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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往云关城的官道上,三个姑娘三匹马,说说笑笑地走着。三人皆是简单装饰,粉蓝桃红浅绿三色却是分外灵气而惹眼。
“你们说我们老大和小凤凰可能走到哪里了?”
“不知道啊。这么多天还没赶上。”
“赶上有鬼了。我们三人的速度真是没话说。”
“啊,自己有自觉就好。明天不玩了加快脚程吧?”
“还好说啊,不是你昨天一定要绕道去那个什么庙看热闹我们今天已经在明天的路程上了。”
“他们两个人一匹马没那么快。”
“热死了热死了,我要找个地方休息下先!”
“好啊好啊。”三个人果然完全不像着急赶路的样子,悠闲得很。
“喂!那边的人是不是小凤凰?”桃红衣裙的闻人清暖眼尖,大声叫了出来。
“哪里?哪里?”若雪流苏和一苇云天便一拥而上,“真的是她哎!老大呢?”
“别叫了别叫了!”小凤凰赌着一口气回头,“老大顾自己先走了。”
“你的马呢?”若雪故意逗她。
“马……当然是老大骑走了!”
“我才不信!就你那会心疼自己的小算盘,不给自己另外买匹马才怪!”云天也把马拴在茶肆边的树上,取笑她道,“又把马弄丢了吧?”
小凤凰急红了脸,争辩道:“才没有!”
“没有才见鬼!”四个姑娘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邻座一位富家子弟模样的公子看了她们许久,嘴角轻轻浮起一丝笑意。
另一边,腾风早已单骑到了若家所在的云关城,却并未直奔若家。随便找家客栈安顿下来便出了门,在城里闲逛起来。
云关城,京华之极东。乃是沿海腹地,丘陵相杂,平原丰饶。大江入海口,犹如巨喇,终年海潮汹涌,是一处守之极为有利的海防。而“天下若家”四个字则为这座小城平添了一抹传奇色彩。
不愧为繁华之地,人文风土皆是秀丽旖旎,一派书香韵味,热闹中透着闲适。云关第一楼,在太子岗,依山势而建,登高望海潮最是开阔。
腾风嫌最高层仍不尽兴,翻身上了楼顶,独自躺着吹风。
楼下脚步声近,轻轻缓缓。腾风仍是闭目养神,耳朵一动却是笑意浮上嘴角。脚步声停了一时,儒衣“公子”款款收起手中扇,足尖一点便借着飞檐层层上去楼顶。
“哈,饮潮楼高六层,你需借势三次才上得屋顶。”腾风笑着坐起来,“丫头,你退步了。”
“咳咳——”一身浅秋色的“公子”扇开半掩面,正经道,“本公子哪像你,动不动就上别人屋顶,驾轻就熟啊。”
“耶……”腾风戏笑着回头看“他”,“当年凌云塔高九层,你两个翻身就上去了;我飞扬山庄百里地,哪个屋顶你翻没过,何必谦虚呢?”
“哎呀,那也还是次次落在二庄主你的下风啊。”芹若也不相让,戏谑回敬。
“坐坐坐。”腾风拍拍身边的位置,“一起看看你们大好的云关城。”
“不坐,脏。”芹若有意看着他笑。
“女孩子家家就是罗嗦。”腾风从袖兜里掏出块绢子往上一铺,“坐!”
芹若便“噗”地一笑,顺势坐下。
“笑什么?”
“没,没啊。”芹若强忍住笑偏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层云起伏。
腾风看着她这样侧过头去偷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自己也吃吃地笑了起来。
便是这一笑之中,时光都仿佛变得无限绮丽了。腾风笑,自是因为想起了过往种种、虽岁月移转却美好如昔;但于芹若而言,这一笑便是故人一诺千金的最好诠释了。
两人如此相随而坐,却又彼此静默了好半晌。
连天的晚霞如酒,一片酡红。
许久,芹若才声音仄仄,道:“古有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
腾风闻言便抬头又看她一眼,信手掂起一块小碎瓦扔了出去:“我会让云关城,永在白云之上。”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后面那个人,跟着我们很久了?”若雪骑着马,不时地回头看看后面跟了她们很久的那个人,有点不耐烦。
“他啊?”小凤凰头也不回,“八成纨绔子弟,不晓得看上你们谁了。喂,谁惹的麻烦自己去解决一下。”
“你怎么知道他看上的不是你呢?”闻人戏谑着,推她一把,“我的马很累了你下去,换搭她们的了!”
“我们不干!”若雪和云天一抖马缰,马儿都心有灵犀似的放足奔起来。
“喂!我也不干!”闻人愤愤地要把小凤凰推下马,“不是说好换着搭的吗?”
可怜小凤凰在马上挣扎不已,那马儿受力不住便慌乱起来,只在原地打转。
后面的公子哥一开始只笑着看她们胡闹,直到马儿惊起、她两人皆险险跌落才飞身上去,一手一个带下马。
“唉,两位姑娘一匹马还这么闹,危险呀!”
不料小凤凰一个大力回身、一柄细薄的袖刀已经破风而出,只在袖间锋芒一闪,迎面翻起就是斜斜地一刀,直取那公子的手腕,刁钻至极。那人一惊,匆忙中撒手往后急退了几步,却混似脚步虚浮武艺不精的样子,紧接着又是一个列跌,狼狈地躺倒在地上,呼号连天:“姑娘呀姑娘,我可没要故意占你便宜啊……你这一刀让我情何以堪啊!”
闻人清暖、若雪流苏、一苇云天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默契地聚拢过来,与小凤凰站成了山字阵。
只见这位“纨绔公子”极从容地用扇子拍了拍衣服,才慢慢爬起。样子看起来虽甚是狼狈,被小凤凰刀锋掠过的精致衣袖上却是半点破绽都没有。
“把你的马交出来!”小凤凰收回袖刀,转身找上他的马。
“喂喂……这算什么……”“纨绔公子”嘴里这样喊,却是任由小凤凰去牵他的马。
“打劫!没遇到过是吧?”小凤凰一踏马镫,到了马上。
那马却认主人,登时挣扎起来,要把小凤凰甩下来。那公子便笑起来:“想不到江湖中的奇女子真多。敢光天化日就打劫。喂,姑娘,我这马可是极稀有的汗血宝马,性子烈。姑娘,抓紧啊!”
一边的三个姑娘看不下去了,叫到:“别闹了别闹了!尽给我们老大丢脸。快下来!”
小凤凰越是拉紧缰绳那马越是挣脱。一旁的公子无奈笑笑,打了个马哨。烈马闻声安静下来,听任驾驭了。
小凤凰脸上挂不住,恼羞地要下马。
“算了算了,这马借姑娘几天也无妨。”“纨绔公子”忍住笑,正经着走过来,“姑娘芳名?”
“劝你别借她。她是黑市马贩子的财神。你问问她弄丢过多少好马!”三个姑娘还在取笑小凤凰,“看看吧,到底是谁惹上纨绔子弟的?”
“你说的?这马归我了?”小凤凰一扬鞭,羞愤而走。
“走啦走啦!”三个姑娘也坏坏地哄笑着跟随而去。
“姑娘!你还没留下名字!你没说怎么还我马啊!”那人在后面着急地叫,脸上却是浅浅的笑。
凤凰盈袖,飞云三婕。
“纨绔子弟”望着四个姑娘远去的身影长吁了一口气:“这路程且要加快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