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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敢算尽,惧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次日清晨,相府门口一阵喧哗。李当阳猛的醒来,从吕如懿床上下来,自觉放肆,小心翼翼的整理好床铺。“李大人醒了。”婢女叩门。李当阳打开房门:“你是……?相爷呢?”“奴婢云妹,陛下命我等接李大人回府,吕丞相早已入宫。陛下特地吩咐李大人不必早朝,有事当可直接面圣。”婢女禀报。“好吧,容我洗漱一番,顺便跟管事交待一声。”李当阳说道。“请大人洗漱,恭贺大人乔迁之喜。相爷说了,李大人自顾回府便是,只是昨日直言,酒醉心不醉。”刘管事领两名奴婢端上洗具。“多谢管事,当阳先行告辞。”李当阳洗漱完毕。雨还是那么大,老天好像在发脾气。奴婢撑伞,李当阳上了马车。
路虽平坦,走了许久才到府邸,定然离丞相府较远。李当阳下车酒未尽解,有点头晕,仆人赶紧扶了一把。抬头一看“嗯。”李当阳不自觉点头。府宅不取大气磅礴而是古朴典雅,正合自己心意。云妹心领神会:“这是陛下命人安排的,大人且宽心进去,里面的器物格局,度日所需以及奴仆一应俱全。”“雨够大呀。”李当阳瞬间又眉头紧锁入了府。悯蓉郡主已在了前厅,当阳正要开口,郡主快声打断:“输了便是输了,昨日过后,我已非外史,更非郡主。大人若是喜欢,尽可以我为妻妾奴仆。以后唤我甘离就好,亦或直呼我小字――火儿。”李当阳头痛难耐,随意坐下。“当阳惶恐,昨日殿上并非有心冒犯。府邸虽然不大,郡主尽可以随意挑选住处,当阳自当恪守男女礼节。”“云妹,去煮一碗醒酒汤,另外把厨房的热粥端上来。”甘离吩咐到。刹那间,李当阳仿佛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郡主的态度给人感觉像是变了个人。当阳不禁警惕,眼前此人极可能是郑国间谍,保持距离的好。“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郡主随意吧。”李当阳拂袖而去,自寻卧房。云妹翘了个鬼脸鼻:“糟蹋了郡主的心意,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闭嘴,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们去西宅寻一客房住下。”“郡主不会是看上了这古董吧!”云妹调侃到。“鬼丫头,好不放肆。别忘了我们为何来此。”甘离故作严肃。
吕如懿回府,这才想起昨日那对母女,这两天事情真是太多了。“刘管事,昨日带回来那对母女走了么?”吕如懿问到。“还,还没有。”刘管事似乎有点惊慌失措。“让她们过来。”吕如懿道。刘管事立刻把人带来,“贱妇拜见丞相大人。”妇人携女跪下。“你们先起来,座。感觉舒服些了吗?”吕如懿问道。“多谢丞相挂心,贱妇无碍。”说罢,又跪了下去。“唉,先起来先起来。我看大婶也应该也有四五十了,这丫头……?”吕如懿扶起妇人。妇人将丫头领上:“贱妇王氏,这是贱妇幼女,今年八岁,丈夫在时,我们只叫她‘娃娃’,不知不觉叫到了现在。可惜,娃娃两岁时丈夫劳极而终,留下两个儿子和此幼女,儿子从了军。却在上次的卫国战役中失了音讯。如今只剩我母女二人,只是贱妇几近迟暮,越发的有心无力。”说罢,妇人竟哭了起来。“王婶莫要悲伤,且先在我府上帮衬。至于娃娃,也可以留在府上,闲暇时间我教她读书识字,我独子戍守边关,正好解我孤寂。”吕如懿安抚道。妇人感激涕零:“丞相恩德,无以为谢,贱妇定当用心干活。”“就这样吧,你们且先下去,刘管事会安排好的。”吕如懿言闭,妇人退下。吕如懿招刘管事:“此封书信即刻传出,另外这个王婶说话条理清晰却语调生硬。国事复杂,咱们还是警醒点。”“小的明白。”刘管事恭敬退去。
辗转巳日,果然碧天万里。萧杨见于灵帝,奏曰:“丞相虽贤,然,四海内外只知丞相之贤不知陛下有德,陛下何以为政?况且丞相之子又是戍边十二将首,门生也是遍布朝野,不可不防。还有那李当阳,虽然才华横溢,陛下爱之尤甚,终归出于相府,如若再度重用,丞相可谓桃李满天下呀。”灵帝深吸一气:“爱卿所言,寡人岂能不知。只是眼下,寡人初继大统,还有些事不得不仰仗丞相。总之,你抓紧时间吧,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伤了李当阳。好一个晴空万里啊。”
“些许天过去了,李当阳都快在府里憋出霉了,郡主也没闹什么事,不如出去走走。”当阳心想。刚到府门,就听到了云妹这鬼丫头的声音:“郡主,都说大徐物资富饶,咱们得好好逛逛这晋阳皇都。”郡主和云妹也出得门来。当阳显得有些为难。“大人躲了我们些许天,打算出府了?”云妹话语挑逗。“休要无理。”甘离呵斥云妹,云妹退下。“我和云妹这些天被这雨憋得慌,出去逛逛。大人这是要去哪儿?”甘离问道。“不,不去哪儿。主要就去……去……啊,去知微书院找几个易友论论易。”当阳有点不知所措,早些年尽顾着求学,哪有和姑娘说过几句话。“正好,我和云妹也不知去哪儿,不知可否有幸,一睹大人评易?”甘离问道。当阳刻意避开甘离目光:“一起啊……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只……”“云妹,还不伺候大人上车。”当阳话音未落,甘离即断。
还真来到了什么什么书院,当阳箭步阁楼。甘离跟了上来:“请问,大人的易友呢?”甘离明知故问。“可能是约错了时间吧,对,约错了时间,应该是昨天。”当阳怪无奈。云妹:“算了吧,大雨下了一旬,怎……”“云妹。”甘离喝止。当阳尴尬到不停喝茶。“既然如此,我和大人论易如何?”甘离道。当阳终于不再喝茶了:“甚好,差点忘了郡主也是易中圣手。怎么个论法呢?”“敢问大人,何以为易?”甘离率先发难。“易者易也,不易也,变易也。天地未判太易先立,此所为易。不易者父子、夫妇如此伦理也,易者君臣,有道之替无道,位也。”当阳对答从容。“何以为道?何以为无道?”甘离续问。“正者为道,王之谓也;不正则无道,贼之谓也。”当阳依旧。甘离再问:“当世之势,谁正,谁不正?”当阳越发精神:“以民则之,天下万民皆向生不向死,此民之厉害也。利民之生计者正,攘利之死民者不正。死民者不必兵刃,不与民之活路,苛政严法污吏等皆是死民,终死己。故而匹夫之为天子,天下勿为匹夫。非天道福匹夫而祸天子也。”“李大人真知酌识,甘离心悦诚服。”甘离行李。当阳回礼:“郡主不也是人中龙凤?看郡主今日之问,郡主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且问郡主,荀子云‘知易者不卜,善易者不占。’何也?”郡主对:“用心而已,下士卜物以决疑惑,上士借卜警惕自省、勉励德性、和合自然。故而‘不占不卜’,乃针对卜物决疑。孔子常作占筮,此之天人合一真境界也。又如孟子不必讲解引用《易》中之言,而行事临事尽合易理,其知易乎?”李当阳如梦初醒:“当阳惭愧,郡主如此造诣。那日御前天象测算,看来是当阳多此一举了。即是如此,当阳实在不知郡主为何故作阙漏?”“我没有你们的心那么大,我只渴望做个寻常女子。不早了,甘离告辞了。”甘离淡淡答到。李当阳混乱了,眼前这个红颜般的美貌女子绝俗离群,对自己也是忽冷忽热。究竟是敌是友?无论如何,国之当前,万勿感情用事。回去的路上李当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