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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漠自始都带着一丝沧桑。大漠的夜是那样的静,大漠的月又是那样的圆。月光笼罩之下,万物息声,就连风沙都悄然无踪。今夜的马家堡格外安宁,巡守侍卫各行其职。马场内骏马临立,或低头咀嚼,或闭目歇息。这些都是刚从西域运回的汗血宝马,马场四周守卫森严。
一只大雕划破长夜,在月光的照耀下飞过马家堡的城墙,盘旋于马场上空。马场守卫惊恐大雕伤马,纷纷举火把驱赶,引得马儿纷纷骚动。
不多时,大雕应是无从下手,无趣的飞离马家堡。
翌日,马宗道洗漱完毕,抿了一口茶,等着早膳上桌。门外一守卫神色慌张,行至跟前道:“禀报堡主,马场内百匹汗血宝马今早无故死亡大半,仅剩三十余匹也……”
“也什么?”马宗道大怒。
“也快要活不成了。”守卫胆颤道。
“混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兽医。”马宗道怒目横眉,恨不得将眼前守卫生吞。
守卫肝胆俱裂,忙说:“是,是。”浑身颤抖着逃出屋子。
下人将早膳置于桌上,马宗道大吼一声,朝桌子一掌,桌子连同屋内两扇门,一同飞出屋外十几米远,惊得送膳的下人蜷缩在屋内一角,瑟瑟发抖。
顷刻间,一长一幼两位少年同入屋内,此乃堡主二子,长名马魁,幼名马彪。
马魁问道:“父亲何事如此动怒?”
马宗道怒气稍逝道:“尔等随我来。”
“是。”两位公子随马宗道往马场走去。
马场内一片狼藉,大批马匹倒在地上,余下的也半跪着病怏怏耷拉着头。守卫进进出出将死去马匹抬至车上运出马场。
兽医见堡主亲临,忙上前说道:“禀堡主,汗血宝马皆中剧毒,至于是何毒药,在下愚顿,未曾得知。”
“下去忙你的吧,能救活多少是多少。”马宗道挥挥手。
“是。”
马宗道良久无语,望了一眼马彪问道:“昨日尚无事,今早下人禀报马场无故遭劫。彪儿,你有何看法?”
“堡内守卫森严,自父亲运回宝马之日起,更是严加看管悉心照料,连所喂马儿之粮草都有专人看管,一夜之间便如此,定是内贼,父亲可将昨日守卫一一召集,严刑逼问,定能找出贼人。”
马宗道望着马魁,问道:“魁儿,依你所见呢?”
“禀父亲,严刑之下,必招冤怨。依小儿之见,眼下当务之急应对外严锁此事,以免招致周边动荡,引起武林宵小之辈觊觎。其次,当召集昨日马场守卫以及巡守侍卫一一询问昨夜有无变故,再做定夺。”
“嗯。”马宗道面露笑意:“我儿所言甚是。虽损失宝马心有不快,但见我儿言谈处事有章有法,行事谨慎,我心宽慰。彪儿,应多向你兄长学学,遇事不可一应用强。”
“是,父亲。”马彪低头回答,眉头轻皱,略有不甘。
议事厅内,马宗道坐于厅前,其下两子坐其左右,身后皆立有一护卫。
“传侍卫长。”马魁身后的护卫说道。
侍卫长怯怯的走入大厅,不敢言语。
“你昨夜是否当值?城头共有几人值夜?”马宗道问。
“禀堡主,属下确是昨个值夜。连同属下在内,城头共十人。”侍卫长回答。
“整夜都在?未曾离开城头半刻?”
“禀堡主,整夜都在,未曾离开半刻。自堡主运回汗血宝马之日起,我等值夜便不敢有半刻懈怠,连夜间小便都是在城头解决。不敢擅自离开。”
马彪上前问道:“我问你,昨夜可有外人潜入堡内?”
“禀二少爷,且不说堡内守卫森严,便是这西北一隅,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夜闯马家堡的。”
“你在城头居高临下,可曾见有行迹可疑的巡守侍卫?”
“禀二少爷,巡守之人和马场守卫各司其职,并无行迹可疑之处。”
“既无外贼又无内鬼,宝马怎能无故而亡,定是尔等作祟,还不从实招来,想吃鞭子吗?”
“属下确是实话,并无半点谎言。堡主明察。”侍卫长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二弟勿恼,待我细细问明。”
马魁起身扶起侍卫长说道:“莫惊莫怕,你只要细心回答便是,无人会责罚你,若有不实之处,定不轻饶。”
“是,属下若有半句不实之言,必遭五雷轰顶。”
马魁回身坐下,问道:“昨夜较往常可有不同之处,或堡内堡外,或风吹草动?你仔细想想。”
侍卫长沉思一会,忙说道:“有、有。”
众人眼前一亮,侍卫长接着说道:“说来也不算什么怪异,昨夜本来跟往常一样,风平浪静,只是夜里子时左右,有一只大雕飞越城墙,在堡内马场的上空低飞盘旋,马场守卫恐大雕伤马,故而纷纷举火把驱赶大雕。”
“后来呢。”
“那大雕盘旋了一阵,因火把纷纷,便按照原路飞回。”侍卫长说道。
“此后马场或堡内有没有其他变故?”
“禀大少爷,没有其他变故。属下在城头居高而望,堡内堡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眼睛。”
“好,你先退下。”
“是。属下告退。”………
经过对其余侍卫质询,众人所言与侍卫长所说大致一样。场面一度僵持,此乃无头公案,毫无破绽,不知从和下手。
马宗道扫视众人,问:“你们还有什么看法?”
“可是那大雕下毒?”马彪回复。
“大雕下毒?”马宗道颇有疑惑。
“孩儿曾闻西域胡人有养雕隼捕猎之习俗,雕隼既能捕猎,则用之下毒也非难事。”马彪接着说道。
马宗道望着长子马魁说道:“魁儿,依你之见呢?”
“二弟所言似有道理,但细细推敲仍有不妥。”
“有何不妥?”马宗道追问。
“西域胡人虽有养雕隼捕猎之说,但未闻驱雕隼投毒一事,皆因雕隼非鼠蚁之类,行踪不易察觉。若依二弟之言乃雕隼投毒,其大雕往来行踪难逃众人之眼,此非掩耳盗铃、弄巧成拙,欲盖弥彰反而授人把柄。”
“嗯,言之有理。”马宗道点点头。
马魁接着说道:“再者,马场内有马匹百余,所需毒药绝非少许,大雕是如何将大批毒药均匀的撒至马场,能让百余匹马一夜之间死亡,且值夜侍卫和马场守卫从未提及大雕可曾携带他物。”
“其三,我马家堡驻扎漠北数十载,由西域往来中原的胡人商队或驻扎于此,或有求于我,莫不与我等交好,未曾与胡人异族交恶,胡人何故毒杀我马匹。”
马宗道连连点头说:“魁儿所言甚是。此事交由你细细查办,再过数日,又有西域良驹送至,我等需格外谨慎,提防贼人故计重演。”
“遵命!”众人齐声回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近日京城发生一件大事。新帝即位,为表皇恩浩荡,开科取士。别的不谈,单表这届新科状元萧浩然。话说这萧浩然祖籍不详,幼年流落荆州被一农家收养。年少聪敏绝伦,异于常人。好读书,双眼一阅十行,且过目不忘。及至弱冠之时,身长七尺,颀面秀眉目,尊师重道,孝悌亲友,和睦乡邻,其人赞之有长者之风。
这新科状元萧浩然不仅学富五车、德才兼备,更有一身好武艺。
那日新帝围猎,状元与众大臣随驾。新帝一时兴起,纵马撵兔,众人尾随不及。当此时,一恶鸟从天而降,惊扰新帝坐骑,新帝于马上挥弓驱赶恶鸟。众人皆愕然,萧浩然拾起脚下石子,朝恶鸟一掷,恶鸟应声而落。未等众人回过神来,萧浩然飞奔至新帝身边,稳住惊马,扶新帝下马。
众人奔至新帝身边,跪地高呼:“臣等护驾不力,望皇上恕罪。”
新帝握着萧浩然的手说道:“状元竟有如此身手,哪位高人门下?”
萧浩然回禀:“回皇上,臣幼时贪玩,误入山中道观,幸得观中得道高人亲睐,收入门下。自此,臣每日从学馆归家之后便入山学武,寒来暑往,十年未曾间断。”
新帝叹服道:“亏得你如此勤奋,方能学得一身本领。状元能射否?”
萧浩然回禀:“回皇上,臣不敢放肆。”
“唉!状元多虑了,朕欲观其身手。”新帝说着,让身边一士卒将弓箭递与萧浩然。
恰此时,天上有一飞鸟掠过,萧浩然弯弓搭箭,飞鸟应声下坠,紧接着又起一箭,将下坠的飞鸟订在树干上。
“好,好。”众人齐声叫好。
“哈哈哈……”新帝拉着萧浩然的手,说:“我朝自开国以来,未有如尔等一般文武双全之人,真乃人中俊杰也。”
“爱卿随我对奕几盘如何。”
“臣尊旨。”
言罢,新帝撇开众人与状元萧浩然离开围场。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身为状元,文武双全,又得新帝亲睐,众人皆云状元今后定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朝中大臣、京中富贾皆欲巴结奉迎,谁知一旨圣喻,状元公贬为庶民。此事一出,震动京畿,随即传遍天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