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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外是瓢泼大雨。
脚下是没过脚踝的积水。
老男人撑着黑伞,耳畔充斥着的,是大雨被风一吹,一阵阵,密密麻麻地敲打在伞檐、建筑、花草、树木上嘈杂纷扰的声响,叫人心烦意乱。
一辆黑色轿车从他身边经过,老男人瞥了一眼,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主持人姜子卿和醉得不省人事的鲁教授。
哟呵!
吃完饭,喝完酒,意正浓,兴未尽。
孤男寡女,又是夜晚,假如加上一段不可描述的酒店戏份简直就太赞了。
咸湿的桥段,是老男人的最爱。
姜子卿年轻貌美,丰满诱人,她身材高挑,爱穿女士西装,黑丝高跟,再露出白衬衫花边蕾丝领口。早前的时候,每次在电视上见到她,老男人都会浮想联翩,比如说,扶桑岛的女教师或者保健医师系列漫画。
“嘿,能载我一程吗?”
黑色轿车逐渐远去。
“草!”
老男人拔腿就追。
“砰,砰,砰!”
他人如利刃,劈开风雨,速度之快,在稀疏的灯光中,身形拉成一条残影,简直骇人听闻。
当他出现在黑色轿车前方,双手按住引擎盖,整个黑色轿车四轮空转,停滞不前时,姜子卿惊呆了。
“停车!”
老男人大喊道。
姜子卿大声尖叫,身体僵硬,脚好像不听使唤,死死踩在油门上。被这车顶得难受,老男人额头上的青筋一阵抽搐,这么好的车,砸了怪可惜的。
“轰!”
一拳捶爆引擎。
黑色轿车四轮一顿,不挣扎了。
砸开车窗,打开车门,是姜子卿刺耳的尖叫,她缩成一团,吓坏了。即使是这样,鲁教授依然睡得很死,呼噜声震天动地,酒气冲鼻。
老男人坐后座:“别怕。”
“啊!”
他把伞放在膝盖上:“我是好人。”
“别杀我!”
他开始脱鞋子,倒出里边的水,抬头无奈道:“安静点。”
姜子卿捂住嘴巴,可怜巴巴地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我身上也没钱……”
他脱下外套:“我不要钱。”
姜子卿愣了愣,更害怕了,蜷缩在一起,抓紧衣领,急了:“我,我……”
追车砸引擎,破窗开门,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好人,老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滚了一遍,没说话,这个世界,人人都苛求他人必须是圣人,他做不到,但也不会去欺负一个弱女子,这不是个大老爷们干的事,伸手推了推鲁教授:“鲁教授……鲁非教授……叫兽……醒醒?”
“那个,他喝多了。”姜子卿小声道。
这个老男人很高,偏瘦,胡子拉渣,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硬朗,不好相处。
“哦?”老男人饶有兴致道,“他喝了多少?”
“五杯白酒。”
老男人哼哼两声,摸摸下巴:“才五杯,毛毛雨。美女,要是我不来,你今晚就要被这老流氓耍酒疯祸祸了。”
鲁教授迫不得已,睁开眼,手扶着额头,装作宿醉懵懂:“啊,怎么这么吵,什么事?”
老男人直接给了他一拳。
鲁教授直挺挺地从座位上软下去。
老男人下了车,打开伞,拖出鲁教授,勾身彬彬有礼道:“美女,我们老朋友相见,想单独谈谈,你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
老男人舔着脸:“那个,我这算是英雄救美吧,要不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你想以身相许报恩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他掏出名片,递给哭笑不得的姜子卿,随后拖着鲁教授走了。
见他们走远,姜子卿柔弱害怕的神色一扫而空,整理一下衣服,显得冷厉干练,她取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手指翻动名片:“喂,嗯,计划有变,鲁教授被……”她看了看名片,“吕司截走了!”
……
老男人站在塔吊的平衡臂上,静静看着高瘦的,同样是老男人的鲁教授挂到吊钩上,在风雨中晃荡,就像菜市场挂着的猪肉,不过没猪肉肥。
鲁教授慢悠悠转醒,身体在晃动,手腕勒得生疼,恍惚中,他低头看向地面,有三十多米高,他惊恐万状,瞬间吓清醒了。
“醒啦?”
“啊!”
叫声尖锐刺耳,伞柄敲了敲平衡臂,老男人满脸不爽道:“喂,喂,眼睛往哪里瞟呢,看重点!”
鲁教授抬头往上看,大雨糊住了眼睛,他努力睁开眼,看着头顶那个站在平衡臂上没有打伞的高瘦男人,天空电闪雷鸣,隐隐照出他的面孔。
“吕司!?”
“正是在下。”
“你为什么……”鲁教授震惊道,忽然垂下眼帘,“我懂了,有人出大价钱要你治我。”
“猜猜是谁?”
“我德高望重,与人为善……”
“嗷,打住,鲁非叫兽,我们彼此知根知底,这些话,你就别说了。”老男人语气沧桑,声音低沉,在平衡臂上踱步,神情悲凉,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文艺气息,“老鲁,我知道,好人妻是一种病……”
“麻痹的,是姜子卿?”
鲁教授又羞又怒,吊在半空,疯狂地挣扎。
老男人用伞再度敲了敲平衡臂:“老鲁啊,这只是我的调侃,别想岔了。你往大了想。”
鲁教授一愣,抬头道:“有人要针对澜海集团!?”
吕司有点为难:“就我所知,最起码有十家公司联合起来对付澜海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明面上斗争不断,私底下更是小动作频频。国内的,国外的,都虎视眈眈,想要从澜海集团身上扯一块肉下来。好了,秘密交换,现在该轮到你了。”
鲁教授大吼道:“什么意思?”
吕司道:“你是澜海集团海洋研究所的主任,类人殖装不陌生吧,我的客户想了解这方面的事。”
“我们是朋友。”
“你只是我曾经的客户。”
“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关于类人殖装的事!”
“就知道你会象征性的嘴硬。”吕司笑了笑,“所以我给你带了这个,保证带劲!”
老男人让开身体,身后是个钢化玻璃柜,橙红色海星动了动,猛地贴到玻璃上,腹部裂开一个大洞,周围锯齿状的牙齿旋转绞动,忽然一下撕开,舌头如同莲花绽放,汁液淋漓,五条腕足变成螺旋状骨质尖刺,除了背部与腕足,其他全是口器。
鲁教授变了脸色,颤声道:“我,我是不会屈服的……”
老男人挑了挑眉,打开玻璃柜,见橙红色海星一动不动,敲敲玻璃:“哎哎,别装死。”
海星纹丝未动。
鲁教授的心悬了起来。
老男人蹲下来,抱着玻璃柜晃了晃,低头凑近海星,小声嘟哝着什么。
蓦然……
海星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射出来,张牙舞爪,直扑老男人的双眼!
老男人腾腾倒退几步,手里的伞挡住脸庞,海星倒飞出去,勾住平衡臂,趴在钢丝绳上,腕足绞动,他骂咧咧道:“吓死老子咯,你叮谁呢?”伞柄拍了拍鲁教授的脸,“你的猎物物在这里。”
海星血红的眼睛猛地转向鲁教授……
“鲁教授,你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