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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者荣耀相关之时光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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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位:白起。
  “你为什么背着一把镰刀?”年幼的白起问。他坐在自家院子中一棵大槐树树子上,而他问的那个人坐在这棵树上更高的地方。他是上不去的。
  “还不是因为你?”他小声嘟囔道。他又长叹一声,心想回到这个世界,来见见小时候的自己,竟然也没有变得轻松。
  “为什么因为我?镰刀是我送给你的么?那好,如果你不想要就送给我吧。”白起竟然听到了,让他有一点吃惊。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这样的心眼,但是小小孩童竟然对这样一个丑陋凶恶的武器产生了兴趣,确实让他觉得命运如此。
  “现在还不能给你。等……等哪天我玩腻了就送给你。”他回答道,并跳下树枝,无声无迹。
  “哇,你的轻功好厉害!半点脚印都没有!”白起说着开始小心翼翼地爬下树来,走到他面前道:“可以教我吗?”
  “小傻瓜,这不是轻功。这是……说了你也不明白。”但是他又怕白起一直追问,还是要编出一个理由。“我是不能留下痕迹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过。”
  “可是我知道啊!”
  “但你不是别人。”
  “哦。那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吧。”
  白起前面带路,他在后面跟着。他的脚也在迈步,可好像踏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土地。白起并不觉得奇怪,一直带他来到了菜园子。“这个地方是李婆婆来管的。她中午来摘菜,晚上来浇水。浇水的时候总是让我帮忙提水。”
  “那你也是菜园子园主咯。”
  “园主?也对啊!李婆婆是帮工,不能成为园主,而除了我也就不会再有人来管了。我可不就是园主。身为园主……哎,你,奇怪,这些蔬菜碰不到你么?”
  白起沿着菜园里的土埂走,而他则随意从小苗上“踩过”,从菜架中穿过。白起一眼看去,有点扎心,但是发现他就像一个立体影子一样,不会对这些蔬菜造成一点破坏。
  “你这功夫厉害啊,好像你成为了我的影子。”
  “我就是你的影子啊!”
  “你的话太神叨了,不知道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你赶紧离开它们,怪吓人的,在后面跟着我。”他如实照做,跟着白起走到一小块荒着的菜地上。那上面只长着草。
  “李婆婆说有的野草也能吃,所以留这么一块地。我个子小,有时候跑这儿来谁都找不到。”白起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观察地上的蚂蚁,如果有蚂蚱,蛐蛐这样的不速之客,他就拍拍屁股上的土去抓它们。
  他看着白起童趣游戏,觉得很好玩,但他知道他并不能帮白起抓住一只蚂蚱或蛐蛐。于是他躺下来,膝盖需要稍微曲起。他的周围是绿色和童真,他眼前是干净湛蓝的天空。他什么都看不到,没有云,没有鸟,但是他觉得这样最好。
  “你知道你死后会成为什么样子吗?”这句话好像是在和白起说,但又像他在自问,只是没有自答。
  “你的胡话怎么这么多呢?要是母亲听见了,一定会给你嘴巴一掌,还会情绪激动说,‘说什么呢!不许再说了!小孩子家的竟说这不吉利的话!欠打!’为什么问我?你知道吗?再说知道了有什么用。”白起说完,走过来蹲在他的头边,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那重新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长大后会做什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想想看。不是当文官就是成为武将。要是二选一的话,我会选择武将。”
  “为什么?”
  “现在天下不太平,当武将可以保家卫国。而且那些武将威风凛凛,指挥千军万马,这样的才是真男儿,大丈夫。”
  “那你知道你当武将之后,会杀很多人吗?很多很多人,可能你都想不到的数量?”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望着小孩白起。他问完就觉得难过,心说这一切已成事实,尘埃落定,怎么就一直心存芥蒂,不能释怀呢?
  “战争是残酷的,所以和平才应该珍惜。要是都想要避免流血死人的话,那就没有人想发动战争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所以我现在才这么累啊。”
  “那我带你去一个舒服的地方。跟我来。”
  白起拍拍身上的土,尤其是屁股上的,跑出菜园子。跑过李婆婆住的小屋,在跑十几米左拐,出现了一个小门。出门跑过大路,在胡同中一直跑,一直跑到一条小河边。小河有四五米宽,深不足一米,清澈见底。
  “人工渠,引水自大河。水不深又很干净,我们经常在这里游泳,觉得特别享受。”白起脱衣服跳入水中。
  而他看着水面上模糊摇晃的自己的面容,身体,以及背后的镰刀。他露出点苦笑,长舒一口气,道:“你玩吧。注意安全。早点回家。我回家了。”
  白起听到了吗?他不知道。是不是会很快忘记他?他也不去想。他用镰刀挥出半月形的门,进门之前看到白起已经和水中的玩伴嬉闹在一起。
  几十年之后,当白起拿起秦昭襄王赐剑之时,他只有仰天长叹:“上天啊,我有什么罪过,竟落得如此下场?”但将死之时,他回首往事,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好像一直在扮演最强兵器。长平之战,用欺骗手段活埋的几十万赵军降卒,在自己的兵器下犹如草芥,可当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似乎同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提起赐剑,却发现那剑闪耀着黑色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盛大,开始吞噬一切,包括他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他除了知道自己手上握着一把兵器,就再无其他感觉了。他使劲挥舞着,黑暗慢慢退去,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白色镰刀,也看到了发着白光的自己,那是自己最年轻英俊的时刻。不仅如此,他还看到白光所照耀之处,是无数黑色的等待自己的魂灵。他知道了自己将要做什么。他想起了小时候遇到的自己,他明白这是他的宿命。
  “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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