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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刺渊英雄录 / 第一章 高歌长安酒

第一章 高歌长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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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烈日炎炎,雄浑险峻的关中古道上,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骑着一头毛驴,腰悬葫芦,手持烟杆,引吭高吟,缓缓东行。
  不远处迤逦跟着几骑,马上乘客俱是些身穿劲衣的汉子,马鞍旁都挂着一把大刀,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包袱,做远行打扮。那老者也不理会,自顾自地高声吟唱,略微沙哑的嗓音,使歌声更多了几分威武雄壮之意。待吟到那句“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时,身后马队中的一个大汉拍手大叫:“好诗,老人家作得好诗啊!”
  那老者突然被打断,也不着恼,转头微微一笑。那大汉见打断了老者的吟唱,不觉微有歉意。忙策马赶上几步,与老者并排而行,在马上向老者抱拳行礼,说道:“适才在下无礼,扰了老人家的兴致,请老人家勿怪。”
  老者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道:“无妨,无妨,在这野外大道之中,有人能体会着诗中之意,那可是难得很呐。”那大汉听了,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让老人家见笑了,其实在下也不甚解诗中之意,只是听您吟得慷慨悲壮,诗中又有白马、侠骨等字眼,想来必是好诗了,请问这诗是您老作的么?”
  那老者哈哈一笑,笑道:“老汉一乡下顽愚,如何作的出这等好诗,这是唐代的谪仙人所作,名曰《侠客行》。”见那大汉蹙着眉头,又道:“谪仙人便是李白,李白与贺知章相交于长安,那贺知章惊叹李白旷世之才,如同天上下来的仙人,便直呼其为“谪仙人”。”
  那大汉面露喜色,说道:“原来如此,在下虽不通文墨,但这李白的名字还是知道的。听说他不但诗作得很好,且为人正直潇洒,豪放不羁,是一位豪杰之士。”老者点点头,说道:“不错,李白是一位豪杰之士,贵妃研墨,力士脱靴,这份豪情胆气古今罕有。只不过,即便如他一般洒脱之人,也未必事事如愿啊。”说着长叹一声,一口眼圈缓缓吐了出来,颓丧之情溢于言表。
  那大汉听了他这言语,微觉诧异,觉得眼前这老者似乎满怀心事。但转念又觉得在这荒山古道,这样一位面容苍老,身形佝偻的老者,即便有甚么忧心烦恼,也不过是油盐米醋,家长里短的琐事。本想一笑,但眼前这老者隐隐然有一种不可冒犯的威势,便随声附和道:“老人家说的是。”顿了一顿,又问道:“老人家此行何往?”那老者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道:“我没什么地方要去,随遇而安,游山玩水罢了。”
  时值虽已九月,但午时过半,天气还是异常炎热。老者的驴子想是走得累了,发起性子,不住地在原地打转。那大汉甚是好心,见此情景,手指前方,对老者说道:“老人家,天气炎热,您的坐骑想是累得不行,不如一同到前方的树林中歇歇脚,喝几口酒解暑如何?”那老者摇了摇悬在腰间的葫芦,哈哈一笑,道:“我本不欲停歇,无奈酒壶已空,这畜生又惫懒,你又说要请我喝酒,那便去歇一歇吧。”
  那大汉打趣道:“老人家答应得如此爽快,难道就不怕我们几个是过路剪径的强人?”老者也不以为怵,神色自若,说道:“看你们的模样,风尘仆仆,面有风霜之色,怕是赶了不少路吧,哪有人千里为盗的道理。嘿嘿,就算老汉所言有误,你们真是杀人谋财的强人,我上下孑然无物,连身上的肉卖了也不值几个钱,你们若真有闲心,那便劫了去吧。”
  那大汉心中一惊,暗想这老者非但眼光锐利,且胆子如此之大,虽是说笑,也不禁多了两分惊异,两分好奇。当下也不再多说,大声招呼身后众人往树林赶去。
  前方树林也不甚远,众人只行得一阵便至。树林也不甚大,但树木都枝粗叶茂,进得林中便觉清凉不少。那大汉似乎是众人的首领,吩咐把酒食拿出来飨客。
  食物不过是些干粮,面饼之类,那老者只吃得半个面饼便不再吃。拿起一袋酒,缓缓喝了一大口。醇香扑鼻,甘液入喉,老者不由得一怔,脸上显出异样的神情。那大汉笑着问道:“怎么样?老人家,这酒水甜美甘醇吧?”老者却不答话,闭目自饮,神色间充满了回味享受。又喝了两口,才低沉着声音,缓缓道:“高歌长安酒,忠愤不可吞。”语气中充满了沧桑之意。那大汉不懂他所吟何意,一时间茫然无语。
  过了半响,老者方才睁眼,对那大汉冷然道:“原来你等是九鼎镖局的,岳中南想必是你师父了。”那大汉一听此言,神情大为惊讶,同时还带着三分警惕。
  原来这大汉乃是关中赫赫有名的九鼎镖局的大弟子,名叫刘思古。那九鼎镖局在关中之地名声极响,总镖头岳中南一身卓绝的外门功夫,加之他慷慨好义,仗义疏财,因此十余年前在江湖上闯下不小的名头。之后萌生退意,便在长安创了九鼎镖局,虽是仍和刀剑拳脚打交道,但早不以江湖人自居。但仗着早些年闯下的名头和武艺,走镖时往往少了许多麻烦。再加上镖局中的镖师俱是岳中南的弟子,武功更是胜过寻常镖师,是以多年来极少出岔子,正如其名一般稳如九鼎。
  刘思古是岳中南的亲传大弟子,这次奉师命护镖前往山东,临行之时师父脸色郑重的将所保之物单独交给他,并殷殷告知不到齐鲁之地不可打开,否则便立即引来杀身之祸。还将门下嫡传的其余七位弟子也一并派出,并让众弟子收起镖旗、镖号,改作寻常江湖汉子打扮,秘密护送,不可让人知晓身份。
  自来托镖之人及所托之物无不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当时众弟子见师父脸色凝重,都知道此趟镖干系重大,是以一一遵照师父所嘱,秘密前往,从不透露身份。不曾想在这面无人烟的古道旁被一佝偻老者一眼识破身份,这叫刘思古如何不惊?
  刘思古定了定神,往四周环视了一下,确定无其他人后,这才向那老者道:“岳总镖头确是我等恩师,前辈尊姓大名?如何得知我等身份?”他之前一直以为眼前这头发斑白,貌不惊人的老者只是个寻常百姓,一直称之为“老人家”,直到刚才被老者一言道破己方身份,心知以这份眼光阅历,绝非一普通乡下老人,是以便改口称为“前辈”。
  那老者见了他惊慌的模样,再斜视众人,都已持刀在手,隐然合成圈子将自己围在其中,也不惊慌。“嘿嘿嘿”,冷笑数声,沙哑着嗓音喃喃道:“尊姓、尊姓,真的是很尊贵么?大名,哼,我倒是忘记了。不过有个外号叫做“韦编三绝”。
  听到“韦编三绝”四字,刘思古不由得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两步。他年纪虽不甚老,但是常年走镖,常听得人说起武林上的奇闻轶事,这“韦编三绝”的名头也曾听到过。
  相传这人称“韦编三绝”的人姓韦,单名一个驩字,年轻时以才名震动关中,后来不知何故误入邪途,学得一身高明武功,杀了不少人。“韦编三绝”这一外号,是江湖人士见他年纪轻轻,文才武功俱有所成,虽有天赋一说,但也离不开其韦编三绝的超然努力,是以冠以“韦编三绝”这一外号,虽不甚贴切,但也确乎其然。川陕武林恼他出手伤了太多人,曾大举联合欲将其击杀,无奈此人行事谨慎,手段又高,反倒吃亏不小。
  刘思古知道自己和众位师弟合力也不是眼前这老者对手,向众师弟打个手势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向韦驩抱拳道:“原来是韦前辈,在下久仰大名,没想到在这里得遇前辈。”韦驩点点头,道:“你们此行要去哪里?看你们的装扮行囊不是护镖的吧?”
  刘思古心想师父如此紧张小心,难道是为了此人,但匣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引来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对于韦驩的问话一时间踌躇不答。韦驩微微冷笑,道:“既然不说,难道我不会自己瞧么。”说着跃向刘思古的那匹坐骑。他见诸弟子的包袱都几乎一样,唯独刘思古马上那个略微四方的包袱与众不同,想来有什么奇怪的物事。
  刘思古大惊,叫道:“快拦住他!”两名弟子钢刀急急往韦驩腰上斩去。韦驩却不回身,斜移避过刀锋,两脚齐出,那两名弟子肋骨断裂摔出老远。韦驩借着这两脚之力,一个起落,已经跃到马上,解下了包袱。
  转身对着九鼎镖局诸人,眼中满是不屑。刘思古心下虽是害怕,仍大声说道:“韦前辈,我九鼎镖局未曾得罪于你,我们也从未谋面,有何对你不起之处?为何要为难我们?”
  韦驩仰天大笑,咬牙道:“嘿,没丝毫对我不起之处,这话你问问你师父岳中南,他敢说出口吗?”说罢猛的欺身而上,一掌拍向刘思古小腹。刘思古早已钢刀在手,一招云横秦岭,直削了过去。韦驩招数未老手掌成刀往他手腕斩去。刘思古手腕剧痛,钢刀落地,同时腿上一麻,腿上风市、阳关**已被封住,登时动弹不得。
  余下弟子见大师兄受制,纷纷提刀而上,但韦驩那还容得他们出招。身形一晃两脚击飞二人,反手已夺过一人钢刀,刀背在他后颈重重一斫,登时将其打昏,同时指如疾风点中了最后两人的穴道。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阻滞间隔。刘思古看得目瞪口呆,知道便是师父亲至也远非其敌。
  韦驩不再理会众人,右手使劲,扭断了匣子上的小铜锁,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刘思古虽不知匣中为何物,但见所保之物被夺,只有破口大骂,其余弟子受伤虽重不能动弹但也都是骂声不绝。韦驩冷笑道:“岳中南果然是个伪君子,写信求援之事还怕人知道么?”
  打开那信来看时,初时满脸的惊异,但看到后来,脸上却呈现出古怪的神色,似是气恼,又似伤心,还有心灰意懒的疲态。待看完那短短百十字的短笺,仰天长啸,泪珠滚滚而下,喃喃道:“向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将信揉作一团,掷于地下,失魂落魄地跨上驴子,往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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