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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车赶路,车中两人相互闭目养神,仅剩那张焕还在幻想宴席上款待傻笑着。
“吁…..”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停下。张焕不时的摆弄着发式、衣物,张青则掀开门帘走了下去,江枫则紧随其后。
江枫抬头望去,精致典雅的楼阁立于跟前。宽大的门前虽不像南宫府那么威严,却更贴切江南的风格。
门上两旁灯笼烛光以燃起,照亮了整个院门前,院门上写着“水榭小居”。
“帮主舟车劳顿,劳烦帮主跑一趟,员外已备好酒水美食,供帮主享用。”为首的一名管家抱拳鞠躬道。
“吴管家甚是客气,每个月约定的日子怎么能错过,岂不是辜负了员外的美意?”张青笑道,“后面马车上的东西就交付于你了,我领着弟兄先进去入座了。”张青指着后面马车说道。吴管家领悟到深意,吩咐一旁的下人进行搬运。
这时张焕才整理好发冠衣物,匆忙地从马车上下来,张青摇了摇头大笑。“帮主,这边请。”张青、张焕和江枫三人跟着吴管家指引下进入院内。
站在院外根本瞧不出如此小的院内,还有荷花莲池,在阁楼灯光映衬下锦鲤还在巡游,莲池内的陈设假山更是栩栩如生。一旁的阁楼在烛光下映衬显得朦胧,阁楼上的窗户时不时透出几个苗条倩影。
江枫这般年龄哪见过这般情景,他扭过头看到的是二当家望着阁楼上发懵的深情。江枫这时才理会到这一路张焕一直在梳理的缘由,想到这他笑了。
进到阁楼内,正对摆放着两张桌子,上面分别坐着两人。
一人脸为修长,花白胡须,身材偏瘦身袭一身红色长袍,另外一人脸型宽大,眼睛凸起,身材臃肿,身穿蓝色长袍,红色长袍便是吴员外,蓝色便是张衙内。
“衙内、员外,您二老是越发的精神了,许久不见,更是容光焕发了,哈哈。”张青抱拳笑道,吴员外接到:“这全是托帮主的福呀。”一旁的张衙内却没有陪笑,打量着刚进来的江枫。
张青一愣拍了拍脑门说道:“这是张枫,我帮内新来的管事,帮中的内务以后交给他打理。”
张衙内眉头紧锁问道:“此人底细你可曾搞清楚。”
张青连忙解围道:“已经搞清楚了,随后我向两位在做解释。”
吴员外看气氛不太对,拍了拍手,对吴管家示意到,吴管家领会其意,便退了下去。张青领着三人便在一旁的饭桌坐了下来。随后一众下人便把美酒美食传递上来,望着这一桌酒菜,江枫望着出神了,这不便是我所求功名为爹娘带来的生活吗?却在杀父仇人前享用,心中感慨万千涌上心头。
吴管家随后跟着进来,领着七个妙龄少女入内,每个少女身着蚕纱,颜色却不一致,婀娜的身躯在烛光下更显得十分暧昧,少女彩冠高立,脸庞在胭脂的衬托下更显得惹人怜惜。
七个少女怀揣着不同的乐器,纤长的手指拂动着,更似那翠绿欲滴的葱苗。一旁的张焕望着这七个少女出了神,张青回过头来大笑了起来,只有江枫还是不改以往做派,还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高坐的张衙内和吴员外都是盈盈笑而不语点头。
“各位请享用,今天设宴,不必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吴员外手一挥说道。
张焕此时都还沉浸在思绪中,张青大笑回应到,江枫就如木头般拿起碗筷开始享用。
一唱一和的酒席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酒足饭饱后大家都开始沉浸在欢快的奏乐中,只有江枫还在一笔一划的吃着,因为没有人比他更能理会其中的饥饿带来的困扰。
奏乐戛然而止,妙龄少女们缓缓退下,张焕投去依依不舍的目光,剩余几人一扫刚才的愉悦,恢复了常态。
张衙内开口道:“现在河口镇内我不想再看到事端,不许生事,朝廷已经派人到江南城中,对南宫世家进行招安,不想在这多事之秋惹上麻烦。”
张员外陪笑的望着张青,张青一脸严肃回道:“衙内请放心,我会安排下去,近期保证外面风平浪静。”
此时江枫心中一沉,南宫?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青衣叟?心中冒出诸多疑问。张衙内接到:“前些时间江家两口子的事情安顿怎么样?必要时要让人学会闭嘴。”
这时回过神的张焕笑道:“衙内请放心,唯一抵抗的江老头早已沉入河底喂鱼,至于那江夫人听说进京寻儿,估计早已死在半道上了。”
张衙内严肃对张青说道:“我指的是江老头之死必须给我停止,我不想在外听到其他传闻,这两口子育有一儿,听说考取功名失利,应该在返乡路上。如果有麻烦,一并给我解决掉,以绝后患。河口这条水路有其深意,这时不便告知你们,等日后发展壮大,我在将其缘由告知。”
一旁的江枫此时一只手紧握放于桌下,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中,牙根紧绷。此刻的他更明白不能明示身份,他还需要沉下去,抓住机会,将整个组织拉下水,为爹娘报仇。
一旁的张焕看到此刻的江枫神情异样,便轻声道:“张枫,你没事吧?”
江枫回过神来,庆幸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异样,转头对张焕笑了笑道:“肚子突然不舒服,等会就好了。”张焕狂笑指着江枫道:“哈哈哈、兄弟你这真是没见过世面。”
吴员外此刻才注意到江枫,若有所思的望着江枫,问道:“小友可是河口镇人?”
江枫摇了摇头应道:“江高人,张枫,上过几年私塾,父母仙逝,流落到此地,幸蒙帮主看上,就到帮内讨口饭吃。”
吴员外才拍了拍脑门抱歉道:“小友长得与我一老友其子相像,我还认为是他。”
江枫冷汗直冒,稍有神态不一,肯定要被认出。好在这几年在外科举,要不然随时会身份泄漏。江枫听罢,只好尴尬的陪笑着。
张青此刻开口道:“张衙内、吴员外,沙家帮能有今日全靠两位帮衬,好处只多不少。我等今日到府上参宴,十分感谢,时候不早,我等还需赶路回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务,好让事情一帆风顺。”说罢,便起身鞠躬。
江枫和张焕跟着张青相应地跟吴员外、衙内做了告辞,两位都是微微点了点头,三人边走出阁楼,张焕还是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了望那窗内的倩影。三人乘上马车,在吴管家的注视下,马车缓缓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