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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归恶心,你还真别说,这感觉,还挺舒服的,不自觉间,我尽然闭起眼傻笑着仿佛很享受一般,片刻,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跳开,嘴里大喊:“你娘的,舔手就舔手,你丫的,舔我嘴干嘛。”连忙呸呸呸,手还不住的擦着嘴,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只在刹那间完成,甚至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但当我睁开眼准备大骂这个变态老头时,眼前一幕,让我恶心的好几个月都没吃下饭,因为,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那怪老头,而是我家大黄正伸着那根还正滴着口水的大舌头,嘴角依稀间还残留着一些黄黄的某物,正蹲在地上对着我摇着尾巴,估计正想着它的主人回来了,会不会给他带点好吃的啥,正乐的摇头晃脑。顿时一阵恶心从胃里传来,嘘!啥都别说,先让我安静的吐一会!
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怪老头已经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大白天的小眯一会都会梦到他,求求你别来恶心我好么?这般想着,开了门,拿出了作业本,趁爸妈回来之际,做个样子还是要的,就在我拿出作业本,准备看下左手手腕上手表几点之际,却发现手臂上有块黑漆漆的东西,想着刚才大黄嘴角的余黄,一阵胃酸涌动,不经意又呕了几声,嘴里骂骂咧咧的:“这个该死的大黄,又吃了什么,脏死了,晚饭取消,你就吃你的粑粑吧!”捏着鼻子,赶紧跑去放水洗洗,还好,水一冲,那团黑黑的东西就随水被冲走,拿个毛巾赶紧擦擦,哎!怎么擦不掉,又加了些力道,发现任然有块黑黑的印记。“他丫的,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脏。”郁闷的说着,但还是起身去厨房拿起了刷碗的清洁球,使劲的刷着。
良久后,我彻底傻眼,发现怎么刷都去不掉,仿佛已经长进了肉里,因为用力过猛,那块皮肤都被我刷红了也没去掉,脑海里突然就闪现那怪老头的嘴脸,刚才梦中的场景瞬间历历在目,想起最后那老头说的什么印记,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些都是真的,疑惑归疑惑,但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不去怀疑,这几天经历的事已经足矣颠覆人生观,想来这世界连怪老头这样的人都有,一切当然皆有可能,虽然这般想着,但一直都没能鼓起勇气去找那个老头,就这般内心忐忑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放暑假。
这天,我大伯接了单大买卖,隔壁村有个王姓的暴发户,早年跑运输,听说也帮人带什么特殊的“货”,赚了不少钱,每次回村身后都会跟着一群小弟,脖子上大金链子比大拇指还粗,在外面赚了钱,因早年丧母家里就剩老父亲一人,所以去年就将自己老父亲也接进城享福,谁曾想才一年时间不到,老父亲就魂归天际,村里为此也传出各种流言蜚语,对于王老汉的离世各种猜疑满天飞,也不知是不是村民仇富心里作怪,传的一面倒,清一色负面信息,都说是王老汉被儿媳妇嫌弃虐待死的。人这个生物吧,很是耐人寻味,遇见比自己厉害的主,当面总是能忍气吞声笑脸相迎甚至点头哈腰,背地里却能问候人家八代祖宗。遇到不如自己的,却总能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说话语气都能牛掰带冒烟的。
不管事实如何,如今王老汉的遗体就这般安置在农村老家当中,他儿子也算场面人,出手也豪气,老人也上了年纪,此次要按白喜事的流程大操大办,因此请了我大伯负责承办,听我大伯说整套流程需要大概七八千时,一丝犹豫都没,直接让身后小弟拿钱,一出手就八千八,并且放话,办的体面还有重谢,八千八在当时算是笔不小的数目,平时承办白喜事一整套流程下来最多也就挣个几百块,当时我姐在江浙一带打工每月工资都不到一千,就更不用说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农村。农村有农村的好,很多食材都能自备,宴席一桌一百多就已是大鱼大肉豪华配置,算算他家亲戚村民也就八桌左右,三天宴席分上餐(炸元宵,一些凉菜。)下餐是正餐,总共下来不到二百就可以搞定一桌的上下餐,八桌顶多就1600,三天总计4800,加上一些道具服装二千左右,还能净赚一千多,事后肯定还有份大红包(惯例,那是答谢风水先生的,毕竟还需要风水大师超度亡魂。),大伯心里盘算着,这次赚大发了,当然白喜事还少不了乐师,吹着大喇叭,气氛那叫一个造,乐师一般也是我大伯负责联系,不用酬劳,大伯还能分到提成,因为乐师也有团队,除了吹拉弹唱的一些人外,台柱子还有一门绝活,那就是“哭灵堂”一般由中年妇女担当,穿着戏服画着特殊的装扮,跪在灵堂前大哭四方,边哭边唱,将所有老人的子孙儿女依照辈分顺序唱个遍,内容大体是子女多么多么孝顺,多么思念亡人之内的,子女门就围坐在灵堂前,等着哭唱到自己名字时就上前对着灵堂磕头,然后将自己准备的钱放入哭唱人身前的大盘子里,一个一个按照别人哭唱的顺序跪拜给钱,这就叫“带哭”。给的钱多少无所谓,只是份心意,但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太丢面,遇到豪气的,更是会赚他个盆满钵盈,收入颇丰。很小的时候我就当热闹来看,如今想想也挺讽刺,自己家亲人离世,还需要别人来帮忙哭灵堂,真是世风日下,很多东西已然日渐扭曲。
之前说过,这种白喜事其中就有件守灵堂,老人尸身需要存放家里一夜,原则上是子孙后代守夜,但哭灵堂都可以找人代劳,就更不用说这种守夜,土豪王二话没说,直接就塞给我大伯一千,让我大伯安排,之后他就带着一身酒气歪歪斜斜朝自己车走去,一群小弟紧随其后搀扶着,车子这般绝尘而去,只留了二个小弟负责看门,感情这晚上还不在家里留宿,也是没谁了,谁让人家有钱,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鬼都推磨了,找人守个夜还能咋滴!
按照惯例,这种事情都是子孙完成,这次本该是土豪王和他自己儿子一起给老人守夜,但人家有钱,直接就塞了一千,临走时还一脸酒意晕头晃脑的不忘补了句:“钱不是问题,但必须给我整一对父子来守夜,不然我跟你急,知道不。”说着还一副凶样的给了我大伯一个脸色,金主啊,怎么得罪得起,大伯应承着,送走了财神。
钱啊,万恶的金钱,你咋就这般让人沉迷呢!平时这种找人代替守夜的事很少,当然也有,但既然让别人帮守夜,一般就不会有那么多要求,像这次还指定要一对父子的,大伯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但既然收了钱就要办事,谁让当时自己猪油蒙了心,这般懊恼的想着,走遍附近几村,也没人愿意,最主要是不愿意自家小孩去,你说谁家愿意让自己小孩大半夜在别人家守灵,且不说好坏,如果吓到小孩也不好吧,眼看天色渐黑也没找到人,大伯焦急万分。
世上无难事,就怕你不去想,只见大伯突然就喜出望外,好像想起了什么,骑着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就朝着我们村的方向赶来。直接就来到我家,到了门口停住了,只见大伯扯了扯衣服,揉了揉头发,立马换了一副表情,万分焦急苦大愁肠的模样,也没管一旁一脸茫然的我爸,径直就向我妈的方向跑去,我妈正在厨房洗碗,猛不丁看见大伯这架势还以为出了啥大事,赶紧擦了擦手,取下洗碗的围裙,将大伯领到大厅坐下说话。
大伯先是一通感情牌,说什么自己是老大不容易,在外面跑家族这点业务挺辛苦,既要养活自己一家老小,还要考虑二个兄弟,也要分些活给自己兄弟们,自己是大哥,虽然祖传的手艺落在自己肩上,但也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兄弟们的生活,说到这还面露愁容语带哭腔。(平时这种白喜事,前期只需要我大伯一人做法超度即可,我爸和我四叔只是后期帮帮忙,还有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后的扎灵堂是我爸和四叔的活,所以前期都不参与,挣得也很少。)我妈应着:“对啊,这些年也多亏大哥帮衬。”大伯平时比较忙,所以他家的田地大多都分给了我爸和四叔,自己只留了几亩作为口粮,家族的手艺活,的确也怪不得我大伯,老祖宗的规矩怕后人为争饭碗抢生意闹不和,所以手艺只传老大,其他兄弟就只能帮忙打打下手,还有就是做扎灵堂这些没啥“技术含量”的活,比不得做法的风水大师来的体面赚钱。但大伯也挺照顾自己兄弟,平时很多赚外快的活儿自己安排妥当后,去喝酒走个形式拿拿红包的事也会让我爸他们去挣点,所以我妈的确也很感激他的。
看大伯这般,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絮叨的废话,直截了当的对我大伯说:“大哥,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没事,你就说吧,能帮一定帮。”大伯听了也有些惭愧的说出了今天的事。说完后,看我妈面带难色,大伯也只能低着头没好说什么,自己也知道这事的确有些太难为人,只能悔恨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接了那钱,别人也得罪不起,现在还要连累家人,哎!心中这般懊恼的想着。
良久,我妈也没多说什么,可能是因为当初我外公也是做这行,身知很多事身不由己,站起身看着大伯:“大哥,放心吧,就让他们去吧。”大伯听到这话,也很诧异,本来认为要劝很久,没想到弟媳这么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最后,硬是将自己收的一千元塞给了我妈,几番推脱我妈只能收下。
我爸到没什么,以前自己也替人守过夜,其实这活很轻松,主要就是一个胆量,心中无畏则无惧,守夜很早以前,子孙后人必须一老一少整夜跪在灵前给亡人烧纸钱,火不能断,亡人睡得床榻四周还需点上四根蜡烛,同样不能灭,亡人必须头枕很高的特制枕头,枕头不能全枕,只能枕着头的上半部,好让亡人睡着并且头低着,防止亡人眼睛因未全闭而看到活着的人,口里含着铜钱,头朝里脚朝外躺着,门还不能关,最主要一点也是最需要注意的一点,因为家里灵前摆着贡品,大门敞开,就会有些猫啊狗儿的进来觅食,其中最最忌讳的就是黑猫,相传,如果晚上守灵其他动物进来,你可以随意将其赶走,但唯独黑猫不行,你必须好好伺候,好吃好喝的供着,让其吃饱了自行离去,但也要防着,不能让黑猫靠近亡人,否则很可能产生尸变,最出名的要属“猫脸老太太”的传说,很多人可能也多少了解一些。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也只是茶余饭后用来吓唬人消遣用的,也没人真正见过,至少我家做这行这么多代,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黑猫尸变的事,但晚上有动物来打扰也的确常见,但你要知道,人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这点小事自然有应对之法,只要在屋子门口撒上特制的药粉,一夜连个蚊子也看不见,什么蜡烛啊,枕头啊,口含铜钱通通都被省略,直接用白布将亡人盖上,自己只要多烧点纸钱就可以,灭不灭的习俗也早被废弃,有的地方,甚至就直接将门窗锁好,自顾自睡觉去,更甚者早已没有了这些仪式,直接火化大家吃顿饭就闪人,快节奏的社会,什么都只讲究一个快字,殊不知这些仪式的初衷“孝道”却于人渐行渐远。
我爸对守夜也不排斥,去了带点小酒花生,偶尔还可以小眯一会,哼哼小曲轻轻松松钱就来了,很多胆大的人都还挺乐意的,主要这次是需要带个小的,所以才推脱,毕竟这次是自家的事,堂兄弟几个就我一人还在上小学,所以在家,他们都住校。大人们都同意的事,忽悠一下,再给我二十元钱(你要知道,当时零食一般都是几毛钱几毛钱卖的,二块钱一般就够我在同学面前嘚瑟的嚼着辣条显摆个半天,就不用说二十元了。),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被忽悠着和我爸一起朝着那人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