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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晌午,王逢春才与莫甘动身出发,走的极快,出于京城城门相距过近,半刻钟的时间就走出了京城。
来到京城外,莫甘才放下松来,幸好看门人没有过多为难,简单搜身就可出城。出城之后,手舞足蹈,与王逢春长谈开来,说尽分别之后的种种事迹,自己是多了不得,又说了自己有多想王逢春,想的那叫一个彻夜难眠、无心睡眠。对此王逢春没有拆穿,尽夸莫甘,给其都快捧上天边。
大夏除雨花州之外,另有一州名为棋洛州,位于中土东北方,占地广袤,人口却稀少的过分,因此州多是土地,固有黑土地一说,是大夏的粮食储备,也被称为北大仓。这里普遍都是那农民百姓,很少有剑修出没,年轻一辈自是不愿种地,所以都远走他乡,远游学剑。
棋洛州青椎镇之中,立有元君庙,是此镇最具威名的一处庙宇。
这一日,李若诚一人回返,很是压抑,显然心情糟糕。来到庙外,众人全部聚之于此,心情与其无二样,很默契的都没有与李若诚打招呼,任李若诚从众人身旁走过,也没计较与没与长辈问上个好。
此后,这位姓李的年轻人将是下一任主持,年龄相仿的多是不敢得罪,才未开口。长辈的话多是理解丧师之痛,所以不愿多语、多去讲究。
李若诚脚步轻慢,身形有些站不稳,一位小和尚想着去扶上一把,还未走近,就被李若诚摆手拒绝,依旧没有言语,就那样一步一步,向祠堂走去。来到祠堂外,怦然倒地,伤心过度至之如此。撑着地面才费力起身,踉踉跄跄的走进祠堂,眼前便呈现了元君庙历代列祖列宗的照片,个别的只有名字,放羊道人的照片也位列其中,是李若诚未回来之前有长老安置于此,照片位置很是不显眼,却被李若诚一眼看到,不愧是一手教大的首徒,没白教!
李若诚有些恼怒,师父为元君庙尽职尽责几十年,照片却被放在一个角落上,又想起师父是为了自己才消散于人世,就忍受不了怒火,大步走进,伸手就将最中位置的那张照片撕了下来,然后将师父的照片缓缓拿下,放到最中位置,于是二位先辈的照片就颠倒开来。李若诚看着最中的师父,才缓下心来,反正最中那人他也不晓得是谁,更没见过,又有何惧呢?只知最中位置好像是元君庙的创始人,叫什么孙道主,反正人早死了,李若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为师父考虑。
插上三根香,李若诚便跪于跪垫之上,用力磕了三个头,如敲锣打鼓,声响震天。
李若诚想起自己儿时无父无母,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孤儿,四五岁便被父母扔到了大街之上,路人见到李若诚都是避而远之,生怕沾了晦气,就在李若诚不饿死也快被冻死之时,放羊道人的出现才让一朵鲜花没有过早凋零,带回庙中,苦心栽培,与其亦师亦友,更像父子那般。长达几十年的栽培,鲜花得以盛开,不算拔尖也很耀眼。
最后想到姜中天,最是记恨,分明同为大夏之人竟如此行事。
任爰回到任府庭院,往府邸走时像极了江湖盗贼,脚步无声、鬼鬼祟祟。走进府邸,见到了久别的父亲呼呼大睡,内心就放松一半,悄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来了也不知道跟爹打个招呼了,真是长大的闺女泼出去水。”
任爰父亲突然醒来,开口而言,父亲名为任玄。
声音传来,任爰脸色扭曲的回头看去,有些尴尬的说道:“爹,我这不是以为你睡了嘛,就没出声打扰。”
“是吗?”
“当然了。”任爰走近任玄,搂着胳膊,脸庞贴在任玄怀中,略微抬头看向任玄下巴,嘟着小嘴,眼睛瞪的极大,娇声开口,“当然是怕爹爹睡不好了,你还不信你的宝贝闺女嘛?”
任玄轻轻抚摸着任爰脑袋,弹了一记脑壳,“当然想相信我的宝贝闺女,可我的宝贝闺女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太大了,比这天下都大。不过呢,一看我那闺女的娇柔样子,当爹的就不愿去插穿,顺着心意来嘛,又不是啥大事。”
任爰搂的更紧,还是爹爹最好了。
任玄要不这样说,打脑壳高低得闹脾气。
任爰对任玄问道:“娘亲呢?没有回来嘛,还有外公外婆呢?我都想他们了。”
任玄答道:“都在做饭呢,晚饭都是上好食材,你回来的真是时候,赶个现成。”
任爰无语,松开任玄,向东厨跑去,“我来帮你们了,娘亲、外公外婆。”
茫茫大荒中,莫甘要带着王逢春去往玄冥宗,一番操作之后,王逢春就来到了宗门之外,看着一旁的莫甘,竖起大拇指,“原来如此,竟还能这样,学到了。”
走到宗门大殿,双人齐身作揖,齐声叫师。
“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徐浩然走到二人身边,先向王逢春问道近日可好?
“很好的。”
莫甘心中腹诽,有姑娘陪伴能不好吗?
徐浩然打断莫甘心中所想,对莫甘说道:“辛苦我家小莫甘了,奖励你一会儿多吃个大鸡腿。”
莫甘摆手拒绝,“这都是徒儿分内之事,不用那样的。”嘴上说着不用,却布满口水,笑意更是如那江水下流,收都收不回来。
“别说无用的了,先去吃饭,别吃边说。”
徐浩然带着二人来到一张桌旁,三人相继落座,王逢春与莫甘是等徐浩然坐下才跟着去坐,规矩礼仪还是要有的。
餐桌上,大鱼大肉应有尽有,看的二人眼花缭乱,都不知道该先吃哪个了。
莫甘说起了之前在王逢春家的苦日子,真有些像荒野求生,真不知道咋活下来的。
说完之后,觉察不对,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就赶紧向王逢春解释,“对不起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王逢春漏出笑意,“我明白,不用说了,没关系的,实话罢了。”
倒了一杯酒,王逢春灌入嘴中,笑意始终不减,看来真没生气,不过是不是装出来的假笑就不得而知了。
莫甘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也倒了杯酒一口干下,“那段日子虽苦,可有王兄作伴,但苦无妨。”
徐浩然盯着二人,一手一个,将二人脑袋摁到桌下,“你两个小兔崽子,现在喝酒都不带我上我了?”
莫甘与王逢春都笑出了声,默契的喊道:“师父俺们错了,这就陪你喝。”
“那还像点话,下次要是再不带我,你们……,”
莫甘插嘴,“那样的话,我们就自罚一百壶。”
徐浩然敲了莫甘脑袋一下,很是用力,满脸笑意,“好你个臭小子,咱宗门上下有没有一百壶还不一定呢,你这真是不想陪师父喝酒,招数齐出啊!”
莫甘笑开了花,王逢春也跟着笑了起来。
突然,王逢春收起笑意,被任爰骂惯了,就变的不是那么犹犹豫豫,直截了当的跟徐浩然请求道:“师父,我想出门远游,不知可否?”
这下到徐浩然有些犹豫,权衡利弊一番,“出去磨练磨练绝非坏事,不过我有些放心不下。”
“这样吧,年关将至,等过完年再出门远游吧,到时候让莫甘随同一起,这些日子就好好呆在宗门,我好教你一些防身自卫的招式,不然遇到坏人只能乖乖等死。”
王逢春很是感动,惊喜交加,终于可以学些能力了,属实不易。
举起酒杯,来、师父……,
又看向莫甘,还有你这臭小子,来……
“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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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州与棋洛州交界之处,一名中年男人驾马而立,腰上别着一所剑鞘,手上拎着一壶烈酒,喝个不停,却无丝毫醉意。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酒壶很小,如似葫芦模样,理应装酒不多,可中年男人坐在马匹之上喝了半天,给马都干困了,酒水也依旧源源不断,始终不减。
中年男人名为阿祥,从太河庄州驾马而来,一路上过关斩将,杀遍各处强者,听闻哪里有修士怎么怎么了不得,怎么怎么无人可挡,就闻声而去,对其问剑。屡战屡胜,毫无乐趣。
阿祥绝非狂妄自大,而是自身强大,加上此人就喜与高人切磋,那样才能彰显自身的强大、亦能尽兴,不然苦练这一身修为有何用?
这次回到家乡,是准备问剑一位儿时的故友,说难听点的话就是仇人。此仇算不得多大,却是男人一生不能忘却之事。
“想着向仇人问剑之后,便要斗胆战那天穹。”
方才阿祥久不动身,一昧喝酒的缘故就是在回忆从前,此时的阿祥思绪万千,儿时的过往画面一段段浮现男人脑中。原来男人出生于富贵人家,其父亲是当地的一名生意人,主产粮食,挣的盆满钵满,富甲一方。阿祥那真叫一个家缠万贯,出生在金汤匙里的孩子。
儿时的阿祥衣食无忧,何物都是信手拈来。七岁那年,上了一家当地最有名的学塾,结识了一位比自己小上一岁的同龄人,名为曹金宝,其父亲也是当地的一名生意家,主营水稻。
两个孩子经常在一起疯闹,不久便成为了好朋友。
本来两孩子前程都该一路顺风,可世事无常,有些事总是不尽人愿。因农业改革,土地行业经济盘崩碎,各处生意人都面临破产,甚至倾家荡产。阿祥父亲也逃不过此次经济劫难,被迫破产,变卖了自家府邸,土地也被抵押出去,家里能卖的都被阿祥父亲所卖,可依旧补不住空缺,东借西借,欠了一屁股债,也向曾经看不起的曹金宝父亲曹旺发借了一笔,被曹旺发一顿数落,颜面扫地,这便是与曹金宝的第一仇。
为何曹金宝所处的曹氏家族没有破产,还有钱能借出,那是因为虽然土地行业经济下降,也只是个别农作物而已,不包括水稻,起先所有生意人都不看好水稻之时,曹旺发顶风尝试,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最后成功。见曹旺发水稻有成,不少生意人也试着去尝试,可水稻的种植、培育、适宜环境……等等条件都相当困难,谁也不可能向曹旺发那般始终不弃,所仿之人都赔了一笔钱,就索然放弃。虽然那时水稻确实挣钱,可在阿祥父亲眼里只是不屑一顾,比不上自家所盈的百分之一,也就那些生意小成的人愿意去学,甚是搞笑。
可如今形势有变,今非昔比,现在的水稻就是最得天独厚的产物,导致阿祥只能退学,这世道没钱上个学都费劲。这时的曹金宝见到阿祥,一改往日,不再与其称兄道弟,而是跟其他富家子弟一同嘲笑阿祥,只有一位与阿祥境遇一般的孩子走了出来,名为海瑞,只见海瑞拉住阿祥的手转身离去,原地只留下了曹金宝众人的无情嘲笑。
二人跑到一条街道,阿祥跑的肚子咕咕直叫,海瑞见此掏了掏口袋,手里便呈现了两文钱,如若换在以前二人自不会留着这两文钱,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揣着都嫌累,可今非昔比,只得死死攥紧。阿祥也掏了掏口袋,翻了半天,一文钱都见不得。海瑞看在眼里,又将口袋翻了数遍,依旧无果,只能搂住阿祥脖子,往眼前的一家面条铺子走去,两文钱吃个面总够吧。
走进店铺,掌柜迎面而来,认识二位曾经的公子哥,也知当下落魄,就未向曹金宝那般落井下石,为二人下了两碗面条,海瑞想要给钱,却被掌柜摆手婉拒,“两碗面条而已,不值两文钱的,你们大鱼大肉吃惯了,别吃不习惯我这汤水面条就够了。”
那时的二人都很小,也没管上那么多,不知掌柜此话有多心酸,只知肚子很饿,一顿狼吞虎咽。
吃掉一半面条,就见曹金宝走进店铺,用手拍了拍眼前的灰尘,不停咳嗽,指着店铺掌柜“啥破地方,给我衣服弄脏了你赔吗?”
店铺掌柜连连道歉,“曹大少爷鄙人知错了。”
“那还像点话。”曹金宝又转身看向阿祥,捂嘴大笑,讥讽说道:“这不是我祥哥吗?吃面条都不敢加肥牛,属实惨不忍睹。”
阿祥摔碗而言,走到曹金宝身旁,用手指着其胸脯,“你会为你今日之言后悔一辈子的,给我记住了。”言过之后二人离去,这便是第二仇。
后来阿祥立志要走出此地,不顾父母劝阻,背井离乡,不知向往何处,只知所走皆是大路。一路上走走停停,要过饭、拾过荒。满满的长到了九岁,干了累工,虽然钱分的最少,总被扣减工钱,但是阿祥依旧坚持不懈,攒了一笔去往他州的船费。因为阿祥听闻没钱吃饭就去那太河庄州,就信之于此真就去了,在太河庄州徘徊半月,也未发现与棋洛州有何不同,最终还是被一位老者瞧见,带回山门,收到门下。
“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收回思绪,将酒壶别在剑鞘另一头,看着对面的棋洛州,这个曾经的家乡,已有近三十年没有回来,想爹娘了,更想报当年之仇,了结过往心结。
“学以成名归家乡,不负当年少年誓。”
这一日,阿祥身穿白衣,白衣之上染满鲜血,可却没有一滴自身之血,都是被杀强者的鲜血,想想今日又要多一片曹金宝的鲜血,就不忍笑意,放肆大笑。
转头又想,呸了一口,“那血脏的很,绝不能脏了我的衣服!”
驾马而行,洞穿虚空,转眼就来到了伊春城城门外,不顾守门人拦阻,策马奔腾就冲了进去,只留给守门人一道逍遥背影。
与路人打听到了曹家府邸,便驾马不停,向曹家而去。
来到府邸门外,用力拉起附带,马匹便一脚踢开大门。走进庭院之中,似雷霆万钧,放声大喊:“曹金宝,出来受死。”声音洪亮,威慑天地,周边许多人都听的清晰,一同前来围观,阿祥看着曹家府邸门前之人越来越多,心中属实畅快,想着再多一点,都来看曹金宝笑话最好不过。
片刻,走出一名年龄相仿的中年人,是曹家的现任家主,虽容貌大变,可阿祥还是一眼认出,眼神狠厉,“曹金宝,近三十年不见,不知还记不记得你祥爸爸我?”
曹金宝不禁失笑,打量了一番阿祥,“我以为谁呢?原来是家徒四壁那落魄子弟,吃不起肥牛的阿祥,你要我出来受死?简直笑掉大牙,我曹金宝让你一只手便是。”
阿祥针锋相对,“你曹金宝是吃牛欢喜长大的吗?这么能说大话!”
阿祥不愿再去多言,浑身剑意泄出,上一秒还破口大笑的曹金宝现如今只剩下欲哭无泪,被剑意压的腰身下垂,抬不起头。随着门前越来越多的人到来,集体哄堂大笑,很少有人不去作笑。此情此景,让曹金宝颜面扫地,怒火中烧却有心无力,“分明自己已然成为一名中六品剑修,不应如此才是,难不成阿祥是那传闻中的剑圣?”又转头一想,有些不切实际,那最低也是一名上六品剑修。
曹金宝被剑意压的话都说不出口,心里不停嘟囔着,“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可阿祥真就是那上六品剑修,不相信也得相信,实力面前就得接受现实。正常来说阿祥见到中六品剑修看都不带多看一眼,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中六品剑修不就如那蝼蚁一般无二吗?
阿祥俯身看着眼下蝼蚁,心中无比畅快,仰天大笑,肆意开口,“你见我如那地上蝼蚁仰望苍天飞龙。”
挥动右手,向下压去,给我压!
剑意越发汹涌,曹金宝用剑尖拄地,用尽全身力气,竭声嘶吼,“祥哥,我错了,饶了我这一次,日后见你我定会低下头去做人。”
阿祥对此无动于衷,依旧没有停手,任剑意而压,鄙夷不屑的说道:“你错了我可以原谅,但是你说错了话,那绝对原谅不了,你应该说日后见我应低下头去做蝼蚁。”
曹金宝被气的火冒三丈,可却有心无力。
怦然声响,如敲丧钟,只见曹金宝手中飞剑崩碎,自身也仰躺地面,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门外一位老者连连拍掌,“好一个剑鞘还未出,金宝败下阵。”
阿祥驾马用一只马蹄踩住曹金宝,然后跳下马来,看着还睁眼怒视自己的曹金宝,向下竖起大拇指,呵呵笑道:“杀你脏了我的手,也没什么自豪感,今日我心情尚好,就给你一条生路,下次可不会如此了。”
又用自己的脚踩在曹金宝身上,指着那匹马,“下次若是再没有长进,我想我这匹马都可以单踢你了。”
就在这时,一人的出现让阿祥惊喜交加,险些流出泪珠。
只见门外走进一人,微妙的看着阿祥,“真的是你吗?阿……阿祥。”
“真的是我,海瑞,好久不见。”阿祥走到海瑞身边,一下将其紧紧抱住。被抱住的海瑞情绪情动,有些不敢相信,近三十年不见,兄弟情谊依旧不变,胜比天高。
“好久不见,阿祥。”
二人松开,各展一拳,双拳相碰,彼此笑出声来,如小时候那般。
海瑞突然开口,“阿祥,肚子饿不饿?一起去吃个火锅如何?”
阿祥点头,竖起大拇指,“火锅可不可以加肥牛?没吃过,还不知道啥味道呢?”
海瑞摇头,摆手示意阿祥跟着自己,“去了就知道了,咱也没吃过,谁能有他曹金宝牛逼,都吃过肥牛,咱今天也斗胆尝上一尝,看看那玩意当真了不起?”
至此二人向火锅店方向走去,一路上谈笑风生,不亦说乎,想说的话太多了,没有三天三夜,根本就说不完。
来到火锅店铺门外,二人停步,阿祥转身看着海瑞,“你经常来这里吃火锅吗?”
海瑞十分惆怅,有些泄气,“你太瞧得起我了,虽然我父亲现在又做了一些小生意,挣了一些小钱,可我也不能做那败家子,家里自己种植的蔬菜味道也蛮不错的!”
阿祥搭了搭海瑞肩膀,很替海瑞感到惋惜,想起当年自己最颓废的时候,是海瑞始终不离不弃,在自己身旁鼓励着自己,才会有今日的自己。现如今看到海瑞这般,属实有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了。
最了解彼此的才是兄弟,海瑞一眼就看出阿祥心中所想,眼神坚定,出言郑重,“没关系的,虽然日子不算太好,可吃个肥牛还是没有压力的。”
二人双视一笑,走进店铺,招呼来店铺掌柜,“先来二十斤肥牛。”
掌柜走来,阿祥见之,原来是海瑞的父亲,原来这就是方才海瑞所说的小生意,想了自己口袋之中还有一枚福圣三钱,就又要了一堆东西,高低给我兄弟捧上一场。
“叔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阿祥,变模样了,变帅了,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阿祥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将仅有一枚的福圣钱递于海瑞父亲,对此后者不愿收下,与阿祥你给我还,僵持不休。
几番周折,最后海瑞父亲坦然收下,准备上菜。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火锅就开始热气腾腾,沸腾开来。肥牛易熟很快便好了起来,对此二人一人夹了一块,放入嘴中,如出一辙的都吐了出来,“不咋滴!”
阿祥不屑开口,“曹氏金宝、不过尔尔,肥牛滋味、属实差劲!”
二人虽觉得肥牛不甚心意,可还是大口去吃,毕竟二十斤呢,不吃属实有些可惜。
海瑞最是能吃,毕竟是自家店铺,绝不能扔掉,自己平日都不舍得吃上一片。
海瑞高高举起酒杯,“来,哥们咱走一个!”
阿祥并未拿出酒壶,也用杯子,与其碰杯,“好,那就走一个。”
“祥子。”
喝的尽兴之时,一个久违近三十年没有听到的名字传到阿祥耳中,酒水还未下咽,就猛然回头,“娘!”
“哎,娘在。”
阿祥心里不是滋味儿,“世人只知我名为阿祥,却不知我最喜欢的永远都是这句祥子!”
阿祥冲到母亲怀中,抱泣而出,“娘,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怎么过的吗?自从咱家破产,我就被他人埋汰加不起肥牛。”
其母将阿祥抱的很紧,泪流雨下,用手轻轻拍着阿祥背后,“祥子,娘当然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才远走他乡,可娘就是舍不得你,虽然当时咱家落魄之后确实不如猪圈,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如今咱家依旧可以在这座城池里有上一席之地。熬出头了,你爹又做上生意了,很是成功。你爹有能力将第一次的生意做大,即使破产,我也相信你爹的能力足以东山再起!”
阿祥泣不成声,也拍着母亲背后:“娘,爹这些年你也有一定功劳,比如我没有背井离乡那时,我爹总是喜欢借酒消愁,未免愁上更愁。整天麻痹自己,对自己失望至极,只有你一直默默陪在身旁,连我都对他失望,你却从未失望。”
海瑞看着自己父亲,用手竖起了大拇指。
双双松手,阿祥母亲用手比量了个头,笑意盈盈,“祥子比娘高了,这是我家祥子长大了。”一说到长大又有些黯然神伤。
“祥子,这回就别走了,近三十年不回家了,陪爹娘过个年。”
阿祥点头,心里想着是该在家过个年,毕竟那么久没回去家,就索然等年后再走。
“祥子,还有就是岁数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过日子了,爹娘还等着抱上小孙子呢。”
阿祥摇头,漏出为难之色,“这个真有些难度,不好整。”
“没事的,现在咱家东山再起,钱堆成山,天下女人都一般,谁又能与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