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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四中午下了本周最后一节课,从学校回来,下了车,并不想上楼。我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够清醒,终在我自己的车头前躺下。昨天夜里下了雪,地上是雪水混着泥水还带点儿冰砂子。我感觉背后凉凉的,每一丝凉都向后背钻去,直钻到我的心里。我觉得我要死了,我躺了几分钟后感觉人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我正要起来,只听见一辆车缓缓驶来,冲我靠近,我心想你要压死我吗?趁着我还没冻死之前就要压死我可不行。突然眼前多了张大脸,挡住了阳光,是峰哥。
我说:“滚。”
峰哥踢了踢我,说:“你丫还活着呢?”
我说:“死也得你先死。”
峰哥说:“别他妈躺着了,起来吧。”
“我躺的挺好的,不起来”我鼻子已经开始堵塞了,脑袋也冻的不大清醒了
“你他妈不起来,我可开车压你了。”
“压也不起来”
“那你怎么着能起来啊。”峰哥最优秀的地方,就是会提条件,知道这世界上的所有的事儿都是可以商量的。
“叫林妙宫来喝酒。”
“我艹,谁是林妙宫啊,哪儿他妈蹦出来个林妙宫啊。”
我不理他,合了眼。
“行行行,你起来先,什么都好说。”
我伸出手,他一把把我拉起来,我背后滴滴答答的都是泥水。他说:“上楼洗个澡吧你,到时候感冒了该。”
我说:“我不想回家。”
他说:“你他妈喝多了吧,有毛病了?”
我什么也不说,又要往地下坐。峰哥一看不对连忙抓着我,说:“行行不回家,不回家他妈去哪儿啊,上我家去吧。”我拉开了他车的后门,趴了进去。峰哥笑着说:“这是没喝多,还挺聪明。”
到了他家,我洗了个澡,换上他的衣服。他虽然比我高,但是瘦,所以普通的衣服都太紧,我穿不了,他给我找了两件肥肥大大的衣服,说:“**不给你穿,你挂空挡吧。”我穿上衣服出来,感觉浑身不舒坦,后背发紧。他跟我说了两句话,我扭了半天身子。他问我怎么了,我说后背凉着了。他把我拉进卫生间,脱了我上衣,拿起吹风机来顺着脖子肩膀往下到腰,吹了半天,果然舒服了许多。我问他怎么突然上我家去找我。他说:
“都他妈一个月不见你了人影了,你还好意思说。喝酒也不见你,干什么也不见你。说好的一起战斗呢,主将都没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不知道你要干嘛。打听了一圈,都说你死了呢,你他妈也不找我,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你才死了,今儿晚上喝啊”
“喝啊”
“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林妙宫。”
峰哥说了个艹,掏出手机来就开始摆弄。他找了跟石云浩林妙宫同届来的吕斌,吕斌叫了石云浩,想让石云浩带了林妙宫来,但这小子晚上来不了。吕斌说他没有林妙宫的联系方式跟本届人玩儿的也不是很熟。峰哥只好上了facebook,搜了一下,果然发现了林妙宫。通过她传的照片,发现了她跟端木樱熟识,还发现她跟那个很早之前跟我们一起吃火锅的那个我不知名的女孩儿一起玩儿。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儿叫吴美慧,尽管爱说爱笑,但样貌实在平平,又只见过一次,所以一直也没记住。峰哥联系了金姗,联系到了吴美慧,才发现吴美慧与石云浩林妙宫是室友。峰哥联系了吴美慧,邀请她来玩儿,又从她嘴里得知林妙宫晚上要跟端木樱出去玩儿。峰哥就告诉她,让她无论如何使劲的叫林妙宫。之后峰哥打了窦老大的电话,叫他晚上一定要来。窦老大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出门不参加活动了,一看是老朋友叫,答应了。峰哥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端木樱带来。不一会儿,俩人都回信,说自己能来,人带不来。峰哥则跟窦老大和吴美慧各说了一套同样的话,大意是反正她俩晚上也在一块儿玩儿,不如一起来我这儿玩儿,还能热闹热闹,不就完了。当时我的脑子不好使,峰哥这一系列的行为看我的头晕眼花,不过最后的结果就是,把林妙宫找来了。
峰哥长吁了一口气,说:“这回行了吧,人给你叫来了,整个计划都给你改了,你晚上可好好地玩儿,别再胡闹了。”我问还有谁,他坏笑着冲我说:“有两个新朋友,梁子和那个道士。”
我说:“你跟梁子以前是舍友,现在居然说人家是新朋友,我今儿晚上要告你的状了。”
峰哥说:“过河拆桥啊。”
我说:“得了吧你,你不就是要拉拢赵天明的人么,真是缺德。”
峰哥说:“你他妈又精神了是吧,我就不该把你招来,我刚才就应该压过去。”
我说:“反正我有林妙宫。”
峰哥说:“梁子跟道士关系极好。”
我说:“哦哦,可以。”
我上了沙发,靠着玩儿手机。峰哥开始收拾,烧起开水把所有的要用的杯子烫了一遍,又拿布擦干。他说喝东西最忌讳杯子不干净,我说打炮最忌讳妹子不干净。峰哥说:你正好挂空挡了,今儿晚上方便你打炮了。
后来隐约的感觉有人拍我,灯晃得我我睁不开眼。只听见峰哥说:咴,别睡了,都几点了,喝酒了喝酒了。我手里被塞上了个冰凉的瓶子,把我凉醒了,我坐了起来,难受的不行,才发现自己睡了一下午,外面天都黑了。我往往睡了午觉后都特别的难受。缓了缓,勉强睁了睁眼睛,屋里多了俩女孩儿,我看见其中一个女孩儿,蓝牛仔裤黑色薄毛线衣,唉,想接着睡,再睁眼看看另一个,哎,醒了!只见蓝底黄白黑三色碎花的中长裙下是一对白嫩的脚踝,白色短袖裹着细腰,外边套着一个宽大的牛仔薄外套,两鬓编了两条麻花辫,围到脑后绑住了梳到后边的所有的头发,露出前额,细鼻梁上架着一个大黑框的眼镜,却是林妙宫。我喜出望外,立马精神百倍,拿起酒瓶吨吨喝了两口。在大家都在审度该说什么的时候,吴美慧吴姐傻了吧唧的冲我说:“哟,醒了,好长时间不见你了,善为。”
我强颜欢笑,说:“是是是,您那么忙,哪儿有时间。”
吴姐说:“瞎说,我哪儿忙了,可闲了一天天的。”
峰哥赶紧插嘴到:“吴姐你也不介绍介绍人家,自己来了就开始打岔。”
吴姐说:“可不是,把林姑娘给落下了,这是我室友也是好姐们儿,林妙宫,刚才给峰哥介绍了。你俩应该没见过吧。”又冲着林妙宫说:“这是善为,在咱们城可有名了。”
林妙宫赶紧答道:“久仰久仰的,也照过几回面,却没有过言语。他帮过石头(石云浩)呢,我是记得的。”
吴姐笑着接上话茬:“是么,我就知道善为是个好孩子。”
我赶紧说:“没有没有,只不过开车搭了人家一段。不值得一提。”刚想跟妙宫搭上讪,门就响了,吴姐连忙开门,让进来的是梁子和妖道。梁子进来就跟大家轮流的寒暄,妖道手拿着扇子只是在后面附和,到林妙宫头上,梁子说给介绍一下吧,这是哪位。峰哥开了两瓶啤酒,递过去说:润润嗓子。吴姐刚要接上梁子的话茬,后面妖道一下站了出来
说:“我知道,这不是颦儿么。”
大家一脸茫然,吴姐笑道:“这是妙宫的小名么?你怎么都知道。”
林妙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亏得宝二爷还识得我。”
妖道大笑了两声说道:“我就是认不得口中衔的玉,也不能不认得你啊。”
林妙宫咯咯的笑着个不停,一会儿才歇下来说:“哎呦哎呦,不跟你闹了,快让吴姐介绍介绍你们吧。”
吴姐睁着大眼说:“怎么你们不认识啊,我还以为你们挺熟呢。”然后开始介绍起来。
梁子回头问我,这怎么回事啊。我说,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后来听见“宝二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俩人演的是一出红楼梦,因为林妙宫姓林,林黛玉也姓林,贾宝玉给林黛玉起的小名叫颦颦,后来管林黛玉叫颦儿。妖道后来一直称呼林妙宫叫林姑娘,正好跟红楼里的林黛玉分不清了,没想到妖道用姓氏嫁接,玩儿起暧昧来。并且他还用对了人,现在这个时代,能读起来红楼梦还能拿来用的,我相信这城里也就他俩了。梁子问我他俩干啥的时候,我有点儿烦躁,所以说不知道。我上来就出师不利,刚睡醒迷迷糊糊的也没跟林妙宫说上话,之后妖道上来就首战告捷,我看这妖道也觊觎着林妙宫,我也没了办法。我真的想不到,妖道这么有一手,头次见面就这么放得开,还用这么难懂的梗。不过也没想到,林妙宫能迎合上。我特别郁闷,这叫什么事儿?怎么还有人做如此之尴尬的小游戏,这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人间吗?这是要抢我的人啊。
我跟妖道聊过几次天,感觉他用的词句都很文学,聊起来感觉他使用的和大家不是一种语言,不知道什么人能跟他契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他,横竖得是一个林徽因。可恰恰这时候还真有这么个人,林妙宫说起话来都不是文学了,活像个近古代的人。
举几个例子,“天气冷了,把厚衣服穿上。”这句话到了她嘴里就是“日子寒了,把厚衣裳上了身子。”我们说“这妞儿真漂亮。”到她哪儿,就成了“姑娘生的好俊啊。”我们说“喝不了了,最后一杯了。”她说“只此这一杯了,吃不动了。”关键是她说起这些年代久远的话来,还非常自然,妖道还能跟她用这种非现代人类的语言交流,让我嫉妒的要命。吴姐说跟林妙宫说:“这回你可算找到能跟你聊天的人了。”峰哥冲我小声说:“我费劲巴拉的给你找来的人,让这妖道给扒拉走了。”
梁子他们来了不一会儿,窦老大就带着端木樱来着,端木樱见了我有些尴尬。我没时间跟她矫情,一心想着怎么巧取豪夺林妙宫,可是越刻意而为,越效果不佳,她总是对我客客气气的,让喝多的我摸不着头脑。我们先玩儿了几轮喝酒的游戏,最后一局上林妙宫运气不佳连喝了三个红酒,第四杯喝不动了,直勾勾的看着妖道。妖道借着酒劲儿嚷嚷:“这杯我给替了!”窦老大还起哄:“替的得喝双份的吧。”妖道拿起来林妙宫手上的杯子,又往里续了小半杯,端起杯子看了看,吴姐说:“怎么,你还找她喝过的地儿,要间接接吻啊。”大家都起哄,妖道一饮而尽,林妙宫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问:“没大碍吧,别多了,怪难受的。”妖道抿着嘴摆摆手。吴姐说:“呦呦呦,这还心疼上了。”
我烦躁万分,又毫无办法,只能默默的劝慰自己。我吃酒也吃不动了,只能对着生的好俊的姑娘沉默,我感觉有点儿冷,我把厚衣裳上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