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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一声雷霆炸响,唬得鼠妖惊骇不已,须知妖类突破境界渡劫时,最惧天雷滚滚轰杀成渣,性命不存。
如今这雷霆虽只是寻常春雷,却不由得令他心惊胆战。
他目光望向前方那道挺拔身影,沉稳至极,不由暗道:“到底是经历过雷劫化形的同道,寻常雷霆在他眼中,怕是连天雷百分之一的威力也无罢。”
鼠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主动提出带许牧前往十万大山,许是脱离十万大山太久有了几分自己都未窥见的怀念,或是见许牧孤身一人难免身陷险境……
他微微叹息。
在成为苍云道人的这几年里,他的确享受到了荣华富贵,也无需如同在十万大山中茹毛饮血,在妖王面前卑躬屈膝,反倒因大晋皇帝的恩宠,地位着实不低。
许牧的到来是一个意外。
同是妖类出身,鼠妖感到了久违的亲切,却又因许牧表现出的不谙世事与看似荒唐的追求大道的念头而动容。
将承天观的一应事宜暂时交给观内人处置,鼠妖只道有事要办,归期未定,就这般与许牧离开了承天山。
正值春雨如丝落的时节,二者虽皆有修为在身,可在雨中行进到底也不甚方便,故而商量片刻,决定在前方不远处寻个地方落脚。
荒郊野外难寻休憩地,即便鼠妖认得去往十万大山的路途,也不晓得途中的情形究竟如何,是以折腾了半晌,才在临近天黑之际有了收获。
夜色如墨笼罩天地,春雨交织成幕帘垂下,一座影影绰绰的庙宇映入眼中。
庙宇中并无灯火,且隐约可瞧见檐角残破,墙面坑洼。
许牧见此庙周遭杂草丛生,道:“这是一座废弃的庙宇。”
鼠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庙宇不大,且周围荒凉至极,想来废弃已久,不过即使是破庙,也比风餐露宿好得多。
“今晚便在此歇息,倘若明日雨停,出了这片荒地,再过黑沙河,便离十万大山不远了。”
许牧应了一声,盯着庙宇,道:“袁野,你觉不觉得这破庙有几分古怪?”
在两者结伴而行的路上,鼠妖也将自己的真实名姓道出,即袁野。
此时听许牧如此说,袁野也将灵元灌注于双目中,可即便动用了灵视术,依旧瞧不出一丝端倪。
“实不相瞒,我实是看不出有何古怪,许牧,你发现了什么?”
袁野好奇问道,他知晓许牧已至化形境,或许能看出些许异样,岂料许牧微微摇头,不再多言。
见状,袁野不禁若有所思。
许牧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故而不言,只是不知这其中的古怪对他们二者的威胁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
的确,正如袁野所思,许牧方才动用灵视术,分明瞧见了庙宇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虽不浓厚,却数量不少。
只是以他的见识,也无法判断这黒色雾气为何物。
“罢了,左右不过是些许异常,以我们的修为,应付起来当不会太过艰难。”
袁野说道:“附近只有这一座破庙可容栖身,若是不入内,只怕真要在天地间过夜了。”
许牧闻言,道:“好。”
这一字方落,袁野便马不停蹄地往破庙钻去,同时心里感叹道:“真是个闷葫芦啊!”
在承天观时许牧尚且会与他为“大道”而辩驳,岂料这一路上,大多数时候都不言不语,偶有交谈,也是袁野自说自话,许牧开口便是言简意赅,不肯多说一个字,这让他哭笑不得。
进了庙宇,袁野四处张望,因周遭漆黑一片,便寻了块掉落的椽木,掐了个诀,使出一手火球术。
霎时间,火球飞出落在椽木之上,不多时那木块熊熊燃烧起来,发出温暖微黄的火光。
“许牧,你多寻些树枝、柴木来,只怕我们今晚就要依仗这些木块过夜了。”
袁野不比许牧修为精深,一路雨水连绵,纵使以法术护身,也无法如许牧那般动念间以灵元护罩来遮蔽风雨,是以不免衣衫浸湿,颇不舒服。
如今火焰熊熊燃烧,久违的暖意似乎将衣衫的湿气也尽数蒸腾,很是惬意。
孰料此时的许牧却盯着袁野身前的火焰微微出神:“这便是火球术吗?”
他自修炼以来所会的法术,几乎都是自奇书中习得,然而奇书所记载的法术大抵是辅助类的,如火球术这般最基础的法术也无,令许牧颇感遗憾。
眼下见袁野轻车熟路地施展出火球术,许牧心中微动。
法术的施展,大抵是以灵元为基础,伴随着口诀与手法并用,以此达到施法的目的。
方才袁野并未避讳,是以许牧非但将火球术的口诀收入耳中,就连手势也记在心里。
许是袁野认为火球术这基本的火属性法术,在十万大山众妖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故而并未隐藏,却未料到许牧这个异类,反倒让后者学了去。
压下心中的激动,许牧出了破庙,特意走出一段距离,这才施施然地开始施法。
口中念念有词,许牧手指灵活舞动间,灵元汇聚于掌中,霎时间,一缕火焰微微颤动着自指尖逸出。
“疾——”
许牧轻叱一声,那缕火焰霎时间飞出,在漆黑夜里显出几分微光,可转瞬便被雨水浇灭,黑暗卷土重来。
到底只是以灵元催发的火焰,虽比起寻常凡火威力大增,可面对这漫天雨水而言仍是螳臂当车。
不过许牧并未气馁,反而很是开怀,初次施展火球术便得以成功,这其中固然有此术极为基础,不难掌握的缘故,却也与他颇有悟性不无关系。
对比起奇书上更为艰深的法术,这区区火球术,的确是不值一提。
然而许牧第一次接触到攻击类的法术,于他而言的意义却不相同,故而又演练几次后,许牧才开始捡拾附近的树枝柴火。
虽有部分被雨水浸湿,但稍加烘烤又能作生火之用,许牧忙活了一阵,便回返到庙宇中。
“嗯?”
站在破庙外的许牧脚步一顿,一双眸子微微透出蓝芒,他低声喃喃:“这黑色雾气,似乎比起刚才,更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