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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卢笛从神女殿回来,似乎心情复杂。
怀雨轻敲房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姑娘请进。”卢笛还是如此彬彬有礼。
怀雨看到卢笛正在收拾包袱。
“空冥大侠可是准备下山了?”怀雨温柔地问。
“正是。”卢笛直起身,面对她一揖道:“谢姑娘多日来的照拂。”
“不必客气。”怀雨有些犹豫:“只是……”
“姑娘有话请讲。”卢笛微笑道。他笑起来很好看,如雪后的阳光。
“昨夜一场大雪,现下空冥大侠只怕已无法下山。”
卢笛好似大吃一惊,毫无心理准备。
怀雨望望窗外,解释道:“这场雪突如其来,鹅毛大雪已将来路覆盖,神女山现已封山,空冥大侠怕得多待些时日了。”
卢笛也望向窗外,皱眉道:“多久方才可以下山?”
“明年初夏!”
“这……唉!”卢笛用力将银鞭按在桌上,怀雨吓了一小跳,只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情此刻肯定糟透了。
墨白庄主为什么要这样做?怀雨好奇地想,她明知道卢笛急着回苑山复命,她更是知道这两天将会大雪封山。卢笛不了解雪,不会看天象,庄主可不一样,她是故意拖延的。难道庄主也想要博纳法器,怀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庄主一向光明磊落,德高望重,肯定不会的。可是,庄主这是为了什么呢?看样子,她是准备善待卢笛的。
鎏玫姐姐要等到明年初夏才能回来了,东院现在由怀雨说了算。
前几天紫岚和柔冰吵了起来,原因居然是在争执该由谁为卢笛送早饭。
“昨天是她送的,今天该我送。”紫岚说。
“前天你送的,昨天空冥大侠不在,所以今天该我送。”柔冰说。
两个女孩儿都想给空冥大侠送早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怀雨只能说让紫岚去送,一人一天这很公平,保不定哪天紫岚送的时候空冥大侠也不在呢?怀雨劝柔冰。
“看来下次还得请空冥大侠务必按时吃早饭。”贡雪笑嘻嘻地说。
贡雪住得离卢笛不远,常常会跑到他的房间去玩耍,若说谁更有优势,那非贡雪莫属。怀雨忽然很好奇贡雪每每去到卢笛的房间,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哪有那么多话可以说呢?他们有时候还会在庄里四处去玩耍,贡雪有没有请庄主允许她带卢笛去神女池呢?
连日的大雪终于停了,怀雨一早就去找卢笛,却发现他已不在屋内。紫岚这回要失望了,柔冰总不会怪我偏心了罢。
怀雨四处找卢笛,只见卢笛正在东院偏僻一角的雪地舞鞭。怀雨第一次发现卢笛身手不凡,上次的几个小蟊贼,果然不能试出他的身手。空冥大侠的名声,绝非浪得虚名。怀雨独自站在雪地里看了良久:他的鞭法忽而如惊涛拍岸;忽而似春风拂柳;忽而又势如劈竹;忽而变破釜沉舟。
怀雨看得如痴如醉,不觉再度审视眼前这个男子:只见他瓜子脸上两道浓眉格外显眼,英武之气尽聚眉梢。一袭长衫白胜雪,一头长发黑如墨。
看他练得如此潇洒自如,出神入化,怀雨也不觉想一试身手。不料自己剑刚出鞘,就被他的鞭子缠住。怀雨使了很大的力气,甚至用上了真力,还是拔不回剑,想到这儿,她自觉有些尴尬,脸颊有些灼热。
卢笛最后小心翼翼地送回了怀雨的剑,他还客气地说是承蒙怀雨相让。多么有英侠气概的男子,彬彬有礼。想着想着,怀雨的心跳不觉快了起来。
“你既已允诺于他,现下我是答应你好,还是不答应你好?”墨白庄主淡淡地说,怀雨看不出她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早晨看卢笛舞鞭,顿觉一阵激动,未经庄主同意,便先擅自相邀卢笛去神女池。怀雨心情忐忑地去找庄主,只望庄主勿要责罚,并且同意才好。
“怀雨自知错了,请庄主责罚。”怀雨低垂着眼帘说。
“少女春心,我并非不懂。你若非要带卢笛去神女池,我也不反对,只是,别误入了歧途!”庄主如是说。
见怀雨不语,庄主又接着道:“卢笛并非笼中之鸟,只望你莫要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最后后悔莫及。”
“是,怀雨明白。”
“你真的明白才好!”庄主一声叹息。
告别了庄主,怀雨只觉心情激动,可是她自知不能流于言表——否则卢笛定会看不起我的。
神女池乃神女山之圣池,神女山庄的神女长沐浴期中,既可增进功力,又可美容驻颜,最最关键的是,在神女池洗浴身心,其过程本身就是对武功的一种修炼。除了庄主特批,只有和神女相好或是结婚的男子,才能进入神女池。怀雨自知带卢笛去神女池代表着什么,可是她只觉自己的脑子里全是舞鞭的卢笛,根本无法再思考其他,唯独只庆幸贡雪没有先带卢笛去。
怀雨带着卢笛在神女池的上空飘飞,卢笛不知道神女池的构造和神秘之处。现下,他是我的了,怀雨心想,他只能跟着我的节奏,亦步亦趋。怀雨紧紧地握着卢笛的手,只觉手心一阵温热。
若我是鸟儿该多好,可以一直这样翱翔下去,若是雾气散开也不错,我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会不会是如我一般的幸福呢?怀雨甜蜜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