她到没再刻意避开,不免有些面带淡红。
倒不是什么心猿意马,她仅仅是羞怯向同龄人报以求父母等长辈关爱的心态罢了。
真是像极了爷爷奶奶满带呵护,不染其余的怜惜爱抚,粗糙的大掌温儿柔意……
爹爹……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依柳并不明白。
因为她没父母,只是觉着杨同学真真像个长辈,过分的有父爱光环拥绕。
杨言没打算解释。
有些玩意便只说来也觉肮脏反胃,与其说出叫人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抹得干干净净。
于是小杨道长右手狠拍大地,盘膝双腿诡异忽斜直出,过略女耳畔,击其后空间。
快若奔雷,势如伏虎,破烂风呼迎气烈烈,逆卷裤角,自腿后根忽旋叠过膝!
可想而知,这一脚的声势有多迅烈,有多恐怖!
气爆猛被轰出,骇的某些心神不安者头晕目眩,几要倒地。
两相接触,那疾跑来意欲不明的家伙被双脚轰向后飞,在天空上猛旋七八大圈。
“嘭!!”
破烂皮袋狠狠撞上裸露乱石,翻滚几周抹了一地血画,触地皮肤血肉模糊。
你再看那正中胸口,
胸膛赫然裸露巨大空洞,其中折断骨刺并不规则,明显显现,一身肠胆脏器冒着热气糊了一地。
“???”
其他有心思的人都吓呆傻了,在其心知肚明的好朋友搀扶下面无血色腿脚不灵的快速离开。
甭管这什么情况,人们只知这少年和场上厉鬼一样恐怖骇人。
那个说“末日,世界末日真来了……”
这个喃喃“为什么世界末日来了后,我真和网上说的一样,大伙飞的飞,遁的遁,就我一个普通人老老实实地上跑?”
又有问“不是说建国后不准成精吗,你确定这是人能使的力量?”
“……”
总而言之。
这平平无奇少年郎一下成了群人眼中鬼怪,倒也有想接近的,但更多的是慌不择路逃命。
你没见他一脚踢死个人毫无征兆不打商量吗?
你凑上前去,是嫌从花脸鬼下捡回的性命已不值钱?
杨言很是不解,腐败虽然必然,但怎可能这样快讯?
究竟是三本院校众学子素质集体偏低,还是……
杨言空中左手下压,借微不可查的空气阻力全身上跃平直着翻上一圈,双脚轨迹诡异的收回双盘腿,又正面对上了女孩。
那姑娘面色不虞,小杨道长假装不知移目观月。
说来刚刚依柳被迅雷不及掩耳势惊了好大一跳,也是要回头看去,偏偏少年违背常人认知的半空翻旋,挂起好大沙尘迷了她眼。
她只好转回头来双手抹眼,眼角因杂物异入而渗了点液滴。
依柳本来不在意的,这一看少年的刻意做作……你小子就是故意的是吧!!
小道士假装无事发生,见女孩难受,当即倾身上前,
拨开不断自我反应,神经抽动来回开合的眼皮,在女孩面红耳赤中,小心翼翼的,轻轻吹去她眼里异物。
仍旧不算心猿意马,依柳照旧因为那原因羞怯……
她真感觉这人好像他爹一样关爱着她,连世上任意一点精神污秽都不愿被她目视,硬要以宽阔胸膛替她顶去象征风吹日晒的世事。
哪怕她本来没感受过父爱,但想来心里的异样感受,就是所谓的父性光环了吧!
于是忍不住地狂落小珍珠。
“怎么了,还难受吗?”
“不……呜,不是,呜呜呜……”
缺爱少女:X﹏X
小杨道长:???
…………
…………
后勤部里其实还有很多有用的,偏偏当下又无用,甚至说有些累赘的玩意。
比如说铅球,特定情况下,它还是很有用的。
所以要打扫战场。
人群散的很慢,散了好久才跑了个干净。
吴运举往死去之人手上解下了腕表,浑不在意其上鲜血,系扣环带。
“凌晨……两点一十六了。”
杀昏了头的他揉了揉刺痛太阳穴,再仔细看上一眼,赶着吩咐大伙加快清理速度。
“东西不必拿个干净,想来这日刺激,明早也没几个有胆打道回府在死人堆里摸索。”
“将珍贵的,灾难后较难复刻的作物优先拾拿,别纠结一些乱七八糟玩意……”
他当即抬手指去,“对,说的就是你小子!”
“他妈的跟了老子还会缺钱吗,拿个集贸现金啊?!”
“那个家伙,别脱别人袜子,你丫恋足癖啊?”
“喂喂喂,那个叼毛,你特么手脚乱摸啥呢,叫你摸尸,没真叫你摸尸啊!!”
“……”
众人一阵汗颜,心下感慨这一经鲜血洗礼,个个团员的脸皮比墙还厚,真就半点不掩饰变态嗜好了。
人才济济,真一个人才济济。
事情其实还蛮多的,气的七窍生烟的吴大公子骂骂咧咧转过头去,叉腰望国培思虑。
里头黑漆漆的,电力系统指定是没啥用了,偶尔有水滴渗出窗门砸落,管道定也破裂了个大概,这饮水问题也得解决……
楼层不去清理没可能入住,鬼知道有没有余下一两外国佬抹黑干坏事……
大伙都知道食物在食堂,明个到底要怎样规划……
总之,这一摸就摸近了凌晨三点,杀生后的热血与激情消退,大伙一个比一个疲惫,身心交瘁。
……
操场人去楼空,徒留满地尸体,和仍旧盛发于尸体上的狰狞恶鬼。
亮银月华打落,通明一片。
杨言看着手捧在掌的月光,低声呢喃,原来灾难的征兆早便显现了。
唉,
往后天象再有奇异,可不能再行无视举动了。
低头,
那姑娘早睡熟了过去,心大的很。
本来趴在曲起的双膝上的,后来睡着了不受控的在左右两旁摇晃,脑门垂钓样一点一立,
杨言也就自作主张地当了靠椅,她便也不由自主的靠上了他的肩头入梦。
脸上没了最先炯炯有神的呆愣,小嘴一张一张的,呼吸匀称眉角自然放松。
想来,小杨道长的所作所为给了人很大心安,叫人在末世里也敢毫无防备的安然入睡。
端的不得了。
啧。
光是这副小模样,杨言便也不太舍得打断她酣睡进程了。
也不知这小姑娘究竟经历了什么怪人怪事,一言一行,明明稚气,又偏想故作老成,要好多好多冷色做外在保护。
可惜见识尚不足匹配外立人设,破绽颇多,内里的倔强委屈懦弱等叫心思玲珑者一眼望穿……
魔聆:没我你能行?
杨言微微抖肩,轻微动作晃了好久才把她从睡梦中唤起。
“喂,该走了。”
依柳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神态朦胧,眼角眯皱,看来这刚巧是她的作息,如今叫醒应还半睡半醒,端得疲惫。
杨言干脆撑住肋下,交叠双脚忽的站直托起。熟练的拉手,环腰搀扶,二话不说直接带路。
那么走上几步,梦也就醒了。
“……”
“?”
懵逼的女孩尚不清楚情况,双目无神,走路纯靠自我意识自动。
又走几步,软烂触感配暗红浓块,悲惨神情搭满地尸首怵的将她惊醒,双瞳猛然死死聚焦。
她颤栗的拍了拍少年。
杨言便心有灵犀的放下搀扶腰肩的手,仅就牵起手臂。
这么小小百来米路,晃了好久好久才成功会师吴运举群众。
杨言可清楚的感觉到女孩饱满到夸张的动作与情绪变化了。
一会儿抖一会儿静,一会儿绷一会儿松,一会儿面无表情一会儿银牙破唇……
小杨道长竟也没有安慰,就如此将血淋淋的真实披露展现于她的眼前……
与其在语言蛊惑下半推半就的接受事件的发生,倒不如来点强烈又直接的刺激。
末世的死人本来就会多的夸张。
哪里有那多时间适应?
仅这一路,足以。
一直到了操场尽头,被那形若恶鬼的众人吓了好大一跳,她终是不再故作坚强,从心的躲到少年身后。
杨言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我在呢,哪里用怕。”
吴大公子当即笑眯眯的走了上来,“我等粗鄙之人,亦是极不愿妆容吓到您的,但此模样实乃无奈之举,还请嫂子多担待些。”
这话里误会大的离谱,但这刻里依柳哪来心情解释。
她内心真就山一样沉重,只是躲在那宽厚胸膛下的她的小手,狠狠捶了捶他的后背。
她不太想见这骇人一幕,多少有点埋怨少年的无礼……半点不给准备!
“吴队长端的果绝呐。”
看着杨言的眼神示意,他愣了一下,即刻面露苦楚,语气无奈的接道:
“杨兄可折煞我了,唉……我们也不过想活而已。”
“咱这院校里头,刮地皮一样网罗,食物也绝不过足千人两三日食。”
“但若仅剩我们,那压力定要小上好多。故而才出此下策,还望您莫责怪。”
“我们……真真是太想活下去了……
我们,真真是……不想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