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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点半,任飞把兄弟们都叫了起来,午休不宜太久,该训练了。
“得去整个哨子来,天天这样喊费劲。”任飞心想,依稀回想起了自己的新兵岁月,那家伙,哨音一响,裤头都来不及穿就得往外跑。
工匠们依旧在挥汗如雨,地基已经砌好,在打桩了,进展很快。
坝子中央,十九个小伙子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站成三排,他们知道,“魔鬼训练”又要开始了,心底未免叫苦不迭。
孙力本来陪着萧杰在旁边抽烟呢,终于还是忍不住凑了上来,加入了集训行列。
他十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的,奈何那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任飞根本不搭理他,一晃十年,虽然现在年纪是大了些,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再说,这些年他可没荒废,一直练着呢!
任飞笑问:“阿力,进来了就别想中途敲退堂鼓,你确定?”
孙力一脸没所谓,吊儿郎当说:“哈哈,开玩笑,ComeOn!”
“好,算你一个!”任飞收起笑容,一如既往的挺拔,对大伙儿说:“估计你们的肌肉还没恢复,堆积的乳酸越来越多,下来之后要多做放松操,现在,先扎马,半个小时。”
“啊~”一片鬼叫,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脚与肩齐,腿与地平,臀部要尽可能往后挺,昂首挺胸,目视前方,腰背打直!”
“扎马是基本功,讲究腰马合一,下盘要稳,腰腿要有力,干起架来才带劲!”
任飞游走在队列中,边纠正动作边给他们灌输一些炼体以及格斗的理念。
大家都听得入迷,动作上也就很认真,就算双腿抖圆了也咬牙坚持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一个打十个的场景了。
不远处的工匠们见到这场景,纷纷直起腰来饶有兴致地看稀奇,对任飞那是更为赞赏。
……
高凡心情很好,开着他的“北斗七星中国红”在临江路上兜了一圈,买了些水果,才不慌不忙哼着小曲儿溜进了西区的梨亭巷。
把车停在巷口,高凡拎上水果钻进了巷子,找到66号,他径直走了进去,进门便喊:“温叔?”
“哟!小凡来了?稀客呀!快坐坐坐,来就来,还拿什么水果,真是!”屋内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他很热情地招呼着高凡。
这个男人身材高瘦,斑驳的头发梳得很整齐,鼻梁很高,穿着青色中山装,很有一股忧郁儒雅的气质,像极了八十年代饱读诗书的知青,脸庞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到他年轻时候的英俊。
温纤尘,温辛如的父亲,梨亭巷老住户,码头一带人尽皆知的挖沙技术头工!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高凡暂时只知道这些,当然,他还知道温辛如在双庆大学上大四,他深知,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男人!
一向大咧咧的高凡竟难得恭谨起来,坐直了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道明来意:“温叔,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上门来请您出山呐~”
“哦?”温纤尘端着开水瓶的手一顿,接着准备往高凡面前的杯子倒水。
“我来我来。”高凡忙站起来抢过开水瓶,先给对方斟满,略显局促。
温纤尘却聊起了家常:“小凡,最近还好吧?有日子没来了。”
“这段时间忙,挺好的。”
“嗯,我都听说了,你在七号码头干得不错,就该这样,趁年轻,好好干。”
温叔的话很轻,但一字一句都落到了自己心里,高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鼓了好半天劲,他才吃吃问:“温叔,辛,辛如呢?”
“这丫头懂事儿早,非要去打暑假工,好像是在哪个餐厅当服务员吧?”温纤尘说到这儿,眼神流露出一股落寞,“苦了这孩子啊~”
“哦…”高凡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每次提到这个名字,他总会有些不知所措。
“咋的?你们老板还敢开沙场了?也是,有你和小飞帮忙,倒也没什么不可以。”温纤尘又主动挑起这话茬。
高凡当即满怀希望说:“温叔,实话跟你说吧,七号码头现在的当家人就是小飞,不然…我也不会来请你出山了。”
混码头的谁不知道,温纤尘以前可是挖沙技术“头工”,扛大旗那位,手底下十大弟子,现在全都排得上号了。
挖沙是个技术活,人在船上随便那么一看就知道哪里沙多,哪里沙好;也知道怎么挖效率最高,这些都还只是小儿科,最关键的是他懂得“养沙”!
怎样挖、挖多少、朝哪个方位挖,才会致使最优质的河沙源源不绝地在某个地方堆积,而不是随机冲到其他码头的地盘上去沉淀!
这就是一种大本事了,类似于“周天玄学,风水堪舆”,谁也搞不清楚其中原理,这便是“温工”之名的根本所在。
头工,不是随便叫的。
这一招可不得了,同样是挖沙,同样的设备,一般技术工挖出来的沙含水量较大,杂质多,且粗细不均,而人家挖出来的沙含水量小,杂质少,还多是最值钱的中沙,在同等的人力物力和时间下,这对一个码头沙场的收入有着多么可怕的加成?
聚宝盆!
如此高人,也难怪当初其他码头争着抢着挖一号码头的墙角了,不惜重金甚至不择手段,但是,温工不仅没答应其他码头,还离开了一号码头,从此收山了。
没人知道原因,或许是他妻子病逝,对他打击太大吧……
“你说啥?”温纤尘显然有些意外,“小飞?你们把七号码头盘下了?”
“嗯,有几天了,何老板早先就有这心,所以小飞一回来就接手了。”
“嗯~好,好!”温纤尘点头,连声道好。
“温叔,那……”
“要我出山……也行!但我有一个要求。”
高凡脱口而出:“工资由您开!”
“工资倒不算什么,你们看着给就是了。”温纤尘笑着摇头,说:“我要带上自己的团队。”
“这样再好不过了,我就是这么想的。”高凡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成!码头目前有几条挖沙船?”
“两条。”
“我知道了,计划什么时候出沙?”
“明天上午。”
温纤尘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你回去吧,我六点之前就带人过去,先练练手,都有多久没下江了……”
出了梨亭巷,高凡心底还是有些失落的,又怕见到她,见不到她心里又不舒服。
哎~人呐,难道面对这些事都这么矛盾吗?
“呼~想这些作甚!还得继续招长工呢!”高凡把头一甩,拉开车门跳进了“北斗七星中国红”。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高凡几乎是把整个朝天门跑遍了。
按照任都飞的指示,他先把码头兄弟们的家都跑了一趟,都住得很分散,有些还不知道位置,他立马打电话问,一个个登门请人,可谓给足了面子。
除了少数几个兄弟家里老头子都有正经事做以外,其他的都乐呵呵地当场答应下来。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铁饭碗”啊!那些都是靠做临时搬工养家糊口的老爷们儿,谁不稀罕?
沙场长工主要就是把挖回来的沙用小推车投进设备进沙口,如果成品沙需要走水上运输就要麻烦一些,还要将设备处理过的成品沙搬进平底船,然后跟船到点卸沙。
一条挖沙船能装两三百方坯沙,重型机械无法操作,就需要不少劳动力,计划是二十个长工,十个管一条挖沙船,另外还需要五个泥头车司机。
目前只招了十五个,高凡就打电话跟任飞说了一声。
任飞说:“剩下的五个就在咱七星巷里招吧,王婶家,李大娘家……还有司机,也都先满足周围的熟人,不然咱老头子该说我俩不懂事儿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再辛苦一下,去跑一趟。”
“没问题!”高凡挂了电话,匆匆往七星巷赶……
七号码头,随着任飞的一句“解散”,包括孙力在内,所有人都是瞬间垮塌,如同一滩滩烂泥,似乎再怎么也扶不起来了。
任飞走到孙力旁边,蹲下来恶趣味地问:“感觉怎么样?”
“两个字儿,变态啊~”孙力躺在地上嘶吼,手都抬不起来了。
“一点毛毛雨,就把你搞趴下了?”
“操!开玩笑呢吧?我是那么容易趴下的吗?十年啊~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啊!”
任飞点头,一本正经地评价说:“嗯~你这些年没白练,这幅身体还是可以的。”
“那是!”孙力颇为得意,勉强撑坐起来叹道:“天哪~看来今晚得找个地儿好好按摩按摩,不然明早估计都走不动路了。”
周围一帮小伙子耳朵贼招风,听到关键字眼赶紧爬起来,猴儿急地看着孙力。
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明显:力哥,带我装逼带我飞吧!
尤其是上回在三清坊尝了腥的十二人,那招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来神,似乎一下子又忘了浑身要命的酸痛了。
任飞似笑非笑说:“你们使劲儿躺,看你们晚上还能不能这么精神。”
“哦~对对,放松操。”
一群人连忙反应过来,两两之间组合,捏背松肩揉大腿搓胳膊,搞了好一阵,那叫一个舒服!
差不多十来分钟,所有人都能轻松站起来了,酸痛感褪去许多。
他们忽然有种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而容器的容量正在飞哥的磨砺下越来越大,也就是说,承受能力越来越强。
这会儿再来根烟,无疑是最爽的!
大家伙儿有说有笑地坐在坝子上抽烟,任飞和孙力也不例外,和兄弟们打成一片,开着玩笑撕着逼。
这时,方威靠过来说:“大哥,陈峰说找个时间请你喝酒呢!”
“陈峰?就说我没空。”
“这不让你挑时间呢嘛!鸿雁楼加上欢乐迪夜总会哦~”
“没兴趣!”任飞把头一扭,“再说吧。”
接下来是休息时间,一帮小伙子进仓库玩起了牌,三五成群,玩的玩,看的看,吵吵闹闹的。
四点左右,高凡赶回码头,饶是任飞这般定力,也被他那辆风骚无限的普桑惊呆了,围着观摩一圈,啧啧称奇。
孙力笑道:“这车牛逼,开出去绝对拉风,哈哈,连我都服了~”
任飞点头表示认同:“嗯,用来把妹估计是绰绰有余了。”
“哈哈,有道理,改天试试。”高凡大嘴巴一咧,却又冷不丁想起温辛如来,忙说:“小飞,你猜我请到了那位技术工?”
“谁呀?”不管是任飞,孙力都跟着好奇了,敢情这位技术工还有些来头?
“温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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