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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随着马车缓缓行驶,三人回到沙家帮中,各自回到住处安寝了下去。
张青和张焕则沉睡了过去,江枫却睁着双眼望着墙上出了神,机缘巧合下,江枫大概了解到沙家帮只是为官府做事的傀儡。
其两兄弟,一人头脑迟钝,一人喜好美色,不足以成事,这背后定有阴谋,要想得报此仇,必须隐忍下去,伺机而动,想着想着江枫合上了双眼,也沉入梦乡。
为了熟悉帮中事物,江枫呆在帮中了过了一段时日。期间无数次想打听到他娘的去向,但是毫无音讯,只能继续做事。
这段时日,张青、张焕两兄弟对江枫的信任越发的认可,由于江枫本人话语不多,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帮中的兄弟对他甚是有些敬畏。
“张枫,张师爷。现在我帮中总共笼络了多少弟兄?师爷可有记下?”张焕笑咪咪地向江枫问道。
“二当家,现在已经来到三百号人手,其中好手占到一半以上。总舵现有一百号人,其余人手都在分舵。”江枫回应道。
张青在一旁满意的点了点头,拍手向江枫说道:“多亏你了,现在整个帮中大小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都是张家人,没看错你。”
此时,厅外急忙跑来一人,跪下抱拳对张青说道:“帮主,有人捎一份信件给您,说是急事。”
张青连忙接上,挥了挥手,人便退了下去。一旁的江枫用余光瞟了瞟信件,上面全是茫茫白色,没有一丝痕迹。
张青缓缓打开信封,一脸严肃地看着,上面潦草地写了“丑时,十里亭,要事相商,吴。”看完后张青立马把信封折入衣内,江枫在一旁却没有看清,就看到了丑时两字。
看来此事并非同小可,江枫盘算到。张青一改往日的表态,严肃地走出厅外去,张焕在一旁念到:“看来事情有变咯。”
江枫却不知所谓何意,身份阻碍不好去过多作问,也随张青走出厅外往账房走去。
来到帮内数日,江枫唯一没碰过就剩下这个账房事物。没上任前,一直由一个老先生在记账。
江枫穿过大厅后的长廊,一直走到尽头,往西厢走去,来到一个深幽的大院内。里面坐着一个老者,其老者两鬓斑白,留着修长的白胡,一手得意顺着胡子,一手正在拨着算盘。
江枫走到老者跟前,老者惊吓出声道:“原来是张师爷,我正在忙着记数,没有察觉到师爷到此,还望见谅。”
江枫说道:“无妨,我来访帮中数日,其他事务已经打理清楚,今日就是来看看账房的数目罢了。”
老者慌忙接到:“张师爷,您稍微等等,我去取来账本。”说罢,便往房内走去。
江枫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那晚拉走的木箱,想到账房处没有现银?全是一堆账本和杂物?看来此处仅仅只是作登记在册而已,这老者可能也不知道仓库所在。
老者笑眯眯地捧着一堆账本走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道:“张师爷,这些账本记录创帮以来的银两数目,您自己过目一下。”
江枫接过账本,顺手找了个桌子坐了下去,若有所思的翻查着账本。
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时辰,江枫发现账本中的数目远远没有对上,除去帮中开支所用,有一大笔银两每到一个月固定时间就消失了。想起那晚赴宴,第二辆运送的马车上所运木箱,应该就是这些数目。但每个月那么大笔开支,哪怕是吴员外和张衙内也用不了那么多啊,心中不禁充满了疑虑。丑时?今夜还是明夜?什么事?诸多问号从江枫心中而生,只能今夜瞧瞧是何情况了。
江枫把账本归还给老者,没有去提及账本上的疑问,只是说了一句:“有劳您了。”便离开了账房。
江枫回到正厅里,却还见到张焕在椅子上悠悠地把玩物件。张焕见到江枫前来问道:“师爷,这一会功夫去哪了啊?”
“账房。”江枫想也不想直接道,张焕满意地笑着接道:“劳烦师爷了。”
这时该到用膳的时间了,江枫跟着张焕来到隔壁厢房内,见到了还在沉思的张青,张青一脸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困扰。
不等张焕开口,张青便向着江枫问道:“师爷怎么看待我帮。”江枫顿了一下说道:“看似实则沙家帮自主管理河道两岸营生,其实不然还是为朝中把控。”
张青眼前一亮:“没看错人,张枫,不错,我兄弟二人本为流寇罢了。主权人却不在我,现在帮中势力逐渐扩张,我两兄弟随时有取代可能,你看我毕恭毕敬实则是没有办法所为。”
江枫此时想到这是个好时机,张青放下心防却因心中以生间隙,可在这上面大作文章。
江枫故作淡定接道:“帮主,其实不然。这段时日,我查看了帮中事物,至少掌控还在您手上,众兄弟跟着您,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只要把钱合理分配,人还是您的,帮也还是您的,到时候您故作推脱便是。”
张青饶有兴趣地望着江枫道:“兄弟可否有何计策?”
江枫应道:“明日想好告知帮主。”张青这才神色轻松些,恢复以往常态大小道:“来人,上菜。”
吃完饭菜,三人便离去,各自回到屋中。此时帮中沉寂了下来,院内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似乎今夜显得格外沉重。沉寂的屋内连隔壁的呼吸声都传了进来,江枫没有丝毫困意,因为他在等今夜的丑时,是否能察觉出其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