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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那年常青树 / 第一章 常青

第一章 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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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过去了很多年,再一次面对云潭南路这披挂在漫天银杏枯枝上的落雪时,我想,我终于有勇气说出那句话,那句在那个遥远下午没有说出口的,给我青春的,那一句正式如初见的告别。
  新年将至,临近十二点的街头依旧行人不断,不远处,不知谁人在燃放烟花,那整个天空犹如燃烧了起来一般,流火如萤,如梦似幻。
  那些炸裂开来颜色呼啸着从我头顶划过,而后又激撞起一道道冲天的光芒,像极了专门为我们年轻却又无能无力的青春而怒放的星火一般,热烈,直接,也短暂。
  飘着雪花的夜空,本纯扑素洁,但此刻却是带着绚烂的各种色彩,旋转着一圈又一圈的绚丽的彩色光轮,和那一个个橘红色的灯笼所焕发出来的黄色、绿色光晕交叠在一起,五光十色,流光溢彩。
  这夜色,真他妈的美啊!美得就如同梵高的《星月夜》一样。
  “星月夜……”
  此情此景,不免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幅作品的那一天,那个人,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一瞬间,我的喉咙像突然什么哽住了,目炫眼迷,泪眼如坠。
  我突然想起和虞夏初次见面那个午夜,想起她站在那寒风中的画面,也是在展览的梵高《星月夜》面前,当时她站在那旋转的月光与星辰前转过身,对着我嫣然一笑:“喂!木头,如果下一刹那世界终结,回想这一辈子,你会最先想起什么啊?”
  当年的我,只是微笑着着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把答案都隐在了眼里。
  如今的我,再想起这个问题,我以为,七年的时间足以让我找到答案,但此刻我却也说不出来。
  原来时间并不能给我们答案,同样的,也不会给我们勇气。
  ……
  我思绪良久,雪花不知不觉就散布在我的肩头与发间,如往事一幕幕,陈铺在我的眼前。
  “大叔,买花吗?”
  忽然,一声清脆悦耳的小女孩的声音映入我的耳朵,同时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可能因为天冷的缘故,她整个人身体显得有些不受控制地哆嗦,但明亮闪动的眸子里,确实带着光的。那明眸里折射出的,是我们这个年纪所缺少的那份纯真。
  我看着她笑着不语,只是微笑着比着一个“1”的手势。
  “嘿嘿!”
  她也笑着,干脆利落地给我摘下一朵红玫瑰,凑近对我说“大叔,是送给心上人吧?”
  小姑娘随即一脸坏笑的样子,那模样属实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这句话倒让我有点意外,想来靠着这甜丝丝的口吻,能让她的玫瑰花销售得更快一点。
  “呃,也算是吧……”
  “喂,大叔,雪下这么大,你还在等她吗?”
  “嗯,在等人。”
  “不过,八卦可不是好习惯哦。”
  我边说边掏出手机付了钱,我并不想否认她的问题,毕竟这个答案对我来说或许早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要不你换白玫瑰吧,好看!”
  她似乎很郑重的看着我,似乎怕我误会她是再顺杆而上再卖一束的想法。
  随即一只手递给我白玫瑰,一只手伸向我,要回那束红玫瑰。
  “好”
  我略感意外的同时,倒也爽快应了下来。
  不过,这束花,我看着却是有几分像我喜爱的海棠花的影子。
  后山的那株海棠树长得怎么样了,还会在每年准时花开吗?还会有人和我和你当初一样,在海棠树下吗?
  看着我又陷入了出神的状态,她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那一刻,我想我若不是早早把钱付了的话,她大抵觉得我是个疯子。
  “她还没来吗?”
  她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在等一个否定的答案,许久,见我没有回答他心中所想,似乎略感无趣的走远了……悠悠的,我似乎听见了她的呢喃:
  “这人真奇怪,这么大的雪,也不打把伞。”“嗯,那人也奇怪,这么大的雪,让人家等这么久……”
  看着女孩走远,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这个新年夜卖我白玫瑰又要要回此前的红玫瑰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萍水相逢嘛,相遇匆匆,这些年,大家不都这样嘛!
  我手里拿着那束白玫瑰,漫无目的的,不合时宜地,在这云潭南路的街头走着。
  时间已是2024年新春将至,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真要算起来的话,等到过了元宵节,也刚好是云潭南路广电大翻修的第七年了吧,也是我在长青县支教的第七年。
  毕业的这些年来,我兢兢业业,秉承着教书育人的初衷,默默在那片唤为“常青”的土地上、那些如我们当年一般的鲜衣少年得孩子身上,付出着我的知识和思想,也付出着我最热烈的青春和热情。
  一直以来,我都企图让他们走一条和我们不一样的路,去触碰和我们这代人都不一样的明天。
  时至今日,我不知道我成功与否,但这七年,我已然尽力,我亦无怨无悔!
  其实去往常青县的过程并不顺利,中间的苦楚和缘由,容我们以后再叙。
  毕竟这一切,又何曾不是我努力去给自己逃避现实,而塑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去到常青县的原因,我是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如同尼采的哲学一般,随着他被定义为疯子那一刻永远尘封,也在那一刻,真正在世人面前昭显!
  云潭南啊云潭南,这个一直以来,让我迷恋却不愿意回来的地方,它如我的梦萦,折磨又带着痛感的同时,却是那么地让人怀恋。
  毕竟,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回到这里,犹如刻舟求剑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但人就是这样,很多决定很多路,我们都无法说清在内心到底是因为目标,还是求一个我们自己都难以发现的潜意识里的心安理得。
  走了不多久,我到了广电大的门口,已经放假的学校几乎看不到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最终,我将那束白玫瑰放在了学校右侧的那条银杏大道的路旁,长长呼了一口气,呼吸声盖过了细细碎碎的雪落,以及我急促跳动的心脏轰鸣。
  可能,我早已经记不起21岁时那些平淡无奇的日子了,但所有值得回忆的故事,都如记忆中那个蝉声密集的下午,那条绿风拂面的银杏林荫路,一直与我们不见不散,未曾走远。
  你们说,我们这代人是怎么了?我们慕述钟情,我们恶语相向,我们庆幸相遇,我们却又匆匆告别……
  这些年的经历,我看到了很多人的故事,我深感如今的婚姻和爱情都已经很难得、很脆弱。分手、离婚....早已经司空见惯,美好纯粹的爱和婚姻渐渐变得稀有,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在我们这代人身上似乎已经崩盘,爱情在不断贬值。
  或许,只有傻瓜和笨蛋还在歌颂爱情吧,哦,不对,我相信这世上还有一小部分的人,他们和诗人与作家一样,他们,一直都是恪守着回忆和浪漫主义的小笨蛋。
  所以,如今我的沉默是不愿纠缠至深,直至彼此疲惫不堪,视若仇敌,再无半点欢喜。
  手表显示的时间是23点57分,已经快到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此刻的云谭南路不再是夜幕漆漆,高楼大厦,人来人往,也显得灯火明亮,星火烂漫。
  不知是有点晕车,还是因为什么的原因,我有点头晕,紧紧的抓着横杆,抬头便是那悬在广电大铁塔顶层观景台后方的告白墙牌子,此刻在左右摇摆,锈迹斑斑。四面八方都是咆哮鼓荡的寒风,仿佛稍一松脱,立刻就会像断线的风筝,被卷上夜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远处双子塔的钟声终于响了起来,一下接一下,在空旷无边的夜空里回荡。
  再次回到云潭南路,我强忍住心中五味杂陈,伸手挥开飘落的雪花,朝着回家的路继续朝前攀爬……
  朋友,我这一生的故事并不精彩,但我遇到的很多人,他们都有属于自己传奇的生命和精彩的故事。
  这些年我工作的那个小县城——常青县,据说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城中那颗高大青翠的常青古树而来。
  那个小县城,有着许多你们没有看过的温暖与故事,那里浪漫宁静,古镇静谧,那里的喧嚣元宵灯会上,火龙灿烈、人人虔诚,那里的诸多川流里,有着太多真挚纯粹的回音……
  常青,常青,虽说人非草木,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够常青,但我在常青县的日子,却如同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所以,对不起,这三个字,不只是说给虞夏听的,也不是那些故人,我笔下的常青县,岂止是地理上的那个常青县。
  常青啊常青……
  对这籍籍无名二十多年,我们谁也不必说抱歉,少年嘛,相遇注定是一场色盲对颜色的偏见,我们的成熟和看清终归不会在当时降临,所以,我们遗憾错过,所以,我们求之难得。
  九月,海子在马背上拆散了马头琴。
  十月,顾城挥起斧头做了爱情的暴君。
  这些年我只能假装衷于远方,又不想文字荒芜,于是,阳光洒下一张网,生怕诗人在这片时代的土地上流亡。
  假使过往和沉闷的生活让我们刺痛了眼,迷茫了心,那就让泪水染开文字,种下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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