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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再记你一功!”听高凡讲完“挖沙头工”温纤尘的事儿,任飞都止不住一阵激动,心道天助我也啊!
孙力摩拳擦掌说:“哥,咱这是要飞的节奏哇?”
高凡说:“淡定点,咱得在温工来之前把工具准备齐全,估计他今晚不挖两船回来是不会罢休的。”
“还差啥工具?”
“铲子,手推车这些不得要?”
“嗯,对,马上买!”任飞想了想,说:“另外再添置一些家具,像桌椅板凳这些。”
“好说,都是一个电话的事儿。”高凡笑着打电话去了。
孙力说:“最近码头开销挺大啊?钱够不够用,我手头上还有一些闲钱。”
“放心,多着呢!”
任飞大致盘算了一下,办沙场差不多花了五十五万,盖房要个十来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零用,还剩下三四十万,应付一段时间支出绰绰有余。
……
刘老三自己怕都记不清有多久没住院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很棒,每次都能把胯下的女人搞得哭爹喊娘地求饶才罢休,他本来很满足自己的生活状态,有车有房有大把的钱,有地盘有小弟有地位,女人,从来不缺,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日子?
所谓的人生巅峰,不过如此吧?
但是,随着任飞的出现,他活生生从巅峰摔了下来,还特么摔进了医院!
平时小弟们受个伤什么的,直接往天门医院一拉,医得好医不好完事儿,而刘老三挨了刀,自然是要住进市一附院的。
那两柄飞刀取了,背上肩胛骨内侧留下两个大拇指宽的血洞,现在缝上了,他虽然看不到,但能想象得到,估计像剃掉翅膀的天使吧?
医生说,幸亏就没伤到大动脉和脏器,否则神仙难救!
刘老三庆幸的同时,还把保镖柳三江骂了个狗血淋头:格老子滴~你特么就是这么保护老子?往老子身上插刀?去你妈的!一个比一个饭桶!真不知道我二叔怎么看上你俩的!
若不是伤口疼,刘老三跳起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呼过去了。
两个保镖是真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低头乖乖挨骂,老板肯骂,那说明还没打算放弃自己,这是好事儿!
毕竟,像他俩这种手上有人命的黑户,不是谁都敢收留的,刘二爷宅心仁厚,对他俩恩同再造,他们铭记在心,那一身戾气也不会冲着刘老三发出来。
“三儿,好些了么?”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病房内的人都看了过去,瞬间恭恭敬敬。
刘老三压低嗓门:“二叔,您,您来了?。”
“二爷。”柳三江和另一个保镖转了个身。
来人除了大名鼎鼎的清水袍哥刘二爷,还能是谁?
他约摸六十岁许,高高瘦瘦的身板却打得很直,方方正正的脸上留着很讲究的胡子,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布料唐装,头戴一顶复古大檐帽,这行头,倒符合他清水袍哥的身份,没有人会怀疑他手上拄那根拐杖是用来卖味儿的。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相貌很平凡,气质却不简单,寸步不离,上前安椅。
刘二爷慢条斯理地坐下,把帽子拐杖随手递给左右,一头不知道染过多少次的黑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存在些许皱纹的大印堂。
适时,他才不疾不徐说:“码头最近有点儿乱啊?”
“二叔,我…”刘老三无言以对,二叔把码头交给自己打理,搞成这样他确实难辞其咎。
“也不能全赖你,那个叫任飞的小子的确是个角色,你吃他亏倒也正常。”
“二叔,我该怎么做?”
……
对整个朝天门码头来讲,今天都算得上是个大日子,“头工”温纤尘重新出山,值得庆贺。
他只打了几个电话,就把几大码头的头号挖沙技术工程师召走了,没有理由,没有兆头,人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可把几个码头当家人急得不轻,不惜许重金留人,但人家鸟都不鸟,连这个月工资都没提就走了,令他们完全摸不清楚状况。
四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的师父出山了,要带他们一起投七号码头!
炸锅了!
温纤尘才不会理会这些,他只负责带人挖沙就成,其他可不关他什么事,如果小飞和小凡连这个都摆不平,那还谈什么沙场?
众所周知,温工有十大弟子,个个了不得,虽然没能学到他的看家本领,但也是挖沙一等一的好手,这几年俨然已经成为各个码头的座上宾,极为抢手。
能染指沙方生意的也就前五号码头,分别是赵五哥的五号码头,刘老三的四号码头,韦大炮的三号码头,王麻子的二号码头,季姥爷的一号码头,五个码头几乎垄断了整个河沙市场,而那十个人也三三两两地被这些码头瓜分。
这几年下来,沙方事业是干得有声有色,红红火火,各个码头的规模也日渐壮大。
眼下这十个人突然被抽走,当然不至于令他们瘫痪,毕竟吃这碗饭的可不全都姓温,码头还养着大把的技术工,但至少对生意肯定是有不小的影响。
况且,这十个人加上温工,都去了七号码头,这说明什么?
当晚,五个码头的话事人齐聚鸿雁楼,共商大计,刘老三拖着伤体都没有缺席。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七号码头坝子上,四匹大哥都到场了,任飞高凡站在中间,孙力宋寒一左一右,后面站着二十条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小伙子,共同迎接温工及他的弟子到来,场面尤为壮观。
温纤尘带着十大弟子下车,一个个都操齐了家伙,一看就是专业人士。
除了温工年纪大点,其他师傅都不过三十来岁,正值壮年,这是一群虎狼之师!
看到这场面,连温纤尘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小凡,小飞,你们这…整过了吧?”
高凡挠头说:“不过,一点儿都不过!温工出山的大好日子,敲锣打鼓鞭炮礼花这些都该有的,不过既然都不是外人,就免了,嘿嘿。”
温纤尘笑骂:“你小子,油嘴滑舌!”
任飞一脸淡笑,伸手延客:“温叔,各位师傅,这边请。”
码头靠仓库那块空地已经支起了临时帐篷,桌椅安置了好些套,桌上茶水已备好,就等人入座了。
温纤尘十一人被簇拥着落座,陈晓东他们赶紧奉茶上烟,烟是软中华,茶是刚买的一等铁观音,不过温纤尘和另外两个师傅不抽烟,一条烟没发完,还剩了三包。
寒暄了几句,加上都有耳闻,也就熟络了,十个师傅都在码头干事,哪里没听过任飞的名头,直言佩服得紧呐!
一杯茶下肚,温纤尘雷厉风行,直接就带着人下水了,倒让任飞他们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风尘仆仆赶来,才喝杯茶就开干了。
实在人啊,都不含糊,说干就干!
任飞还不知道,有好几个师傅还是刚从其他码头的挖沙船上下来呢!
一群门外汉跟着到江边看热闹,见他们分两批各上了一条挖沙船,头也不回就发动机器开着船离岸了。
这个场景,任飞怎么突然觉着有些熟悉?当年荆轲刺秦渡易水时是不是差不多来着?
风萧萧兮易水寒……
任飞苦笑摇头,回头招呼兄弟们摆酒设宴,咱坐等出沙,大喝庆功酒!
盖房的工匠们五点多就走了,因为桩子刚打好要等混凝土凝固,暂时上不了砖,所以就下了早班。
这会儿正值黄昏,码头又热闹了起来,酒水成箱成箱拉进来,一些凉菜下酒菜也陆续送到,老疤烧烤摊今晚也被征用过来,几个伙计拖着家伙直接扎进了码头。
当然,任飞提前跟老疤打过招呼了的,不然未免有些监守自盗的嫌疑。
除此之外,任飞还给凤祥苑徐记羊肉馆打了个电话,让徐老板帮忙准备五大锅羊肉。
徐老板爽快得很,说一会儿亲自送到!
场面铺得这么大,最兴奋的莫过于那群兄弟了,今天可谓吃尽了苦头,还有什么能比大喝一场来得实在?
烧烤摊架好,几个伙计熟练地生火烧炭,准备开整了,其他人也忙前忙后,摆酒端盘上碗筷,不亦乐乎。
快到八点,一切准备停当,徐老板的羊肉也在路上了,现在就等温工他们回来。
闻着四处飘散的烤串香味,望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酒水食物,一帮小伙子早已是馋得直咽口水了。
咕,咕~
看来不仅是眼馋,肚子里的蛔虫也馋了……
天已黑透,码头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这时,江上传来柴油机轰鸣声,小伙子们耳朵尖,一个个忙跳起来说:“是船,温工他们回来了!”
任飞早就听到了,已经率先走出了小帐篷,一时间除了忙着继续烤串的伙计,其他人都跟了上去。
江岸,两条满载而归的挖沙船已经在泊停了,温纤尘先一步上岸,见着任飞就说:“小飞啊,你这码头不得了,堆积了太多的优质河沙,我们刚刚转了一圈,估摸着一天最少能挖出一千方沙来!”
“啥?一,一千方?”
任飞确实吃惊不小,原本满打满算一天能出两三百方就不错了,现在听说一天能挖出一千方,也就是说最少能出五六百方成品沙,直接翻了一倍,可能还不止!
一个师傅走上来说:“当然,也就是我师父了,换别人来估计五六百方顶天了,哈哈哈。”
一片拍手叫好:“好,好!”
任飞的目光和身边的兄弟们对视了一下,又齐齐看向挖沙船上堆满的河沙,简直就像看一堆黄金一样,眼睛里都快蹦出大元宝了!
高凡说:“辛苦大家了,酒水已备好,走,今儿咱喝他个痛快!”
温纤尘却说:“不急,先试试设备再说。”
“师父你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宝刀未老吧?放心,我敢保证,这沙纯度绝对高,且中沙占大多数!”一帮师傅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
“那,试试?”
任飞当即拍板说:“阿力,带兄弟们操铲子上,凡子去拉闸。”
“好嘞~”
话音刚落,孙力就带着陈晓东他们一伙人操上家伙去了,沙场一共添置了二十把铲子、十辆手推车,全被他们推去了。
温纤尘笑说:“哪用得了这么多,投一车进去看看效果就可以了。”
“三个出沙口、排水口还有杂质口底下都放一辆车,让你们开开眼界。”又一个师傅开口了,他脸上不无得意。
孙力他们闻言照做,然后纷纷爬上船去,铲子挥得贼溜,号子喊得贼响,没几下就装满了一辆手推车,那劲头哪里还有半分腿疼胳膊酸的样子?
“走你~”熊大熊二吆喝着,推着小推车把沙投进了进沙口。
高凡立马拉闸,整套设备就轰隆隆地开始运转了,干燥机、磷选机、离心机等等竞相争鸣,输送带也动了起来。
所有人也都行动起来,争先恐后地跑到各个输送口下面去盯着了。
几分钟后,投入的坯沙就处理完毕,从各个口子传出。
果不其然,中沙口接了半辆手推车,粗沙口和细沙口加起来不过小半辆,排水口排出的水少得可怜,勉强把手推车底给淹住,杂质排出口下面的泥土就更少了。
纯度这么高?中沙占比将近百分之七十五?
“哟嗬~”
“温工!温工!温工!”
霎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就算是一群门外汉,都没人不知道这种结果意味着什么!
任飞当即大手一挥:“走,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