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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伈婕的名字应该读作反复无常!
他陷入两难。
叶伈婕走上来,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就像抓着儿时挚爱的玩具娃娃,再也不会松开了。
他倒是高兴,因为她终于离厨房远了些。
她放弃拿凶器了吧,他想。
“刘豪,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你在撒谎!”
他想推开她,可除非用上蛮力。
“不要叫我刘豪,我根本不是那个人!我不属于这个名字!”
“只要你愿意想起我,我答应为你做任何事!”叶伈婕说。
他心想,以面前少女的姿色,不管在哪个圈子,大概都会成为没人几个普通人敢高攀的女生。现在,难道为了挽留自己,她愿意献出一切?
这让他困惑。她到底是在装模作样有所企图,还是真的对他死心塌地呢?
“不然你今天走不掉!”她又补充说。
“既然你愿意做任何事。”他扫过她的眼睛,久久说不出话来,本能让她脑子发热,他又摇了摇脑袋,伤口的剧痛让他恢复理智。他神情严肃地望着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珠子:“那就跟我说说过去的事情,也许我会有印象。”
“过去么。”
叶伈婕低下头,开始不假思索起来。
“我们两个人,旧金山的海滩,有帆船、假日、和美好的夕阳。”她玲珑的眼珠子转动,脸色也逐渐变化,眼珠子呈现梦幻,嘴角微扬。“旋转木马的童话,深吻鲸落的奇谈,露天烛光的浪漫,摩天游园的樱桃,巴黎庄园的……烤鹅肝!香糖巧克力,碎可可冰沙,香甜芒果茶……”
她滚烫通红的脸快快地转过一边,空气发散着羞答答的味道和……甜食的味道!这情绪变化的速度简直令人发指,方才的“悲痛欲绝”竟被一扫而空!
他知道,想要琢磨叶伈婕的心思还不如去买彩票要来得划算。
“但我仍对此毫无印象,我现在更为质疑的是,假设你就是我女友……”他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我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没有播急救电话去医院,反而大费周章地找你?这完全不合理!”
“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提高音调,沙哑却破锐地说:“但必然事出有因。”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面前所有的状况都令他匪夷所思。他记得自己昨日确实卷进了某个爆炸案,可他却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在那。但也许记忆中唯一的线索便只有爆炸案发生的地点——处于市中心的地段。
“我打赌现在关于爆炸案的消息在推特或电视台上一定随处可见。”他摁下一旁的遥控器,打开卧室里烁着红光的电视机,试图从新闻上看到点什么。他想,如果那是市中心地段的爆炸案,新闻一定会播报相关的信息。
很不幸,新闻确实播报了相关信息,也播报了一则让他情绪崩溃的通缉令:
BBC电视台(地球联邦欧盟区某电视台)最新报道,经NYPD(纽约市警察局)联合M·FBI(地球联邦北美辖区调查局)最新调查,本次爆炸案被定性为目标性的策划杀人,受害者是一名名为“詹姆斯·莱恩”的警官,凶手的身份已被锁定,联邦调查局将通缉爆炸案策划者“Mr·X”!
他的脸,像是烙印般,出现在电视机里,那个“通缉犯Mr·X”的方框中。
他认得自己的脸,毫不犹豫地认得。
“我成了通缉犯!?”
那一刻他神色大变,脸上的皱纹崩坏到难以想象的地步,青筋暴露的双手死死地抓着滚烫的电视机的两框,好像整个脸都要被吸进去!
现在,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敢去医院了,失忆前的自己早有所料!
然而更令人吃惊的不是自己被陷害成了通缉犯这一事实,而是Mr.x这一简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在汉字全球标准化的联邦世界,大家已不常用英文简称,而不论是人物或机构,只要被冠以英文大写字母为名字简称的东西,都是倾向于极端的东西。这些东西的出现,通常都意味着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为了不让人难受人们往往会避讳,就像在丧夫的遗孀面前不该提起“殡仪馆”一样理所当然。可如果非提起“殡仪馆”不可的话,就可以用英文大写字母来代替它,便不会让人太难受了。没人知道这种奇怪的绅士文化是如何在联邦世界诡异形成的。
冠以Mr.X这种简称的通缉犯是极特殊的头号通缉犯!
他看不见身后叶伈婕的忐忑不定。
因为只有他清楚:“我没杀任何人,策划爆炸案的一定是那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剧烈的疼痛又开始连续不断地占据他的大脑,让他在电视机前跪下,疯狂地回忆。那时,他面目狰狞。
“可你提起过一个……嗯,警察的尸体。”
叶伈婕不经意地后退几步,看似有些犹豫,但又很快忐忑地贴到他身边:“不管怎样,我…我相信你!”她的神情却好像在说,方才我让你滚出去那只是气话。“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嗯……无论如何!”
“我是受害者!她试图杀害我和莱恩警官……我们在调查什么东西,那个女人想用炸弹毁尸灭迹!”他却狠地一颤,猛然推开叶伈婕的身子,使她轻喊一声撑在墙边,面色惊恐地望着他。
“是你,我说过,你一定就是那个爆炸现场的女人!”他吼道。“一般在这种俗套的电影桥段中,身边出现的第一个人一定就是大反派!”但这是说辞罢,他本就对叶伈婕毫不信任!
现在,得知联邦对他发出了最高通缉令,他四肢颤抖,脸上滚烫得像是快要发肿,脑皮僵硬得像是能撞破铁墙,更是对这个自称他女友的少女忌惮万分!
“你把我骗来这里,必然有所企图。你这样做丧尽天良!”
叶伈婕嘴角颤抖地上扬,想哭,却挤不出泪水,正如同跳得再剧烈的心脏也融化不了心中的冰天雪地那般,是的,在冰天雪地面前,再温热痴狂的神情都会剩下一片漆洞。
他的身子狠跑到窗户边,发现这是一栋双层的别墅,他所在的位置是二楼的卧室,从一片粉红的卧室的透明窗户望下去,能看到一条棕树公路,车子少得诡异,一眼望去只能从数个十字路口外的地方,看到一台白车不耐烦地等红灯。但别墅处在较高的地势,背靠小悬崖,虽然只有双层,公路却隔着悬崖离窗户有五层高,根本不可能指望从窗户跳出去。
也许可以从其他地方逃离这个阴险女人所设置的地方呢?
“我要报警!我要向他们解释清楚,我不是真凶……起码我认为现在最有嫌疑的人是你!”他咯咯作响的牙齿让双唇扯得怪异,“在我醒来后假装我女朋友的女人!”
“随你便。”她神情空洞。
他瑟瑟发抖地走到客厅,客厅是常见的别墅区统一结构,二楼连着大小两厅及卧室,一楼和二楼间则隔着一道门,楼下也有一道门。绕过樱桃粉的沙发,玻璃柜边的棕绒熊娃娃摆着怪异的姿势让他更冒冷汗。
昏暗客厅使他看不到电话机,他便又按下了门边荧亮的开关,高脚灯便洒下更为冰冷的光照亮大厅。他的身影也披在了迷幻紫与淡粉色相间的毛绒地摊上。
举起电话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举起了一块被打磨得光滑的塑料块。因为里面没有一丝的声音,哪怕是电流声。
“电话被切断了!”他转过头大吼,“你这绿茶婊子,为了阻止我报警而切断了电话!”他又忍不住地臆想,在他打开二楼厅门的一瞬间就一定会被陷阱困住,他一定走不到楼下的,因为她未达企图一定不会让他离开!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伈婕走到客厅,倚靠在窗边,一手绕在后方摩搓着另一只手的上臂,好让它不那么冰冷,摆着极为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脸上没有表情,好像她已经对眼前的男人失去了信心。
“或许,是警察已经盯住了这里呢!?”
“不,警察抓犯人时不会蠢到切断电话线,这无疑是给犯人通风报信!”
她的眼睛扫到了客厅窗外的景色。
然而,在院子外看到的景象,却让她的神情迎来大剧变:
“那你告诉我,外面这群准备撞开我家院子大门,手握突击步枪的家伙们,全都是在玩真人服装角色扮演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