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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娃,还是把人抬走吧,要怪就怪邻水村太过偏僻,穷乡僻壤的,哪怕有一点油水都被人榨干了,哪里还有医生愿意到这里工作。”
王友道摆了摆手,摇着头转身向屋内走去,背影说不出的没落。
王小二闻言最后一丝希望似乎也跟着破灭了,此时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好兄弟狗蛋,一想到狗蛋受到这样的打击,王小二就心生不忍,心中想着安慰的话,但一转身他就愣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时的狗蛋似乎跟刚才有了些不同,样子没变,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更加的沉稳,自信,甚至还有一种大人物身上才有的那种压迫感。
“糟糕!富贵该不会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精神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还不等王小二做出反应,从神道丹师记忆中走了一圈的狗蛋便挺了挺胸膛,气息沉稳道:“王道友,暂且留步!”
王小二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富贵受到的打击不小,这精神真不正常了。”
王友道闻言眉头更是一皱,转身一看,叫住自己的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顿时心生不悦,心道即便是你老子见了老头子我至少都得喊一声老哥,你一个臭小子居然也敢直呼名讳,而且还把名字念错了。
察觉到周围人异样中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狗蛋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言语上的失误,刚刚从神道丹师的记忆中走出来,虽然在众人眼里连一瞬的时间都没有,但狗蛋却在那个世界彻彻底底走了一遍,更是伴随着这位神道丹师从崛起到立于群峰之巅,再到最后陨落的全过程,眨眼间便是五千年的岁月,差一点就走不出来了。
而那一句“王道友”,也仅仅是那个世界求道者的称呼,完全是习惯使然,偏偏这位王神医的名字叫王友道,对方心生不悦也就能理解了。
不过眼下时间紧迫,狗蛋也没时间解释这么多,缓缓将背上的母亲放下,交给急忙走上前来搀扶的王小二,狗蛋在众人一伙的目光下走到脸色苍白,血流不止的父亲面前。
眼中追忆之色一闪而过,黄粱一梦五千年,有了这漫长的的记忆,狗蛋对眼前的亲情越发珍惜。
“小伙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爸的伤势太严重,老头子我也束手无……操!你快住手!”
王友道本以为狗蛋是情绪激动才会出现刚才的口误,见惯了生死的他内心很快就选择原谅狗蛋,顺便说一些安慰的话,但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狗蛋出乎意料的举动便让这位王神医脸色大变,以至于不自觉的爆了句粗口。
不仅仅是王友道,周围一起跟来的好心村民在看到狗蛋惊人的举动时同样惊起一片惊呼声,甚至有人立刻冲上来要阻止狗蛋的疯狂举动。
“富贵你疯了!”
王小二同样脸色骤变,心头狠狠一颤,只见狗蛋走到自己父亲面前,伸手就在其身上一通乱点,手速奇快,等众人反应过来要去阻止的时候,狗蛋已经收手了。
“好在母亲没有醒过来,否则看到我的举动一定跟大家一样,要受不小的惊吓。”狗蛋看着已经渐渐止住流血的父亲点了点头,心中暗道。
“还好,两个世界的医道有诸多相通之处,否则以眼下的条件医治起来父亲难免要受些苦。”
狗蛋父亲因为失血过多,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休克昏迷不醒,这也是为什么王友道不敢接手的一个原因,对于西医,王友道有着近乎古板的排斥,但在中医的道路上他最多也就算是个学徒,感冒发烧治得了,疑难杂症完全有心无力。
不理会周围村民渐渐传开的议论声,见父亲失血暂时得到控制,狗蛋转身看向王友道,恭敬地拱了拱手,道:“王神医,刚才是晚辈一时失言,还请王神医看在家父伤情严重的份上,莫要责怪。”
狗蛋表现出近乎诡异的彬彬有礼模样反而让面色难看的王友道不知所措,而站在狗蛋身旁的村民则下意识远离了他几步。
甚至还有人低声议论道:“你说王婶一家人咋就这么可怜呢,王叔被打成这样不说,就连家里唯一的儿子脑子也坏掉了,外边还有一个正上大学的女儿,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谁说不是呢,这一家人的命真苦啊。”
“……”
狗蛋的听力还不错,周围的议论声大半都进了他的耳朵,“命苦吗?以前也许是吧,但今后就不再是了,不过眼下还是得想办法将父亲尽快抬进屋里才行,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可不能在太阳下晒太久。”
“王神医,家父……我爸一路上失血过多,恐怕经不起颠簸,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先把人抬进去,这么大的太阳,站在这里也不合适。”
王友道见狗蛋语气真诚,看起来不像是精神受了刺激,而且狗蛋所说的也没有错,想了想也就点头答应了。
“好吧,你们几个,赶紧把老王抬进去,手上都轻着点。”
众人闻言连忙将狗蛋父亲抬着向屋内走去,进门之后在王友道的指挥下放在大厅,狗蛋母亲也被人搀扶着躺在一旁的病床上,不过在狗蛋的劝说下,王友道并没有将其唤醒。
“我妈受了不小的惊吓,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嘴上说着,狗蛋却已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父亲解开了沾满鲜血的上衣,一公分的伤口深可见骨,隐约能看到里面断裂的肋骨。
狗蛋眉头微微一皱,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寒意。
“还好伤口不深,虽然断了一根肋骨,但从目前的伤势来看应该没有伤及内脏才对。”
见狗蛋擅自揭开伤者的衣服,王友道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虽然是个医生,但这种场面还是头一次见到,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自认为没办法像狗蛋这种愣头青一样随便检查伤者的伤口。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好奇的王友道拉过王小二开口询问起来,谁知不等王小二开口,周围的村民便七嘴八舌将早上发生的事情你一句我一言的说了个大概。
王友道闻言虽然同样一脸怒容,却也无可奈何,他身为邻水村唯一的医生,虽然有几分薄面,但在王有钱这个村长面前说起话来就跟他的医术一样,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众人唉声叹气地诉说着这几年日子不好过的时候,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村民以及王友道的注意。
这一看可把王友道气的不轻,只见狗蛋站在药柜前,左手抱着筛子,右手快速划过药柜上一张张写着药名的纸,每停到一处都要拉开小抽屉,伸手将里面的药材抓一些出来。
邻水村虽然远离城市,但却依山傍水,这些药柜里面的药材可都是村民自发在山上采集到之后送过来的,药效比起外面大药店里的药材不知强了多少,这么些年也就积攒了那么多,可经不起糟蹋。
“臭小子你……你给我住手!”
王友道简直怒不可遏,下巴上的几缕山羊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不等其他人出手自己就已经冲了上去。
面对愤怒的王神医,狗蛋的表现可谓轻描淡写,只见他从最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些药材之后随手将其关上,随后轻声自语道:“青龙山的特产中药青龙草,拥有麻痹神经以及止血的特效,却直接被剁成了小截晾晒成一片干草,里面最重要的精华这就么流失了,实在是糟蹋。”
“还有这血气果,同样有补血的效用,本该去皮捣成浆密封保存起来,却被晒成干果,完整保留了外皮上面的轻微毒素,病人服用后常伴腹泻,简直就是愚昧。”
“还有这些刺虫,毒刺上分泌的毒液虽然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可以让人减少痛苦,但其毒素应该在体内的毒囊里面,留下外皮而将里面的毒囊扔掉简直就是买椟还珠。”
“……”
听着狗蛋随口将王友道收集起来的药材评价的一文不值,所有人都懵了,这说的跟王神医平时交代的完全不一样啊。
王友道柜子里的药材,很多都是叮嘱邻水村的村民从山上采摘下来了,顺便也就告诉了村民一些最基本处理药材的方法,如此一来他也省了不少事。
村民们不懂医术但是王友道懂啊,你吩咐,他照办,神医说的肯定不会错,但是今天狗蛋口中所言却将王神医平日里教下来的东西完全否定,关键是听着还有几分道理。
到底狗蛋说的对不对?村民们有些糊涂了,纷纷用求证的目光看向王友道。
王友道起先还是一脸震怒,但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迟疑起来,狗蛋说的越多,他心中之前的疑问被解答的就越多,内心也就越震惊。
怒发冲冠一点点转变为神态恭敬,就连插在腰板上的双手也自然垂下,认真的态度简直比三好学生的学习态度都要入木三分。
“药材虽然都差强人意,但勉强可以配置出一副“止痛散”和“增血丸”,两天就可以让父亲气血通畅才对。”
狗蛋检查了一遍放在筛子里的各种药材,随口评价道,奇怪,怎么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四周突然这么安静。
心生疑惑的狗蛋抬头一看,脸上的表情不由跟着楞了一下:“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