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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侠,再走二里路就到寄崖子先生家了,估计天一亮就可以到了。”那人说着,嘴巴里唏嘘着垂叹道:“哎,希望一切都好。”说着往前移了几步,往同伴那里靠拢。
方靖鸿坐在车子里面。他心里明白。他们此行并非只是杀了一个苏安那么简单。其实根本的目的就是要让方靖鸿死在这大漠之中。具体是什么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拿最近发生的事情来说,如果是蒙古人,他们一旦得知方靖鸿离开襄阳城,准会继续对襄阳城展开攻势,根本就不会如此的大费周章绕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行这等事情,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也绝非是忽必烈的作风。可是既然对方是为自己而来的,那么自己能想得到的仇家自然是数南山派嫌疑最大。可是南山派是南边的,他不往南边去,倒是煞费苦心地绕到了西边作案,还杀了一个与他们利益毫无相干的人物。以方靖鸿多年来对他们的了解来看,可能性也不大。如果说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打上交道的龙山派来说,他们倒是与南山派纯属一丘之貉。其门派分布遍布天下,就说在这大漠之上,踪迹可考的少说也有五个分部。稍成规模的分布也在兴庆,离此行途日短。若此作案也并无可能。但是江湖上一向得知龙山派全属与蒙古管制之下,是其麾下的一个内附机构,是直接接受蒙哥的调度。蒙古在这方面不可能小题大做,节外生枝。倒又像是龙山派掌门李俊的一意孤执,这也说不准。可这又干苏安什么事呢。他只不过是奉命前来护从的,怎生又会落的个如此的下场哩。想来此间,方靖鸿黯然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外头囔道:“现在是到哪里了。”他说道。
“已经出了戈壁滩了。”那人说着,突然又补充一句道:“大侠,这天色就快要暗了,要不趁着天色尚明,在往前走走看看吧。”那人说到。
此时天色将沉,左右都已经举起了火把。此刻藏匿在山间林里的饿狼开始嗷嗷狂叫,很快周围只要有狼群的地方也都开始跟着叫了起来。一下子连成了一片,听着倒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方靖鸿听着,沉思了一会儿,听着这狼声后,道:“我们还有多少火把?”方靖鸿问道。
那人很是好奇方靖鸿的这般疑问,可又不好去质问,当时说道:”还有五把。”
“全点上。”方靖鸿说道。
那人一听也不好去问,赶紧就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了。过了一阵子才继续说道:“方大侠,已经将剩余的火把全点上了,我们今晚是要继续赶路吗?”那人看了一下周围,此时寒风袭骨,吓得打出了一个寒噤。这白天还热的不行,怎么一到晚上就实在难受啊。
方靖鸿听着,此时车内的光线已经明显亮了很多。他撩开帘子的一角,朝外面瞄了一下,说道:“今晚,我们就留在这里过夜了,起帐篷吧。”说着,这马车的根后就开始闹出了动静来,显然他们是得了指令往这后面的储备箱中拉拾行囊了。
方靖鸿走了出去,眼睛往后对着他们故意的瞄了一眼,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此时的车夫也已经跑到了马车的跟后帮忙着搭建行营。早已经无暇顾及。方靖鸿看了看正前方那几尊常年被风不断侵蚀的土山,风依旧寒栗,在长夜漫彻之中,令人不安。方靖鸿看了一下,执着剑在没有知会的情况之下往前方走去。他加急着速度,生怕被人问及,很快就消失在红光包围之下,投入了黑暗之中,愈走愈远。
一块土山已经被风削成了半月形的形状了。在大漠之中立起的圆月之上,借助着点点柔光。倒是很清楚的看出一个寒风悄立正静止在土山平端之处正静静的等着他。
方靖鸿看的出那人的身影,但是却认不出是谁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一定与早上发生的事情大有关联。
方靖鸿想着,往前继续走了几步。待到那人跟前停了下来,驻足住。
“你来啦。”那人低着眼睛看着此刻正站在土山脚下的方靖鸿说道。再往着四周看了看,确实只有他一人,又继续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跟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呢?”
方靖鸿抬头看了看他,虽然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从他的语气当中,倒似乎与这方靖鸿已是相识多年一般。
“人是你杀的吗?”
“是。”那人直接回答道,并不带一点儿的思考。
“为什么?”他问道。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堂堂的方大侠既然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哼,为什么。难道杀人还需要问那么多的为什么吗?真是笑话。哈哈哈哈。”那人继续笑道。
“你是杀手。”方靖鸿有意的问道。
那人止住了笑声,但是却不回话。
“就你一个人吗?”方靖鸿倒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眼下这人是否还有同伙。他这样子问道。
“一个人,哼。”那人冷笑着说道:“你看这茫茫的大漠之中,除了你和我之外还会有谁?”
“那你到底想这样。”方靖鸿说道。
那人一听,顿时脸色一沉,手持剑柄,顿起杀气,道:“来取性命。”说完就从土山上跳了下来,一剑欲刺向方靖鸿的喉咙。
虽然方靖鸿身染剧毒,此时此刻运功确实是对身体康复极为不利。但是想来如今有人欲加害于他,他又岂肯甘心。挺着那柄青剑就要往后退迎。
初来一试,此人用剑倒也是有一定的章法。若是在平时,方靖鸿对付这样的人绝对不再话下,可是现在今非昔比,此人如此一来倒也有点儿趁火打劫之故。
“哈哈,方大侠,你这剑法可当真疏忽啊,怎么也就这么两下子,哈哈。”那人颇似讥讽地嘲弄道。
方靖鸿一听,不去理会他,也不生气。只是挺着那把剑在那不住的招架着。
“哈哈,想不到方大侠身中剧毒,既然还能使出这般能耐来,果真令人佩服啊。”那人一边打着,一边说道。
“到底是何人指使的?”
“哼,死人是不配知道答案的,看剑。”那人说完,就将剑挑起往方靖鸿处劈了过去。
二人一来一往相斗二十多个回合。那人的路数也随这方靖鸿的招式逐步复杂。便是再拖也要把他给拖垮。
今夜一役对于这位杀人者来说,绝对是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役了。要是能够在这里将方靖鸿解决掉。那他岂不可以一战成名,身价暴涨。想着,倒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方靖鸿起初还能够认得出他剑法出招的路数,倒也能够一一应对,可是越到后来,此人剑法转化,也越发无法琢磨的清。一个连贯的招式下来,就一连使出了七十二路各行剑法,其中有几招倒像是多种剑法合在一起。混乱无杂,实在不好认清。再看此人功底,一一认清,倒像是个惯剑的高手,看来幕后的这位金主想来是花了大价钱啊。纵观江湖上的杀手界,也就只有鲸鲨帮有这样的能力和资源了。
方靖鸿与之相抵,吃消不紧,加之右腕又开始做毙,一旦血液开始张腾,势必会加速毒素在体内的运转。眼看着就要一剑封喉了。这时从西南方向打进一把飞镖往杀手的右腕割去,那位杀手见此风声,赶紧将手收了回去,立在那里,看着西南方向。
“我说老兄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倒是跑到这里抢起功劳来,来此也不跟我们只会一声。你这样子做,可是很不厚道啊。”那人说道。
杀手心里明白来则何人,当即气冲冲的说道:“要你管,你这个老秃驴。”
那人一听,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
“就你一个人来吗?”那位杀手继续问道。可是话音刚落,便有声音传来,道:
“哈哈,便宜可全不能让你一个人给占尽喽。”只见从另外两处荒山上旋即又跳上了两位一男一女的刀客,其中一位男性刀客说着。
杀手看了一下,一脸嫌弃的说道:“哼,你们这两位兄妹来的倒是挺及时的,怎么今日非要跟我来抢这风头不成?”
“抢风头倒是不敢,你可是我们这一行的带头大哥啊,你的命令不就是宗主大人的命令吗?我们岂敢啊。”那位男性刀客说起话来倒是颇为滑头。
杀手一听,心中倒是得意,道:“算你还是个明白人,既然我是你们的大哥,那么今晚这人我就要定了。”说话间,那位老秃驴早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了,趁着那位杀手不注意的情况之下,迫不及待的说道:“不用等今晚,人我现在就先收走了。”话还没有说完,那把红缨飞镖早已经掷去老远。往着方靖鸿致命处击去。杀手一看情况不对劲,紧皱着眉头,本能的将剑往后一挑。
方靖鸿眼看着那一把把飞镖尽要落到实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时的他两腿早已经麻痹住,只是倚在了矮坡边上,将身体靠住。全身上下可就只有左手的几个关节还有颇许的生机,可以动弹。
飞镖还没有尽到身处,就早已经被杀手将剑挑开。那位老秃驴眼见计划落空,旋即跳了起来,一举冲了过去。就想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杀了。杀手又岂肯如此,当即阻止着,二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边打着,嘴里还不停的破口大骂道。
“你这老秃驴可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抢人,胆子可真够大的啊。”杀手这样子骂道。
老秃驴当然是十分的不爽。也相继的回上一句道:“哼,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入帮派的时候你小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不要以为宗主大人看的起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我这上面可还有人罩着呢。”
杀手一听,更是气红了一眼,一举冲动的就要给那老秃驴一点儿颜色瞧瞧。
两兄妹看着这两个人因为方靖鸿的缘故扭打在了一处。互相笑了一通,也趁着此二人不备,就赶着要去取方靖鸿的性命。另外二人一看,也赶紧往回接驾,四人一手乱成一通,谁都不愿意方靖鸿先死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中。
方靖鸿看着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后看着他们的打斗分出个结果来,伺机寻找逃跑的机会。
四人相斗一阵子后,突觉此来也不是个办法。只见其中一位女刀客说道:“大伙,要不先停停,这样子打下来也不是办法啊。要不我们把他带回帮里去,交给宗主大人让他来解决。就说是我们四人合力抓捕的。怎么样?”女刀客一边打着一边说道。
杀手一听,本来全属于一个人的功劳被她这么一说倒成了四个人的。由一化四,那也太不划算了,当时就说道:”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
一手啊,可真是周到啊。”说完又加重语气道:“哼,没门。人是我的就是我的。看你们谁敢跟我抢。”
说完,又是一阵打斗。各自都不肯相让。就这样一来一往,分斗正酣。突然间不知从何处闯来一个黑色的声影,在明明夜色之中显得是格外的凄凉。只见声影从他们身旁掠过。他们只道是一阵风,却显得那样的怪异。待到回时再看,却有一人突然大叫道:”不好,人跑了?“
众人一听赶紧止住了攻击。四下胡乱张望。却是见不到方靖鸿的一点儿声影。
杀手一看登时气急了,对着他们大叫道:“你们这些没娘养的狗东西,好端端来争什么啊。人都跑了,还打个屁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指不上你来数落我们,我们自己心里有数。”老秃驴余怨未消,对着他骂道。
杀手一听他这说话的语气,气的直咬牙。按着剑真想把他给杀了不可。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又停了下来。先不跟他计较。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便愤愤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