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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虎视眈眈 / 第1章 再回故里

第1章 再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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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国,雷城。
  北国三月,乍暖还寒。
  这是一个能在大夏排到三线开外的蹩脚城市,三线开外的城市多了去了,为什么单单说她蹩脚。
  原因很简单,这个历史悠久的城市早已对不起她往日的荣耀,现在更是沦落到了齐省重点扶助对象的地步。
  在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人都想着离开这个破落地方,繁华的大都市才是绝大多数人的追求。
  这片养育了夏族人几千年的土地像是被现代社会遗弃了一样,除了土地肥沃,里里外外再也没有任何长处拿得出手。
  地理位置不好,毕竟内陆,矿产资源没有,特色土产也没有,除了种粮食就只能种花。
  今天李子闲再回故里来到了这个小城,要说的话他本不愿意回来,事与愿违,昨天他还在齐省省会,自家爷爷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就把他招呼了回来。
  电话中李子闲给老人说什么都没用,比如他在公司混了小半年,马上就能进化成老货,地位提升,薪资增长,前途光明一片,如此这般。
  老人的狠话张口就来:我老了,你离家太远,一但我生个不大不小的病,躺床上凉了你都回不到家。
  嚯!这还得了,这狠话都放出来了,李子闲当场就表示马上订票回家,接受老人安排。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这件事根本不是老人临时起意,李子闲回家去哪工作,做什么,老人早就谋划好了。
  李子闲愈发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对他的要求就没变过,那就是安稳的活着,不指望他有多出息。李子闲的光明前途老人打心眼里不在乎。
  走出火车站,李子闲看着外面稀稀拉拉的行人,叹了一口气。
  这个城市,他生活过半年,在十年前,对他来说,那半年没多少让他舒服的记忆。
  十岁那年,老人突然决定把他送到这个小城里上学,李子闲不愿意,在村里小学上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不愿意,但抗议无效。
  那半年李子闲在班里表现的很内向,沉默寡言,后面更是因为座位问题和一个跟他一样的转校生发生了冲突。
  李子闲和这个叫张文才的同学是同一期转校生,虽然同时转校,但是两个人背道相驰的性格决定了两种决然不同的校园生活。
  张文才性格外向,转校没几天就和新同学打成一片,后面更是成了班长,李子闲却是整日沉默寡言的像个小呆子,加上举止捞哔,穿着老土,如果不是他学习成绩可以,估计没人记得住他。
  所以同为转校生,境遇相同的两个孩子根本没有按照老师们想象的那般成为朋友,反而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李子闲性格中比较缺乏安全感,这可能是因为作为留守儿童导致的。
  他三岁的时候还在睡婴儿床,是一种类似大木盒子一样的床,前后左右都有木板挡着,让他很喜欢很有安全感。
  三岁后婴儿床就睡不下了,所以只能睡成人床,结果很多时候李起夜里起夜就发现自己的小孙子不见了,然后一准能在衣柜里找得到,每次看到衣柜里团成一团睡觉的孙子,李起就叹气。
  上学后李子闲缺乏安全感的心态一点没改变,座位必定选择靠墙的,好似那堵墙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李子闲和张文才的矛盾就是因为这个,小班长张文才本来就老大不喜欢这个从乡下来的土鳖,更何况学习成绩还压自己一头。
  那时候每个月班里都按成绩排座位,李子闲一如既往的选择靠墙,下课后张文才找李子闲换座,嬉皮笑脸,李子闲肯定不干。
  张文才说了好久还是不行,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加上发育的比较早,比李子闲高,心里就有底气,嬉笑着戳弄李子闲。
  李子闲可没有伸手不打笑脸的觉悟,俩人就这样撒打起来,结果出乎意料,张文才被揍的鼻青脸肿,原因很简单,李子闲练过。
  李子闲手上那几把式没大名气,却是家传的,揍个张文才还是没问题。
  处理方式很简单,俩人被班主任拉到办公室一顿好训,出于俩孩子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年级第二,就没喊家长。
  这事并没有就这样完了。
  张文才鼻青脸肿,回到家被问了缘由,这家伙在自家老子面前一句假话没敢说,这是习惯,因为他老子警察,是空降到这个小城的捕快头子,局长。
  说谎的后果是再挨一顿,所以他不敢。
  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刚烧完的张虎局长没觉得有什么,小孩子之间没点摩擦怎么可能,都是不会动的小书呆子不成?
  张文才很委屈,说要揍回来,他的局长老子不置可否,笑着问了句,“打的过吗你。”
  “打不过。”张文才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的知道,李子闲那小子力气多大。
  “打不过怎么办?”张虎循循善诱。
  “我要练武!”
  张虎哈哈大笑,“练个屁,没出息。”
  他就是练过的,知道其中的辛苦,自小就没打算教儿子练武。
  “那我找打得过的人揍他。”
  张虎摸了摸张文才的脑袋笑道:“先吃饭吧。”
  作为掌握着这个小城武力系统的男人,他张虎的儿子怎么能吃亏,这不是丢他面子嘛。
  两天后李子闲被揍了,小学生面对三个初中生肯定打不过,练过也白搭,结果李子闲鼻青脸肿,俩人扯平。
  李子闲在雷城是住在开饭馆的大伯家的,他大伯肯定要问这事,答案是揍人被揍回来了,没事。
  回到学校后李子闲没说什么,张文才找回了场子,耀武扬威。
  李子闲沉默寡言,只当没看见。
  这时候张文才开始作死了,又要找李子闲换座位,这下李子闲炸毛了,抬手一拳,鼻梁打断。
  这就出事了,李子闲的大伯李良德跑到学校道歉,赔医药费,低声下气,礼足义尽。
  那时候李良德还不知道张虎就是雷城的捕快头子,大人物,他看张虎的脸色不好看倒是没想太多,只当这是人之常情,自家孩子住院了,谁都不会有好脸。
  后面张虎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觉得太丢面子,这时候事情超出了两个孩子能理解的范畴。
  有消息传出有人要打断李子闲的狗腿,而且付出了行动,李子闲很机灵跑了。
  李良德赶紧把大侄子李子闲送回了老家。
  张虎不依不饶,两天后流氓地痞来到了李家寨,开始骂街。
  这群流氓地痞都是些纹着纹身的狠货,李家寨的人也没人敢管这档子事,李良德可不会看着自己那个受了一辈子苦的老爹挨人骂,结果他被揍进了医院。
  从这些流氓地痞来到李家寨后,李子闲的爷爷李起就使小手段让李子闲睡下了,他怕自己这孙子红眼。
  李家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虽然到李起的时候破落了,但是还是留下来小辈周岁抓周的奢侈习惯。
  李子闲周岁前就展现了性子较弱的端倪,大致表现就是没有安全感,手上总喜欢抓点东西,不抓就哭,结果抓周的时候抓了一把剑,抓到剑的那一刻,这个刚周岁的小家伙眼里那股疯狂劲把李起吓一跳。
  那时候李起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孙子心里住着个疯虎,而不是表面上那样,小心翼翼的像猫。
  这也让他当场决定不能把自家隔代相传的核心东西传给李子闲,天赋再好也没用,因为性格偏激的人不能掌握那些东西,天赋越好,就越危险,对人对己都是灾难。
  从那时开始,李子闲就由最初的名字李子兴变成了现在的李子闲,还多了个叫了五年的小名,李子添,意在添儿添女。
  李子添这个名字直到李子闲的弟弟出生才弃之不用,李子闲的弟弟继承了他原本的名字,李子兴。
  李子兴继承的不止是哥哥李子闲的名字,还有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后来李起传了些功夫给李子闲,无一例外都是拳脚功夫,同时也自小教导李子闲不能拿起任何凶器,刀枪剑棍之流,看到一次揍一次,好赖是早早的就打改了。
  李起是有本事的人,但是对于那些在自家门外骂街的人却全无办法,因为那些东西不能用在这种地方,是规矩。
  这个受了一辈子苦的瘦小老人从未有过被人骂街的遭遇,何况他们还扬言打断自己孙子的腿。
  大儿子去了,被揍进了医院,派出所来人了,带走几个地痞,剩下的地痞继续骂街,没人来管。
  没有办法的李起拨通了一个电话,自己的二儿子,李良仁,也就是李子闲的父亲。
  这个平常话不多的老人一开口说出的话就贼狠,“老二,你儿子小闲出事了,惹了雷城的捕快头子,现在家门口来了些地痞流氓,非要打断他的腿。”
  电话那头的李良仁插了句,“怎么,小闲拿东西打人了?”
  老人根本就听儿子说什么,他继续在说,“你大哥被打进了医院,现在他们可能连我也要打,我倒是没事,反正没几年好活了,这腿也用不了多久,但是小闲才十岁,真要是断了腿要受一辈子冷眼,你赶紧回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不过很快就有了答复,“现在我脱不开身,我马上给老三打电话,他离家也近点。”
  李起怒了,“就指望不上你呗!老三那脾气你不知道?他来了办出点什么事对他对你都不好!”
  “爹,我真脱不开身。”
  啪的一声,李起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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