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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德克是另一个城市的酒吧,我记得以前有人提过,早期的商店其实并不是面向大众的,有很多时候它们只会向特定的人群服务,当时的物料并不丰富,去那种商店一次很可能也就类同于买个手套丝织品啥的。就如同现在的某些私人俱乐部,只不过那时候,这样的地方意味着高贵,纯正,传统,迷人。
布兰德克就是这样传承下来的,当然,如果老板没有撒谎。
这里可以说是最廉价的地方而又最精致的地方了,只可惜,老板不太会做生意,所以在我眼里,这是最像“酒吧”的酒吧,最不像“避难所”的避难所。
你到达店门口,走过长有绒毛的苔藓楼梯,下走几步就会来到这个房间,房间向上看去,你会看到春光照耀下的青草,当然,不是什么高科技的天花板,也不是什么大白天折射的酒吧屋顶,这是法术,货真价实。哦,倘若你是那类有强烈对称艺术追求或者强迫症的人,那么,来到这里你可要小心了。房间内有十五张桌子,桌子旁却只有十三张板凳,墙壁上开着窗户,便于欣赏风景以及行人,八张,可是左右不对称,房间内总共的十二根柱子,四英尺高的地方镶嵌着铜镜,铜镜的角度很巧妙,模糊的错落中让人们感觉空间放大,可是每当正午的太阳光投进来,人们又只能感觉到空间的变小。鉴于对数学天然的顽笨,我就不去说公式话了。
这里有必要谈及这十二根木柱,不像那些电视剧或者电影中展示的,古人的庭院未必就是雄壮的镇狮,还会有的回头,有的护崽,有的卧松。这柱子的三寸下侧,是以五芒星的法圈做底,印压正反星刻。然后少许的上方另立机缘,纂刻木头作山洞状,洞口略微纳入的地方端坐着各方福神。福神是古来的一门信仰,上推三五代,清朝不少官员家中的石柱都会有避水,火,灾,邪等别的福神刻印。
那年代的中医,三指探福气。那年代的匠人,巧手化灾殃。或许捏泥人的庄家汉,也有几把力气,扎草结兵傀。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剩多少。上次我记得做过有关“南海匠人”的梦,还是看《聊斋志异》的缘故。
文字图画,鬼魅形象别的就不必再提了,你只要明白,这柱子上面满满的都是法术的承载,就算心里有个数。这房间的栋梁,本就是用来阻断术法的脉络,你随便看去,会发现这里根本不会有大势头的电器,小的也是少见。因为那些东西,基本上没用。当然,像我说的,这样的安排更多的是用来防范那些黑漆漆,不见光的黑法术,巫术。至于教堂类的法力不能彰显,我想,这里的氛围已经全部弥补了。
浅粉橘,大地灰,加上略浓的海藻绿,配合墙壁上略显涩的枣红。七年前我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满屋子都是柴火搭配烤玉米散发的沁人灵动。那份温柔,就像是松鼠抱着核桃做梦,我想,即便我是只狗熊,来到这里,也不会再靠舔熊掌自励,因为眼前,满满的都是食物的温馨。
老板契诺夫在前面拿出了米酒和朗姆酒,干净的柴火声时不时的噼啪作响,前行中,炉子的光辉点染着他的影子,哦,他的长胡子又沾上了酒沫儿!
“混蛋華。”
“大菠菜。”
我们两个互相的打着招呼,野适晕黄的吧台前,还能看到上次我搞笑用荧光粉画的半个笑脸,石头跌落的声音在屋子内偶有响起,那是我认识的一对情侣在玩“三只小猪”的游戏,转过头来,我觉得我还是不去看那边比较好。
契诺夫身体并不高,力量倒很是惊人,面容来说,棕色的皮肤,略耸拉而卷起的胡须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久居深山的樵夫。他的左脸上带有斜行的十字伤疤,这让他多了些老男人的成熟味儿,眼睛倒是黑色不差,我平常看到他时,总想了解他到底是怎么吃饭。平常他的脸几乎不见变化,配上眼睛就像是冷冷的看着路人的脸,我倒是知道,这个人也有笑,只不过被胡子遮住了。
“嘿,菠菜。”我看那瓶米酒还没动,“今天不错,两个客人呢,我要酒,六成馅儿的牛肉饼,搭点儿下酒菜,花生就行。辣椒酱随便抹。”
“嗯。”契诺夫把拿出来的米酒又放回去,打开朗姆酒,倒了七分满,然后放到碗里温。写完菜的纸直接飘到了厨房那边,然后他又不再管我的样子,望着我身后的大门。这混球儿就像个冷笑话,自从上次我说过喜欢米酒,时不时他就会来这么一次,然后只给我喝朗姆酒,带着汽油和酸木头味儿。哦,当然,我不会怪他,只会忍耐到一定程度,然后揍一顿。打不打的过无所谓,反正要出气!
“最近有什么趣闻吗?”
“哦。”他懒得多说。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种冷尴尬当然常见,所以我也就拿起旁边酱油味儿十足的菜单看了看,哦,雪莉酒的进量多了,看来这段时间还是有不少趣事发生。我拿起另外的一份翻烂的先知报纸,浏览上面闪耀着蓝色的标题,“嘿,又是这个腔调,上周播报的天气又被说以‘法师试验’的结果,简直比人造冰雹还可信。”这篇报道声称此地的天气已经被法师诅咒,因而即便播报失误,那也不是他们的过错,甚至不是机器毛病,一切源头都是诅咒,最后又进一步强调,命运的注定。
“哦。”
“这种腔调出现在报纸上,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契诺夫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们说坟场那边有‘行走的骷髅’。”我便读这张报道边说。然后窥视到情况的人就昏了过去,现在还有一个人休克。
“你知道多少?”
契诺夫一边喝酒,一边指着刚才从厨房飞出来的我的食物。
“嘿,老兄,你不说那我就只能看做瞎掰了。有麻烦解决的话,我的工钱翻倍。”
这里的客人都是自己主动去吧台取餐,我中意这洒脱劲儿。不过今天我还是希望找到线索,怪闻也行。
我把东西收到我的乾坤袖里,契诺夫抚抚胡须,然后给右侧的火炉多添了几块木头,紧接着,眯起眼睛转身看着吧台酒杯残留的泡沫。
“華,”他说,“你被注视了。”
今天一天基本我都是在那些杂七杂八的报刊中,以及自己查找线索中度过。中午那顿饭撑到了现在星星密布,我的两条腿还因为奔跑而酸胀,而后现在,这发霉的菠菜还扎了我一刀,简直就是呼吸都感觉像是在哭。
“妈卖批!”
不过,痛麻之后,好歹被人“注视”的法力也应该抽走了。我把双手平放于吧台,差不多分分钟就想到了好几条惨而不黑的咒语。不过因为这混蛋是要帮我,也就没有诅咒他。
契诺夫快速的收刀,然后转悠到厨房不知道取啥,老实讲,也就是这小子有灭法刀在,才让酒吧多了些人味儿。可惜就是要突然出手,以至于“被注视”三个字刚说完,我就知道被扎了……
心思不痛快,也就自己一个人先离开吧台,到靠窗户一侧吃饭,顺便看着大门,我原先喜欢吃面,第一次来就是如此,然后就发现像是没洗过莲藕一样颜色的面条,第二次发现出锅的竟然是炸薯条一样粗的面,然后我就吃牛肉饼了。
大门是有趣味的,因为这个酒吧的奇特。
我会告诉你这地方其实外在看来就是马路边砖头缝儿里的鼠洞吗?鼠洞一样大小,闪烁着光辉,不过我们一类人才看得见。
可是这地方,即便现在,窗户外依旧是能看到美丽的星空。当然,你理解不到韵味的话,就不必深入去想了。这建筑是突破一般能量的!
蘸酱的花生还没吃到一半,我腰间的小卡片就震动起来,我拿出来看,正面是那只树袋熊的慵懒模样,我右手撑着脑袋,因为这个人总会给你无可奈何的情绪,偏偏还是个女人!
“汕秀秀女士,”我深吸两口气,“大美人儿,如果没事,那就请别打扰我睡觉。”
而另一头我住处的门外,那个可怕的女人踢踏高跟鞋的声音当当作响,伴随着足以轰炸两百层大厦的声音。
“你他妈的给老娘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