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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荒谬流浪录 /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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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2
  “抱歉,你,我教不了。”王阳明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到。
  “为什么?那你,为什么他们都可以?”王树不解地问道。
  “你想要我教你什么?”王树来不及回答,王阳明继续说到,“是长生不老,修仙还是什么。”王树不再说话,王阳明转过身去,叹口气,“非是我不肯教你,你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如何教你。”
  王树沉默不言,“菩提祖师第一次问孙悟空的时候,就曾经给过他四个选择,分别是:术、流、静、动四门。单凭其中任意一门都足以让旁人知足了。但孙悟空却是一心认定了要长生不老。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在这之前我们也去了不少地方,温柔乡没有留住你的脚步。家也没有让你有所彷徨。山野大河也只是暂时洗涤了你。”
  王阳明突然回过身来看着王树,王树不敢和他对视,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看着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问过你了,还是那个问题,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王树回想起自己的经历,想起那些次离开的背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落寞又义无反顾的身影,蓦然回首,那双眼睛里满是释然和坦荡。“我想要真正的自在!不是因为获得而收获的满足,也不是满足了期待后如释重负的放荡,是真正的不基于外物带来真正的自在。”王树的眼神和王阳明对上,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犹豫,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肯定。王阳明目光恍惚,一瞬间仿佛是历史的重叠,他似乎看到了那个一无所有却又固执无比的家伙。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有意思,不愧是你啊,如果是你,或许还真能够到达也说不定啊。
  “这样啊,你们知道对求道者来说,第一重要的是什么吗?”王阳明一本正经地问。
  “弟子”就在王树垂目思考的时候,胖子已经开始回答,可是他还没有开始说就被王阳明摆手拒绝,“我已说过,我不是你们的老师,你们也不必称呼我为老师。”胖子悻悻地低下头,“哈哈哈”,王阳明哈哈一笑,“你继续说。”“是,我认为求道者第一要义是毅力。求道之路艰辛无比,求道者更需要有一颗坚毅的心才能在前进之路越走越远。”
  “不错,不错。你怎么看呢?年轻人。”王阳明点点头,颇为满意,旋即转头向年轻人望去。年轻人一听,开口说话:“我认为应该是择道。如果不是在正确的道路上,那事倍功半还是小事,就怕是南辕北辙,水中捞月。”“嗯,你呢?”王阳明最后问王树,王树沉吟不语,“本心。不管修到什么地步,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失其本心。”
  “不错,你们都回答的很好。毅力、择道、本心。这些都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够看出来的。我也大致了解了你们的志向。我觉得修行第一在于诚,对己诚,忠于自己的内心,不为外物所动摇。对他人诚,上无愧于天,下不怍于民。”
  “受教了。”胖子和年轻人拱手一揖,王树见状也欲行礼。王阳明手一摆,“你们不用拘束,我已再三言明非汝等之师。只当是个老头和你们唠嗑吹牛,哈哈哈。”年轻人前迈一步,看着王阳明面色凝重,“圣人行无言之教,而已身行为传。您虽然反复强调并非我等之师,但所作所为已经和师长无异。您不认是您的事,我认是我的事。”言罢又是一拜,胖子见状也是紧跟其后。王树看见他们两个拜倒,自己却不知道是该拜还是该站,只得尴尬地看着王阳明。王阳明看见王树一脸的窘态,又是一笑,“哈哈哈,罢了罢了,你就不用拜了,你我实在是没有师徒缘分,你也知道吧。哈哈哈。”王树摸摸后脑勺,点点头。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得跟你们提一个要求,做到了这点,我也可以考虑一下是否正式收你们为徒。”王阳明看着胖子两人说到。
  “您但说无妨,我们无有不遵。”两人听了大喜,王阳明是何许人也,若是真的能够拜入他的门下,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你们不用担心,也并非什么难事。不过是要你们在人世间再历练几年而已。”
  “是。”
  “详细的,我之后再说,你们先退下。小王啊,你有话要说吧。”
  “是。”两人倒退离去。
  “哈哈哈,怎么了,小友啊,你不是有话想说吗。”王阳明笑吟吟地转过身。
  “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可当不起这个小友啊。”
  “哈哈哈,有什么当不起的啊。就像你我先前相处那般随意就可以了。”
  “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把您当成一个怪人,现在知道您是阳明先生,我又怎么敢放肆呢。”
  “哈哈哈,难道现在的我就不是怪人了吗,王阳明也罢红眼也罢,我就是我,发生改变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
  “您说的对,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我又怎么还能像之前一样随意呢。”
  “好吧,不过我确实是有要紧的话需要说与你知道。后面我说的话你不用回答但一定要记在心里。”王阳明收敛笑容,正经说到。“你知道为什么在你眼里看见的我一直是红眼的形态吗?”王树茫然不知。“因为那是你眼中的我,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那时候我带你走,不只是因为看到了你的天赋也确实是我说的原因,你的命理实在是与这个世界是太浅薄了,就像是挂在一根蛛丝上的秤砣。迟早都会断,所以我还想着把你带在身边,想着即使不能帮你加固让你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或许真的能够帮你切断那根线。哎。”
  “那时候我也以为你追求的出世,可是这一路下来,直到你选择离开温柔乡,我才意识到你并不是追求出世,只是你以为自己能够在远离人世纷扰的情况下得到你追求的安宁。”
  “其实上,你连那安宁为何物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得到。就像从未见过月亮的人,又怎知天上高悬的为何物。”
  “你一心想要逃离束缚,逃脱家族血缘的羁绊,社会人事的纠缠。殊不知,那些种种,你厌恶的,逃避的,恰恰是构成你,给你带来感触的元素。”
  “没想到到现在还是陷入了一样的境地。这点上我得给你说清楚,你刚刚进入的状态在道家上叫做无我,在禅宗里面又叫明悟。不过你的状态不同于其他人,所以产生的影响也不同。刚刚的一瞬间,你彻底放弃了自己作为王树的存在,切断了所有和王树有关的连线,现在世界上可以说是没有王树这个人了,因为和他有关的联系都已经不在,你父母方面不用担心,我留下的替身仍旧还在。不过你在亲朋好友眼里就已经是边缘人了,大家只会对王树这个个体有印象,却不会有具体的认知。用打游戏的说法,你现在就是重新读档的过程,你上一次的经历没有存档。你,能够接受吗?”
  王阳明没有接着说话,他知道眼前的人曾经的一切。他曾经在日记里面写过:明天要考试,感觉不知道怎么说,其实考了这么多次了,也没什么了吧,这只是一次试炼,路还早着呢。同桌说不想读书,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还说什么如果真的有灵魂就好好活什么的。她说的叽里咕噜我也没有听清,不过我知道无论如何,人都应该好好活着。不为了什么就为了这个世界那你来过。这个问题,如果在以前确实会让我困惑,不过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自己的答案。留下自己的印迹。你凭什么说你活在世上,凭后人嘴里的先人、祖先,还是几个人零星的回忆。其实这也够了,可是还不够,至少现在的我没有满足,我要留下的是跨过时间的长度,生命的宽度,让后面的人真正了解、认识到有那个人来过留下了一点什么,不管是什么,有一句古话叫做“大丈夫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以前我认为遗臭万年是一个贬义词,可从某方面看它又不是。好比学习,它难道是要交给你知识吗?或许是,可我觉得重要的是它背后的坚持、磨练、习惯和那些散尽还复来的自信。还有就是不要去理会那些低级趣味的人,至于低级趣味,我认为是那些害怕失去以至于不敢尝试反而去伤害他人的行为,抑或是自己不思进取反而拖人下水诸如此类。总之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坏人会笑。不写了,要复习了,不然自己也慌。王阳明看着王树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五百多年前自己被贬龙场回到家里向父亲道歉的场景,那是父亲只是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而现在自己眼前这个少年和当时的自己何其神似,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他以后或许会是一个认真工作的公务员,娶一个好女人,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又或许是成为一个不入流的作家。可是现在,一切都需要从头再来了。
  “我,我,这样的吗。”王树突然笑了一下,双手一摊,又缓缓放下,“这样啊。嗯,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会是更坏的结果呢?”
  “我还以为你会更激动呢,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多了。”王阳明看见平静的王树微微惊讶。
  “我不知道,或许这个时候应该要哭的吧。可是我早都已经哭不出来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可悲,连这些都搞不清楚了。”王树摇摇头苦笑一下。
  王阳明没有搭话,自顾自说道。
  “你不是喜欢诗吗?我记得好像有个外国人有一句“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你应该也想要重新定义自己的答案吧,不是更正,而是自己更加直观地去感受它。”
  “去吧,在这浮夸的闹世中挣扎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得到自己的答案吧,我由衷的相信着你。”
  王树静静地点点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望着王阳明喉咙里卡出几个字:“那你呢,你怎么办?”王阳明说过他是基于自己的想象和精神力才能够出现的,既然自己都已经是边缘人的状态,那他又怎么能够凭借着缥缈的存在继续现世呢?王阳明摸摸胡须,笑了笑:“我吗?哈哈哈,我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事物,能够和你一起有那些旅程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很有趣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呢。”看见王树默不作声的样子,他宽慰道:“傻小子,有什么好难过的。分别和相遇不是早就注定好的吗。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刻。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你一直以来,都是那个被守望的人嘛。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的人,如果因为害怕分离就不愿接触的话,那不如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时光。”
  王树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王树若有所思的模样,王阳明长呼一口气。
  “好了,你去把他们两个叫来吧。”王阳明挥挥手示意王树退去。
  不多时就三人就来到王阳明跟前。“都来啦,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待上三年,期间你们是如何生活,如何修炼我不管,三年后我会再来考察你们、看看你们是否实现了我的预期。但,我要看到的是你们凭自己的本事,能懂我的意思吧。另外,我得提醒你们一下,你们不是唯一。还有其他和你们一样在这尘世中修行的人,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是。”三人异口同声应道。
  “你们不用找我,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出现。”
  “跟着你的心走,但别忘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三人再次抬头,王阳明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见了吗?”胖子看着眼前,“不愧是圣贤啊。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王树思忖着王阳明的话,看来他说的果真,不过现在又应该做些什么呢?就在王树思考之际,年轻人开口说道:“王兄、胖子,我有一个主意,我觉得阳明先生既然把我们三个凑在一起,自然是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行动。何况以后若是有幸能够拜入阳明先生门下,大家也算同门,”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看了看王树,继续说道,“大家同为求道者,不如结伴同行,你们二位觉得怎么样?”王树心想:这两个人既然是王阳明带来的,即使是有点问题,那也不可能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自己现在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与其单独行动不如结伴来的安全,而且这两位看起来也不是等闲之辈。胖子眼睛一转,心里盘算:看这个王哥和阳明先生的关系不一般,之前显露的那两手也不简单,那个年轻人也不是一般货色。这么看来和他们在一起或许还真能有什么意外收获。他乐呵呵地拉住王树:“妙啊,王哥,咱们三个一路,有什么大家之间也有个照应。”王树不耐烦地拍开胖子的手:“别扒拉我,我知道了。”两人见状也是松口气,起初他们还担心王树想要单干。“不过,”王树话锋一转,两人又紧张起来,“他必须离开。”王树手向路灯下颤抖不已的鬼佬,两人放松下来,“哦,他啊,王哥,你放心,我们和他不熟,不过是早来,和他打了个招呼而已,你如何处置他,我们绝不干涉。”两人立刻和鬼佬划清关系,王树走到鬼佬跟前,冷漠的说道:“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下次我可不保证还能放了你。”言罢,转身向厂房更深处走去。“嘿,王哥,等等我啊。”胖子和年轻人也紧跟了上去。三人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三人走到里面一栋废置的楼前,王树推推门,“咯吱”一声,门缓缓推开了。刚推开门,里面的灰尘就扑面而来,“咳、咳”胖子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挥舞不停。“有没有光,给我来个光,找找看这里有没有灯。”“行。”年轻人打开手机手电筒,向里面探索。胖子和王树就站在原地等待,不一会儿,“啪”灯开了。王树打量了一下周围,顶上孤零零的吊着一个灯泡,靠墙边摞了四堆砖作支柱,上面放着一块木板。地上还有零散的钉子,除此以外,就是地上堆积的废纸和泡沫板。“里面没人,再往上爬,就是毛坯房。”
  “嗯。”王树点点头,“今晚就在这里睡吧。”“这里?这儿睡吗?”胖子面露难色。“嗯,怎么,不行吗?这里以前应该就是那些工人睡觉的地方,墙角不是有床板吗,地上的泡沫板裹件衣服当枕头,躺着就睡了。我们现在对这里一无所知,哪里有酒店哪里有宾馆都不知道,何况我现在身上是身无分文。这里虽然住着不舒服,但至少能够落脚。”王树刚开始出门时是带了一些钱的,不过后来的行程都是那时的红眼安排的,钱花光之后,他也没有提出要,所以王树现在是真的身无一物。他估计那两个人的情况也差不多。王树说着拾起地上一块泡沫板,拍拍上面的灰,就朝墙角走去。年轻人见状也捡起一块,向木板走去,他回过头戏谑地眨眨眼:“哎呀,我胖爷莫不是睡不了这样的床,等会我们睡了,就只能委屈你睡地下了。”胖子看见两人都同意在这里住宿,也不好说什么一跺脚,“不行,我要睡靠墙边的,不然半夜掉下来了。”
  待到三人都躺下后,年轻人突然开口道:“看来,王兄经常出门啊,连住宿这些都如此精通,实在是佩服。”王树一愣,接着开口说道:“还行吧,也算是去过几个地方吧。你们估计以前也没有在这种工棚住过吧,明天咱们再想想如何处理,今天就只好委屈二位了。你也别王兄王兄的叫了,听着怪别扭的,就叫我的名字吧,那样就好了。”“嗯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树吧。”王树心想:叫一个字也挺别扭的,不过也还能接受。“不过树居然能接受这种地方啊,我还以为你…”“嗯,我怎么了,有什么吗?”“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是应更该去住什么酒店吗?”“哦,你说这个啊。其实我对生活上的事并没有很重视。而且我对这些并不排斥哦。反而我倒是觉得你们估计很不习惯吧。毕竟你们可不像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啊。”就在两人说话间,胖子侧躺过身,看着王树说到:“王哥明天怎么安排啊?”王树想了一下:“我们是初来乍到,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明天就需要出去打探一下情报。”两人赞同的点点头,王树接着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看见王树严肃的表情,何良新不由咽了口唾沫,范平苏也睁大眼睛。“你们,有多少钱。”闻言,何良新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哈,王哥实在担心这个,小弟虽然没有什么钱,但多少还是有点的。”王树却摇了摇头,范平苏也皱了皱眉头,“哎,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何良新不解地问道。“你忘了阳明先生说的话了吗,他让我们自己在这里度过三年,可不是让我们在这里享受的啊。你觉得这是简单的要求吗?”何良新听完低下了头。王树接着补充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现在应该不在华夏境内了。”范平苏认可地点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明天的情报打探就至关重要。明天由你们两个出去,我在这里坐守大本营。我们没有落脚的地儿,那这里就可以暂时作为我们的根据地。你们觉得怎么样,主要是我的外语不是很好,或者你们两个选一个人出来守在这里。”何良新拍拍胸脯自豪地说:“就不劳王哥亲自出马了,小弟的外语不是很好,但多少还是一点的。”王树听了禁不住笑了一下,范平苏也笑着说:“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和你一起出去吧。”说完这些,王树就招呼着众人睡觉了。王树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想着王阳明的话语,只感觉昏昏沉沉的,一闭眼,就这样睡着了。
  “簌簌。”王树猛地睁开眼睛,扭过头。原来是何良新正在穿外套。王树看了看他,发现范平苏也不在床上,就坐起身来准备下床。何良新看见王树醒了也和他打招呼:“王哥醒了啊。”“嗯,哎,平苏去哪里了?”“哦,他啊,应该是晨练吧,估摸着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王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起挺早哈。”“嗯,我们早起习惯了的。”王树看见何良新盯着门外看也是问道:“哎,你这站这儿看什么呢?”何良新瞳仁渐渐松散,回归到平常的状态,王树却注意到他的眼眸里泛动着常人难以发现的光芒,“王哥,这是练眼睛呢。”“练眼睛?”王树愣了一下,“对啊。”王树还想继续问下去,这时范平苏走进了门。看见两人,他打了个招呼:“都起来啦。”王树转身蹲在地上,在口袋里摸索了起来,“大家凑一块找找看自己身上都有什么东西能用得上。”其他两个人也开始在自己身上找起来。不多时三人就把东西放在地上。两把小刀,这是昨天晚上是王树从鬼佬那里夺过来的,就顺手带在身上了。还有就是一个小瓶子,这是何良新拿出来的,看到这个范平苏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何良新居然会把这个拿出来,这里面的药丸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放在国内的话,可以说是有价无市,更何况现在是在这种未知的地方,有这些药丸在无论是生存几率还是行动成功率都可以上升。他着实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挺老实的胖子,居然真的有这么老实。王树虽然不知道这些药丸有什么用,不过从何良新心疼的表情和范平苏惊奇的神色,不难判断这里头装的应该是好东西。还有一把折扇,王树看着这把扇子,随手拿起来,却感觉重量和手感都与一般的折扇有所不同,就在他纳闷之际,范平苏突然探身反手握住扇柄,手腕一压,“刷”一声,王树一不留神,扇子被夺走,他抬眼望去,只见范平苏悠闲地摆弄几下,“哗”一下,又合上放在地上。王树看着地上新划的痕迹,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扇的骨架是钢铁所制,看来这柄扇子就是他的武器。还有就是一堆零钱,总共有三百多。王树看着这些东西点点头,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这些也已经算是不错,至少不至于穷到让他们去要饭。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估计是真的把自己的东西掏出来,或许还有一些私货,不过那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像现在这样王树就大概能够看出他们两人的诚意了,在这种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果还需要随时提防身边的人的话,那才是最大的威胁。王树把扇子递还给范平苏:“这是你用惯的的,还是自己拿着。”范平苏点点头接了下来,王树又把药瓶给何良新,何良新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王树抢先:“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是好东西,还是由你保管着。这药丸要是分散了的话,估计也不好保存。有你拿着,我们放心。”何良新看看范平苏,后者也是坚定的目光,他抿抿嘴就把瓶子塞进了兜里。王树又捡起地上的一把刀递给何良新:“把它带上,防身。”何良新默默接过刀,王树拿起另一把自己收好。又从地上捡起钱,拿了一百多的零钱递过去,“我们的钱少,这些钱得省着点用,你们这次是出去打探的,也用不着太多,钱分两份,这些你们带身上,剩下的放我这儿,要是有个万一我们也不至于上街要饭不是。”二人也是点头表示同意,范平苏接过钱仔细卷起来放进口袋里,以前的时候不会为这些而担忧发愁,可是现在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源,可不能马虎。分配完物资,王树抬头看着两人接着说到:“这次你们两个出去是打探情况,其实也不用太在意,就当作自己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不要太过紧张。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探的,主要是要打听出来我们现在是在哪个国家,当地的情况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最重要的,还是你们的安全。”何良新听完,郑重地点点头,随即和范平苏转身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王树心里却仍是平静不下来。首先就是他对两人的身份仍然是有着不少的疑惑,不过从两人展现的手段来推测,他们两个应该是哪个家族或者门派的传人。再然后就是现在的处境,“妈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也真的是疯了。”王树暗骂一句,但不可否认,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亢奋,他清楚这不是躺在家里床上打游戏或者是刷无聊电视剧能够带来的感觉,而是切实因为外界的陌生和潜在的危险给他带来的快感,就像是动物在未知的环境下会格外警惕,导致激素分泌增多一样,他相信那两个人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现在内心里也一定是激动不已。不过现在自己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冷静下来,等着他们回来。与此同时外出的两人,范平苏一路走一路记着路线,防止迷路。何良新这时候推推他,“哎,你小子不会真就只有那么点钱吧。”听到他的话,范平苏有点不知所以,看见这小子装傻,何良新又推了他一下,“你可不要给我装傻,昨天我们打赌可是我赢了哈。既然你没钱的话,我也不要求你什么了,这样就换成你欠我一个要求。”范平苏一听乐了,“你这家伙,真是的,我又没说反悔,再说了你一个修行中人,一天天的脑子里想些什么,我昨天是考验你一下,谁知道你这么经不起考验。”“去你的,我是修心不修口,昨天就是顺着你的话茬和你开个玩笑而已。”“真的吗?那约定就作废了。”“靠,你就是想赖账是吧。”两人嬉笑着走远了。“话说,王哥这个人你怎么看。”何良新话锋一转,范平苏稍作迟疑回答道:“不是咱们圈里的人,不过却实在是让人看不透。”何良新呼出一口气,“确实啊,今天早上我晨练他也没有看不出来,可是昨天晚上的无我状态实在是让人惊艳啊。如果让我爷爷他们知道一个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入的话,估计能把他们气死。”“哼,能为而不自知,完全就是随心所欲啊,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心无旁骛啊。”“你说这会不会是给咱们的考验?”“废话,昨天晚上不是就讲明白了吗。心学可不是其他的门派啊。外家以修身横练为主,内家则注重精神和心性。而我们现在所求的可不仅仅是双修,而是真正的以心御身,以行达己。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世人只知一个王阳明先生。修此道,险,稍有不慎坠入心魔;难,难的是遵从本心。”“哈,看不出来你还做足了功课。”“一边去。”玩笑间,两人沿着昨天进来的路走出去,却发现眼前居然没有路了,只有一条潮湿的窄窄的小巷子。何良新看看自己的肚子看看这个宽度,摇摇头表示自己出不去。范平苏看着这条巷子摸摸下巴:“看来我们果然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啊,昨天这条路可不是这样的。走吧,今天有的是时间,不急,慢慢逛。”
  屋子里,王树坐在木板上,右手握着刀柄左手顺着刀尖摸着刀身,脑海里又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打斗。昨天那种状态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个瞬间他仿佛真的做到了放空自己的心灵,什么都没有想,自己就是存在在那里又不存在在那里。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无论是刀路还是鬼佬最后的突击,他都没有在意,只是为了防止自己受伤而全凭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原来那就是玄门手段了吗。想到这里,他盘脚打坐起来,他想起王阳明之前说的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舌抵上腭,心、神、意守脐部,务使心念不移。久之感觉随心意降,头、手如同虚无,只觉脐中一点真息幽幽出入,移之不动。此时第一步功乃成。”此时王树浑然不知自己昨天晚上就已经打通了全身的经络,而这自然得益于他自己天生道体,对于玄门天才是一点就通,可他的命数却是大不相同,别人想一二年都不一定理解的东西,他就能无师自通。加上在王阳明身旁待得日久,一路上的旅行多少都得到了一些指点,所以才能够在昨天晚上性命攸关的时刻自发的进入无我状态,也可谓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而和其他的无我状态不同,别人是“抱原守一”,王树却是彻底放空自我,完全是把自我舍弃融入环境。这也是为什么王阳明不能再借助王树的想象而存在,因为王树这个人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环境多了一个概念为王树的物体,换言之就是那一刻的王树既是存在的,也是不存在的。不过这样的状态要求极高,但凡是有一丝的波动都会被破坏。王树摸索着昨天的感觉,闭上眼睛开始慢慢探索着周围,不过现在肯定是要比昨天困难的,感知也没有准确,“啪啪啪啪”耳旁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王树心神一动,距离不远,就在拐角几米处,脚步声沉重又拖沓,看来是一群男的,还有说话的声音,王树听不懂那是什么当即断定看来确实是不在国内,心里微微放松,毕竟在国内的话顾虑还是很多的,而且自己很不适合下手。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打破那里的和平。但同时心里也多了一些警戒,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能够少起冲突自然是最好,尤其是在自己现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他可不想白白送命。他蹑手蹑脚地摸到楼梯口,伏低身子,慢慢向二楼爬去。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上学期间总能在老师到教室前一步把小说藏起来一样,王树有预感那群人可能会进入这栋楼,他得把自己藏好,不然要是被对方当作是小偷或者是其他什么奇怪的人就糟了,毕竟自己现在是一无所知的那个,如果被抓去警察局的话就更糟了,自己现在可是一个空白人。“沓沓沓。”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已经能感觉到就在门口了。王树屏住呼吸,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他窜上了二楼。“喀拉。”门被他们关上。王树趴在地上,侧耳听着楼下的声音。“嘭”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句叽里咕噜的话,王树听的不清楚但已经确定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砰砰砰”又是几声,王树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紧接着听见了一个男人的惨叫,王树想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敏锐的感觉到楼下的几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既然不能亲眼看,那就用用自己的感知力去感知一下楼下的情况。王树深呼吸两下,逐渐放松自己的大脑,闭上眼开始感受自己的丹田,随即是自己的其他部位,王树感觉自己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恍惚中,自己好像已经成为了墙壁的一部分。他看见屋子中间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被麻绳绑住,还有另一个男人蹲在他面前应该是在拍打着他的脑袋,还有两个人站在旁边,在昨晚他们睡觉的木板上,有一个人正叼着烟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眼前一幕。王树仍旧不是很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大致猜到倒在地上的人今天应该是在劫难逃。就在他打算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木板上的男人突然转过头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王树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这是被发现发现了吗,不过自己现在是全凭意念在偷看,应该是不可能被发现的。这个小插曲的出现,让王树的心神不宁,也就无法再维持静的状态,对楼下的情况也就不得而知了。坐在木板上的男子,看着墙壁皱皱眉头,随即扭过头让一个人上去看看,听见楼下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王树心里一紧,如果现在被发现那自己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先不说能不能解释清楚,那几位感觉就不是什么能够好好商量的主。王树轻轻地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尽量不发出声响,“沓沓沓”,终于,在男人上楼的一瞬间王树也成功上了一楼。男人在二楼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望了望通往三楼的楼梯,嘴里嘟囔了一句,就转身下楼了。王树松了一口气,虽然麻烦有时候确实能带来乐趣,不过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少惹事为妙。他又想起了外出打探的两人,希望他们不要遇到什么麻烦,不过他们两个也不是什么笨蛋,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凭他们两个的身手也不难解决,等到他们回来楼下的人也应该走了,只要自己不弄出什么动静,楼下的人也不会再上来,这样看来的话,自己只要负责乖乖待在这里就行。至于那个倒霉蛋,这就不是我应该管的事了,毕竟现在连基本情况都不清楚,贸然出手反而惹火上身。想到这里,王树背靠着水泥柱放松了下来,眼一闭,竟睡着了。
  另一边的两人组也已经走到了大街上,何良新暗骂一句:“他妈的,这里的街道构造和老家的下水道有的一拼,又绕又脏,走了得有个把小时。”范平苏抿嘴一笑,没有搭话,他指了指前方来往的人群又把手指放在嘴前一竖,示意何良新不要说话,何良新登时会意,不再说话,他们慢慢地走着,观察着周围人的样貌,看了一圈之后,两人找到一个巷口拐了进去,“皮肤焦黄偏黑,鼻子有点大却不挺,个格也是中等偏瘦。”何良新将刚才看到的体型特征一个个筛选出来,范平苏赞许地点点头,这个家伙的观察力确实是不弱,何良新继续补充道,“就这些依据看来,这里不是欧洲,我们也没有到非洲,看来应该还是在亚洲。”范平苏看看了看何良新再次扬起一抹微笑:“我们俩要不再打个赌。”一听到打赌,何良新瞬间精神了起来,“你别说和我打赌,上次的赌注你什么时候兑现。”“你先别急啊,听我给你说。”范平苏一把拦住激动的何良新,“你也知道咱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别说请你了,就是我自己想去都没有余粮。”何良新知道他说的确是实情也没有再纠缠,“你连赌注都没有,那你还和我赌什么。”他双手环抱看着范平苏,他心里清楚这个家伙肚子可全是些花花肠子。“嘿嘿,你想啊反正我们现在也兑现不了,我欠你一个是欠,欠你两个不还是欠吗,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赌着玩玩,你看怎么样。”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真诚的家伙,他真想给这家伙两巴掌,“行啊,你说赌什么吧。”“这次这个简单,我们就赌一下这个地方是哪里,这么样。如果我赢了,嗯,我还没想好,那你欠我一个愿望。怎么样?”何良新点点头,刚刚的分析虽然已经大致上确定了地域,但是要准确到地方的话,还是有点难的,“好,如果你输了,你也欠我一个愿望。”看到何良新爽快答应,范平苏又补充道:“不过我并不能准确到地点,国家可以吗?”何良新想了想,点点头同意。范平苏狡黠一笑,迈步向外走去,何良新提脚跟上。“哎,你还没有又说呢?”范平苏回过身,眨眨眼,又是食指竖在唇前,何良新也只好乖乖闭上嘴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范平苏突然放缓了脚步,何良新一个踉跄,他转头顺着范平苏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家酒店门里走出来了一男一女,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还有酒店的自动语音播报,虽然何良新听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有几个字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沙瓦蒂卡”,“还傻站着干什么啊,走了啊。”回过神来,范平苏又走在了他身前,何良新苦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去玩的时候,总是觉得回去时的路比来时的路更久。而此时两人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平苏,我总感觉心里有点慌。王哥一个人不会有什么事吧。”何良新先问了出来,“你想什么呢。他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不过他一个人,我也确实是有点担心,我们加快点步伐。你可不要跟不上。”何良新闷哼一声不再说话,范平苏也加快了脚步。走到巷子拐角处,因为两人赶的有点着急,范平苏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也在拐弯,两人就这样撞到了一起,同时向后倒去,范平苏脚下二字马内钳,稳住身形,对方也是脚后跟往后一蹬,挺拔如松,对方之前手里夹着的烟却是不慎掉落,说时迟那时快,烟落下到那人肚脐处眼看着就要烧到他的衣服,范平苏突然伸出手,将烟稳稳夹住。那人身后的人就没这么好运,尤其是靠墙的那个人一个偏头就撞到了墙上,那人捂着额头叫喊着就要冲上来,范平苏下意思脱口而出“对不起,不好意思。”刚刚说完他就意识到对方可能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双手合鞠了一躬,那人不依不饶嘴里仍旧骂骂咧咧,领头的人摆摆手,手下立马闭上了嘴。范平苏将烟递了过去,那人没有接过,而是瞟了瞟范平苏和他身后的何良新,两根指头捏住烟蒂,和范平苏四目相对,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出两字:“不用。”随即侧侧身,范平苏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去,何良新紧跟其后。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他夹起烟,猛吸一口,烟雾缭绕中,那双眼睛却像是黑夜里发现猎物的狼一样闪亮。他只是冷冷地朝身后的跟班瞄了一眼,其余三人就感到汗毛直竖,“下次要是走不好路,就不要走了,知道吗。”最后三个字明明是疑问句,在三人的耳中却像是收到了一个指令,忙不迭地点头,领头的人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街道。
  “刚刚那个人也不简单啊。”何良新感叹道。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简单啊。”范平苏饶有兴趣地说到。
  “穿西装打领带,不是强奸是拐卖。”
  “去你的。我还以为你要说些什么呢。”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你说你说。”
  “就他后面跟着的那三个跟班,个个膀大腰圆,身上也全是纹身,一看就不好惹。还有和你撞在一起的那个人也不简单啊,那一下马步扎的是稳稳当当啊。当然了,你那一下也是稳如泰山。”
  “好了好了,打住,好好的,怎么就吹起来了。”
  “怎么了,吹你还不乐意啊。”
  “行行行,不过他也确实什么善茬。看他的那身打头,八九是走道上的。”
  “打头?”
  “哎呀,就是装扮啦。方言啊,方言。”
  “哦,哦。”
  “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三个,一看就是本地人。混成这样的华人,能是小角色吗?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还是哪家的瘟神呢?”
  “说的是,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走到门口时,何良新突然停下脚步拉住范平苏,范平苏扭过头刚准备开口说话,何良新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范平苏低头看去,地上一堆脚印,他心里一惊暗呼不好,何良新伏低身子,感受着屋子内,范平苏一只手摸住铁扇,警惕地向身后望去,何良新感应一番而后回过头对着范平苏点了一下,开一条缝,随即两个人闪进屋内。“什么情况?树去哪里了?”范平苏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面色阴沉,何良新则是半蹲在地,侧过头,借着光线捉摸着地上的脚印。“人数应该在四五个。有一个领头人,咱们没有人抽烟,那木板下的烟灰就是那个人留的。从地上的烟灰来看,待得时间不长。应该不是冲咱们来的,我们刚刚来这里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仇,估计是碰巧赶上了。”范平苏点点头:“嗯,树的身手这四五个人即使打不过也肯定能跑掉,不过看这屋内也没有动过手的痕迹,应该是他怕惹麻烦躲起来了。”何良新摸了摸灰尘上的水滴,甩甩手,站起身来,“不错他应该是躲起来了,不过这里可发生过打斗,你看地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和毛发。”范平苏沉思一下接着说道:“但这也不是树出手,首先四五个人在这样的空间里很难施展开,如果真的是有打斗的话,那屋子里应该更乱才对,而且这地上的脚印杂但是不乱。门口也只是简单的出入,这样看来这是单方面的被打,那就更不可能是他,他可不是一个能吃亏的家伙。咱们还是在这附近找找。”何良新补充道:“不过一个人出去找就可以了,留一个人在这里要是他回来看不见我们也很麻烦。”范平苏指了指楼上:“我们先上去看看,上面视线开阔,他说不定也躲在上面。”两人向上层走去。何良新扫了扫二楼,摇摇头,两人继续向三楼走去。
  何良新看了看三楼,转头又要离开。
  “慢着,你看那是什么。”顺着范平苏的手指望去,柱子后面露出了一点衣料。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绕过柱子,探头终于看清对方,正是王树。
  “哎呀,王哥果然在这里啊。”何良新放下心来。
  “等等,他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什么伤?”范平苏走到外围四下张望。何良新听了右手搭在王树左手腕处,旋即又搭在右手腕上,把完脉他眉头一皱,又翻了翻王树的眼皮,“怎么了?”范平苏看到何良新面带困惑,关切地问道。“嗯,奇怪,脉象沉稳有力,也没有什么内伤,应该早就醒了才对。”“这就不知道了,既然没有问题就把他背到下面去,不用待在这上面。”何良新抱起王树走到一楼把他安放在木板上。“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在外面看看,虽然那伙人多半不会再回来,但还是小心为妙。”范平苏看着木板上沉睡的王树。“好,你也注意安全。”范平苏点点头走出房间。何良新看着木板上的王树也是无计可施,索性在他旁边打起坐来,双脚一盘,眼睛一闭,今天神定状态进的很快,然后是感知自己丹田的气,又在这一步卡住了,何良新眉间一拧,每次定下心神之后,自己丹田内的那股气总是飘忽不定,不要说是操纵它,就连感知它都是极为困难的,汗珠一点点渗出额头,这次也是失败了吗,何良新暗暗摇摇头,与此同时,他耳边传来了一阵平稳规律的呼吸声,嗯,这是王哥的呼吸声吗。不由自主,何良新像是被这呼吸声带动,他开始感受着这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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