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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为君子谋,不为小人谋。
伏魔山一役,徐国大获全胜。徐军整理战场,将士们沉浸在即将回城受封的喜悦当中,且作休息一日。灵帝召命抵达军营。众将恭贺李当阳:“恭喜大将军,陛下如此倚赖将军,将军恐怕不久便要从代将军变为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了。”李当阳沉思半晌,脸上并无半丝喜悦:“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将军不常置,大将军一人,掌征伐背叛。陛下如此安排是要再兴战事啊,战事一起,无论结局如何,遭殃的终归是百姓,何喜之有?”吕如懿安慰到:“将军也不至于如此消极。战有正有不正,正者政也,王之谓则;不正者害也,贼之谓也。西夷无端犯我大徐,已然不正。陛下还之以颜色不为家国仇恨,而是威慑四夷,为枉死无辜将士请冤,避免更多生灵涂炭,未尝不正啊。”李当阳眉头紧锁,却又不能复辨:“权作如此了。传我将领,三军原地修整。”令罢,李当阳自出营去,众将亦作散离。信使悄然将吕如懿唤到一旁,左顾右看,见四下无人,递上灵帝密召。吕如懿见此密令,失了言语,半晌才想到安顿信使。而后垂头罢袖,回去自己营帐,连守卫问礼也顾不得理睬。及营,吕如懿复窥密令,自叹:“陛下这是要西夷从此一蹶不振啊。”
李当阳出营,过后策马山峦,星空璀璨,皓月当空与伏魔山硝烟过后的血腥气息格格不入。李当阳暗自神伤,别出洞箫自演律吕以寄愁唉。想当日,大殿之上李当阳只是单纯想报丞相知遇之恩,却意外因伏魔山而大权在握,乱入这场永无休止的征伐,此后一言一行再也不离杀戮。苍天泣泪,湿满衣裳。竹声不可度调,作准定数,人之进退,何以定数?
将近八月,金气进。十五万兵马齐聚伏魔山听候调命。八月初,李当阳帅部入荣州与刺史方怀磋商设伏,途遇难民无数。两日后,方怀佯装后院起火,移师救援。西夷强扑两关,深入荣州。街头巷尾空无一人,西夷大将呼延朗察觉异常,急命撤退。民屋洞出万千徐军,刺史方怀领五万守军侧翼突出,顺利偷袭两关,与李当阳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呼延朗欲强行突围两关,两关地势险要,南北为山所困,一时间西夷军如同飞蛾扑火。数次组织突围无效后,呼延朗无奈等待救援。“西夷举国不过十万兵马,虽然为我军围困,强行围歼我军亦必损失惨重。周围列国本作壁上观,如今西夷困兽之斗,四夷岂敢兴师救援。传我将令,三军围而不攻,绝其粮草,阻其突围当可。”李当阳命道。十日,西夷以战马充饥,三十日,西夷军互相蚕食,呼延朗无奈,亲自组织敢死队突围,死于乱箭之中,西夷弃械投降。
方怀往见李当阳:“大将军,陛下先前有命,勿留一人。请大将军速速下令。”“十万之众,留着,莫说时间久了我军粮食供他不上,西夷人生性顽固不化,始终是个隐患。放了,我军此次大胜又显得毫无意义。”李当阳心想,“将他们先行安顿在城中,按日发与粮食,待我上奏陛下,拨与粮草,再行定夺。”李当阳命道。“大将军,陛下明令全歼敌军,萧大人也。”话音未落,李当阳抢断:“太史令掌天文历法,律吕候气,怎么也能谏议军务吗?”方怀失了话语。封事上了五六天,按理说灵帝应该看到了,朝堂上却从未提及。这天吕如懿主动来找李当阳,好像有什么话想说,欲言又止。“丞相有何意见尽可陈之。”李当阳道。“我已典明,西夷军中十七岁以下四十五以上兵士九千一百人。这些都是孩子和迟暮之人,如若将这部分人放归即不影响我军事成果,又显我大徐仁德。”吕如懿又有些迟疑,说话时一直埋着头。“如此甚好,还是丞相思虑周全。”李当阳当即下令遣归。不到两日,此批老少夷兵即被遣出两关,自行归乡。李当阳方
舒了一口气,正欲在军营里逛逛。没走多久就听见喧哗,“快快,跟紧了。”副将好像在调动军队。李当阳奇怪之至:“没有我的命令副将安敢擅自调兵?”李当阳当即召副将过来:“何人命你调兵?”“大将军莫急,丞相觉得荣州刺史只有五万人马镇守两关,怕中途生出什么变故,特命我带两万人马增援两关,以防不测。末将告辞”副将说罢继续调度。李丹阳好奇:“夷兵已然缴械投降,又因长期饥饿疲倦,气虚体弱,连兵器都挥舞不动,哪来力气折腾?”李当阳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遂往见吕如懿:“丞相,副将调动兵马可是你的意思?”“本相自作主张,未有事先禀报大将军,望大将军赎罪。”吕如懿安抚到。“丞相言重了,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当阳急忙回应。“好了,大将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我还有要务处理。”吕如懿不冷不热。李当阳觉得吕如懿今日言语甚是奇怪:“丞相定有什么事,不愿与我道来。”李当阳放心不下,换上便装悄然混在两万兵士里面跟随副将。军队往降军困阻安顿的城池进发而而非两关。李当阳心中惴惴不安。到了夜里,一车一车的鱼油运至,火箭、霹雳弹、战车……“丞相是要屠城?”李当阳不敢想象。“四门都准备好了么?”副将问到下属。“将军放心,一只虫子也飞不出去。”那人得意的回到。“好,丞相暗中命我不要发与粮食,这样就顺畅多了。四门四将帅骑兵先由四面突入城中,尽数引燃居民楼宅。而后倾泻鱼油,发射霹雳弹,弓箭手于城楼搭火围困降军。”副将安排布置。骑兵开道,战车在城中遍撒鱼油。一桶桶鱼油从屋顶,从街巷,从城墙上倾泻而出,连井里都灌满了鱼油,西夷降军笼罩在一片恐惧与绝望当中,躲到了犄角旮旯里不敢作声,没有兵器没有力气,只能任人宰割。李当阳见如此周密安排,知灵帝必然早有打算:“且慢,我乃大将军李当阳。我自有万全之法,且待我奏明陛下,再行处理。”李当阳拔下小兵兵服,高声从万军之中脱颖而出,上前阻止副将。“大将军,大将军啊。”副将轻声将李当阳唤到一旁,“大将军请莫为难末将,陛下自知大将军性情,故密令丞相。末将也不想,只是不敢违抗王命啊。”说罢,便出示灵帝密令。“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乃上将军,三军听我号令,立即停止行动,回营待命。”李当阳手举大将军符节激动不已。军士正当收起兵器,方怀帅部前来:“大将军好不威风,连陛下密令都敢违抗。”李当阳撇了方怀一眼:“你来做甚?”方怀笑到:“我乃荣州刺史,不该在此么?王剑在此。”方怀高举王剑。李当阳连同三军将士尽皆叩拜。“来人啊,把大将军请下去吧!”方怀命令自己卫队。李当阳不服,奋身反抗挣扎,方怀将其押住,李当阳部下见王剑亦莫敢言是。“哈哈哈哈。”方怀捋了一下胡须:“三军听令,即刻点火。”众军士心向李当阳,犹豫不决。方怀当即拔出王剑斩杀一名小将:“抗命者,杀无赦。”刹那,万千流箭火舞直扑城中,霹雳弹亦如彗星冲破楼宇建筑。李当阳被方怀手下反手擒住双臂眼睁睁看着城中火势蔓延,藏在各个角落的降军被大火逼出四处逃窜,哭喊,在火中挣扎,直至被烧为人架无法动弹,有的为了活命倾尽全力用绳索攀爬这明知爬不上去的城墙。方怀又命人将鱼油从这些人头顶倾头泼下去,然后自己搭弓点燃,看其挣扎哀嚎取乐。城中已被烈火吞噬,躲到城墙边的人多到射不过来,随即,方怀又命人引燃城角鱼油,地火跟着鱼油迅速蔓延,万千倒在火海,少数活着的跑在火前头,火在后面追,方怀又用火箭将他们前路堵住,逼迫他们等待火海的淹没,一城火光映亮了整片天际,百里之外也觉日月多余。方怀玩得不亦乐乎。“啊…啊……”李当阳的嚎声充满着恨与无可奈何,此情此景徐军亦不忍直视,有的一边执行命令一边躺泪。“小兄弟,烧死他们,你哭什么。”方怀拍拍一个流泪的射手肩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当阳对这士兵说:“是不是想下去陪他们啊?呵呵。”说完,方怀从背后用力将射手推了下去。“方…怀…”李当阳面露青筋,眼珠通红,集万千愤怒于一身咆哮道,此声缠绵凄厉。随着这一声咆哮,李当阳口吐鲜血,无力站起。方怀笑嘻嘻的对李当阳道:“大将军何必如此动怒,一个多月前大将军伏魔山射杀三万降军和我今日杀降,除了人数还有何不同啊,哈哈。”李当阳被方怀卫兵托着竭尽全力顶着眼皮,卯了半天力气憋出一口声音:“伏魔山一役,徐国…危在旦夕,不…得不…杀降。今日,徐国大获全…胜,妄杀无辜,啊……!”话音刚落,李当阳便晕厥了过去。“大将军……大将军。”在场将士尽皆呼唤。李当阳毕竟掌大将军事,而且刚刚立下旷世之功,若有个长短,方怀也怕担了干系。“那个,副将?速带大将军回营去,让医官仔细看看,大将军乃国之基柱,切莫坏了身子。”方怀假惺惺道。副将连同几个军官立刻将李当阳送回。
徐军荣州边城焚杀十万降兵,西夷自此几十年都将一蹶不振,无力兴兵,天下皆以徐国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