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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随着一声刺耳的警钟鸣响,苍炎号全船船员从船舱鱼贯而出,警钟三长一短,正是船长召集的信号。
包括非战斗人员在内的三百多人一下子集中到了船头甲板上,一时间熙熙攘攘,其中正有神色萎靡的林恩,以及二虎众人。众人按照战斗团队和生活团队自动划归成左右两块,战斗团队那边为首的是一个蓝衣少女和皮肤黝黑的少年,被人群拥着,似乎地位很高,林恩却是不识了。
林恩心里疑惑,便出声问道:“这是做什么?”
二虎脸上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盯着上头的大范,回答了林恩的问题。
“一个月一次的演武到了!”他磨拳霍霍地兴奋道。
“什么演武?”林恩追问,二虎似全神贯注于大范,根本懒得搭理他。
林恩目光一闪,干脆不再说话,暗地里观察船上船员的神态,发现许多人脸上都挂着狂热、期待的表情,心中一动,能让这些人如此上心,这演武多半是和使徒的世界相关。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这几天林恩了解到,生活技能觉醒者又被称为生活职人。这艘船上所有的人都是职业觉醒者或者是生活职人,而只要是经历过职业天选后,都会开启名为“使徒系统”的个人面板功能。职业觉醒者和生活觉醒者的区别就在于是否拥有“职业”功能,生活职人依靠生活技能,从事生产的效率会高于常人,随着技能的使用,其熟练度会提升,进而升级,升级后的技能自然会增强,最低1级,最高10级,技能等级就是用于衡量生活职人水平的标准。
苍炎号的生活团队队长级职人就是生活技能达到3级的水平线,技能提升需要的熟练度逐级递增,需要汗水和时间的浇灌。林恩的队长二虎就是花了数年才达到3级采集的地步,可见其难度。
拥有5级以上生活技能的生活职人的地位不亚于一个高阶的职业觉醒者,是各大组织争取的对象。至于其能力究竟多强,此处不再赘述。
而生活职人能否学习战斗技能呢?这个问题林恩曾经问过另一个团队的队长,对方的回答是,能,也不能。
能学习通用型技能,不能学习职业技能。至于什么是通用型技能,什么是职业技能,详细的内容,对方也是语焉不详,林恩估计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
大范横刀立马地坐着,长发飞散、身披大氅,神色淡然却有一股隐藏在海面下的风浪作祟的悸动蛰伏在他的眼底,一杆银枪在手,眉毛一挑似枪芒一闪,刺得下方的众人心头惊跳,那是被锋利的刀子抵过肌肤的下意识反应。
“开始了!”林恩听见周围有人低呼道。
一抬头,只见一道银龙鹊起,其身形在天际抖拉开去,竟比那正午的太阳还刺眼几分,太阳是金黄色的,而它的莹白色居然不逞多让,旋天一舞,复又回到了大范的手中,还是那杆银枪,却已不是先前的一件死物,在林恩的眼中,它多了一分生气、一分杀意、一分灵性。
先前的刹那光华,不过是大范的一个起手动作,回过神来,他已经站起,大氅滑到地上,赤着上身,流线型的肌肉充满了压迫力,像是岩石的边角般锋利,鲨鱼的锯齿般交错,你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肌肉会有这种刀芒般的质感,他不是浑身是肌肉,而是浑身是刀、是牙。
这就是使徒的力量吗?林恩自问,他所见过的几个使徒,血帆的宋吉、阿琳,他们似乎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来得强势。
这时候,使徒系统的面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图标。
“来自觉醒者范·塞纳留斯的演武进行中。”
林恩见了,扫了周围的船员一眼,发现他们的目光都隐约对焦到自己面前的空中,那副模样分明是在确认个人面板无疑,那么林恩可以肯定,面板上出现这个“演武”提示的,不止是自己一个。
看他们的表情,有着惊喜和期待,却没有惊奇。侧面表明了他们对这个演武是很熟悉的,结合二虎说的“一个月一次的演武”,想来这演武许是苍炎号的惯例,而自己初来乍到却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老人提点新人,而二虎似是打算恶人做到底,关于其中的利害点对林恩只字不提,没准这时候他还巴不得林恩求着自己告诉他。
林恩心里冷哼一声,看着周围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大范,干脆有样学样地观摩起来。
大范只做了一件事,舞枪!
林恩从没听说过8个职业中有枪士这一职业,也没有见过这么凌厉的枪法。
劈、刺、挑、扫、抖,一招一式都无比地扎实,起初在林恩看来还有几分“生硬”在里面,招式的承转衔接不是那么行云流水,如同僵硬的舞蹈,其笨拙引人发笑。
林恩也想笑,可是笑不出来,那一枪就像是那根要了他的命的鱼刺般,哽咽在他的血液中、呼吸的节奏中、心脏跳动的间隔里,他感觉窒息般难受,像是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河流被拦腰截断即将引发洪水。
他不知道的是,演武是使徒本身张开领域,将其他人强行卷入自己的“势”中,越是强大的势,给人的感觉就越不适,能进行“演武”的至少得是行者级的强者。
林恩再看身边的生活职人,大多数都开始醉酒般摇晃起来,有不支者甚至已经开始就地喘息,脸色煞白,大口呕吐,看上去就像是晕船一样,战斗团队的船员大都还好,不过是神色有些紧张,偶尔流下冷汗。
林恩见了,好强心立刻升起,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就被比下去,自己好歹是职业觉醒者,怎能比生活职人还不如。
他瞪大了眼睛,逼迫自己看着大范,那套生硬的舞蹈,看的他头脑昏沉,好似几天没睡觉,饮了无数酒,越是看,精神越加紧绷,理智告诉他,必须停下来,否则神经就会如琴弦拉长绷断。
“不够,不够。”生活团队这边还有数十人还在观摩,战斗团队更是一个都没有倒下。
银枪时而化作出海苍月,时而化作晶白的旋风,时而又是一条矫健的银龙,林恩粗略一看便有十几种变化,这变化如同恶犬蚕食他的思考能力,头脑运转愈发艰涩,像是被一个齿轮卡住似的,难受得他想大声喊出来。
看得久了,那枪法反倒有几分粗犷坚实如大地的感觉,似千顷沙漠万疆高原,古朴而荒凉,将林恩的思绪带到了远古无人的大地,强弩之末的他已经无心他顾,在意还有多少人倒,多少人还在坚持。
几缕血丝爬上了他的眼珠,血液流动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加之心脏的剧烈跳动声。在某一次跳动中,心脏的瓣膜猛地扩张开,收缩的时候,一种被尖锐物体贯穿的感觉蓦然发生!
如果能看到林恩的心脏的话,可见一根细小如鱼刺的骨刺,两头都扎进了心肌,雪白的骨质逐渐染作了猩红色……
林恩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柄利刃从头到脚贯穿地透心凉,无穷无尽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涌了出来,冻得他手脚冰凉完全不属于自己,这是一种属于死亡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