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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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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早上,天刚亮,大家就已经早早的吃完饭在大厅集合了。两天前他们已经跟包车的司机约定了今天启程的时间,大家刚集合好,司机师傅也到达了旅社,他接上大家,装好行李,一行人便出发了。
  车子开出拉萨,一路颠簸,天黑时分来到日喀则。一行人在镇上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下午的时候方才抵达珠峰山脚下的大本营。下了车,看到远处气势巍峨、白雪皑皑的珠穆朗玛峰,众人不禁心潮澎湃,异常激动。
  那大本营地处山谷中一片平坦的地方,那里除了当地藏民开设的一些简易帐篷旅馆之外,基本没有其它生活设施,条件极为艰苦。大家正在犹豫要选哪个帐篷住进去,一位藏族老板从自家的帐篷里走出来,热情地招呼他们进来。大家走进帐篷,发现帐篷里面的设施极其简陋,只有七八张床位,他们一行人住进去刚刚好。没有来珠峰之前,大家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可到了这里才发现条件比想象中的艰苦多了。好在大家只是来玩几天,并不会在这里长住下去。
  大家放下行李,各自活动了一下筋骨。坐了两天的车,颠簸的有些腰酸背疼。热心的藏族老板去多拿了几床备用的被子放在帐篷里,叮嘱大家夜里天气寒冷,要多盖些被子才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他。他住的地方,就在帐篷旅馆后面的另外一顶小一些的帐篷里面。
  林玥他们到达的时候,山里一直在刮着大风。高山上的风,非比寻常,剧烈而又刚劲。刮在脸上,好像刀割一般。林玥和李俊刚到达那里,本想去四周转一转,无奈风太大,只好作罢。那风一直刮到傍晚时分才停。
  风停后,一轮明月从山后慢慢升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山谷。两人见那月色清亮,于是走出帐篷来赏月。只见此时一轮明月悬挂天上,照耀在雪山的冰层上,亮晶晶的,偶尔有几丝云彩从那天空飘过。几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在天空中一闪一闪的,看起来离地面是如此的近,好像爬上山坡就能够摘下来。平时在城市难得见到这样明亮的月亮,这时见了,只觉得天地间竟有如此好景,直让人心旷神怡。
  林玥和李俊在帐篷外看了一会,觉得有些冷,于是返回帐篷入睡。
  深夜,外面又刮起了大风,吹得帐篷呼呼的响。李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隐约听到林玥在叫自己。李俊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往林玥那边照了一下,只见对面床铺上林玥蜷缩着身子,额头上汗珠直冒,表情十分痛苦。李俊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下床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玥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头疼,还反胃。”看情形,林玥是起高原反应了。李俊赶忙从背包中拿出缓解高原反应的药,让林玥吃下。帐篷里热水昨晚就已经用光,林玥就着冰凉的矿泉水将那药丸吞了几次,才艰难咽下。
  这里海拔太高,昨晚又着了凉,两天来连续赶路又辛苦,林玥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了。这会儿李俊不禁懊恼起来,心里不住的责怪自己疏忽,没有提醒林玥提前吃些药以作防备。李俊坐在林玥床头,着急地问道:“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点?”林玥痛苦地摇了摇头。突然,林玥抓住李俊的胳膊,说道:“快,快扶我出去,我胃不舒服。”李俊急忙扶起林玥往帐篷外走去,刚走到帐篷外面没多远,林玥“哇”的一声呕吐起来。刚刚吃下去的药也被呕吐了出来。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温度很低,寒风也更加凛冽。林玥吐了半天,浑身酸软无力,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过去。李俊一把扶住林玥,赶忙把她背进了帐篷,放到床上,又从旁边一叠备用的被子中拿了一条给她加上。见林玥仍是有气无力,李俊心里十分着急,想找点热水给林玥喝,可是按这里的条件,白天热水都无法充足供应,更不要提在这寒冷刺骨的深夜了。李俊心里担心林玥,情急之下,只好跑到后面老板住宿的帐篷外叫醒了老板,说明了情况,想问他讨些热水。
  那藏族老板听说林玥不舒服,立刻去帐篷里面生火烧热水。李俊先回到帐篷看护林玥,不一会儿,那藏族老板拎着一壶热水走了进来。他过来看了看林玥的状况,对李俊说道:“她这是高原反应,不过据我观测,不算厉害,很多驴友的反应比她还要剧烈。但我们也不能大意,你在这等着,我去拿些氧气过来。要是等会还是没有好转我们必须要尽快送她下山。”老板说完立刻回自己的帐篷去取氧气罐了。
  听了老板的话,李俊心里更加着急。他俯身帮林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轻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老板去拿氧气罐了,吸了氧气你就会好了。”
  林玥此时感觉身上没有半点力气,但刚才呕吐完之后胃里却不像先前那般翻江倒海了,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还是头疼,不过胃里好多了。这是高原反应的症状,我知道的,你不用安慰我。”
  李俊给她掖了掖被子,安慰她道:“你再坚持一会,老板这就来了。”此时李俊心里焦急万分,盼望着那老板赶紧把氧气罐拿过来。
  这时,帐篷里有几个驴友被惊醒,于是都聚过来询问林玥的状况。大家正在说话间,帐篷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老板掀帘而入,手里拿着氧气罐,还有一盒药。一进来,老板先把药递给李俊,说道:“这是缓解高原反应的药,挺管用的,你先给她吃了。”
  李俊小心地扶林玥坐起来,先喂她吃了药,又给她喂了半杯热水。然后老板把面罩跟氧气罐连接好,给林玥戴上去。吸了氧气,林玥觉得舒服多了,于是冲大家挥了挥手,表示歉意。大家见林玥症状慢慢缓解了,于是各自散去继续睡觉。
  老板陪着李俊坐了会儿,见林玥症状缓解了许多,说道:“我看她好多了,我先去睡了,有事情你可以再来找我。”李俊千恩万谢的送走老板,转身回来继续陪着林玥。林玥吃了药之后又吸了氧气,头疼渐渐缓解,于是迷迷糊糊的睡去。李俊虽然见林玥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悬着的一颗心始终不敢放下,他担心林玥夜里再起了反复,于是索性坐在林玥床头守着她。
  帐篷外大风呼啸,不时有凉风透过帐篷的缝隙钻进来。李俊裹着被子坐在床头,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渐渐觉得眼皮酸涩,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等李俊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林玥的铺位上,身上盖着被子,林玥却不知去向。李俊一骨碌爬起来,只看到整个帐篷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不见了。李俊赶紧走出帐篷,只见大家都聚集在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拿着相机,等着看日出。
  此时天已蒙蒙亮,但太阳还未升起,只有天边的几片云彩在静静等待阳光的浸染。李俊朝人群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人群中间身穿红色冲锋衣的林玥正在跟大家一起翘首期盼着日出。
  见李俊走了过来,林玥赶忙跑下山坡,向李俊跑过来。李俊赶忙跑上前去,示意林玥不要剧烈运动。此时林玥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精神却很好,满脸的兴奋和期待,俨然不像昨夜那个病蔫蔫的样子。等走近了,林玥说道:“李俊,昨夜真不好意思,折腾了一晚,害得你都没休息好。刚才本想叫你跟大家一起出来看日出,但我见你太困了,所以就没敢叫醒你。”
  李俊说道:“刚才一睁眼看你不在帐篷里,我吓了一跳。你头不疼了,也不反胃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玥神情飞扬地说道:“那老板的药真是神奇,早上醒来之后除了感觉身上有点酸疼,其他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听到林玥这么说,李俊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这一夜终于挺过来了。你还是很坚强的嘛。”林玥嘴角一扬,做了一个得意的神色,但她接着说道:“多亏有你在旁边陪了一夜,要是没有你在,昨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俊道:“你看,我就说你头一次来拉萨,我一定要留在你身边陪着你,怎么样,昨夜的情况是不是很凶险?也多亏你前两天没有赶我走。”
  林玥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以后我再也不赶你走了,你喜欢陪我到哪都行。”
  这时,有驴友向他们二人喊道:“快过来,太阳要出来了。”林玥拉起李俊向山坡上走去。只见远远的天边,一缕阳光射向珠峰,白色的山顶立刻就被染成了金黄,此时的雪山显得更加雄伟壮丽,人群中不禁发出阵阵赞叹。
  看完日出,大家返回帐篷。那藏族老板已经准备了青稞饼作为早饭。林玥和李俊各自守着一杯热水,拿着一个饼吃起来。只见林玥掰开了半个递给李俊,说道:“我吃半个就够了,这半个你替我吃了吧。”李俊知道林玥饭量向来比较小,此时就不再客气,接过饼吃了起来。想到林玥以前对自己那么冷淡,现在却对自己这么的热情,李俊心里一高兴,喜不自禁的对林玥“嘿嘿”笑了起来。林玥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呆子,你笑什么?”李俊大口吃着饼,并未答话。
  林玥他们一行人在那里停留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吃完早饭,大家开始收拾行装返回拉萨。回程的路依旧颠簸,下午的时候那车子抛了锚停在了路边。司机要修理汽车,于是大家下车在路边休息。
  林玥和李俊走下路基,向着远处的一片湖泊慢慢走来。此时距林玥来拉萨已经两周,李俊也来了将近一周。明天回到拉萨后,两人就要准备返程了,返回到自己打拼的那个城市。林玥对此地心生留恋,充满了不舍。在她看来,从这里回到城市就好像从天堂回到了凡间,在那里便要体会凡间的种种痛和苦。想到此,林玥心情不免变得低沉起来。
  那湖水在蓝天的映衬下,一片碧蓝。望着这一片湖水,林玥说道:“以后不知何时能再回到这里,我一定会想念这片净土的。一想到要回到那个熙熙攘攘的城市,我就会觉得有点害怕。”
  李俊道:“我又何尝不是。城市的生活虽然繁华,但背后总有寂寞孤独的身影,就好像你我。倒不如在这里,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人们知足快乐,好像没有烦恼。”
  林玥转头看了看李俊,笑着点了点头,她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说起寂寞孤独,恐怕只有在感情里经历过背叛的人,才能真正体会这几个字所代表的煎熬。”
  说话的时候,林玥眼中闪过一丝哀怨,但转眼间便恢复了平静。她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吗?起初,当我见到钱佳的时候,觉得他长得帅气,脾气又好,更难得的是他对我十分温柔体贴,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找到了完美的爱情,他就是我这辈子要寻找的人。可是当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场感情中后,到头来却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也许生活中完美的爱情是真实存在的,但我也逐渐明白,能用一颗真诚热切的心维护一份长久的爱情对我来说才更重要。”
  提起了钱佳,往事又一幕幕涌上林玥的心头。
  这几天跟林玥在一起,李俊从来不敢提钱佳的事情。这时见林玥主动提起了钱佳,李俊有点出乎意料。听着林玥诉说着过去,李俊心里一阵阵心疼,心中想道:“只怕林玥的心早已被钱佳伤透了。”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林玥,只得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林玥接着说道:“昨晚高原反应最厉害那会,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今天早上,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为那个人伤心落泪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李俊道:“我知道你一路跋山涉水远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忘掉过去。所以你能想的开,我打心里替你高兴。”
  林玥笑道:“你说得对,我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忘掉过去的一切。这么多天来待在这个地方,每天看到的都是虔诚的朝拜者和圣洁的高山湖水,我的心也慢慢放松和平静下来,
  想到咱们生活的那个繁华又孤独的城市,我只觉得离它是如此的遥远。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你千里迢迢的跟了过来,那又是为了什么?”
  李俊道:“我什么也不为,我就为了在你不开心的时候能够在你身旁陪陪你。只有你开心了,我心里才能放得下,要不然,我心里就一直担着你。”此时李俊心中念道:“林玥啊,林玥,你可明白,我的心已经跟随你太久,你的喜便是我的喜,你的忧也是我的忧了。”
  李俊的话,像一阵暖风,瞬间温暖了林玥全身。此时湖边冷风吹过,但林玥一点不觉得冷。她说道:“所以今早我一睁开眼,看到你半个身子斜躺在我床边,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旁边守了一夜,我突然很庆幸,庆幸有你一直陪着。那时我就在心里想,倘若我当初选择的是眼前的这个人,那就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承受这么多委屈和伤痛了。”
  听到林玥这么说,李俊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了一般,他带着一丝止不住的欣喜小心地问道:“那,对于你和钱佳,你心里也曾后悔过了?”
  林玥说道:“后悔,那是一定有的了,只是我也明白,人生是一定要经历一些坎坷的,生活一定会给你一些教训,它怎么会放任你肆无忌惮地挥霍着人世间的美好呢。”
  听着林玥的诉说,李俊内心激荡着的那股感情实在无法再抑制下去,此刻,他对林玥的热情像火山爆发一样热烈,他一把抓住林玥的手臂说道:“林玥,我实在不忍心再让你一个人这样走下去了,让我来陪你一起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让我和你一起承担。”
  林玥看着李俊,只见这个男生一如当年上学时那般留着短发,两道剑眉微微上扬,脸庞白净但有点微胖。他的容貌虽然没有变化,但他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些当年寻不见的坚定和倔强。林玥心中念道:“天知道,在感情的这条路上我给他吃了多少苦头,才让他变得如此坚定。这么多年,他又是以何等的毅力坚持下来的。”林玥不忍心再想下去。
  林玥道:“曾经,钱佳也是这么对我说,可是事实证明,他不过是一个薄情寡义的骗子。”
  李俊一下急了:“怎么,你不相信我?那个钱佳,我虽然没有他高大英俊,但我对你的真情远比他热切真诚十万倍。我们认识的时间总比你跟他认识的时间长得多,我如果是骗你的,又怎么能从那时候坚持到现在?我的这颗心,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给你看?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情急之下,李俊也不知道要如何证明自己,竟然一下子涨红了脸。
  见李俊言辞恳切,林玥本来心里十分感动,但见他一下又急红了脸,林玥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她说道:“其实那天在旅社突然见到你,我心里就觉得很亲切。虽然你不高大,但你的肩膀已经足够宽厚到可以给我依靠,你对我的心思,体贴周到,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特别是昨晚,那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怪只怪我当初太坚守自己的原则,总想找个有感觉的,看得顺眼的人来谈恋爱。可那些刚开始有感觉、爱的轰轰烈烈的感情后面并不见得能经受住时间和世俗的考验,并不能真正一起走下去。所以我也想通了,有些感情是慢慢培养的,那些平淡的、能够长久的陪伴在一起的感情才是更加真实的,才是我想要的。不管过去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不是吗?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多留恋,我要往前看。有时候,一个人走下去确实是很寂寞,所以我也希望能有个人一起陪着我。”说这话的时候,林玥温柔又腼腆。
  听了林玥的话,李俊鼻子一酸,原来林玥是理解自己的。自己这么多年的坚守,今天觉得都值了。李俊望着林玥说道:“所以,你愿意我陪你一起走下去吗?”
  林玥用力地点了点头。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林玥两颊上,显出两片绯红。
  李俊上前紧紧抱住林玥,好像再也不舍得放手。这个拥抱,李俊等了很久。曾经,他以为此生再不会和林玥见面了,但没想到事有回转,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此时李俊心中对于生活的感恩与感慨相互纠缠在一起,难以言表。
  林玥紧靠在李俊肩头,任由那宽厚的肩膀温暖着自己,她也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李俊的肩膀是如此的坚实,如此的温暖。
  第二天回到了拉萨的旅社,两人退了房间,收拾了行囊,乘坐当晚的飞机返回了自己所在城市。当飞机慢慢飞离拉萨,离布达拉宫和雪山越来越远的时候,林玥和李俊的心却越来越近,两人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坚守自己的承诺,好好陪对方走下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平稳落地。航站楼里,周平和张饶焦急地望着走出来的人群。终于,两个熟悉的身影渐渐的映入张饶的眼帘,张饶叫了声“林玥”,用力向两人用力挥了挥手。林玥听到张饶的呼唤,看到人群中张饶和周平正在挥手,便拉起李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一见面,林玥和张饶立刻拥抱在了一起,好像已经多年未见的样子。周平一把接过李俊手中的行李,拍了拍李俊的肩膀问道:“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怎么样,你们两这趟拉萨行一切都还好吧?”
  李俊笑道:“我们一切都好,就是让你们挂念了。”
  张饶向林玥嗔怪道:“下次可不许你这样连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跑出去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林玥“嘻嘻”一笑,对张饶撒娇道:“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张饶看到林玥和李俊虽然都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但两人精神却都很好。特别是林玥,全然不像两周前伤心憔悴的样子,心里正纳闷一次旅行如何能如此快速治愈一个人的心灵,突然看到林玥与李俊的手十分自然的牵在了一起,瞬间便明白了一切。于是多日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同时为两人深感欣慰,心中念道:“啊,你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我的好朋友们,希望你们以后一直快乐,永远不要给对方任何伤害。”
  周平也注意到林玥和李俊的举止似乎比以前亲昵了许多,看到两人手牵到了一起,也颇感惊讶,于是转头疑惑地看着张饶。张饶微微一笑,对周平点了点头,于是周平便明白了,眼前的这两位老同学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
  周平笑道:“看来我们的担心都多余了,以后林玥再出去游山玩水,可就有专人陪同了,是吧,李俊?”说完看了看李俊。大家听到周平如此打趣,都会心一笑。
  张饶道:“行了,你们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我再也不担心你们了。你们长途跋涉的也该累了,走吧,咱们吃饭去。今天要由林玥做东,谁让她害我担心了这么久。”
  林玥拉着张饶的手臂说道:“没问题,那咱们赶紧走吧,我可是饿得不行了。”于是周平和李俊拿着行李,林玥拉着张饶,四人有说有笑地走出航站楼,上了出租车,往市区驶去。一路上,林玥绘声绘色的向张饶讲述着在拉萨所发生的一切,比如李俊在拉萨如何寻找到自己,还有两人所游览的圣山圣湖以及在珠穆朗玛峰下深夜出现高原反应时李俊守护一夜的情形,张饶听得一会儿心神向往,一会儿心惊胆颤。原来短短两周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出去一趟,林玥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在她接受了李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张饶不禁为两人感到欣慰。
  从拉萨回来后,林玥和李俊的生活又开始踏着“上班、下班”的节奏继续前行。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两人心里彼此有了依靠,内心便不再感到孤单,对于生活的热情和渴望便在心中慢慢滋生了出来。
  跟李俊在一起的日子,看似平淡,但林玥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幸福。下班时两人会一起吃饭,周末两人会一起看电影。偶尔李俊还会到林玥家里来做饭,两人一起在厨房生火煮饭,有了烟火的味道,林玥突然觉得家里充满了生气,不再像从前那样整个屋子冷冷清清。有时候林玥想出去走一走,两人便去压马路。十二月的冬季里,两人沿着那小马路一直往前走,走累了,就买两只红薯,一人一只,坐在路边晒着太阳,一边吃一边看着马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等吃完了,歇够了,又继续往前走。林玥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浪漫,更让自己觉得轻松和愉快的事情了。怎么李俊的好,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呢,兜兜转转,原来李俊才是那个对的人,跟李俊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林玥越是有这种感慨。但也许只有这样,恋爱中的人才能发现对方的好并且珍惜对方,老天爷没有让两个人一开始就在一起,是为了让两人学会彼此珍惜,而后才能在一起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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