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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华带林挽秋到了高三五班的教室,给他指了座位,不久之后,上课铃声如约而至,操场上、走廊上的人潮向教室里涌去。
林挽秋与班上同学许久不见,关系好的,趁老师没来,嘘寒问暖,关系不好的,倒有些幸灾乐祸。
其余大多数同学都处于一种好奇的状态,他们这段时间多少听说了一些关于林挽秋失忆的事,这种病症生活中并不常见,免不了被人围观。颇有前世参加武林大会时,各大掌门前来拜访的盛况。
不久之后,班主任王重山进了教室,来教下午的第一节语文课。
同学们安静下来,王重山说道:“校运会快开始了,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好好表现,为班集体争光。这一块,体育委员安排一下,”他看了一眼林挽秋,又接着说道,“下面开始上课,林欢同学第一天上学,课程落下很多,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其他同学,也可以私下到办公室找我,有没有问题?”
林挽秋连忙点头称是,他求知欲并不高,即便不懂也没兴趣深究,只是随口敷衍了王重山。
下午的三节课听得昏昏欲睡,如坐针毡,学业上毫无长进,倒是与前后桌同学熟悉了不少。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展华被几个同学拉去打篮球,林挽秋对这游戏没什么兴趣,婉言谢绝后,便一个人离开了学校。
他家距离学校并不远,但今天第一天出门,就在学样里困了一天,心情饱受煎熬,这时走出校园之后,也就没想着回家,倒想着四处逛逛。
学校附近多为闹市区,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林挽秋两世为人,见识不多,走走停停看看,很快忘了时间。
他沿路直行,不时看着街道两旁的商铺,心情愉悦,那些在别人眼中非常常见的商品他却从未见过,新鲜感便一直保持。如此走了一段路后,街道两边开始冷清下来,商铺越来越少,他走到路的尽头,前面是一座山,从山上延伸下数百级的水泥阶梯,几个老人正从阶梯上下来。
他在阶梯上坐下休息片刻,看着远处的夕阳逐渐沉下去。
从前面的居民楼里,传来吵杂声,一个少年从小巷里跑出来,神色惊慌,沿着马路飞奔,一辆轿车急驰而过,在他对面停下。
少年看到轿车后,转身向林挽秋这边跑来。同一时间,从小巷里又冲出十余名大汉。
林挽秋看着少年,觉得好像在哪见过,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胸口,待看到少年胸口校服上的那只狼头后,才恍然认出,是今天在学校楼梯口遇到的叶军。正想上去打招呼,叶军已经被身后追上来的大汉按在了地上。
一阵拳打脚踢过后,身后的轿车也已缓缓开到眼前,从车上下来两人,其中一名大汉戴着墨镜,脸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从额头直达嘴角。旁人见他下车,纷纷叫道:“勇哥!”那人点点头,走到叶军身前,蹲下身来,扯起叶军的头发,另一只手猛的“啪啪啪”连抽了数个大嘴巴,叶军的嘴角瞬间肿了起来,那人甩了一下手臂,将叶军的脑袋甩到地上,站起身来说道:“押上车!”
边上众人伏下身去,叶军在地上挣扎,拉扯之中,便听到一道声音传来:“住手,这人我要了。”
声音略显突兀,众人诧异之中抬起头来,看到前方石阶上,一个少年站起身向他们走来。
林挽秋走到众人面前,指着地上的叶军又重复了一遍:“这个人我要了。”他身为大宗师,向来说一不二,此时说话之中,也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
几名大汉面面相觑,纷纷以看傻子的眼神望着林挽秋。
那名被叫做“勇哥”的大汉,此时也错愕的望着林挽秋。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看人的眼光总是有的,见林挽秋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般说话,心里不禁疑惑的想道:这人若不是脑子有问题,便是平日在家作威作福惯了,不知天高地厚。
便在此时,从身后轿车的驾驶座上,下来一名汉子,这名汉子将手中的手机向勇哥递去,说道:“勇哥,老大找你。”
勇哥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看向林挽秋与众人淡淡说道:“教育一下,问清楚什么来头。”之后便转身接过手机,说道:“老大。”
从手机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杨勇,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杨勇转身看了一眼叶军与林挽秋,此时一名大汉正朝林挽秋走去,打算教育一下,杨勇不以为意,又转回身说道:“摆平了,这就给您带去。”
那声音又道:“哦?干得不错,回来的时候带两个鸡蛋过来,我儿子要吃蛋炒饭。”
杨勇道:“好的,老大,我马上回去。”
他将手机递回给司机,同一时间,从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然后他转过头去,看到林挽秋身前脚下躺着一个彪形大汉。方才那声巨响,便是大汉摔倒在地所发出来的声音。
杨勇疑惑的看着左右,见众人俱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原来他刚才说要“教育一下”时,叶军身边的一名大汉便自发的向林挽秋伸出手去,另有几人见林挽秋不过是个身上带伤的消瘦少年,也就不好意思一拥而上,只在边上看着。
林挽秋当时伸手指着叶军,见大汉欲抓他手腕,自然而然将手抽回。那大汉旋又改抓林挽秋衣领,被林挽秋挥手挡开。连抓了几次,均被格挡,那大汉原是听杨勇之言,只是“教育”一下,此时倒起了真火,顺势抬腿朝林挽秋小腹踢去。
林挽秋虽然两世为人,修为尽失,即便这段时日勤学苦修,也因为时间尚短不太明显,加上身上刚刚拆线,伤势好的并不完全,与大汉的体形也是大有不及,无论速度、力量各方面都相形见绌。然则身为大宗师,眼界却始终还在,对敌之时,只稍看一眼,便已从对方身体各部位的肌肉调动,判断出对手的手段。那大汉脚刚刚提起,林挽秋便已提前斜跨出一大步,到下一刻,大汉将脚踢出之时,林挽秋却已提腿朝他另一只脚扫去。
那大汉全身上下只靠这一只脚保持平衡,被林挽秋一扫之下,如山般的身体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家普遍感到大地震动了一下。杨勇转身看时,便是这样一个场景。
林挽秋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大汉。
他身为大宗师,气度自是不凡,这时负手而立,竟隐隐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那大汉站起身来,怒目圆睁,胸口上下起浮,瞪着林挽秋。他在江湖上凶名颇盛,乃是杨勇身边得力打手,身上还背着数条人命,平时在弟兄中也素有威严,此时却趴在地上脸面尽失,以他的性格,自然起了杀心,伸手从另一大汉的腰间解下一捆报纸。
这些报纸自然并非用来阅读之用,他们今天有任务在身,为了以防万一,有几人身上都带着刀,不能见光,便用报纸包着。
那大汉将外层的报纸撕开之后,提刀便向林挽秋直劈过去。
林挽秋只看刀锋所指,已知刀势的去向,稍一侧身也便避过。事实上,以他的修为,在对敌之时,根据对手的招数,预判后招并非难事。原理与下棋颇有相似之处,棋艺高手在落子之前必然会先计算对手的后招,往往越是高手越擅长此类计算,一步棋落下去,之后的十几步乃至几十步都已在脑海中走过了一遍,高手间的博弈,往往因为计算量过大,导致落子时间比普通人长了许多。林挽秋身为大宗师,在武道一途已走至尽头,只看大汉的刀势便已在瞬间预判出对方的三万多种后招,只不过那大汉并不懂武,砍人全凭气势与自身的一股狠劲,林挽秋所预判的三万多种后招,本是对于同水平的对手而言,到了眼前的大汉这里,大多成了无用功,他真能用出来的后招也不过四五种。
林挽秋侧身避过之时,见大汉前脚用力踩实,腰部微扭,已知对方改直劈为横砍,也就蹲了下来。
果不其然,那大汉一劈未中,转身横砍了一刀,林挽秋下蹲之时,也只一瞬间,那把刀便从他脑袋上呼啸而过。
刀锋刚过,林挽秋便站起身来,挥拳击向大汉胸口,两人动作一前一后,在外人眼中,倒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般,这些人全然不知林挽秋目光独到,在大汉出招前便已做好闪避工作,他原本在速度上处于劣势,此时提前闪避,便快了许多,甚至犹有余力出拳反击。他一拳击出,待大汉察觉时,横砍的刀势尚未用尽,不及收手,胸口硬吃了一拳,然而双方体型相差巨大,加上林挽秋此时功力尽失,身上带伤,全力的一击竟只是让大汉往后退了一步,反而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却猛的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