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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让对俩宪兵说道:“二位可别拿村长不当于部、拿豆包不当干粮。用不了多久,这位就会官复原职,现在正是你们巴结他的好时候,否则等他上了台,再给你们小鞋穿,你们恐怕哭都来不及!”
鉴于辉县那档子亊,俩鬼子觉得都一让的话不无道理,于是一个宪兵出去拿回几份报纸。
迟田翻了翻,目光锁定在报纸上的一篇文章,其题目是《顾问官参谋长被关紧闭?辉县城十里乡烽火连天》。
该文章客观的叙述了,辉县发生的重大恶性亊件始末,及其前因后果。
读完那篇文章后,迟田若有所思,良久抬头对都一让说道:
“咱们刚进来,你就说什么‘三县烽火起’,你到底有先见之明,还是你就是那些恶性事件的幕后黒手?”
都一让意识到什么,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怎么了哥哥,还一惊一乍的?”
迟田把报纸扔给过去,都一让拿起报大略的看了一遍,心中暗喜,却叹了口气说道:
“果然如此。”
“果然什么,”迟田没好气的说道,“果然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吧?”
“哥哥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安排谁,谁听我安排,是木兰队还是调查组和老松雄?”
“那你怎么就知道那些事呢?”
“这亊不是明摆着的吗。宫本他们关了咱俩紧闭,必然心虚无度。”
“你怎么知道他们心虚,他们凭什么心虚?”
“他们把我怎么着都无所谓,因为我就是个臭保安团,但你不一样,有关你的升降,可不在他们的权限之内。”
“人家是‘钦差大臣’有‘尚方宝剑’啊!”
“但他们首先是调查组。面对松雄老东西沒证据的上访,上边虽然对我这个枪伤皇军的那个家伙恨之入骨,但由于牵涉到你,也不知如何处理为好,这才派下个调查组。所谓的调查组就是取证组,只要他们拿到你、我哪怕一点证据,那他们可就是有‘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了。由于老松雄的参与,这调查组又成了‘报复组’,因此在沒有仼何证据的情况下,关了咱们的紧闭。这首先违背了上边的意图,他们能不心虚吗?正因为心虚又怕保安团、警察署闹亊,便调回护粮的军队和警察,而让木兰队钻了空子。”
“老松雄也当过首席顾问官,难道他不知道保护粮食的重要性吗?”
“他在任那几年,由于自然灾害频发,乡下的收成很差,基本没商品粮可提供,加上兴开城有千人以上的皇军,木兰队及抗联一直没有打粮食主意的行动,无形中淡薄了老松雄保护粮食的意识。另外,老松雄他们认为,我们一旦没了权势,那些知情者就被毫无顾忌的道出咱们的‘犯罪事实’,同时用‘车轮战法’摧残咱们的意志,让咱俩很快因精神崩贵而不打自招。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如愿以偿,而这短时间内不可能发生什么。结果亊与愿违,过了这么久,既沒人站出来揭发咱俩,咱俩也过得比在外边还好。这个长时间,自然给木兰队提供了可乘之机!”
迟田叹了口气,沉思良久说道;“那你怎么知道,不久我就会官复原职?”
“那也是我的猜测,我那么说是唬你那俩同胞给你拿报纸。其实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官复原职,二是咱俩仍然蹲小号。”
“废话。那你现在说说我有哪种可能?”
“那你得问间你那俩同胞,老松雄他们现在如何面对所发生的那起恶性事件?”
都一让指了指站在一旁听不懂中国话的两鬼子宪兵。
迟田问之,俩鬼子只好把赶赴纪县的鬼子部队,在杨树沟被歼之事告之。都一让听的明白,压住心头的喜悦说道:
“你老人家就等着重登‘九五’吧,兴开如此局面,对老松雄他们以及你的上司,都是一盘死棋。最终他们都得指望你力挽狂澜、化险为夷,”
“他们拉完屎却叫我给他们擦屁股,想的倒美。再说我靠什么收拾那个残局?”
“那些家伙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无兵可派,哥哥你却不同,起码你有我这个‘难兄难弟’啊!”
迟田笑了。俩人又聊了一阵别的后,都一让说通:
“你和秀子的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程度我也说不清,她又来过两次,大家只唠点闲言碎语而已。”
“哥哥你总这样可不行,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是男人,应该主动点吗。”
“主动,怎么主动?”
“起码留她住一宿吗!”
“我凭什么留人家住一宿?”
“就凭你喜欢她。”
迟田凄苦说道;“我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否再爱上一个女人?”
都一让不解其意,说道:“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唉,我和你一样,也曾有颗伤痕累累的心!”
迟田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但在他读大学的城市里,有他的一个很富有的舅舅。舅舅很喜欢又文静又聪明的迟田,不仅钱供着迟田花,还常常将迟田接到家中,锦衣玉食的待着,而且车接车送。
大二时,一个名百荷的漂亮女同学,向迟田发出求爱信号,经常约迟田去一个僻静处,促膝谈心而情意绵绵。百荷的美貌与“真情”,终于打动迟田的心,而使之坠入爱河。
这期间,百荷自然与迟田去过舅舅家。舅舅也挺喜欢百荷,表示愿意为俩年青人的婚后生活,提供一大笔资金。百荷开心的笑着,俊脸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后来迟田应征入伍而进了一座军校,严格的校规让俩恋人相见的机会少之又少。开始百荷还时不时的鸿雁传书叙情述意,后来却渐渐的少了,最终竟音信皆无。
迟田以为百荷出现了什么情况,想尽办法打听了几次,方知百荷过的好好的。迟田很纳闷而不解其意,好在他很忙很辛苦,这或多或少抵消了他心中的些许苦闷。
后来的一次偶然,一下子让迟田那颗火热的心,仿佛掉进深深的冰窟窿中。他亲眼见百荷坐在一辆高级跑车上,紧紧偎依着开车的公子哥。
经打听得知,那位公子哥乃某议员留西洋归来的儿子。想起当初的海誓山盟,心高气傲的迟田,找到百荷与之理论,百荷却理直气壮的说,你很优秀,你舅也很有钱,但跟那公子哥比,你还是个下等人,因此我只能选择公子哥而放弃你。
迟田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他走了,默默的走了,他的心仿佛在流血!
听完迟田的讲述,都一让的心也沉沉的,继而说道:
“女人脸六月天,说变就变。这也算是个自然现象,哥哥大可不必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这么多年过去,时光早已抚平我心头的创伤,只是偶尔想起这男女之事,心里总会疙疙瘩瘩的。”
都一让故意神密兮兮的说道:“那是因为哥哥还没尝到女人甜头!”
“你小子大概尝到女人甜头了是吧?”
迟田笑了,都一让也笑了。
那份报纸上的文章,当然出之德雅之手,也是都一让事先关照过的。
面对兴开那个糟糕的局面,省城那些一愁莫展的鬼子们,不能不忧心忡忡。当初小原鬼子拿着那份记录,向他们述说了宫本等那个不理智的处理。他们没表什么态,因为他们默认宫本等的所作所为,想以此挖出那个魔鬼般的“隐形杀手”。但亊态发展到这个程度,他们又觉得小原的表述,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鬼子们召见小原。
脚被扎了才想起穿鞋,早都干嘛去了?小原鬼暗骂后说道:“迟田自到仼至今,虽说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但总的来说,其表现也算良好。而在秋征秋购及那次征召劳工方面,成绩尤为突出。仅从这一点,说他是反战分子,其可信度是显而易见的。而那个都一让枪伤唯利是图、酗酒闹事的宪兵,正是兴开地区征召工作得以顺利进行的关键所在。因此迟田‘包庇’都一让是可以理解的,无可厚非的。至于那个都一让,是个很复杂的人,复杂就复杂在他很有才很有作为上,如果他是个平庸之辈自然没人怀疑他了。因此咱们不能因为他枪伤皇军就认为他是抵抗分子,也不能因他有功于征召劳工而认为他效忠皇军。对他要客观的全面的观察、考验乃至监视,而不能像松雄君那样,动不动就什么隐形杀手;动不动就严刑逼供。常此以往,不是抵抗分子也会被他逼成抵抗分子。而都一让那样的中国人,如果成了抵抗分子,那是很可怕的!”
辉县出亊后,再也没心思逛窰子的宫本鬼子,终于比较清楚的意识到,自已不该听信老松雄的鼓捣,而做出那个草率的决定。于是觉得亊以至此,继续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不如把这个烂摊子推到迟田身上。
宮本鬼子召来山浦、松雄俩鬼子,说出他想出的“高招”,那俩鬼子除了认同外,还能有什么话可说呢?
松雄老鬼子受命去紧闭室,硬着头皮,宣布调查组恢复迟田、都一让原职的决定。迟田哼了一声说道:
“说进来就让我进来,说出去就让我出去,你以我是你们养活的一条狗吗?”
松雄老鬼子急忙低三下四的说道:“顾问官阁下,不该属下的事,都是调查组要那么做的。”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鸟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切一切都坏在你这个老东西身上!”?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一向对你老人家忠心耿耿而别无他意。”
“你这老狗说谎从不脸红,你给我滾,告许那俩家伙,这紧闭室我住定了!”
松雄老鬼子仓皇而去,脑袋冒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