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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断眉花开 / 第七章 阴烛

第七章 阴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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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汪平?”一直在喂黄璐喝汤的金美丽放下手中的汤勺,疑惑地问道。
  “妈,小小的大名,以后就叫汪平了。”黄璐答道。
  “哦,哦,哦,好吧。”金美丽由于年轻的时候,脑子曾被伤过,留下了后遗症,现在年纪大了,耳朵愈发地听不清,思考也变得愈发缓慢了。现在黄璐说了小小叫汪平,思维没跟上现场对话的她也就没再追究汪平这个名字的由来了。
  “看来真的是活神仙呐。庚培,璐璐,等过段时间,你们好点,小小也可以受风了,你们带着小小跟我亲自再去一次老凰庙。”林华知晓了这不是巧合,本来就信仰佛神之力的她,愈加觉得汪平的命运可能并非那么简单,希望再去求见一次老师傅,让他帮忙看看,这可是她的外孙。
  “也好,我也好久没休息了,过段时间,我们全家一起去西霞山野营。”汪庚培也想见一见这位神奇的老师傅,同时他也已经下决心要好好放自己和家人一个长假。
  “好,就这么定了,来,来,来,庚培,把这碗汤喝完,还有很多……”
  “璐璐,你也喝点,我们换着喝……”
  ……
  ……
  昏黄的灯光依旧,婴儿护理房内的小鸟巢婴儿床上,躺着一个个刚刚降临人世还未几天的新生儿。护士们身着白色消毒衣,口带白色口罩,观察记录着各个孩童的生理情况,保证各个孩子的健康。
  “我要看弟弟喽,我有弟弟喽,爷爷,我们走快点嘛。”果果明明只是一个三岁的孩童,走起路来确实连蹦带跑。
  “慢点儿,果果,慢点儿,爷爷,跟不上你了。”汪忠国可是累坏了,自己老归老,但没想到现在连一个三岁孩童的步伐都跟不上了,看来自己也要注意平时的运动了。想想自己当年部队的时候,半个小时跑十公里,都不带喘气儿。
  “哎呀,爷爷,你怎么那么慢呐。”果果停下了脚步,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的前方出现了路口,他不知道应该往左还是往右,回头看了看汪忠国,说道。
  “来来来,牵着爷爷的手,你个瓜娃子,真得劲。”汪忠国追上果果后,拉住果果的手,防止他又跑快了。
  “嘿嘿,爷爷,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果果被汪忠国抓住了手,然后把头转了转,抬头向汪忠国问道。
  “让你再跑快,关键时候,还是靠你爷爷。往左走。”汪忠国拉着果果,缓缓向左走去,到底就是小小的护理房了,也不知道这二孙子会像谁。果果的性子随了黄璐,脑子随了汪庚培。小小难道是脑子随黄璐,性子随汪庚培?不行不行,庚培的性子太稳,太优柔,一点都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弟弟,小小弟弟。嘻嘻。”小孩子的性情很活跃,果果对还未谋面的小小弟弟,充满了好奇。
  “呐,马上就到了,小点声,看到墙上贴的标志了吗?”省一医的建筑面积还是非常大的,汪忠国和果果大约又走了五分钟,终于来到了新生儿护理室这边,其门口贴着一个醒目的标志,表达出了禁止喧哗、吵闹的意思。
  “嗯嗯,爷爷,你把头低下来,我跟你说话。”果果看到了标志,立马噤了声,然后向汪忠国示意,挥了挥小手。
  “干啥子?”汪忠国俯下身子,把耳朵凑到了果果的嘴边。
  “爷爷,你个大白痴,我太矮了,看不到小小,快抱我起来。”果果双手将嘴巴围成一圈,如喇叭一般,小声地跟汪忠国说道。
  汪忠国转过头看了一眼果果,然后手指指上面可以看见婴儿房内情况的玻璃窗。
  “对,对,对。”果果使劲地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示意汪忠国可以抱他了。
  汪忠国没有理会果果,而是勾起食指,朝果果勾了勾。
  “怎么啦?”果果效仿刚才的汪忠国,把自己的耳朵朝汪忠国嘴边挪去。
  “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说你爷爷的吗?”汪忠国拍了一下果果的脑袋,轻声说道。
  “对不起嘛。爷爷,我的好爷爷,你就抱抱就乖乖的大孙子,让他看看他的小小弟弟长什么样。”果果被汪忠国拍了脑袋后,嘟起小嘴向汪忠国撒娇道。
  “以后要尊重长辈知道吗?再敢说你爷爷,下次打你屁屁。”汪忠国还是很疼爱这个小孙子的,跟他闹闹,也就把他抱起来了。“你看,就那个床位,03号,那个就是小小,你的弟弟。”
  “小小,原来我就叫小小吗?”03号床位上的婴儿眯了眯眼睛,昨天长时间的睁眼观察,让他的眼睛很累。但是他的听力却是好极了,他能清楚地听到外面果果和汪忠国的对话,而且他很明确地知道他就他们口中的03号小小。“我是那个稚嫩声音的弟弟?是那个苍老俏皮声音的孙子吗?”
  “你看,小小,是不是长得很像妈妈?”汪忠国指着03号床的位置,跟怀里的果果说道。
  “皱巴巴的,不像妈妈,我觉得很像爷爷。”果果摇了摇头,嘿嘿笑道。
  “臭小子,嫌弃你爷爷皱巴巴?”汪忠国作势想把果果放回地上。
  “哎呀,爷爷,你怎么跟我这么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呢?来来来,么么哒,亲一个,爷爷一点都不皱。”果果双手钩住汪忠国的脖子,防止被他丢下去。
  “他们好开心啊。我以后也会这么开心吗?”躺在03号床上的小小能感受到门外爷孙俩的心情,他莫名地开始期待加入这个家庭,好像以前他一直过着很阴郁的日子。不知不觉,又一阵疲惫感向他席卷而来,昏昏欲睡。“呼、呼、呼”
  “小小弟弟,好像睡着了。”在与汪忠国嬉耍完后,果果整张脸又再次贴到了玻璃窗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小。
  “小小刚刚出生,很喜欢睡觉,需要休息,就好像当初你出生的时候一样,睡得可安静了。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你,都会满地跑了。”汪忠国一阵感慨,距离果果出生也已经三年有余了,而自己的儿子转眼已经娶妻生子,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而自己也已经迈入迟暮之年,或许自己所鄙视的儿子的性子有些许是遗传自自己。
  “爷爷,我们回去看爸爸妈妈吧。不要打扰小小休息了。”
  “好,我们回去看爸爸妈妈。”
  ……
  ……
  远在大洋彼岸,美利坚国的一寸土地上,纽约唐人街,某个充满潮湿,充满黑暗的下水道,周围有着水流滴答滴答的声音,时不时还传出老鼠的叽叽叫声。而在这里,却有着一对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眼睛主人的身形,像是一名怀孕许久的孕妇,即便是宽大的裙子也无法遮盖住她隆起的腹部。
  她叫阴烛,是无极杀手组里阴组的一名成员,她在一次刺杀行动中受了伤,然后爱上了一个救了她的男子,但是没想到,那个说爱她的他骗她坏了孕,并且在她快要生产之际,最虚弱的时候骗她喝下了失神,能让一个人彻底变成傀儡,只听命于服下失神24小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他想利用她帮助自己成为阴组的一员,打入无极组织内部,获取情报。
  “看来要生了。”阴烛靠着下水管道的石壁上,摸了摸肚子,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话。
  腐烂的垃圾,肮脏的臭水,到处都是老鼠、蟑螂在窜动。难以想象,一个新生儿如果在这里诞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或许死亡,便是他/她的出生。
  阴烛没有任何表露出痛苦的迹象,但是从她双腿之间流出的血液,以及她自己的话语在告诉我们,她正在生产,会有一个婴儿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哇、哇、哇。”一阵女婴的啼哭声响彻整条下水道,惊起了周围的老鼠,由生活污水、工业污水等构成的地下水也似乎受到了召唤,更加肆意的攒动,激起一片水浪,溅起的水花,飞落到孕妇的脚边。
  “是个女婴吗?妈妈对不起你。”阴烛身上有很多解药,但还是找不出可以对抗失神这种最新研制而出的药物的解药。她选择自杀,她不愿成为傀儡。她选择杀了孩子,她也不愿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父亲。
  一柄纹着阴花的匕首,闪耀着冷冽的青光,出现在了阴烛的手里。
  阴烛,阴间的烛火,最终成了自己的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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