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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热浪。在一片极度贫瘠的土地上正急进行驶着一辆马车。放眼望去,这里见不到一点儿生机。只有颓梗的硬木十分生硬的倒插在被太阳烤裂着的土地上。偶尔有几只秃鹰从空中掠过,贪婪的双眼始终得不到满意,紧紧的盯住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这里是一处大漠。是连接与中原与塞外的交接区。从政权上来说,这里是归属于蒙古人的地域范围之内的。但由于这一带少有人烟,有的也只是匆匆行过的商旅和押解犯人的囚车劳役,再则,就是这一带十分猖獗的马帮了。
这里气候反复不定,且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政府压根就没有在这里部署多少的军力。久而久之,这里就渐渐的荒废了下来,成为了一块无政府管理,无军队镇守的无人区。在这里你可以为所欲为,不在顾虑。法律再此只是一纸空文。
往大漠的较深处走,有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最初的前身是西夏人为了抵御大金的威胁而临时构筑的军事防塞。西夏亡国之后,这里久经荒芜。加之来自各国各地商旅要进出中原与西域之间的贸易,久而久之就成了大漠之中的一颗明珠了。当然由于少于管理,来自的四面八方的亡命之徒也都活动于此。一句话这里真是烂透了。简直就是魔鬼的栖身地。
马车很快就要到达那个小镇了。此时车上正坐着一个人,闭目遐思着。看他嘴唇斑白的样子,准是一路奔波,疲惫不已。马车外面还护卫着四匹骏马,一前一后,紧紧拥着那辆马车往前行走。
“这里是快到哪里了。”坐在马车里的那人垂起一丝儿眼色瞧了瞧突然被风撩起的车帘子外的景况,问道。
“大侠,再过一阵子就到高唐镇了。”其中一人里车内最近,微微躬着腰说到。
“高唐镇”那人口中轻轻喃着,思绪往后翻了一页,再一次问道:“你们谁可曾来过啊?”
四位护卫,一听,纷纷摇头。为首之人代表着说到:“大侠,可知我们大多都是中原来的。这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要不是我们有要事在身,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来的。”
那人一听只是浅浅的吓着,说道:“看来你们对这里可是大有偏见啊。”
“大侠,我们可都是官差。像这里一点儿都没有纲纪的荒化之地呆久了,可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那人听后,撩开帘子,对着为首那人说道:“苏安啊。你在将军府多久了。”
“不瞒大侠,我十八岁下山后就一直是跟在吕将军左右,如今想来也有六个年头吧。”
“听说你是少林寺出身的。可不知道你是随哪位大师学的这一身本领的。”
“我和小蒲三岁一起入的少林,一直都是跟少林寺的圆藏大师修禅的。”
”圆藏大师”那人想了一下,说道:“圆藏大师倒确是一位高手,听说他的拈花指使得是出神入化。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我跟师傅习武多年。倒从未见过他打过,想来应该深藏不露吧。”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少林寺的藏经阁那可是被誉为天下武库。多少英雄豪杰做梦都想一览。不知道苏兄在少林寺有无观摩。”那人打趣着说道,尽拣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消遣这一路上的烦闷。
“大侠,可真会说笑。这藏经阁可是我们少林寺的禁地。别说那些觊觎武学的不法之徒了,就是我们这些本门弟子一年到来都未能见上几次。”正说着,苏安将眼睛往不远处望去,一个小镇的轮廓印在了他的眼前。赶紧止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转而道:“大侠,高唐镇到了。”
那人一听,将帘子撩的更开,干脆就直接把头探了出去,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小镇。这时其中一位护卫骑着一匹骏马扬着黄沙从高坡上赶了回来,对着苏安道:“启禀将军,前方就是高唐镇了。”
“有何异样。”苏安问道。
“启禀将军,尚无异样。”那人回答道。
苏安点了点头,命令车队继续前行。待那人重新归队后,一行人就翻过了那座高坡往高唐镇进发。
高唐镇地处于大漠之中,是东西南北互通有无的贸易链带。自从蒙古高原上的蒙古势力崛起之时,他们就在成吉思汗领导下通过武力与野蛮征服打通了东西连接的文化与经济交流的纽带,使得东西方文化差异的隔阂近一步的加近。也是继亚历山大之后的又一次东西方交流的历史奔流。
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平生所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人物。有阿拉伯人,有英国人,有埃及人。有蒙古人,亦有汉人等等。总之有信奉基督教的,有信奉伊斯兰教的,有信奉佛教的。还有其他在这里被称做为异教徒的另类人。反正这里没有国度,没有交界。更没有什么善恶之分。法律在这里不通行,有的也只是弱肉强食的野蛮角逐。
苏安一行人走在了高唐镇前部的市集上,来来往往的看着这一干外来人众倒是纷纷投向了异样的眼光,甚至会用一种恶意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他们。像是极不欢迎他们似的。
这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物品也是胡乱堆放。从大门口一路驶来,旁顾左右,竟是些小商小贩在这里摆弄商品。放眼过去,大都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居多,看样子都是方外之物,上面的图纹式样奇形怪状的,看来也真是诧异。而中国的商品在这里的确是少,有那么几件价格却是十分的昂贵。
这时风凝聚起倒是将积蓄在底下的恶臭一并漂起。使得这苏安赶紧用手捂住口鼻,眉心紧锁着显示出一脸的嫌弃。加快了步伐想要快一点儿经过。
方靖鸿一早就被市集上的吆喝声吵醒。他撩开帘子往外探去,看着眼前这样一幅景象问道:“苏安,你说这传说中的名医怎么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啊?”
苏安笑了笑道:“大侠,这个我哪知道啊,这不都是珠崖子老先生告诉我们的,他是寄崖子先生的师兄,我想啊,准没错。”他说着,最后又补上一句道:“都说这世外的高人想法就是不一样,也许这鬼地方倒真有他吸引人的地方吧。”
方靖鸿听着,眼睛不住的朝外探去,倒也有几家小商贩打地摊兜售药材。或许还真被他说中了。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瞄了一眼苏安立于马背上的背影。将头缩了回来,继续端坐着,时不时的擦拭一下手中的那把剑。两眼仔细的盯住,不断观赏者。这时他的右手手腕突然间一阵剧痛,手臂上的两根筋脉一跳一跳的,使得他的一整只右手瞬间麻痹住,像是与这身体脱离死的毫无知觉。想来定是毒素开始蔓延。从襄阳到这里也已经是快两周的路程。珠崖子的汗疗法虽然有用,但也只是起到了延缓的作用。加之一路向西,天气也是越来越热,如此更是加剧了体内毒素比预期内来的更快一些。
还好只是右手无力。方靖鸿想着。将剑抛向左手,拖着。顺势就把整个身子往右边沉去,靠在了右边的角落上这样子至少对于他来说会比较好受一些。
想此昔今走过的道道坎坷,方靖鸿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当初被南山派的人到处追杀,也辗转经历了大半个中国了。期间中的种种恩怨,种种是非。至今又有谁能过说的清楚呢。明明知道一味的杀人,屠戮,流血。绝非是解决争端的最好良剂。甚至来说只会更加的激化矛盾,使本就不和谐的两个极端推向深渊。但是处在那样的一个档子口上,方靖鸿又有什么办法呢。想着当初南山派为杀之而后快,倒也曾暗算过。南山派特制的毒药虽然不比这五毒散这般难以捉摸到药性,但是承受的程度到于此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是如何走来的,现今却又是如何的重新翻演。想来倒还真是可笑。方靖鸿冷冷的笑了笑。将那把剑托在了一旁,又用左手狠狠的捏住右手的筋脉,无聊间给他进行了一番胡乱按摩。
此时马车的行进速度比之前放缓了一些。只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从不远处驶了回来。勒住车轿的一旁对着帘子内说道:“方大侠,过了前面几个拐口,我们就到了。哎,这鬼地方,什么天气啊,真是的,热死人了。”那人开始埋怨起来。
“大侠,给。这是刚刚从市集上求来的水,我们的水已经用完了。”那人说完就将装满水的水囊从帘子里递了进去。
方靖鸿并不急着去接,只是说道:“弟兄们。都喝过了?”他反问着说道。
“大侠,你可是将军特地吩咐下来要好生照顾的,我们还行。你就先喝吧。”
方靖鸿听着倒觉不爽,道:”我用不着你们来照顾。苏安呢,他去哪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方靖鸿问道。
“苏将军,他刚刚去前方探路,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方靖鸿听着,寻思着准是刚才偷困眯了一会儿的良计吧,才这般少了发觉。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后,用手将那水囊推了出去。倒是觉得全身乏力,少了活动。此时已经过了一阵子了,右手也渐渐的有了一点儿的知觉。他撑着剑将整个身子架了起来,颇显吃力的撩开轿门,走了出去,立在了车门上。此刻马车刚刚过了高堂镇,正行走在一片戈壁滩上。方靖鸿刚一出去就正好碰见了一匹黑马正从远处匆忙的往马车这里经过。最开始不过是一个小黑点,但是在这广袤的地平线上却显得格外的突兀。黑马正一点一点的往方靖鸿这边跑去,很快就进入了他的视野之中。看这样子,黑马上好像正驮着一个人。可能是迷失方向的流浪者亦或是经遭马帮劫掠的金主吧。方靖鸿这般猜测着,倒想着让身旁的护卫前去一探究竟。然而仔细再看这匹黑马倒也是似曾相识。刚觉情况不妙。突然眼力劲好一点的弟兄当时就惊呼着,大声囔道:
“不好.....苏....苏将军,他....他”那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已经猜出了大概。此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在场的除了赶车的老伙计之外,就只剩下方靖鸿和另外两位从将军府跟出来的护卫了。
方靖鸿仍旧站在车门口往外眺望着。黑马眼看着就要临近了,站在方靖鸿右侧的一位护卫赶紧开上前。跳下马来,往前冲了几步,抓住那匹黑马,勒住马缰。往四周警惕性的环顾着。上前准备一探究竟。
血正顺着那人一点一点的往地下滴去,黑马上也到处可见斑斑血迹和利器开肉的痕迹。看样子很显然刚刚他们正遭受着一场恶战。
方靖鸿驱策着马车往前处开去,但当开到那匹黑马的时候。马上驮着的那人早已经挣开了马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激起了尘沙将他重重裹住。
方靖鸿下车后,赶紧上前一看。果是苏安不假。看来就在刚才,就在这附近已经有人开始有所行动了。方靖鸿习惯性的将右手紧紧的把剑握住,环顾着四周,闻着味儿嗅去。然后死死地盯住正西方,凭着他的直觉,正西处杀气蔓腾,定是凶手藏身之所。可是此番远行知道行程的人本就不多,这些人此行看来是已有准备。可是又有谁呢?
方靖鸿想着,又将目光重新移到了苏安的身上。他的致命伤是在左胸口之上,并非一击致命。看他的左臂上的伤口和右手腕的持剑伤痕。招招落在实处,想来定是对苏安的招数有所了解。再说苏安的武功也不算差,能够如此轻易的将他杀死,非高手不能为。方靖鸿汗颜,不知所然。
方靖鸿叹了一口气后。伏下身子,沉默了一会儿后,用手轻轻的为苏安合上双眼。站了起来,看着站在他身旁的两位心情沉郁的两位护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转了身子,往西边走了一阵子。
“大侠,苏将军,他。”身后有一人问道。
方靖鸿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就地。”他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地掩埋吧。”
另一人看着方靖鸿一味的朝西边走去,颇是好奇的问道:“敢问....敢问方大侠,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吗?”那人刚说完,旁边一人赶紧用胳膊肘朝他拐了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警示他。那人也明白了些什么,赶紧把话收了回去,帮着自己仅剩的那位同伴拾到着置理那具尸体。
方靖鸿听着,也不去搭理他。只是继续的朝着西边走去。而那辆马车则紧紧的跟在方靖鸿的身后,紧随着他的步伐。随着他一起一路沉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