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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星溯——夜空中最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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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的收拾了一下房间,安忆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拿着手机,无所事事地看着一些没有养分的段子。
  每天上班结束,安忆也不会去哪,现在的年轻人,普遍的习惯就是抱着手机,这是当下生活中最习以为常的娱乐方式。安忆也不例外,每天闲下来的时间便是在手机中度过。
  寂静的房间没有一丝声响,而安忆抱着手机,也不嫌闷,时间就像无声流水,转瞬而逝。直到夜深,窗外的灯光都散尽了,他才回过神来,该休息了。
  简单地洗漱后,叶尘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想要入睡,却不知道睡意从何而来。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像是孤独,像是迷茫,像是无助。眼里是模糊在黑夜的房间,心里却是犹如一方困惑的囚笼。
  自从自己有了主见后,好像每一次选择都是错误的,安忆对于那些过去的选择一次又一次回忆,可每一次那决定自己之后道路的选择,都成了折返自己斗志的阻碍。安忆明白以前的自己,却不明白现在的自己,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经历的一切,仿佛在转念间已经和自己错失无数次了。
  而现在,每天犹如行尸走肉,安忆早就麻木了本该有的性格,酒醉金迷,繁城貌市,牵绊了自己曾经向往的心。每天行走在办公的困惑中,为的到底是什么?五年之后,十年之后,自己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娶妻生子,还是碌碌无为?本就活在物质的世界中,安忆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不远的将来。
  父母已经向着年迈一步一步走着,而自己,对于他们的期望还没有达成。想着现在,安忆已经放弃了所熟识的动力,为了成家立业,选择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可换来的,却是可能锁住一生的灵魂。
  缓缓地翻了个身,安忆取出身旁的手机,莫名其妙的点开了自己的歌单,粗略地扫了一眼,随意地点开播放,声音在房间中传开。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听着莫名的歌词,安忆本来浮躁的心情,总算有了片刻的安宁。翻身下床,安忆在桌柜下取出一打啤酒,提着走到了窗边。
  透过窗外,夜晚的世界总是显得那么宁静,失去了灯火辉煌,城市,似乎回归了久违的安宁。今天的夜空,格外的澄澈、深邃。天空上的星图很清晰,勾勒的星座,旋转的轨迹,如同一幅诗意画卷。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呵呵一笑,安忆仰头喝掉了一罐啤酒。自己的心灵还透明么?恐怕不是了吧,曾经本来明白自己的他,现在想要看清自己,却发现成了最困难的事。以前的他,会为自己的迷茫流泪,可现在,哭泣,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夜空透射着深邃的墨蓝色,那数不清的星辰闪动着微弱的光芒,藏在星图之中的深处,忽而划出一道亮丽的轨线,光芒留下长长的尾翼,驻留的光芒,像是开向远方的列车。
  安忆抬头看着那夜空,目光停留在划过夜空的一道光芒,这奇异的星光还是他第一次见。那不是流星转瞬而逝的可贵,却是一种永远停留在珍贵中的永久。这道光,像是人生的轨迹,这一笔,就是自己需要去划开的地方。
  停顿了十数秒,光芒依然未散,而安忆的目光也停顿在光芒之中,这道光,让他杂乱的内心,又有了一瞬的聚焦。
  像是夜晚望星空的人,现在还有几个呢?如此美丽的星空,有许多人早就忘记欣赏了吧?还好自己心中杂乱,才有机会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对于安忆来说,的确算是幸运的事了。
  远处的光芒逐渐放大,安忆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象,那划破星空的光芒,在墨蓝色的夜空留下长长的痕迹,奔着远在地面的星球,摇摇招手。
  “喝多了么?”安忆丢掉手中空了的啤酒罐,忍不住嗤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喝了第二罐,自己竟然看到了幻象,酒量都不行了?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最亮的星,请指引我前行。”
  歌声依然回荡在安忆耳边,而安忆却有些忘却了歌声,因为当他拿起第三罐啤酒时,再次仰头,天空中那亮丽的轨迹依然没有消散,不知为何,还有一种越来越近的感觉。
  安忆四下看了看,远处的城市只是泛着夜空的昏黄色,并没有什么探照灯,而天空中那经久不散的光芒,貌似的确来自太空。只是这神奇的一幕,哪怕安忆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凭空臆想。
  慢慢放下手中的啤酒,安忆双手伏在阳台边,目光极力远眺。那映在瞳孔中的光芒,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远处的星空,都被映射的发出夺目的光泽,周围的星辰,在那美丽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耳边的歌声像是停止了,不知何时,空中像是传来了阵阵喧嚣的风声,叶尘感觉窗口在颤动,地面也在颤动,一切的一切,似乎在恐惧,在挣脱。
  安忆深吸口气,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夜空,那看在眼中的光芒,已经像是绽放了一样,天空中的光色划痕,蔓延开去,焰黄色已经变成了赤红色,深沉的颜色中甚至透射着火焰般的温度。
  “呼!”
  耳边的风声更清晰了,玻璃上传来阵阵颤动,像是随时都会粉碎一样,安忆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地震,眼前的一切都在跟随着恐惧而颤动。可他自己心中却极为平静,他的目光,他的身心,还沉醉在那愈加放大的光芒中。
  天际似乎消失在了视野中,随同消失的,还有身边的一切,除了那眼前的光芒,周身再无一物。巨大的光芒,将自己置身在一个孤独的空间,想要伸手触摸,却感觉身体也消失了一样。
  “幻想么?”安忆还是在最后一刻回过神来,轻轻呢喃着。那声音仿佛是环绕在自己的身前,一次又一次的回声清晰可见。光芒之中,像是有扇大门,随着光芒开启,大门在打开,但是前方,依然是刺眼的光芒,温热的感觉遍布全身,这一刻,安忆什么也想不起来,也没有力气去想。
  隐约中,耳边似乎传来了爆炸声,那光芒在一瞬间向远方消退。天空再次被泼上了墨迹,空荡荡的星辰径自离开。安忆看不到身边的东西,自己像是也被置身于夜空,成了夜空中一颗星。
  “我是不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这是安忆在最后一刻奇怪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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