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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个还算温暖的故事。
刘十三闯江湖的第一天,遇到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笑眯眯地握着他的手说他批命,刘十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暗骂了一句老玻璃。
老和尚的批语说:“一世孤命,害己莫害人”
刘十三赶忙说呸呸呸,一把扯开手,毫不废话转身就走,他听见老和尚在后头大喊,刘十三加快脚步,这样他就没有看到老和尚一脸模糊的表情。
“未到有时而不知”老和尚最后说。
刘十三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怡红院的头牌,卖艺又卖身的那种,刘十三故作深情地对头牌说不只是看上了你的身材和脸蛋,因为他喜欢会喝酒的姑娘。
头牌听完大笑三声,说“世上喝酒的女人千千万,还不是因为老娘美?”
对这样自信又豪放到自称老娘的头牌,刘十三愈发痴了。
刘十三试过滋味,他自问不是一身正派的大侠,管他什么头牌卖不卖的,他学那姑娘说话,老子喜欢就好。
良宵,一夜无眠。
后果就是刘十三在头牌身上花光了所有盘缠,临走时候,他对头牌说,我得去江湖讨生活了,但我会回来。
头牌妆艳而不妖,她冷冷一笑,只吐了同她面色一样冰冷的字“滚”。
刘十三急到满头大汗,不知该说些什么骗人而又安慰的话,只好换了一副邪邪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爷一定会回来再睡你一次。”
因为这一句话,头牌的冰冷缓了下来,临走还给了刘十三一个意味深长意犹未尽的吻,亲得他一嘴红妆。
后来刘十三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只在记忆里闪身而过的姑娘。
因为转身,他同样地看不到头牌倚楼凭眺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的“要回来”。
反正就是,刘十三头也没回地就走了。只当在某个至今想起来已经模糊的地方,他曾睡过这样一个姑娘,身材还好好。
刘十三喜欢上的第三个姑娘,是在他走投无路只能睡天桥底下时候遇到的,两人一拍即合,当晚就发生了不可描述。
刘十三喜欢带点肉感的,他曾经想了想,因为太瘦没感觉。
再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刘十三白天在天桥上说书,亏得他曾读过几年圣贤书,张口还有点水平,这才了了生活。
刘十三已经记不清同那姑娘过了多久岁月,反正对于一辈子这长长短短里,很短。
有一天,刘十三摸着姑娘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不知怎么一股悲伤莫名的情绪涌来,姑娘也没安慰,一句话不说地给他擦眼泪,最后,刘十三说,“你走吧”,姑娘安静地点了点头,细声说,好。
刘十三摸着姑娘手的时候,心都是颤的,当下满目都是姑娘瘦弱的模样。
你瘦了。刘十三摸着姑娘的头面无表情的说。
第三个姑娘让他明白了,不与他人共患难。
刘十三总能学到点什么,想来也都是他该经历的东西。
说说刘十三的剑术,山海剑谱,以九幅山海图画记载着九招剑式,与祖父告别闯江湖的时候,他悟到了第一式——合离剑。
真传一句话,合离剑式,取世事离合为剑意,以悲作剑引,剑式开合之间,大有佛陀独坐菩提台观世苦难的悲悯之意。
佛经曾言:昔年魔王与如来斗法败落,曾经发下大誓:我今落败,但是到了末法时代,我的子孙会穿你的佛衣,住你的佛寺,毁你佛法,败坏你的名声,你可有办法?!!??佛祖听了魔王的话,久久无语,不一会,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若一众生未得度,我佛终宵有泪痕。
也有说此剑术为一位大乘佛门弟子大彻大悟之后所创,后收入山海剑谱内,取此悲意,命为合离。
而这第二招剑式,名为回头剑,因江湖剑客无法回头,只能盼剑能回头。
剑式犹豫寡断不决,讲究一个绵长,颇有无奈。
第一式意在伤人而不杀人,第二式则求断招断争,都不是用来杀人的最好剑术。
但剑毕竟是握在握剑的人手上,剑不御人,江湖曾有传说,张三丰留有太极拳,稍稍一改,便是招招都鲜血淋漓的杀人术。
想来祖父教养的这二十年,在刘十三这个废柴心里种下了一颗善意的种子,他愿意却相信。
刘十三想起来小时候私塾的老先生说过的一句话,放弃不该放弃者为愚钝。
如今说起来,话是没错,可世事无奈者众,谁又能一路大步前着呢?
谁也不想无奈啊。
如果我能有一匹马就好了。祖父曾说。
为什么?刘十三问。
祖父回答,那就可以追赶一些还来得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