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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善之人,五行数理拘他不得,极恶之人,五行数理亦拘他不得。
副将急送李当阳回营,次日晌午李当阳方才觉醒:“丞相……”吕如懿坐守床前:“大将军。”吕如懿赶紧上前为李当阳扶枕而靠。副将听见响动也进了门来:“大将军可算醒了,丞相都守了您一天了,不曾洗漱及茶饭……”“好了。”吕如懿打断“医官说大将军急火攻心,肝气逆行,调整两日便好。你去端点粥饭来。”吕如懿吩咐副将,副将且去。“此下并无旁人,丞相唤我当阳就好。”李当阳道。“当阳可曾恨我?”吕如懿问道。“当阳不敢。”在吕如懿面前,李当阳有着孩童般的口是心非。副将端粥进来,吕如懿接过粥:“你且先行退下,大将军这里由我照料。”副将恭敬退出。李当阳便要伸手接碗,吕如懿阻止道:“当阳莫要动弹。”吕如懿亲手为李当阳喂送粥饭。李当阳小喝了两勺后微微推掌作止。吕如懿将碗放作一旁后气氛有点尴尬,李当阳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去说。吕如懿起身背手,打破宁静:“我记得先前与当阳说过生死得失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我也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怕只怕我一倒下,任由奸佞当道。”“当阳深知丞相素来大义,正因比如,丞相何以不跟当阳商议,置十万生灵于不顾啊。”李当阳终于吐露心声。吕如懿沉了口气:“商议?陛下密令,杀意决绝。商议的结局是要当阳同我一齐抗旨?”“丞相,当阳好是失望,在相爷眼中李当阳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李当阳眼中满是抑郁。“不日便要回朝了,我只要你李当阳安然无恙,朝堂尚可十浊一清,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当阳勿要多想了,好生休息吧。”吕如懿离去。过了两日李当阳一行便班师回朝,方怀随往述职。
十几日后,抵达晋阳。灵帝帅百官出城相迎,百姓亦夹道十里迎师庆贺。李当阳一行见过灵帝,灵帝兴高采烈上迎,左手拉过李当阳右手紧握吕如懿,齐举双手高呼:“我大徐之有丞相与李将军,国家幸甚,黎民幸甚。”“万岁,万岁,万岁……”百官与民众呼应。灵帝当即将李当阳与吕如懿拉上自己车马,一同回宫庆贺。
及皇宫大殿,灵帝难掩高兴。当即着命:李当阳吕如懿救国家于危亡,又与方怀全歼西夷十万敌军,此不世之功。封李当阳为大国师,兴建国师府,赏千金。吕如懿官复原职,赏千金。加封方怀为骠骑将军,尚千金。太史令萧杨、晋阳令蒙骜安抚人心及治安有功,加封萧杨尚书令,蒙骜兼掌京机卫,其余将士倍以论功。灵帝笑个不停:“今夜赐宴群臣贲丘园,恭贺我徐军大胜,国师与丞相就坐寡人旁边,哈哈哈……”百官谢过。
“陛下。”李当阳上奏。“当阳侯还有何事啊?”灵帝问道。“陛下错爱,当阳德行寡薄,当不得这大国师。臣只有一事相求。”李当阳奏到。“爱卿有何事尽管道来。”灵帝安抚。“臣愿以此国师之位换一人性命。”李当阳有些激动。“爱卿言重了,爱卿想救何人,寡人赦便是。”灵帝颇为焦急。李当阳手指方怀:“荣州刺史方怀,焚杀十万降军,更亲上城楼以虐杀降军取乐,十万生灵哀嚎之声响彻宇宙,剿人心肺,三军将士不乏怜悯落泪,方怀竟仰仗王剑将落泪军士推下城楼逼令全军继续虐杀供其作乐,此丧心病狂之举天下振惊,三军愤然,人神共泣。于外,列国皆以我不仁,损我徐国声誉,于内将士心寒百姓唾弃,害陛下之仁德。今日,当阳只要方怀一死,哪怕当阳血溅乾元殿。”李当阳慷慨激昂,晓以厉害。方怀汗流浃背,萧杨与之挤兑眼色。方怀上前:“陛下,莫听李当阳诽谤。臣奉皇命全歼敌军何罪之有?反倒是丞相吕如懿阵前怂恿时任代将军李当阳私自遣归降军九千一百人,违抗陛下密令,此二人论罪当诛。”萧杨瞬间无语之至,心里咒骂方怀:“蠢钝如猪。”听到这里,灵帝故作大怒,直接将茶杯砸到了方怀头上:“混账,寡人何时交托丞相密令?寡人又何时命你焚杀降军?寡人命你全歼敌军你却偷换概念骗杀降军供自己取乐,不杀你不足以平列国之愤,不杀你不足以慰十万生灵,侍中何在?”侍中进殿:“臣在。”“拉下去,五马分尸,抄家灭族。尚书令萧何拟其罪状昭告天下,以平息将士情绪,导正诸国言论。”灵帝命令。“臣领命。”萧杨回道。“诺。”侍中侍卫随即拿下方怀。“陛下冤枉,臣冤枉,萧大人,萧大人救我,救我啊……”方怀拽住萧杨衣脚,萧杨若无其事。侍中侍卫即将方怀拖下去行刑。
“好了好了,今日贺我徐国大胜,不要坏了兴致,诸位卿家与寡人一同赴宴。”灵帝圆场。其实,方怀固然该死,但各种究竟李当阳与吕如懿二人心知肚,方怀不过受命灵帝,萧杨左右其间。灵帝性情乖逆,反复无常又好猜忌,升、复了李当阳与吕如懿官位,夺了兵权,同时借机升迁萧杨、蒙骜以为制约,却空置大将军,徐灵帝终究谁也不信。宴间,李当阳一再要求不必再兴土木,灵帝最后勉强答应将李当阳现下府宅换个牌匾,改一下大门、阶梯、石狮等规格而已。如此一来灵帝定要在李当阳的蔡州家乡兴建一座无双门,镌刻灵帝御笔亲书的“国士无双”四个字,以彰李当阳功德,无论黎民百姓抑或王侯天子过此门皆要下车下马,徒步前行。“寡人听闻伏魔山一役国师出机兵焚寅卯二山,束大龙喉结,破敌三元不败之地,甚是精彩。”灵帝赞叹。“陛下谬赞,传闻从来夸大其词,此役若非丞相行事果决、一丝不苟,当阳连同京机卫怕要一同葬身伏魔山。”李当阳回禀。“哈哈哈,丞相固然功绩卓绝,大国师也不必过谦。”灵帝上了兴头,“寡人于易理算数也是关心尤切,如斯经天纬地包罗万象,不知可有长生法门?”灵帝随便问道。李当阳答:“天外天之万物,微臣不知。非但微臣不知,圣人亦不知晓,言知者从于心得口得而已。若既无心得有无口得其知便是妄之,其言便是妄言,其人则是妄人。”灵帝颇觉失望。“不过,易之正者,融合于天地,如此天人合一自可逢凶化吉,以为仁寿,何必卜物决疑?而天人合一并非符应,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天道,万物之拘泥者也,执天行,德正本心者也。天道发挥于自然,是为成败,天道发挥于人身,是为仁德。万般发挥皆自天道,安可互为制约?故而孔子传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老子寻求自然,皆不错矣。勿因成败而灭仁德,此天人合一之真宗也,欲求仁寿之法门也。”李当阳论述道。灵帝深为敬佩,拍腿举杯:“大国师字字珠玑,见地超凡绝俗,令寡人茅塞顿开。”群臣连同萧杨,皆以为是,佩服至极。
宴散,李当阳及府。虽然饮酒,依旧神台清明。李当阳虽然深得灵帝喜爱,但从来洒脱自由,摆不得官吏姿态,故而府邸除了郑国郡主甘离及侍婢云妹再无他人。云妹开门,见到李当阳愣了半晌。“怎么,不认得我了还是我脸上有东西?”李当阳打趣到。“李大人回来啦……”云妹突然朝内里向甘离高呼,给李当阳还吓了一跳喱。“这丫头,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李当阳进得堂去,嗓子干燥得紧,自行倒了一口水喝。不由的打量了一番:“府宅还也不小,我走了这么久还一尘不染,连壶里的水都还尚有余温,这两人打的什么鬼主意。”李当阳心想。“恭喜国师大人。”又是那久违的灵动声音。“郡主见笑了,这么晚了郡主还没休息?”李当阳这话问得有些弱智。云妹抢话:“伏魔山一役,大人以六千破敌四万,荣州又斩西夷军十万,名动天下未有不知,陛下帅百官出城亲迎,街头巷尾都在唱‘国士无双李当阳’,我们就是想睡,也不敢睡啊。”甘离的微笑有些生硬。“当阳惭愧。”李当阳抛下一句,自顾回房,倒头就睡。李当阳不愿再去回忆杀降之事。云妹自知方才言语有失,低头不语。“我们回房吧。”甘离道。“灵帝焚杀十万降兵,已失天下人心,这李当阳虽然傻头傻脑的,还算品性纯粹,又被徐灵帝夺了兵权,怕是也不会诚心辅佐徐灵帝了。”云妹自作聪明,又搞得氛围很尴尬。“什么时候你也变得神机妙算了?好了好了,回房去吧。”甘离有些严肃了。这夜就这么过去了。李当阳始终对这二人琢磨不透,却又没发现她们行为有所异常。不过,一旦空闲下来,一些过往的问题又冒了出来,李当阳不由得要去遐想。丞相放走九千余降兵,一人扛下违抗灵帝密令的责任,以灵帝秉性,必定将此帐给丞相记住了!再有蒙骜找的东西是什么?蒙骜自己找还是陛下要?如果是陛下要,陛下要来干什么?越想越睡不着,如此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