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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被狙击枪击中的创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失血过多还是让他头晕目眩,好消息是,子弹直接穿透了没有留在肉里面,毕竟医院可不会随便治疗枪伤。
真难以置信,那个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敏捷都是顶尖,甚至连自信心和蓬勃的热情都暴涨的杀神一样的人物,居然和这个靠床席地而坐,神色萎靡不振,怂怂的秀气男生是同一个人。他不禁有些想笑,笑声扯送了伤口,他吃痛不过,不禁眉头一皱。
被千叶田云连续数枪打碎心脏的时候,他确实是死了的,脏器破碎,眼球里的玻璃体撒了一地,大脑停止活动,如果有法医在他身边,那法医完全可以宣布,在生物学上,你已经完全死亡了。
可同样的,如果有法医在他身边,他会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上的创口引起了大量失血,但是血管里残留的血液像是和强酸接触过的硝酸甘油一样,又像是煮沸的开水,迅速的蔓延膨胀。
生命力像是春雨浇灌后的藤蔓一样,迅速延伸,细胞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分裂着,心脏组织迅速形成,再次蓬勃的跳动。
应择凡难以置信的看着镜子里那个,像他又不像他的人,有着熔金色的恫人的瞳孔,难以言明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惊人的自信和恐怖。
体内那股奔流磅礴的力量,让应择凡想起了《泰坦尼克号》电影里,主角说过的那句话:I'mthekingoftheworld.
床上那件,破烂的,沾满血迹的黑袍子上,仍然留着那朵绚烂的燎原火。
懒得再去想死而复生的原因,现在辛德瑞拉的水晶鞋被收回去了,马车又变成了南瓜。不再拥有象征力量的黄金瞳,他又变成了那个怂怂的,贱贱的应择凡。
方熙影呢?她在哪儿呢?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得没什么纰漏,军方那边应该不会为难她的。
或许,她正坐在某个咖啡馆里,一边品茗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又或许,她正坐在某辆豪车里在金陵里兜风。反正以这个疯婆子的个性,有什么事她干不出来了。
想着想着,应择凡嘴角居然有了一丝笑容。那个爱笑的,总喜欢装大人的姑娘,原来已经悄悄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喂,嗯,是我,什么事?你们在我楼下?”应择凡兀自伤春悲秋时,手头200块钱充话费送的手机响了,他迷迷糊糊的回答着,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清醒了。
突然有一个陌生人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已经到他楼下了?
这人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而且这声音,有点熟悉啊...应择凡把黑袍子和带血的衣服收拾好,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又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袖格子T恤挡住纱布。
望了望镜子里重新恢复平凡的样子,虽然面色有些疲惫,但也算是充满青春的气息了。这才是大学生该有的样子嘛,应择凡心想。
他出门下楼,站在楼梯口,只看见昏暗的月色下,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488,一个纤细而窈窕的身影倚靠着车门,正是巧笑嫣兮的方熙影。
她踢了踢白嫩的小腿,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住哪儿的,就让他在公安系统查了你的地址和电话,但是这一带我又不熟,就让他给我带个路。”
沈儒楷坐在副驾驶位,神色冷冷的。
应择凡呆呆着望着她,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他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方熙影先是一懵,然后也大大方方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一个并不亲密,甚至可以说,很礼貌的,朋友间的拥抱,但是应择凡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温暖了,方熙影的头发有一股好闻的,薰衣草的香味。
“薰呢?她跟你不是住一起的嘛?”上了楼,方熙影把包往床上一扔,很自来熟的在卫生间浸湿了一块抹布,然后进了厨房开始擦起灶台来。
“呃,她,她跟我打交道打得很少,我们只是偶尔...”应择凡有些慌张,结结巴巴地说道。
“也对,如果你跟薰住在一起的话,怎么也不会是这样一副怂怂的样子。”方熙影从口袋里拿了一支木糖醇,百无聊赖的嚼着。
“是啊,她..她从小就很厉害..”应择凡松了一口气。
“呃煤气罐怎么这么多绣啊,”方熙影皱皱眉头,把煤气罐的开关拧动了一下又关上,然后拆掉了它,一点点的把它挪出了厨房。
“煤气罐用的时间太久了!换一个新的吧。”
“呃要花好多钱的...而且我在家做饭的时间也不多,要不算了吧。”应择凡帮着她一起把煤气罐搬到了门外,第二天自然会有人来把它收走。
“肯定是自己做饭好啊,不过也是,你这么笨的一个人,估计只会做蛋炒饭吧。”方熙影轻笑道。
“哪有!我还会做,辣椒炒饭,葱蒜炒饭...”应择凡连忙解释。
“哈哈哈。”方熙影笑得花枝乱颤,冷不防的手一下碰到了裙子。
“啊。”她眨眨眼睛:“沾上油了,这条裙子是香奈儿的春夏新款,我没带其他衣服的,这下麻烦了。”
应择凡坐在床上,望着厨房里,拿着一块抹布忙里忙外的方熙影,内心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家一样。
“你准备在这儿待多久啊?”应择凡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霓虹那边,我现在应该是处于Miss状态,而且在华夏巅峰的地盘,他们应该也不太敢轻举妄动。”方熙影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在国内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我身上又没钱...”
“没钱你开法拉利?”应择凡满头黑线。
“法拉利又不是这几天买的...前几年我托朋友买的,一直停在金陵一个车库里,”方熙影委屈:“我连油钱都出不起,这点油还是那个警察叔叔给我加的。”
“你才16岁吧?你有驾照嘛?无证驾驶在中国是要坐牢的!”应择凡愤愤不平。
“哎呀,哪有那么容易被抓啦,我从十二岁开始就开车了,德国科隆的纽博格林赛道和霓虹的富士赛道我都跑过,在城市里遛一遛还不是轻轻松松。”方熙影食指有节奏的敲着下巴,微微抬起头仿佛在想着什么。
“法国的保罗里卡德赛道我好像也跑过...明天我带你出去兜风?”
“那你今天睡哪儿?我家只有一张床。”应择凡目瞪口呆。
“我就在你这儿打个地铺先睡着吧!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啊?...”应择凡一脸懵逼。
“啊呀求求你了,虽然我交不起房租,不过我不会白住的,我给你做饭好不好?”方熙影可怜巴巴的说。
“...”
地铺最终是打好了,在应择凡的极力坚持和“不同意就赶你走”的威胁下,方熙影躺在了那张有着小熊维尼图案床单的床上。
空间有限,打的地铺也是紧贴着床边的,灯早已经关了,但是黑暗中始终没有听到熟睡的均匀呼吸声,反倒是都有些急促。
“喂,傻子...”
“嗯。”应择凡以一个很标准,或者说,很僵硬的姿势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胸前,眼睛盯着天花板,完全不敢到处乱望。
“我裙子弄脏了...穿着好难受...”
“嗯。”
“我是给你打扫卫生的时候弄脏的,你要负责。”
“嗯。”应择凡心想,我可没叫你给我打扫厨房啊!
“我就这一身行头,刚刚洗澡都没换新衣服。”
“嗯。”一想到方熙影洗澡时的情形,应择凡的脸就忍不住的有些泛红,虽然门是紧缩的,但是听着门里面潺潺的水声,他不禁有些浮想联翩...
“你就是个傻子。”方熙影见他一直嗯来嗯去,十分怀疑他有没有认真听,试探的说道。
“嗯...”
“...”
“应择凡,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没有。”
“你别骗我了。”一只手从床边探了下来,摸索着盖在应择凡脸上,然后把他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
“千叶田云是不是让你吃了很多苦头。”
“还好吧,他威胁了我一下,叫我别管你的事,然后就把我放了。”
“你没事就好...你知道吗,千叶田云骗我说你死了的时候,我伤心得不得了。”
“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方熙影疑惑。
“呃...薰告诉我的嘛,可惜她现在人又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么些年,她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应择凡撒谎的时候,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洪荒遗种的身份了,还有个那么厉害的妹妹,话说,薰那么厉害,你应该也不差呀,哪天给我表演一下你的功夫。”方熙影调笑道。
“额,我可以给你表演一套中学生广播体操...”
“切...”方熙影努努嘴,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轻笑起来:“不过你这样也很好,你要是太厉害了我就欺负不了你了。
“你一定是个抖s...”应择凡很无语,在心里暗暗的比了一个中指。
“哼,那你等着吧,哪天醒来,你就会发现自己被链子绑在墙壁上,然后我就用触手...”方熙影心里yy道。
“停停停!打住,我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应择凡连忙叫停,心里却打着拨浪鼓,下意识的觉得菊花一紧。
“哈哈哈。”方熙影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原来你怕这个啊~”
“我只是觉得,你作为祖国的花朵,我有责任有义务不让你误入歧途。”应择凡义正言辞。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户籍一直都在这儿的,但是十年没回来了,我得去公安局办一些手续,不然好些事儿干不了了。还有买新衣服,但是我没钱,现在已经住在你家了,总不能找你要钱买衣服吧,那我只能把这块浪琴表卖掉了,估计能卖个两三万吧,车是绝对不能卖的,我可不想挤公交,再想想加油钱,还是感觉钱不够,要不我去找点兼职好了...”方熙影掰着指头一件件的数。
“喂喂喂!有两三万现金的话,稍微省着点花,我们就能过好一阵舒服日子了好不好!”
“啊是这样吗,为什么我算了一下,稍微买点东西就要花光了...”
“那是因为你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应择凡吐槽。
“哼,你这是在暗讽我是个没文化的二世祖吗?”
“在下是华夏名牌元州大学大一学生,实名鄙视你这种没文化的二世祖!”应择凡正义凛然的说。
“弱鸡,我去年就拿到了东京大学的硕士文凭...”方熙影鄙夷。
“...万恶的资本主义。”
两人一个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在地铺上呆若木鸡,你一句我一句,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些话,规划了以后的生活。
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变化总是特别大的,尽管未来瞬息万变,现在规划的东西以后不一定用得上,但是稍微讨论一下,总还是让内心安定一点。
应择凡一直强调,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当然你要是睡相不好滚下来了的话,我还是乐意抱住你的...
方熙影全程臭脸,不住的翻着白眼,也引起了应择凡的一阵无语。
“全て投げ捨てられたら,笑って生きることが楽になるの,また胸が痛くなるから,もう何も言わないでよ。”方熙影轻轻的唱着歌,而应择凡经历了一天的疲惫,已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